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沒有吱聲，而是露出嚴峻的臉色。
小綠看着小姐悲涼地一笑，撲通跪在地上：“小姐，奴婢不能伺候你了，爲表衷心小綠先去了，來世再伺候小姐。”
說罷，小綠從上官燕的手裡把匕首抽出來，猶豫地想了想看着小姐說：“還請小姐念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照顧奴婢的家人，奴婢去了。”
上官燕看着小綠沒有猶豫地把匕首抽出來直接對着自己一捅。
“啊！”
尖叫聲頓時響了起來。
碧春見狀嚇得臉色煞白，整個人都軟了。
上官陶琬聽到聲音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看到小綠整個人倒在地上，緊接着看看到周氏嘴角的冷笑。她匆忙了走了過去看到碧春魂不守舍地發着抖，一邊的上官燕稍稍鬆了口氣，緊接着她看着倒在一邊的小綠開口說道：“碧春，小綠已經表了衷心，該你了。”
“我……什麼該我了，不，不要，我不想死。”
已經混亂的碧春渾身抽搐起來，她眼神渙散地望着小姐，從來沒想到小姐狠起來居然要人命，她現在才後悔，後悔沒有早早離開。恐懼和害怕圍繞着她，一眨眼地功夫拽住了小姐的腿：“小姐奴婢求你了，奴婢不想死啊，奴婢和小綠一樣都是忠心耿耿的。奴婢，奴婢要是死了誰能伺候小姐，小姐求你了……”
碧春的哭腔在別人看來很是動容，周氏翻着白眼打量着上官燕。以前覺得她是個弱不經風的小丫頭，沒想到今天倒變得狠心了。也難怪，她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親孃下狠心也是應該的。
“八丫頭，我看碧春也挺可憐的……”
“母親，她是我的丫鬟，剛纔母親說了全憑我做主。”
周氏吃了悶虧，只好隨她去了。
上官陶琬看着上官燕堅定立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盯着碧春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是你跟笑了一樣證明自己的衷心，二是你自己看着辦，姨娘和小姐的委屈總不能沒人扛。”
碧春覺得最近進入了死衚衕，不管怎麼選擇後果都是死，她不想死啊。好不容易被許諾了更好的生活她可不想還沒有開始就去陰曹地府見閻王。她可不傻，小綠太蠢了，直接被小姐拋棄了。誰不是看在利益的份上纔會反咬別人一口，如此想來她抹去了眼淚穩住自己的身子對小姐磕了一個頭。
“你這是作甚？”上官燕的眼中帶着一絲不滿。
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周氏，碧春心裡一緊，她瞄了一眼姨娘惴惴不安地開口了：“奴婢，奴婢有事要稟告夫人，還請夫人替奴婢做主。”
上官陶琬的眼神一暗，隨之看了身邊的上官燕一眼。她隱忍着一聲不吭，面色嚴峻地等待着碧春接下來要說的話。
趙姨娘這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着碧春決絕的樣子她覺得很可疑。
周氏不知道碧春這是哪一齣，故作矯情地答應着，翻着白眼珠子支吾着：“說把，今個我給你做主，不過你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來讓你主子受辱我可要罰你。”
碧春一狠心磕着頭說了起來：“昨日奴婢看到姨娘匆忙地回到房裡，當時奴婢只顧着幫小姐頓糖水沒有在意。當奴婢端着蹲好的糖水去了姨娘的房裡，恰好看見姨娘手裡拿着一支步搖，奴婢進去的動作太大引起了注意，姨娘急忙塞進了箱子裡。這些都是奴婢親眼所見，還請夫人明察。”
上官陶琬眸子一暗，好一個衷心的奴婢，現在她的衷心倒成了催命符。
聽完了碧春的話趙姨娘氣憤地站起來，一腳踹到碧春的心口上，看到她吃痛地跌倒在地，她的噁心還是沒有出。
“娘……娘您別這樣。”
上官陶琬看着上官燕上去扶着趙姨娘，她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情緒看着碧春。轉而聽到周氏的冷言冷語。
“趙姨娘，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想狡辯嗎？”
周氏的態度很明顯，不知她是想給趙姨娘一個教訓還是想借此扳倒趙姨娘。不管目的爲何都是一樣的，趙姨娘這次肯定是要內傷了。加上上官燕現在也無法相信碧春賣主求榮，臉上已經僵掉了。
上官陶琬見狀只好走了出來，她走到碧春面前質問起來：“你剛纔說親眼看到趙姨娘把步搖藏起來，那她是把步搖藏在什麼地方？”
“箱子裡。”碧春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是嗎？不知姨娘平時喜歡把貴重的首飾藏在什麼地方？”
趙姨娘心緒平靜地回答着：“平日我都是把首飾收在最高閣的盒子裡，一般人是拿不到的。就算想要開盒子也必須從我這兒拿鑰匙。”
一句話道明瞭所有的問題，上官陶琬看到碧春臉上出現一絲慌亂，她故作不解地繼續說道：“姨娘已經說了，她不是放在箱子裡而是在高閣的盒子裡。你作何解釋？”
“興許是姨娘忘記了，步搖是被藏在了木箱裡。”
周氏看着上官陶琬步步緊逼的眼神，不以爲然地拍起了桌子：“七丫頭我告訴你，這是趙姨娘的事，你該問的不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難道你看不出來碧春是個不願意同流合污的奴婢嗎，你步步緊逼目的爲何！”
上官陶琬知道她沉不住氣了，故作柔軟地笑了笑，緊接着她看着趙姨娘說：“姨娘也是府裡的老人了，雖說一開始也是做丫鬟的，可是後來父親看重姨娘溫柔體貼，擡了姨娘有了八妹妹是福氣。可是福氣也會招來怨氣，姨娘日子過的舒心自然有人過的不舒心，想來姨娘今日的一切都是歹人生了歹意。”
她的話是故意說給周氏聽的，明明知道周氏不是個好纏的主。可是今天在趙姨娘的院子裡她偏要試一試周氏的底線，如若不然，以後被她陷害了還未可知。
趙姨娘的眸子一僵，緊接着她冷笑起來，指着碧春大聲呵斥起來：“我待院子中的奴婢並不苛刻，我也是看在你會服侍的份上指給了燕兒，可是你呢，你居然揹着我陷害我。步搖的事我不知情，在我的茶水中下蒙汗藥你以爲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