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英雄讚歌

大戰之後,戰前遷移到朱雀河南岸的居民,此時已全都回歸家園,收拾外城,清掃街道重新開始生活。

爲防止受到狼羣攻擊,所有居民都被遷移到河南,橋上立着木欄,沿岸佈滿手持長矛和弓箭的民兵,並且點燃數堆篝火。所有人手裡都準備武器,或木棒,或石塊,或火把,全都嚴陣以待。這次遷移動員工作都由政務院分派人手,挨家挨戶通知,城外流民也在遷移之列。雖然聽說有大批狼羣襲擊,人們有些慌亂,特別是過橋的時候,但總體上遷移比較有序,證明這些年的管理歷練,還是有大批人才成長起來。

戰後第三天上午,城市重新安定下來,所有犧牲士兵和戰馬都找齊被狼羣撕裂的遺體,整理遺容,穿上整齊的軍裝,擺放在足球場臨時佈置的十幾堆松木柴上。英雄遺體告別暨祭奠儀式,今日此時正式舉行。天狼國廣場降半旗,以示哀悼。

師戰韓冰兩位天王在前,泰山小瓦大小棒槌在後,一衆浴火重生的戰士,在各自班排長率領下,整齊列隊。而全城居民自發出來,圍在軍陣前後左右。人們都神情肅穆,心情沉重,默默哀悼。

師戰和韓冰首先點燃手中的三炷香,向着面前供桌上擺着的國家英雄靈牌,三鞠躬,然後將香燭插在靈牌前的香爐裡,轉過身站到供桌兩邊。後邊以泰山爲首,衆將官依次上前,焚香祭拜,然後退回原位。

祭拜結束,師戰前行幾步,來到衆人面前。“各位兄弟,今天我們在此,隆重祭奠此次戰鬥,英勇犧牲的戰士。他們是真正的戰士,是勇士,是英雄,他們是我們最好的手足兄弟!他們是爲保衛我們的國家安全,保衛人民的安全,保衛我們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而犧牲,他們的死重於靈霄山。

靈霄山下熱淚傾,英年浩氣薄青雲。

少年壯烈餘芳遠,碧水悽清逐恨深。

天狼遺悲驚噩夢,豐碑鑄史奠忠魂。

我輩自爲英雄傲,拭目山河日月新。

(原詩轉抄於北京李樹先作品,此處略有改動)

英靈不遠,英魂常在,請衆位兄弟滿飲此杯,早歸仙位!”說罷,師戰端起供桌上一杯酒,略略彎腰,將酒水灑在地上,再次向着靈牌三鞠躬。

韓冰和所有軍官都學着師戰的樣子,拿起酒杯,將酒水灑在身前地上。隨後全體將士三鞠躬,周圍民衆也跟着三鞠躬。此時旁邊響起連珠炮聲,這是師戰制定的祭奠送別炮,一共十八響,聽到陣陣炮響聲,所有人都相信,英雄已經升上天庭,各自歸位成爲戰神一員,會保佑天狼國戰士和民衆,喜樂安康,永享太平。

“點火!”韓冰一聲令下,柴堆前站立的將士,將手中火把伸進柴堆,松木燃起熊熊烈火。“兄弟,一路走好!”點火的將士心中默默送着自己兄弟最後一程。“奏樂!”又是一聲令下,旁邊軍樂隊奏響鼓樂,天狼國第一女高音賈小玲一身戎裝,爲烈士送上《英雄讚歌》。

“風煙滾滾唱英雄

四面青山側耳聽

側耳聽

晴天響雷敲金鼓

大海揚波作和聲

人民戰士驅虎豹

捨生忘死保和平

......”

歌聲飄蕩在大河之上,青山之巔。

火化完成後,收撿出烈士骨灰裝入特製的陶瓷壇,所有骨灰罈被集體擺放進剛剛完成的英靈堂後廳。英靈堂分前廳後廳,前廳是平常祭奠上香的地方。最前面是供桌,上面擺放香爐,旁邊有香燭臘供。裡邊是英雄牌位,上邊掛一個牌匾,上書四個大字“萬古長存”。後廳用來擺放烈士生前遺物,和戰績簡介,有長凳提供臨時休息。目前還只有前廳完成了,後廳只有大概模樣,畢竟才兩天時間,想要建得肅穆莊嚴,還要到一個月以後才能徹底完工。

師戰和韓冰計劃要在王宮前的院子裡,修建一處人民英雄紀念碑,後來被以葉楓和泰山等軍政首腦勸止了,本來王宮就不大,院子也小,改在天狼洞東側山坡上。清理出一塊三百平米的廣場,靠北面,有石塊拌水泥堆砌的底座方臺,上邊立一塊三米高石碑,石碑上刻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個大字。

廣場周圍栽種青松翠柏,方臺上下鮮花環繞,有花崗岩臺階向南伸展到山腳下。廣場後邊就是烈士陵園,骨灰罈深埋在一個個花崗岩墓碑下,墓碑正面雕刻死者的姓名,生卒年月,背面雕刻“英雄無悔,浩氣長存”,犧牲的戰士長眠於此。

軍政院處理完犧牲士兵安葬事宜,就開始戰鬥總結。首先指出本次戰鬥中出現的優缺點,特別指出泰山能夠在戰友犧牲眼前情況下,保持冷靜,沉着指揮,值得表揚嘉獎。但對後來把騎兵變步兵,投入戰鬥報仇,這是違反軍令,必須受到軍法懲處。另外戰場上麻痹大意,輕敵驕橫,致使造成人員嚴重損失。爲此師戰等人研究決定,因爲戰功授予青銅斧鉞獎章一枚,因爲違令和驕縱,給予軍棍仗責二十,禁閉兩天,閉門思過,原定軍銜晉升一級的獎勵取消。

泰山對此沒有怨言,捱打之後反倒心裡好受許多。戰友的犧牲對他刺激很大,獎勵或懲罰對他沒任何意義,如果可能,他更願意跟那些死去的戰友一起蹲禁閉。所有騎兵都獲得青銅刀劍勳章,軍銜提升一級。因爲他們老大泰山沒有提級,於是棒槌哥倆帶頭,所有騎兵放棄了提級。並且倆棒槌主動提出,違抗軍令自己也有責任,應該一起捱打關禁閉。

對此兩位軍政大佬也是無可無不可,團結起來的軍隊纔是有力量的軍隊,只要不搞小集體,軍隊制度也需要在這種和諧友愛環境中,逐漸完善。軍棍也不是想挨就挨,發送他倆一起禁閉兩天,滿足一半願望。

受罰的還有國防軍頭目於小瓦和帶兵連長吳小軍,野狼詐死偷襲導致數名戰士犧牲,他們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跟下邊的班排長接受各打二十軍棍的懲罰後,他倆再跟泰山一起關禁閉。同樣是軍銜不變,同樣是所有被提升軍銜的戰士,都放棄了軍銜的提升。

關泰山他們的禁閉室,當然不會是關那些犯人的地下小黑屋,就是在鐵西區軍營裡的一個單獨小院,一排有門沒窗戶沒燈,黑黢黢的半地下土坯房。兩天後幾個人被放出來,被帶到師戰面前,師戰正在英雄紀念碑前掃墓,並獻上鮮花。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幾個人,一踏上臺階全都表情嚴肅。走到師戰後邊,全都立正站好,凝視紀念碑,默默行注目禮。

師戰自顧做着手裡的動作,沒有理會幾個手下的到來,小棒槌用手肘捅了一下泰山,示意他帶頭說話,旁邊幾個人也都不敢吱聲,用眼角瞄着泰山。

“大,大,大帥”,泰山張嘴叫了一聲,嘴皮子都不利索。天不怕地不怕的泰山就是膽兒突師戰,這次懲罰如果是韓冰決定的,沒準他還敢爭辯兩句。現在看見師戰喊自己過來,卻又不理自己,心裡難免打鼓。

泰山跟師戰時間最長,從來到天狼洞就跟着師戰,也最欽佩師戰,跟着學過軍隊建制之後,心裡就認定師戰是自己唯一的統帥。實行軍銜制後,戰時師戰與韓冰都領“元帥”銜,戰爭結束就讓人稱呼:天王。只有泰山習慣用“大帥”稱呼師戰,因爲他認爲師戰永遠都是統帥,跟打不打仗沒關係。爲此師戰踹他好幾回,沒轍就是改不過來,韓冰後來勸他就讓泰山那麼叫吧,他纔不會在乎,反正都是自己兄弟。再說本來打仗師戰就比自己強,軍事一直都是師戰主管,叫他“大帥”也沒啥毛病。後來好多人跟着也叫師戰“大帥”,以至於這成了師戰的專屬稱呼。

擺好鮮花,師戰才轉過身,兩手背後,臉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幾個侷促不安的軍官。“都出來了?沒關傻吧?去,每個人獻上一束花,今天是頭七。”衆人這才明白,趕緊從旁邊隨從手裡接過一束鮮花,恭恭敬敬擺在紀念碑前,然後集體三鞠躬。等所有人都禮畢,師戰才微笑着說:“走吧,回軍部。”軍政院是官方正式名稱,師戰還是喜歡稱之爲“軍部”,念着輕省。

話說泰山討論戰況關禁閉這幾天,最忙的除了幫助民衆恢復生產生活的政務院幾位部長,就是負責敵情偵查的葉飛和他的偵查排了。經過數日偵察,遠涉百公里之外,剛剛送回來準確消息,北方狼羣南下的確事出有因。

在大小興安嶺分界地帶,由於地殼運動,造成連續火山帶,夏末之時火山突然噴發,造成森林大火,導致動物集體南逃。居住附近的野人部落,也被迫遷移,幾大部落爲了生存,因此時機合併在一起,期間一定也發生不少爭執和殺戮,最後形成一個近三千人的大部落。

合併之後爲了佔據生存林地,野人派出上千人的狩獵隊,驅趕圍獵周圍野獸,狼羣就是這樣被驅趕到一起,也匯聚成一個更大的狼羣,並被趕到更南方。離開家園的狼羣,被迫選擇咬死吃掉一切遇到的人和動物,也因爲狼羣,那些數量少的猛獸不是被野人獵殺,就是被狼羣咬死吃掉,剩下的都四散逃命。最後就剩下人類跑得慢,最容易捕殺,於是那些狼便追着原本在這一路上定居的野人,跑到天狼國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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