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萬里長城永不倒

按說也三歲多馬上四周歲了,野生野長的的確比溫室裡出息。哥倆這一年多食物種類增加,肉蛋菜不缺,還都是大補,再加上豆製品,豆漿豆腐豆腐腦,身體發育明顯超前。身高近一米,身上沒有贅肉,同齡裡絕對屬於金剛級別,估計施瓦辛格小時候也比不了。就這也沒敢跟着狼羣出外捕獵,人腿比不了狼腿,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四條腿跑,在跟狼賽跑具備拿冠軍能力之前,還是老實在家門口晃吧。

天元四年主要任務就是在崖底修圍牆,建設生活區,蓋房子建莊園,改善人居環境。其他任務就是繼續開荒,繼續選育高粱大豆,繼續尋找可食用野菜和草藥。趁着狼羣還沒分家,哥倆本着小毛驢卸磨前多拉幾圈的原則,做了兩個木梨,前端按上冬天磨製的三棱岩石犁頭,讓十一郎拉着開荒,犁出了近六畝地。

地裡撒完高粱和大豆種子,又讓這十一郎用犁地方式,在崖底年前燒過的荒地上,按照韓冰畫的線,一遍遍犁溝,圍出來一個三畝見方的長方形地塊。地塊北邊靠着山崖,東西寬四十米,南北長五十米,把崖底水潭圈進來,這就是韓總規劃的莊園外牆位置。他打算外牆全部用大臂粗的松木一根挨一根排起來,栽在土裡,下邊到用火烤一便,防止腐爛生蟲。上邊用麻繩纏繞聯接,裡邊再交錯橫着綁上上下三排小臂粗的圓木,這樣所有的粗木就完整聯結在一起,形成三面圍牆。爲防止倒伏,在場院內部每隔一米,斜着支撐一根圓木,這樣院牆就穩固了。

圓木院牆立完之後,還要在其外表塗上一層沼澤挖來的泥,這可以防火,不過一場大雨估計就不剩啥了。院子裡邊的“大別墅”想要蓋起來真是難比登天,兩個小屁孩要蓋房子,誰聽了都得當做笑話。師戰一開始也當時兄弟喝多了,或者是沒睡醒,尚在囈語。不過聽韓冰總工程師一番謀劃,好像真能行。因爲韓冰的設計是整體莊園地上部分只有一米多高,其它部分都在地下。

既然可行,那就開幹。第一步:掏溝。狼羣犁地之後,哥倆用石鏟把土清出來,然後繼續深耕,最後達到一米深。第二步:拉木料。進林子裡,把合適的倒伏的榆柳桑槐松柏楊,不管什麼樹種,只要夠粗細長度夠四米的全要。選出比較直溜的,用石刀石斧清理枝杈,然後綁上麻繩,讓狼羣拖回去。這種木料需要大概九百根,拖到坑邊豎直排列。

第三步:燒烤。把狼羣犁出來的坑道裝滿乾柴草,一段一段點火,把坑邊的木料根部在柴火裡燒,直到碳化。第四步:栽種。把一根根處理好的木料推到坑裡,立起來,這需要狼羣配合,用麻繩兩邊拉扯,防止倒掉。

第五步:聯杆。用麻繩把細的木杆和多根立起來圓木橫向綁紮在一起,形成一道木柵欄牆。第六步:埋土。將立起來部分柵欄下邊坑裡填上碎石子和土,反覆踩踏壓實,一段柵欄就算立好了。

之後在裡邊加上斜支撐,就算徹底完活。除非遇到火牛陣,單個猛獸不在話下,大象除外,反正這裡好像也沒有。

用這種方法,哥倆花了兩個月時間,修好了這二千平米的院牆,隨後又花了半個月挖泥、運泥、抹泥,全利索剛好用時三個月。好在周邊原料不缺,收集和運輸也還算方便,此時林子裡倒伏的成材有都是,根本沒用師戰砍幾棵樹。在牆東邊留了一個兩米寬的開口,那是大門的位置,暫時還做不出合適的木門來,沒辦法,有心殺敵無力迴天。

用高粱杆扎個簡易的門,再用鹿皮繩綁在邊上的原木上,反正也能實現開關的功能。等再長大點,有了力氣在做更結實的木門,使之具備防護作用。水潭流出的溪水路過圍牆的地方留出一個矮空,方便羣狼從西邊進出,一旦仍下邊溝裡一根一米長的木樁,就能把那個出口堵住。

從山崖平臺上邊順下來一個藤條編織的繩梯,可以方便上下天狼洞。規劃中的“別墅”就在崖底水潭東側,距離水潭五米遠。大豪斯背靠山崖,緊挨着藤梯。韓冰規劃了一個一百二十平的兩室一廳,其實就是農村常見的三間大瓦房格局,兩邊臥室,中間廳堂兼廚房。

儘管有十一郎這些苦力在,依然給哥倆累個半死,一百二十平,深一米,儘管中間留下兩道牆,那也是一百二十立土方。這也沒藍翔挖掘機,連個正經鐵鍬都莫得,全靠兩雙手,使用師戰磨出來的石鏟,一點一點地,比考古挖掘都慢。要不是每天都有酒肉和人蔘蘑菇湯供着,這倆貨沒準能把自己埋這坑裡。好在韓總沒設計地下車庫,不然再往下挖兩下非出水不可。

簡短結說,又是一個月過去,新出生的小狼都能幫着幹活了,這坑總算挖完了。然後就是做泥磚,還是用沼澤邊上的爛泥,取回來參入草杆獸毛,一段一段的廢麻線,攪拌之後,倒進地上挖的三百乘四百深不到一百毫米的泥胎坑,上邊用石板抹平,幹了以後就是塊泥磚。用這些磚在坑邊壘一米高的牆,全部壘完之後,在牆內外外堆上乾柴,點火燒。做完這一切,“別墅”外牆就算砌完了。

爲了棚頂架樑,韓冰特意把房子設計的東西長南北窄,南北長五米,東西三個屋各寬八米。這次用多粗的木料都可以,只要長度達到六米就行。胳膊粗的松木需要四百多根,太粗的不是不行,而是搬不動,沒吊車啊。

除了小狼繼續當它們的苦力之外,這次師戰發揮了主力作用,用他的石斧石刀砍樹,截枝,然後還要上樑跟韓總一起鋪木杆,鋪完還要抹泥。這些幹完韓冰又給安排活,燒瓦。用泥做成瓦片狀,放到窯裡燒,燒成陶瓦,鋪在房頂上。

“別墅”到現在外部構造就算基本成型了,裡邊還要盤火炕,修竈臺,牆外還要挖排水溝,房頂要支個煙囪,牆上窗戶也要安,後續還不少工作,有的忙了。門開在中間廳堂中間,牆不夠高,有往外擴了半米,加幾級臺階,上邊房頂探出一個雨棚。後來國內居民多了之後,不斷擴建,主建築又加高了三層,以至於房頂距離洞口平臺只有一步之遙。

到房子徹底完工已經到了秋末,期間還要進山收野果,下地收莊稼。好在現如今可以把收穫的野果和穀物都放在“別墅”裡,場院裡空空如也,暫時也沒精力和體力再給羣狼建宿舍。先得好好休息幾天,這一年乾的活兒,比越前一輩子幹的都多。不過當哥倆躺在鋪滿皮毛和烏拉草的大炕上,望着廳堂竈坑裡露出來的微弱火光,摟着躺在旁邊的毛子們,滿滿的成就感。

都是糙老爺們轉世投胎,在家都是甩手掌櫃的,到了這一世習慣依舊改不掉,反倒被狼媽在狼洞里加強了記憶,因此這二位的臥室就不用提了,比狼圈也沒強哪去。你想,野外生存連夜壺都整出來的主能勤快哪去?皮貨有都是,堆了一炕,被和褥子分不出哪是哪,陶盆陶碗隨便擺在地上,炕上沒有這些東西,倒是擺了幾個陶罐,那是酒罈子,上輩子就是酒人,現在有了哪能放手。

“馬德,來根菸就完美了。”師戰悠悠嘆道。

“於我心有慼慼...煙哪。”韓冰一如尋常地跩道。

想要抽菸那是癡心妄想,不過這倆倒黴孩子挺有辦法,沒有菸葉咱有草葉,菸草菸草,煙終歸也是一種草。哥倆篩選各種草藥,首選就是艾蒿的葉子,加入人蔘、紅景天,曬乾碾碎,噴點果酒,於是各種果味中藥養生煙就誕生了。

其實東北野生一種野草,可以替代菸草,學名叫“關東臺片”,據說清朝紀曉嵐特喜歡抽這種草做的煙。長的也跟菸葉一樣,就是植株比美洲菸葉矮許多,成株也就一米來高。產地就在吉林夾皮溝,距離長白山天池往西沒多遠,只是倆人沒走出多遠,尚未發現罷了。

菸絲得捲起來才能抽,沒有捲菸紙?沒關係,嚮往菸斗很久了。找塊榆木,簡單修理成菸袋鍋形,上邊挖大坑,側面挖小洞,找根乾透的高粱杆,選一段粗細合適的,留下二百毫米長度,中間用根細木棍鑽個通孔,把高粱杆煙桿插進榆木菸袋鍋側面孔裡,一個東北大煙袋就做成了。

萬事俱備,就差點火。沒有火柴也沒有打火機,點菸確實不太方便。不過這難不住看十幾遍過《英雄本色》的冰哥,找個高粱葉子,在竈臺上點着,湊近菸袋鍋,嗬,整個一小馬哥精簡版!這煙可好,不含尼古丁,還養生。哥倆翹着二郎腿,頭枕鋪着羊皮的草簾子,一手放在腦袋下邊,眯着個眼,在那火炕上吞雲吐霧,這要讓小嶽嶽看見,肯定得喊出那句經典臺詞:“我打死你倆龜孫!”

這倆龜孫躺炕上好好享受了幾天地主老財的日子,然後繼續苦逼生活。經過這一年的苦幹,加上平時狼後爹和七個毛子的逼迫訓練,再加上大魚大肉野菜草藥的催動,這倆孩子身體發育很快。曬了一夏天,皮膚全是黝黑,渾身上下被腱子肉包裹,一整塊腹肌也隱隱出現八塊龜甲紋路。石刀石矛槍也玩的有模有樣,搬木頭,搬磚頭,砸石頭,這些力氣活也讓這倆人腰力臂力大漲,現在可以製作像樣的弓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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