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盯着他的口型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緊接着說道:“是嗎?爲何我從殿下的神情中看到失望二字。”
“你看錯了,本皇子沒有。”
歐陽天此刻已經沒有了跟他打趣的閒情逸致,他的眸子逐漸暗了下來,湊到六皇子的耳邊輕身嘀咕着。
“你說得都當真?”六皇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自然是真的,在宮中我也是有耳目的,這個消息自然可靠。”
歐陽天的話給了六皇子一個措手不及,只是現在想要所有行動還來得及,爲此他擺擺手讓歐陽天的耳邊湊過來,兩個人開始計劃起來。
上官陶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上官燕發覺她的臉色有異心中疑惑卻沒有吱聲。今晚她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先是被慎王爺給氣壞了,然後又看到上官靜玉如此造謠,換成自個肯定也會生氣,如此想來心情很差自然也能理解。
上官陶琬看着一切都塵埃落定,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被點名。瞧着聖上已經微醉了,臉上帶着紅光一副高興的模樣,太后娘娘也是一樣,整個人始終都帶着笑,不能喝酒卻喝了不少杏仁露,和皇后娘娘還有其他妃嬪一同樂呵着。
最後把目光放在周氏的身上,她一直和上官靜玉坐在一起,而且母女倆的臉上都帶着笑意,上官天啓更不用說了,他今晚自然面子是最大的。只是上官媚兒和上官珊兒不太對勁,尤其是上官媚兒,回想起來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太過沉默不像她的性子,爲此上官陶琬特別注意了她兩眼。
“姐姐,待會我們回去把看到的都說給娘聽吧,娘沒來心中肯定遺憾。”
上官媚兒沒吱聲,反而臉上多了一絲意味深長,她從剛纔就是心不在焉,一直在上官靜玉的身邊徘徊,自然也看見了慎王爺有所期待的眼神。之前看見的一切讓她徹底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需要主動去爭取。
晚宴終於落下了帷幕,所有人都按照順利一一上了馬車離開宮中。
上官陶琬和上官燕先行走一步回到了丞相府,之後是上官媚兒和上官珊兒這對姐妹,最後一輛馬車上纔是周氏和上官靜玉。安穩地坐下來之後臉上多了一絲欣喜,尤其是周氏,連看待女兒的眼神都變得可喜起來,爲此她眯着眼嬉笑起來。
“我的好女兒,今晚你可是大放異彩了,虧得母親以前爲你找了許多師父。這一次太后娘娘的賞賜可讓你父親有面子了,母親的心中真是太歡喜了。”
上官靜玉不知道母親爲何到現在還是興奮異常,似乎從未見過賞賜一樣。雖說這次的賞賜是太后娘娘給的,可她心中明白,太后娘娘如果不是有心要給賞賜,隨便賞一些銀子也就過去了,偏偏賞賜了北海珍珠如此貴重的貢品,反而讓她心中有些不踏實。
周氏看着靜兒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安撫起來:“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上官靜玉的目光在母親身上停留下來,聽着外面馬車軲轆的聲音,心中很難平靜下來。仔細想來有些事情的確不簡單,而且今日歐陽慎的話讓她格外的振奮,尤其是自個的帕子在他看來卻是貼身的寶貝,如此重情重義的男子自然是女子最感動的地方。
可是母親的態度讓她有所警覺,這樣的話,不管接下來發生何事,歐陽慎都不會是最佳人選。她已經有所感覺了,這次在宮中獻技肯定會引起很大的轟動,到時候有丞相府的門檻肯定又要被踏破了,她心中多想無益,最後眯着眼睛休息片刻。
周氏見狀以爲她累了,握着她的手笑着說:“靜兒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到了府中娘再教你。”
很少聽到這樣柔和的聲音,上官靜玉心中苦笑,只有給上官家爭了面子纔有如此殊榮和待遇。保不齊連自個在內都是父親和母親利益的牽絆,不管如何分辨,有些事情還是不能不計較一分,如此想來,未來的日子她很想自個做主。
丞相府從第二天開始門客就是絡繹不絕的,多半都是來說媒的,大多數都是衝着上官靜玉來的。從清晨開始周氏就開始忙碌了,快到午時才送給一大批的人,想要清靜清靜,沒想到孃家又派人過來了。
“夫人,人已經來了。”
周氏點點頭,衝着流水擺擺手。
上官陶琬這邊倒是很悠閒,心裡面多少都是無所事事的,只是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修煉之中了。而且她已經準備到後山會找草藥,尤其是書上所指的幾株難能可貴的草藥。帶現在她才發覺,後山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山,其實裡面的奧秘倒是不少,她準備申時出發,儘量在酉時趕回來。
“小姐,奴婢進來是想問小姐現在要用冰嗎?”
紫煙清脆的聲音讓昏昏欲睡的上官陶琬睜開眼皮子多看了兩眼,眯着眼睛望着對方的眼睛說道:“今個暫時不用了,也不是很熱,能省就省,也好留着以後用。”
紫煙點點頭:“知道了。”
“對了紫煙,聽說上午挺熱鬧的,興許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吧。”
“小姐說得極是,夫人上去可忙了,這會子聽說又來人了。”
上官陶琬從躺椅上起身,冷不丁地想到了周氏合不攏嘴的模樣,最後她眯着眼睛轉身對紫煙說:“你去瞧瞧,看看來的人都有誰,本來我是不好奇的,這會子倒是把我的好奇心都給勾出來了。”
“是小姐。”
周氏看着來的人正是孃家的管事的,她笑着說道:“不知老夫人要你帶什麼話來,我想着定時跟靜兒有關。”
管事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他臉上佈滿了皺紋看起來有些老。聽着周氏的話行了禮再說:“大小姐,夫人讓小的帶話來,說是明日讓靜小姐過府一趟。”
“哦,母親是說讓靜兒過去,是派馬車來接嗎?”
“是的。”
周氏心中犯了難,以往母親也沒有如何大張旗鼓,莫非昨夜在宮中的事這會子已經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