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的話讓他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爲他說得都是真話,正是因爲心中放不下的執念纔會有意無意想到上官陶琬。在他的記憶裡,上官陶琬的身影總是和一個人重疊,即使後來知道兩個人並非一個了,可他已經關注她的一切了,想要徹底撒手已經不容易了。
歐陽天平時的確玩世不恭,沒有人也沒有事能進他的眼,如今不是礙着自個的緣故他也不會對上官陶琬有過多關注,緊接着他看了過去語重心長的嘆氣話來。
“我知道你對上官陶琬頗多微詞,莫非你認爲她身懷異能以後可能是個禍害嗎?”
歐陽天斷斷續續地搖起頭來,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早,可他的心中不是沒有懷疑過,即使紫衣男對她再多維護,她骨子裡的狠毒只會一天天的萌發,而且她深處深宅大院之中,從小就沒有人保護她,心中的不滿自然日積月累堆積成邪念。
要說世間之人哪一個沒有邪念,可上官陶琬不同,她身懷異能,也是難得出現的人才。就算好好引導也未必有人控制得住她。要不是紫衣男的面子比誰都打,他纔不會自找沒趣主動暴漏自個的身份,想來上官陶琬肯定思緒良多。
“歐陽,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
歐陽天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神色,詫異地望着對方的眼眸開始了論調:“許久沒有對弈一局了,今日得空我們來一盤。”
“你確定要跟我對弈?”紫衣男的臉上忽然板着臉孔。
“自然要對弈,除非你心中不願意。”
紫衣男一愣,隨之擺出架勢來:“好,捨命陪君子。”
兩個男子各自懷揣心思,卻不知對方心中所想。
歐陽天心無旁騖,想要勸說紫衣男,可心中的想法卻讓人無動於衷。他知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不管何時何地,有些話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爲此他只好把心思全都放在了棋局之上。
“我要吃了。”
紫衣男一說,歐陽天的眼神一晃,緊接着一動不動露出淡然的情緒,下意識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說:“看來這一句我輸了,我還是無法撼動你心中所想。”
“歐陽,我們是好友,有些話我不說你也該知道,對於任何人我都是有自己的想法,你還是不要再勸我了。”
歐陽天語重心長地打量着紫衣男,緊接着一笑了之,知道他發起脾氣來誰都勸不動,爲此只好放任他去了。只是在上官陶琬的問題上他多留意了,多一個心眼,多派幾個眼線看着丞相府總是好的。
“我是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猜想的,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不管接下來的局勢如何發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紫衣男聽到他的承諾,心中感慨萬千,如此甚好,他一切盡在不言中,直接用酒代替。好友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只要彼此瞭解就夠了。
上官陶琬趁着太陽不毒的時候坐着馬車來到了太白樓,身邊的紫煙一個勁地瞅着小姐,總覺得小姐從老爺那裡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死氣沉沉的,而且小姐從出府到下來一直愛發呆,似乎心中有很大的心事。
“紫煙你不要一直看着我,我挺好的。”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奴婢覺得小姐你不太對勁。”
眼瞅着就快到太白樓了,上官陶琬的心思越來越重了,緊接着她拉着紫煙遞過來的帕子說:“就是有些不舒服,無礙的。”
紫煙沒有再吭聲,她知道小姐的脾氣,這會子肯定不喜歡再繼續往下問了。緊接着她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轉身對小姐說:“小姐,前面就是太白樓了。”
“是嗎,這麼快就到了。”
上官陶琬知道會見到歐陽天,也知道待會見到歐陽天要說什麼。可她又擔心自己說話歐陽天不理會,爲此她心驚起來,只盼着歐陽天還會跟之前一樣對自己有說有笑。
“掌櫃的。”
“陶姑娘來了。”
上官陶琬看着掌櫃的從後面出來,她微微退開兩步跟掌櫃的寒暄起來。
“不知道東家在不在。”
“陶姑娘是來找東家的。”
上官陶琬猶豫着點點頭:“是,我有點事要跟東家說。”
“真是不巧,東家和朋友喝多了已經睡下了。”
“是嗎?看來真是不湊巧。”
上官陶琬心中居然有一絲慶幸閃過,而且越發弄不清楚歐陽天的本意了。他是真的喝醉了還是閉門謝客,其中的真真假假她不想細想,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卻讓她有了其他的心思。
“掌櫃的,最近太白樓可有特別的人出入?”
掌櫃的不明白,好奇地重複問了一句:“特別的人?”
“我的意思是說,江湖中人,還有奇裝異服之人。”
上官陶琬說話的同時臉上流露出異樣的感受,因爲她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幾個人,手裡拿着刀劍一副江湖人的作風,正因爲如此她閉上了嘴巴,看着掌櫃的小心翼翼讓小二去招呼他們。
“小姐。”
“噓……我們先去後廚。”
不過是猜想而已,沒想到無意中還是猜中了。
上官陶琬不知道最近在京城出入的人究竟都是一些什麼人。正因爲不瞭解這些人的目的纔會引起她的主意。沒少讓周圍的人打聽,就連小牛都拜託過了,別看他年紀小,耳聰目明的知道的也不少。
“姐姐,就是這些了。”
看了一眼小牛的上官陶琬面色並未有任何改變,反而對正常進出的人多了一絲僥倖。幸好自己是女裝,不然被有些人認出來肯定又要掀起一番風波了。加之最近東方家族的動靜很大,連自己都發現了不對勁。想到煉生石如今還在東方家的手上,不知道還會牽扯出多少事來,進而她很想找紫衣男問問清楚。
“對了小牛,最近你有沒有見到東家的朋友出現?”
“姐姐說的是穿紫衣的年輕哥哥?”
上官陶琬大喜,衝動地拉住小牛的胳膊說:“就是他,你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