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最美的期待

小馬沒了羈絆,一撲棱再次站了起來,脖子被繩套緊緊拉住,泰山此時也加入拽繩子隊伍,一夥人拉住小馬不讓它跑掉。經過這一番折騰,小馬已經筋疲力盡,求生的慾望促使它無力的掙扎。最終被狼羣攔截的成年雄馬見到無力迴天,於是也放棄了救援,跑回馬羣,繼續保護其它小馬。這匹小馬被泰山等人拉扯着來到河灘附近,看它灰心喪氣的樣子好像已經聽天由命了。換上一根繩子,把它拴在一棵柳樹上,這時泰山才腿一軟,“咚”地坐在地上,這傢伙已經脫力了。

那邊小棒槌沒有泰山的勇猛,這小子很機靈,把繩套張開擺在地上,自己躲在一邊草叢裡,等有哪個倒黴的小馬跑過來,他就一下跳出來,蹦的高高的,把繩套拉扯起來,讓那小馬自己鑽進繩套,然後他就往回跑,跟着他的那個小隊趕緊扯緊繩子,將小馬擒獲。

費了半天勁只抓獲兩匹,師戰火往上頂,拉着泰山那個小隊,親自套馬。他吸取泰山的教訓,沒有硬來,而是在馬跑近時,扔出他的長木棒,奔跑中的馬被木棒一拌,直接向前摔倒。這種方式很容易摔斷馬腿,這會兒誰都顧不上了,先活捉了再說。摔倒的馬再起來會發蒙,趁此機會,師戰衝上去,用繩子套住馬頭,大傢伙一起用力,這就算又捕獲一匹。

後來韓冰和黑魚也加入絆馬的行列,還是實踐出真知,這種辦法纔是最快的。等馬羣跑遠,師戰等人總共捕獲了七匹小馬,全都是二級傷殘。結束捕獵,師戰和韓冰趕緊拿出草藥,篝火上架起陶鍋,熬製外傷藥。還得燒開水,把作爲繃帶用的皮子燙燙消毒。那些被狼羣咬傷的傷口,都被仔細清理,裹上傷藥,纏上繃帶。至於骨折的,沒辦法,韓蒙古大夫也沒學過接骨,能知道用兩根樹棍夾住定型,這就算有良心了。骨折的有三匹,只能讓它們挺着了。“卿本善良,奈何從賊”,不跑不就沒這事了麼?

這個下午狼羣可是累壞了,還有幾匹狼被馬蹄子傷到頭皮,虧得野馬沒有釘馬掌,不然腦袋都得踢碎了。給受傷的狼也縫合包紮了傷口,再獎勵一批大魚大肉,最後灌兩口果酒,消停兒地趴着睡覺。留下七個毛子警戒,現在身邊這麼多獵物,還都是走不了的活物,不知道會不會招來麻煩。把馬也拴在柵欄裡,全部隊員分成兩夥,守在柵欄左右。柵欄前後都點上幾堆篝火,防止夜裡猛獸偷襲。

今天一天收穫頗豐,看來韓大仙算的挺準,選的日子就是吉利。師戰和韓冰飯後掏出菸袋,美美地吸上一口,又遞給旁邊看熱鬧的黑魚,黑魚學着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聽韓冰解釋說這玩意吸着玩,有一種大葉的菸草,那東西抽起來纔有味,還能提神止疼。黑魚說他部落附近就有,他們是在被蛇咬傷之後,採摘那種葉子,放嘴裡嚼爛,敷在傷口上,就可以祛毒止疼,而且嚼過的人會很精神。師戰一聽當時眼睛就是一亮,這可是最新消息,北方還有這好東西,回去必須得看看。

這一夜過得並不平靜,周圍有野狼羣虎視眈眈,還有老虎豹子在遠處試探,在韓冰近距離射殺一匹偷偷靠近的野狼之後,狼羣沒有在試圖靠近。老虎和豹子也只是路過,招呼都沒打一個就去捕獵那些山羊了。最危險的是居然一頭老虎從水裡游過來,若不是二毛及時報警,黑魚的手下很可能睡夢中就被叼走了。那老虎也算賊不走空,臨走跳上木筏,叼走了放在上邊的一大塊牛肉。

對於這種收保護費的行爲,師戰和韓冰都持肯定態度,到人家地頭不上點供也說不過去,咋地也得給人家留點面子不是?反正沒傷到人,這樣挺好了。沒看着遠處草甸子裡,這一晚上都不消停,一會一場狂奔,都是那些夜行猛獸在盡職盡責的工作,攆得那些弱小的羊、鹿,四處躲避。

天亮以後,先把捉住的羊和馬牽到旁邊,都用繩索拴住脖子和腿腳,準備點草料和木排上的高粱杆,讓它們安靜地呆在那裡,留下小棒槌和四名黑魚戰士帶着三匹狼看着。這邊吃完早飯,師戰給所有人做戰前動員,今天要捕捉的可是脾氣火爆,力大身沉的野牛,成年野牛每一頭都能有一噸以上,特意提醒泰山,千萬別想着跟昨天似的跟牛練摔跤,就算小牛體重也得二百斤以上。必須嚴格按照制定的計劃執行,人都守在柵欄邊上,就算牛都放跑了也不許正面對敵,必須確保人身安全。對此黑魚和他的戰士們都有些不以爲然,這些傢伙生存條件艱苦,壽命也不過三四十年,生死都不太在意。這一點,需要讓他們體會到更美好生活之後,才能逐漸改變,現在只要他們聽令,別瞎往上衝就行了。

今天所有剩下的狼都派出去,昨天的牛羣遠遠地行走在東面河邊飲水,狼羣繞個大圈,跑到牛羣東側,然後發動騷擾進攻,牛羣邊抵抗邊向西向南運動。隨着師戰的號令,狼羣分出一部,開始把牛羣向南驅趕,然後停止追擊。在那些野牛剛剛喘口氣,正要低頭吃草的時候,狼羣再次發動攻擊,這次將牛羣驅向西面,再次跑動十幾分鍾之後,繼續停下來,等牛羣再次冷靜放鬆警惕想要吃草時,另一夥狼羣有一次發動衝鋒。就這樣,牛羣被狼羣一次又一次的騷擾,連口青草都沒法好好吃一口,不勝其煩。同時那些小牛體力已經漸漸下降,奔跑時有的已經快跟不上它身邊的媽媽了。

看看形勢差不多,再練下去,狼羣自己就該拉胯了。牛羣已經轉移到柵欄南方一公里左右地方,師戰這時吹響了決戰衝鋒的號角,一聲狼嚎響起,所有分散隱蔽的羣狼從東南西三個方向發動衝鋒,牛羣開始向北移動,東西兩邊的狼羣不時撲上去,將偏離方向的野牛趕回隊列,校正方向,使牛羣繼續沿着狼羣設定的通道,衝向柵欄寬大的開口。

師戰韓冰黑魚都緊張地握緊手上長矛,站在柵欄兩側,眼睛緊盯着奔跑過來的牛羣。一頭高壯的公牛半低着頭,領着牛羣一頭扎進柵欄,然後跳過柵欄臨水一面的欄杆,衝進北邊的朱雀河。眼看着一頭頭牛越過欄杆,泰山急的直跺腳,可是沒有命令他是肯定不會動手的。很快就有夾在隊伍中的小牛被欄杆絆倒,“哞哞”叫着,希望自己媽媽來拉自己一把。後邊的成年野牛反應很快,大步繞過倒在地上的小牛,跨過欄杆隨着牛王順水路跑掉了。有減速留下的母牛想要拯救小牛犢,師戰立即命令衆人扔石頭木棒,將母牛驚嚇走。

沒過多久,野牛羣大部分已經離開柵欄,跳進河水跑到對岸。後邊剩下不到十頭,都是小牛犢和剛生完小牛體弱的母牛,師戰和韓冰拉着泰山和黑魚分別跑到兩邊的柳樹下,撿起地上的繩子,奮力拉扯,很快就在柵欄最北邊添加了一道繩索,高度不到一米。繩子這邊在柳樹上纏兩圈,藉着摩擦力,可以輕易抵擋牛羣的衝擊。此時這幾頭牛已經是強弩之末,跑了一早上,還沒吃到幾口草,又累又餓,被繩索攔住,很快就在柵欄裡輾轉。

十七個黑魚戰士加上泰山故技重施,擡起活動木欄,把入口封住,立即把木欄兩邊繩捆索綁,這樣就形成四面圍擋的完整牛圈。人都站在柵欄外,有野牛用頭衝擊柵欄就伸出長矛捅刺,即便牛皮夠厚,尖尖的石矛也會讓這些筋疲力盡的野牛望而卻步。終於這些牛都不再掙扎,看着這些可愛的戰利品,所有人都終於鬆了一口氣。

又是一個上午過去,勞累半天,有功之臣必須犒賞。把剩下那個木排上的牛肉羊肉都拿出來,放火上烤,烤熟了先餵給那些羣狼。黑魚和他的族人可不敢靠近那些狼,狼羣也跟他們不親,這活兒只能韓冰師戰帶着泰山小棒槌來幹。一條牛腿一整隻羊的肉,吃完這些後,狼羣都躺下休息。燒烤繼續,現在是人類進食時間。剛纔說危險也危險,一旦牛羣從柵欄外側衝過來,估計大家都得四散逃命,非人力所能爲也。

所有人安全無恙,這樣的捕獵活動,黑魚想都沒敢想過。這更增加了他對師戰這小哥倆的敬佩,烤肉都是他親自烤熟,然後親手遞給小哥倆。任務完成的挺順,這哥倆也很高興,吃起來也特別香。因爲下午打算再獵殺幾頭牛,活的需要趕回去關起來飼養,還得抓幾頭吃肉,畢竟不能忘了自己是幹嘛來了,養牛最後不也是爲了吃肉麼?

牛圈裡的野牛暫時不能餵飽,必須磨磨它的野性。小牛犢不用管,有母牛在它們就有奶吃。扔裡幾把青草,讓那些成年母牛墊個底,隨後再把那些馬和羊牽回來,跟這些牛關在一起。擠就擠點吧,再堅持一晚,很快就有大豪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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