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錯愕地看着媚兒,眼神中帶着一抹語重心長,隨後她的視線在珊兒的身上停了下來,看着兩個女兒都在關心自個,就算多受一點委屈也是值得的,睡覺周氏是當家主母,她說得話遠遠比上官天啓還要有分量。
“沒事的,我只是跟周氏談妥了我的條件,她答應了我的條件,以後不會在爲難我了。”
一句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剩下來的自然都很重要,不管什麼事情,有上官媚兒還是先知道,可是孃的態度似乎不想多說,既然如此不問就不問了,她有了是辦法查清楚周氏和娘之間談話的內容。
上官珊兒不死心地摟着孃的肩膀,不停地撒嬌溫柔軟語,結果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惹得她心灰意冷地一句話都悶不出來了。
上官媚兒看着妹妹不以爲然地露出了淡然的神色,看着孃的精神不好,說了一句話各自就散了。她拉着珊兒走出了院子,到了門口才囑咐起來:“什麼都別說了,你直接問是問不出來的,你不是不知道娘一旦保守秘密嘴巴是最嚴實的。”
“可是,可是娘平時是最喜歡說話的,什麼話都會告訴我們,今個是怎麼了。難道真的事周氏逼迫娘什麼話都不準說嗎?”
上官珊兒心裡是真的着急,她自然不想看到自個的娘受委屈了。而且周氏的態度極其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跟在嫡姐身後未必能夠遮風擋雨,可是又了姐姐在前面擋着,日子倒是過得也很愜意。
上官媚兒冷着一雙媚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珊兒,誰說珊兒說話有口無心,可她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看得再清楚不過了,上官靜玉在自個面前裝可憐,而且裝的太像了,要不然連父親都發覺不了始終願意相信她。就連桃姨娘的事情都未必沒有她參與,話說得好聽,誰知道是真是假。
“好了珊兒,這件事我們還是私底下偷偷的查清楚,不要驚動娘了。”
上官珊兒點點頭,淚眼婆娑地支吾起來:“我聽姐姐的。”
周氏和上官靜玉穿過花園來到了前廳的的書房,這幾日老爺都不在家,趁此機會她要和博弈好好談一談。加上明姑娘的事情,博弈一定要有了態度才行,畢竟權衡再三,還是戶部尚書家最適合當老爺的後臺。
想到這些自然要一字一句地說清楚,不然也不會帶着靜兒來了。
“待會你見到你哥哥一定要循循善誘,既然齊柔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戶部尚書家是一定要拿下的。不管明姑娘到底是不是對你哥哥有看來,我們必須要努力挽救這一樁婚事。”
“要是哥哥不願意呢?”
“放心,有爲娘在不會讓你哥哥不願意的。”
上官靜玉知道母親這一次是下了決心了,而且並未告知哥哥昭容娘娘的生辰是要送賀禮過去的。最後還是母親找了一件還算像樣的的東西送了過去,這些自然都是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不過她倒是沒有從哥哥的嘴裡聽到半分辯解,反而讓她心生疑惑。
走進書房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正在揮毫的男子,他專心致志絲毫沒有被打擾的跡象。周氏放慢了腳步,全神貫注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股安然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上官靜玉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就確定了自個的做法根本沒錯,既然哥哥如此優秀,那麼他不管犯了多少錯誤都會被母親原諒。可是自個呢,必須要謹小慎微,必須要大家閨秀,必須成爲大家的楷模,不能有辱上官敬愛的門封,這些纔是最讓她壓迫的地方。
“靜兒……靜兒?”
“娘,我在。”
周氏點點頭,指着博弈說:“我先過去,要是說不好你再過來。”
上官靜玉點點頭,乖巧地喃喃自語:“女兒知道了。”
上官博弈的心情好不容易纔轉變爲平靜,以前很討厭一個人在書房裡寫字看兵書,現在逐漸習慣了,發了不適應外面的一切了。後院子中的爾虞我詐,各種紛擾對他來說都不如在書房獨自一人來的清淨自在。
有的時候會回想在邊城生活的那些日子,會想到齊柔,會想到那些結交的朋友。上官博弈知道自個的本事不大,可是父親和母親的期望讓他不敢怠慢,生怕怠慢了在丞相府就沒有一席之地了。有個很會察言觀色很會做事的妹妹,這個妹妹還工於心計,這一點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博弈,爲娘來看你了。”
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上官博弈沒有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他的心有些嘈雜,手腕上的力氣也變得懸浮起來,原本還剩下一個字就寫完了,如今是再也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了。話說到這裡的確有了不小的進步,爲此他只好帶着嚴肅的嘴臉回頭對母親作揖。
“母親怎麼來了,應該是我去看望母親纔對。”
周氏笑着拉着他的手說到:“昨個是昭容娘娘的生辰,男子是不能去的。昨個我沒看到你,回來的時候身子乏得很,這不,帶着你妹妹來看看你的功課。”
上官博弈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默默不語的妹妹,他對於眼前的親妹妹忽然覺得陌生,去年離開了京城,後來回來住了不少十日又回去了,這次回來距離上一次還不到四個月。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忽然覺得妹妹長大了,而且變得讓她不認識了,如若不是上官陶琬的提醒,他還被矇在鼓裡。
“博弈啊,娘來是問你一件事的,這件事對娘對你都重要,你可一定要老實回答。”
上官博弈點點頭:“娘先坐吧,有話慢慢說。”
周氏望着博弈的臉色逐漸安了心,看來在書房的這段日子他是真的平心靜氣了。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省得最後吃力不討好。
“你和戶部尚書的女兒明小姐是不是有誤會啊,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得罪明小姐?沒有啊,我沒有得罪她。”上官博弈不知道孃的意思,反而對孃的問題多了一絲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