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場遊戲一場夢

沒等泰山把長刀架在脖子上,於副總管就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了。真不明白,於鯤派這麼個廢物過來是給自己報信的嗎?簡單思索了一下,韓冰立即做出了安排,然後率領大隊人馬轉向海棠國,他要會會這個想要自行車的大魚。

於時並不清楚鹿無虞跟於鯤之間的交易,所以他的交待裡也沒有提到鹿無虞,但是韓冰結合這次出征各方表現來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頭。已經出來四五天了,天狼城沒有什麼壞消息傳過來,證明一切都正常,所以他也沒多想,既然你黑魚不地道,那就別怪我韓冰不仗義了。

快馬加鞭,一天之後就來到朱雀河東岸。於鯤的昆明城建在河對面,那裡土地更廣闊,都是大片平原和低矮坡地,到處是蒿草和灌木叢以及不高的樹種。過去沒有土城防護,人口少猛獸多,根本不敢住在那裡。既然可以建城,自然選擇西岸,還方便開墾更多土地。此刻於鯤正隱身在城頭牆後,偷偷窺視着河對面的人馬。做了賊都心虛,原始人也不例外。

昆明城建在距離朱雀河一里地遠的岸邊,那裡高出水面大概五米。此處河面寬也有一里多,到達河岸時天色已晚,韓冰沒有急着渡河,命令全體下馬,就地休息。然後把於時叫過來,讓他回去給於鯤帶個話,就說有要事相商,天黑前請他過河一敘。

於時如蒙大赦,連木排都等不及紮好,趕緊抱着根木頭就下了河,韓冰煞星的名頭他可是有所耳聞的。回到海棠國,見到於鯤,把情況彙報一遍,隱瞞了自己軟骨頭揭了於鯤老底的行徑,只說韓冰已經知道於鯤欺騙了他,這次來大概是要興師問罪,還說韓王要於鯤天黑前趕到河對岸,有要事相商。

這時候於鯤腦子已經亂了,本來他就不太善於思考,韓冰哥倆這種拔苗助長的改造方式,只是物質上提高了,意識上還沒有飛躍式的發展。但就這樣他也清楚,自己已經擼了虎鬚,把韓冰騙出天狼城,鹿無虞那邊肯定已經開始行動。

跟手下幾個心腹研究之後覺得,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只能硬着頭皮上,期待着鹿無虞那邊趕緊得手,然後韓冰得到消息立即返回天狼城,他就沒事了。估計自己需要守住昆明城一兩天,這應該沒什麼問題。

韓冰不出所料的沒有等到於鯤的到來,爲了防止天亮後於鯤狗急跳牆,沿河佈陣,阻擋自己過河,命人伐木製作木排,天黑之後立即摸黑將大部隊運送到對岸,重新紮下大營,而河東營地依然點着篝火,留下少量人坐在火邊,迷惑於鯤。

整個過程中葉大成都沒說一句話,他也不笨,明顯感受到這個四國聯盟內部出了問題,面前的海棠國有了其他心思,而韓天王這是要嚴肅處理。對於葉大成來說,天狼國是自己兄弟國,親密盟友,自己一切都是天狼國給的,他挺知足,何況他也清楚葉楓跟韓冰的事,自己族人遲早會成爲天狼國王后,那還能少得了對自己的照顧?所以他在阿鹿派人到他那裡煽風點火的時候,明確表示自己沒那愛好,就這樣挺好,所以後來的行動計劃他一點都不清楚。

對於鯤這種欺騙手段,他也很生氣,但也僅限於生氣而已,畢竟認識七八年了,在一起喝酒一起打仗都很多次,大成是把他們當作生死弟兄看待的。這次做法有些過分,不管因爲什麼,欺騙兄弟就是不對,所以韓冰要領兵征討於鯤,他沒有表示反對,他還想等見到於鯤,好好說和說和,多年弟兄喊打喊殺總不是那個味。

但是看到韓冰的做派,他有些替於鯤擔心。二年來,韓冰不僅得了個煞星的名號,而且真的殺了不少人,他怕韓冰火氣上來,真把於鯤給砍了,在他心裡,根本沒覺得昆明城會攻不下來,於鯤怎麼可能是韓冰的對手?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守城的士兵就驚恐的發現,距離城門二百米,城下正有一隻千人騎兵在集結。趕緊稟報大王,於鯤聽說後快步爬上城牆,往下一看,就見整齊的騎兵隊伍,前方一匹白馬,馬上端坐一位戰將,身穿青銅鎧甲,手持白蠟杆青銅長矛,正面無表情地望着城頭。

這時一匹馬跑到城門前,騎馬的軍士大聲喊到:“韓王有令,請於鯤於大王出城來見!”於鯤這時候那還敢出城,命人回話說大王病了,躺在王宮,沒法出城迎接韓王,請韓王自己進城來。

“黑魚,你是不是認爲我拿你這破土城沒辦法,想要拒老朋友于千里之外嗎?給你一炷香時間,想好了趕緊出來見我,好好談談,或許我會放你一馬,不然我韓冰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不要到時候後悔!”韓冰說完,回頭命鹿小錘點燃一隻時香,一炷香也就是二十分鐘左右。

“於鯤!趕緊出來跟韓王好好解釋解釋,千萬別瞎想,這麼多年兄弟感情都不顧了嗎?黑魚——趕緊出城來吧!”韓冰說完話葉大成趕緊跟着勸,他從韓冰的話裡已經聽出刀劍的聲音,感覺事態已經超出自己想象,趕緊勸黑魚出來認錯,真打起來什麼都完了。

城上沒有再回話,眼看着一炷香就要燃盡,韓冰舉起右手,一隊騎兵縱馬衝出陣前,直奔城門。距離城門一百米時,城上射出一排羽箭,叮叮噹噹射在騎兵鎧甲上,有幾人被射中胳膊腿,還有幾匹馬中箭,騎兵隊立即分成兩隊,撥轉馬頭返回中軍。

既然已經刀兵相見,那就不用客氣了。“盾牌陣,上!”後陣中衝出來三十人的盾牌陣,舉着高高的木杆綁紮的盾牌,向着城門緩步前進,中軍陣裡隨後走出來另一隊步兵,手裡抱着麻包,緊緊跟在盾陣後邊。

城上箭矢亂飛,全都射在盾牌上,沒有傷到任何人。盾陣進至城門,將木盾舉到頭上,抱着麻包的步兵將麻包堆放在城門前,稍後所有士兵都頂着木盾極速撤退,返回中軍大陣。

躲在城上的於鯤不知道韓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正暗自迷惑,就見韓冰伸出右手,大拇指向上,食指向前,其他三指彎曲,做出手槍的姿勢,瞄着城頭,嘴裡發出“啪,啪”打槍的模擬槍聲。他身邊的人連同泰山和大成都不知道自家天王在搞什麼鬼,就聽韓冰大聲說:“都捂住耳朵!”,莫名其妙的衆人趕緊招辦,放下兵刃,用雙手捂住自己耳朵。就見韓冰再次擡手瞄準城門,“啪!”“轟!”一聲巨響,就見剛纔還堅不可摧的城門,一瞬間就飛上了天,門口的城牆也塌了半邊,一時間磚石土塊飛滿天,濃煙籠罩整個城門區域。

所有人都被眼前景象驚呆了,張着嘴,傻呆呆地看着崩塌的城門,“韓王就這麼比劃一下,就把城門劈開了?天雷法果然是神仙法術,太他孃的厲害了!”大成這位火楓國王感觸最深,“多虧老子聰明,沒選擇跟天狼國做對,不然就憑韓王這一指,多少個火楓國也不夠他劈的呀!”

韓冰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眼見爆炸的硝煙即將散盡,立即長槍一舉,揮動三軍前進。此刻的海棠國已是一片大亂,爆炸時於鯤當時正在城門樓上,隨着城門和城牆的倒塌,這個倒黴催的直接就被埋在了廢墟里。手下將士全都不知所措,都已經被韓冰的天雷大法震得失去了三魂七魄,眼看着國王埋在廢墟里不知道去救,眼看着韓冰軍隊進城不知道反抗。

韓冰軍隊兵不血刃,拿下了昆明城,把那些行屍走肉一般都海棠國士兵歸置到一處,收繳了武器盔甲,又派人把埋在土裡的黑魚挖了出來,還行,命挺大,沒憋死,那也就剩半條命了。

把於時找了出來,命令他召集海棠國所有人,聽韓天王訓話。沒多久,所有人都站在韓冰面前,韓冰也沒客氣,“都認識我吧?就不做自我介紹了。作爲友好鄰邦,本應該互愛互助,可有人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過上如今的好日子的,欺騙自己的盟友,跟野心家勾結,偷襲我天狼國,就爲了一己私利,置自己國家和人民於不顧,難道我天狼國有對不起你們嗎?有對不起你黑魚族長嗎?!黑魚!你說!我天狼國有哪裡對不起你?!”

這時候的黑魚腸子都悔黑了,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韓天王,人家手段多着呢,就是沒跟自己施展罷了,真不該聽信鹿無虞的鬼話,要什麼青銅器,要啥自行車?這下好了,想要個木碗都沒了。自己這一輩子真是一場遊戲一場夢,現在夢醒了,要他說什麼,黑魚只能低着腦袋,一下下跪在地上了頭,請求韓冰放過自己族人,不敢爲自己求饒,他知道一旦阿鹿真的抓了葉楓要挾韓冰,那自己就死定了。

“放着人不做,偏偏要做鬼,那我就成全你們。參與叛亂者,殺無赦!叛亂者家人和黑魚全家貶爲流民,海棠國由於時作爲臨時首領,王爵取消,視今後發展情況再定。另外,所有參與叛亂者及其家人改姓爲黑,讓他們永世銘記!”

在監斬了那些跟着黑魚出主意叛亂的主要官員之後,韓冰讓人押着黑魚,領着全體軍將離開昆明城,極速返回天狼城。海棠國好壞跟他沒什麼關係,不搗亂就行,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返回天狼城。就在昨晚過河時候,他已經得到報告,兩天前,鹿鳴國國王鹿無虞,領着二百精兵,扮成商人,偷襲了天狼城,抓住葉楓等政務院官員,要挾得到冶煉青銅秘方。現鹿大錘正領兵與之對峙,請韓王儘快趕回,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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