“我總覺得你表現得太過開心了一些。”走在回去的路上,冰零摸摸自己的下巴,淡淡地說。
“我確實很高興的。”烈培毫不掩飾地笑道。
“爲什麼?”冰零突然有點回過味來了。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想不起來是哪方面不對。
烈培沒有回答,反而問冰零:“說起來,我現在才覺得奇怪,爲什麼我爸媽都沒有發現你身上的血腥味呢?明明離得那麼近……”
烈培還想再說,被冰零一擺手制止了:“烈,你今天話變多了,讓我不習慣,也讓我覺得好有陰謀的感覺。”
“絕對沒有!你多想了!”烈培急急否認道。冰零眼角望天,若有所思。
真心不太對。
烈培閉嘴了。他已經不適應這種一直掩飾着自己情緒的生活了。微微低下頭,烈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決定還是用另外的話題引開冰零的注意:“零,你說說吧,我很好奇,爲什麼我爸媽都不知道?”
“呵呵,很簡單啊。”烈培很認真地看着她,冰零覺得這時候再拒絕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也不是什麼大的秘密,因而也就透露了出來。“靈靈醒過來了。”冰零也很認真地說。
“暗黑玄靈?”烈培想起了那隻被遺忘許久的玄靈,似乎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暗黑玄靈怎麼了?”烈培問。
“之前受傷了,一直在修養,前段日子醒來過,只說明狀況有所好轉,到昨晚,才真正地清醒過來了。”冰零把過程大概描述了一下。
“怎麼受傷的?你有沒有事?”說到受傷,烈培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忙問冰零。
冰零便笑:“你看我像有什麼事情的樣子嗎?”
很像。烈培把這句話嚥了下去,只看着冰零。冰零卻是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怕被揭穿的樣子。許久,烈培也只能給自己嘆了口氣,然後微笑面對冰零。
“暗黑玄靈醒過來了,又怎麼樣呢?”烈培再問。
“氣息收斂啊。”冰零笑烈培,“難不成你連這一招都忘記了麼?”
不,沒有忘記,只是還是感覺這答案驚悚了些。烈培有點目瞪口呆。那麼近的距離,甚至有碰觸。居然還能好好地隱藏着,這該是什麼功力呢?
“零,難道你又晉級了嗎?”烈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啊。是靈靈啦。暗黑玄靈那麼神秘,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冰零並不當一回事兒。見烈培還是不相信的樣子,冰零伸手一招,那黑色的小人兒就出現在了冰零的掌心,面對着烈培。
烈培被那張小小的臉嚇了一跳。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呢……烈培仔細觀察着暗黑玄靈。那小人兒玉一般的光彩變得黯淡了不少。卻是眼神比之之前更加炯炯有神,隱隱有迫力存在。
烈培不太敢和暗黑玄靈對視。
所幸冰零也沒有讓暗黑玄靈出來太久,很快又把她收回了身體裡。“靈靈還在做最後的滋養,烈如果想和她玩,還需要等些日子哦!”冰零嘻嘻笑道,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不少。
烈培先是對冰零的表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跟上去。“零,我只是看看而已。”
“嗯。我知道。”冰零不在意地點頭,卻不看向烈培。
烈培笑了,伸手把冰零攬住,摸摸她那長長的柔順銀髮。“零啊,她是你的封印靈。我當然要關心一些了。”
解釋不需要太多。有這麼一句,就足夠表達出了她要的意思了。冰零輕輕笑了一下。掙脫開了烈培的懷抱:“走吧,快到家裡了。”冰零拉住烈培的手,往前飛奔。
“其實,零,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高興嗎?”烈培在路上,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冰零。
“不知道,爲什麼啊?”冰零一臉懵懂,又是一臉好奇。
“呵呵,零啊,你怎麼就這麼不關心呢。”烈培笑着,想揉揉冰零的頭髮,卻被她躲開了。
“不說就不要碰我。”冰零高傲地仰起了頭,卻沒有放開她拉住烈培的手。
“好吧。”烈培微笑了一下。“你已經忘了‘淨空’是什麼了嗎?然後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不是你媽媽最珍愛的水晶項鍊嗎?”冰零把腳步放慢,歪着頭問,又想起了什麼:“說起來,那水晶真的好特別啊。好像比小桀的絕噬晶鏈還厲害的感覺。”冰零在記憶中比較了一下說道。
“小桀那鏈子也是很不錯的,不過這一條可不一樣。”烈培認真的說。
“爲什麼不一樣啊?”
“你想想,如果你找小桀借用一下絕噬晶鏈,小桀猶豫猶豫着還是可以借你的。但是‘淨空’卻絕對不可以外借,你知道爲什麼嗎?”烈培看着冰零。
被烈培看得有點心慌了,冰零下意識低下頭去把玩那條差點被她交出去的鏈子。“爲什麼?”冰零小聲地問,若有所思的感覺,似乎也是回過味來,知道是哪裡不太對了。
看着冰零這麼可愛的樣子,烈培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冰零的臉頰:“因爲啊,那是家傳的啊。”看見冰零睜大了眼睛的可愛樣子,烈培乾脆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因爲那是給我家媳婦兒的。”烈培笑道。
冰零睜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好半晌,纔像是被燙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你你你、你說什麼!”
“我爸媽已經認同你了,”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很久之前就決定的事情。不過這句話,烈培沒有說出口,“那你呢?”烈培問。“你願意認同嗎?”烈培站住了腳步,靜靜地看着冰零。
風中的女孩兒,銀髮飄舞,彷彿可以和天地融爲一體。彷彿一個眨眼,這個精靈般的女孩兒,就可能這麼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烈培心中一緊。連忙握緊了冰零的手。
冰零原先是愣住的,被烈培這麼一握,臉上頓時充了血一樣地爆紅。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冰零幾乎是動都不敢動了。
烈培發現了冰零的意思,激動地抱住了她。“零啊,我愛你。”
“嗯。”冰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飄向了遠方,又點點頭,表示聽到了烈培的話了。
“回去吧。”冰零低下了頭,拉着烈培又繼續往前趕路。
路上的氣氛就此沉悶了下來。
烈培看着冰零臉上紅彤彤的樣子,知道她不好意思。便沒有再多問。不一會兒,便已經看到了冰零的家了。
只有冰彬宇一個人在家,冰零和烈培走過去。連忙先問好:“爸(宇叔)。”
“回來啦!”冰彬宇眼前一亮,在看到冰零身上的衣服的時候,卻又是一愣。“這是……”
冰零紅着臉,扭頭就回了房間。冰彬宇看着冰零的樣子覺得奇怪,便轉頭問烈培:“這是怎麼了?”
“我爸媽已經把‘淨空’送給零了。”烈培笑着解釋道。
冰彬宇可不比冰零。知道的東西,記得的東西,比冰零要知道得多了去了。一下子就聽出了烈培的意思。“小子,不錯啊!”冰彬宇讚賞地拍了拍烈培的肩。
“謝謝宇叔的誇獎。”烈培不好意思地說。
“哈哈,一家人了,謝什麼。”冰彬宇說完。便讓烈培去起居室裡坐着了。
門口再次傳來輕響,冰彬宇和烈培一起轉頭看去,原來是冰玥和冰茹回來了。這兩人倒回來得同時。只是冰玥身後還帶了兩個人,而冰茹手中,卻是抱了件東西。
“回來啦。”冰彬宇招呼了一句,指了指沙發上的烈培:“小零拐了個女婿回來了。”冰彬宇笑着說,烈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呀。速度不錯啊。”冰玥也笑道。“那我可得去看看小零,這是害羞到躲到房間裡了?”冰玥一邊說着。一邊往冰零的房間走。走了幾步,又想到了身後跟着兩個人,連忙讓冰彬宇招呼:“宇,你去給煙姬老師和雪孩子族長倒杯茶吧。”
“好。兩人來,請坐請坐。”冰彬宇招呼道。
冰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東西抱到了廚房中去了。
卻是早已回來了的小雪花,聽到雪孩子族長這個名稱的時候,一下子站了起來。族長?族長怎麼過來了?
雪孩子之間的感應很強烈,雪孩子族長也一下子就發現了小雪花,頓時往小雪花這裡走了過來:“小雪花啊!快來,讓族長看看,你這孩子,怎麼走了那麼久都不回來呢!真是擔心死我們了。”
小雪花其實已經隱身起來了,但聽到雪孩子族長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顯出了身形來:“族長爺爺好。”小雪花微微低下頭,向雪孩子族長行了個禮。
雪孩子族長看見小雪花卻是愣住了,他看着小雪花遲疑着:“你……”
小雪花臉色一變,頓時又想隱身消失不見了。
卻在這時,大門口再一次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一下一下,分外有規律。
冰彬宇大概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客人到來,愣了一下才向起居室裡的人告罪一聲,過去開門。門口,五位老者站在那裡,一股氣勢頓時盤旋而起。
壓力驟增。
“您們是……”冰彬宇愣愣地問道。
“這裡是小零的家吧?”其中一位拄着柺杖的老者問。
“是的。您們……”
“那就沒走錯了。”
“請進請進,廳堂簡陋,還望各位前輩不要嫌棄纔是。”冰彬宇讓開了身子。
魚貫而入。門一關,風雪,便被阻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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