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雨綢繆

在韓冰用越前學過的小腿全息護理療法,治好了被頸椎疼糾纏半生的老羅之後,簡單的羅老頭當然更是把韓冰的話當聖旨一樣。每學到一樣知識,便拿出一塊石板,用一個一頭尖的石塊在上邊畫道道,韓冰是真看不懂,想着將來還是要把這些人帶出去,進入自己天狼國的學校,學習規範的語言文字,到那時就不用這麼鬼畫符了。所以也沒管他,一個人溜達出來,此刻已經傍晚,峽谷裡陽光早早就被遮擋,所以黑的較早,所有這裡的族人都從河邊、草地、遠處樹林裡紛紛往回走,手裡拎着的都是木製石制工具,背後背的多是藤條編織袋筐,裡邊裝着採集的塊莖、野菜以及各種山果,還有水裡抓到的不太大的魚。

峽谷裡大型野獸不多,既沒有發現食肉猛獸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食草動物出現,看來這個部落還處於原始採集階段。真正的捕獵要走很遠,出了峽谷才能找到獵物。可是聽老羅講,這些人都是爲了躲避其他部落的獵殺,很早以前逃到這裡的,出去捕獵一直很小心,從不讓外人發現這裡,所以韓冰在這一帶生活了十多年,而葉大成在這一帶活了半輩子都沒發現這個部落。

這個部落不如稱之爲這個村子,身處其中,韓冰感覺跟小時候去鄉下姥姥家差不多,只要把窩棚換成土坯房就行了。這兒的人們生活很祥和、安定,住了三天,沒有見到打架鬥毆,拌嘴吵架的事情發生,村民對於老薩滿囉嗦充滿發自內心的尊敬。也因此對於老羅發出的命令和指示全都嚴格遵照執行,對於他這個“神子”更是俯首帖耳。

其實老羅並不大,也就不到四十歲年紀,原始人每天風吹日曬,大多長的比較老成。這個叫做庫巴的村落,還是實行原始的集體共產主義,村民被分成一個個小組,相當於一個家庭。家庭裡不止一個女人,一般是三到四個女人爲主,外加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因爲老人很少,而且大多是女性,所以老人也跟這些女人生活在一起。

男人壯勞力主要工作一是保衛村子不受外人和野獸的傷害,二是每天到峽谷外捕獵,給村民添加肉食。也因此成年男子每個月裡都要集中生活半個月,參加捕獵訓練。他們的武器也都是手工打製的石器,石矛、石斧、石刀等,不過這裡的人都有一項絕活——飛石子,而且還都挺準,原來是因爲峽谷崖壁上時常會有小動物或者山羊出沒,於是沒有弓箭的庫巴村民,長期以來學會了飛石子的技能。這讓韓冰很容易聯想到《水滸傳》裡的沒羽箭張清,於是後來韓冰就給這些人賜姓張,於是老薩滿後來爲人熟知的名字就是:張羅,嗯,沒錯,他肯定閒不着。

三天裡,韓冰到各處查看,唯一感興趣的是那個被稱作“冰泉”的寒潭,嚐了一口,略微有點鹹,可以肯定這是某種鹽溶液。再看看水潭旁邊曬乾的白色粉末,不是食用鹽類型,具體是哪種鹽肉眼沒法分辨,於是收集了一些,拿回到村裡,撒了一把到火盆裡,本來打算看看燃燒顏色,判斷一下可能都成分。沒成想“嘭”的一下,差點把自己眉毛燎着了,旁邊人都大驚失色,韓冰卻看着眼前紫色火焰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寒潭裡析出的粉末居然是製造火藥的基礎原料——硝酸鉀,大概是某次火山噴發後的遺留產物。整個峽谷都應該是火山噴發導致地殼產生裂縫造成的地貌,在越前時代,長白山深處是有幾條著名的峽谷景點的,只是都沒這裡寬闊狹長。現在竟然又在這發現一處富含天然硝石的水潭,這讓韓冰有了因禍得福的感覺,看來這次地陷還是老天給的機會,讓他找到硝石,製造火藥。沒說的,趕緊收集。

立即命令羅素帶人用泥陶桶把水潭裡的水舀出來,就灑在外邊清理出來的平整地面上,等到曬乾後收集粉末。當然注意事項也得跟他們交代,遠離明火,遠離木炭,收集的粉末全都裝在泥做的罈子裡。庫巴村的陶器製作水平一般,粗糙而且沒有美感,還經常出現裂縫,這都沒關係,韓大仙在這,想改進還不容易。

於是在韓冰和幾個手下指點下,庫巴村民製陶水平突飛猛進,拉繩的迴轉製陶平臺做出來,再加工的陶器就圓潤規矩多了。峽谷裡雖然沒有大型礦,但是各種顏色石子倒是不缺,撿回來砸碎磨成粉末做成顏料,彩繪陶器就誕生了。看到陶罐上栩栩如生的魚鳥圖案,老羅當時就淚流滿面,感嘆不已。於是韓冰等人在他心目中,更是堅定了神的地位,對於韓冰的敬仰那更是如“滔滔朱雀河水,連綿不絕”。

有老羅這神棍珠玉在前,其他村民就更不用說了,見到韓冰都不敢擡頭,就差見面就跪了。可是在韓冰用木炭、硝石、硫磺配製出簡裝版黑火藥,並用泥土做了個麻雷子,然後在他們面前扔到河裡轟然炸響,看着漂上來翻白的大大小小的魚之後,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跪在韓冰面前,以至於每次見面都要跪拜,給韓冰煩的不行不行的。最後命令他們不許再跪拜,否則麻雷子伺候。而後給這些人規定了抱拳拱手的見面禮儀,這纔算解脫。

之後韓冰見到峽谷中間河道兩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沙子,於是閒着沒事就想試試能不能燒出玻璃來。燒玻璃需要溫度較高,以前在天狼城很難達到上千度高溫。庫巴村有個良好條件,就是通風。向上的山洞裡會產生虹吸效應,這就是天然的鼓風爐。在較小的山洞裡堆起一個爐竈,收集河邊閃光的石英砂,放在爐上燒煉,具體成分韓冰也不很清楚,手機裡也沒存這方面素材,早知道能帶着手機穿越,還不如當初多下載點科技樹,現在上哪找網去啊!

反正就是糊弄,往石英砂里加點草木灰,就在那煉。看得羅素和他的族人們莫名崇拜,真是神子放屁——就是不同凡響,沙子都能做飯吃。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沒有木炭,更沒有焦煤,就算有物理效應幫忙,溫度始終不達標,沙子依舊還是沙子。韓冰很能瞎掰,跟老羅說,事情沒成是因爲這裡的人心不誠,有機會帶他們到天狼國好好潛心修煉,淨化心靈,再去煉製就能成了,老羅等人自是點頭稱是。

算算時間已經快半個月過去了,家裡那邊不知道什麼情況。從洞裡出來的第五天,看到身邊沒什麼危險之後,韓冰就把吳地虎吳地開派了出去,他需要知道天狼城在他失蹤後會採取什麼措施,只有瞭解當前狀況,他才能做好響應準備,重新回去主持大局。

等待的日子裡,除了教授村民一些生活技巧,晾曬收集硝石以外,韓冰讓小棒槌鹿天震用天狼國近衛軍的方式,訓練那些每天狩獵的成年男子,跑步、負重跑步、俯臥撐、立定跳,練隊列、走正步、喊口號,一切都按照天狼國軍隊步驟來。關鍵是韓冰想到,天狼國一旦羣龍無首,很可能發生混亂,雖然不至於亂到破家滅國的地步,對於自己留在國內的政務院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軍政院裡,他最擔心的是鹿天垂。

這個跟着自己哥倆最久的大棒槌,因爲在內部部門整頓,重新規劃時沒有安排進軍政院,而是被師戰放在政務院,任命爲刑部大臣,負責國內治安刑事案件案件,掌管最早一批國防軍退下來組成的武警和後招募的城管。

本來這也是看重他資歷老的原因,同時他還帶過國防軍,熟悉那些退下來的軍人,方便管理。可是大棒槌根本就不想呆在政務院,領兵打仗纔是他最喜歡的事業。於是經常會聽到他跟身邊人以及老兄弟們抱怨,尤其在看到原來的手下都跟着韓冰,建功立業,更是百爪撓心。

被韓冰拒絕幾次後,更有一次拿下屬撒氣,將一個犯了小錯的手下鞭打致死,被韓冰差點拿他腦袋祭旗。之後老實了一段時間,因爲見不得軍團戰友立功後在他耳邊吹噓聒噪,所以跟老兄弟走動都少了。只有小棒槌鹿天震還跟他經常來往,就連老班長鹿泰山來往都少了。

泰山因爲年紀比較大,經的多見的廣,再加上他兩個老婆一個任吏部大臣,一個在戶部主管後勤,跟總理大臣葉楓相交莫逆,情同姐妹。葉楓知道韓冰的內心想法,韓冰是不可能讓鹿氏三傑都在軍政院掌握兵權的,潛在的危險也是危險,政治是沒有人情可講的。

這些在姐妹們納鞋底子閒聊時,葉楓旁敲側擊地給那倆大姐透露過,玲花和仁花跟着韓冰哥倆還有葉楓身邊歷練多年,也都是成了精的小狐狸,其中道理一點就透,所以沒少告誡泰山。泰山被他倆個老婆吹了枕邊風,知道輕重,既然是沒辦法的事,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也減少了跟大棒槌的往來。

所以不管大棒槌怎麼鬧,也不可能如願,除非另外那哥倆從軍政院退出來,放棄掌兵,這又怎麼可能呢。因此一直以來鬱鬱寡歡的大棒槌都是韓冰的心病,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在一天,大棒槌絕對會聽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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