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連着30個鐘頭不睡覺,哪個都撐不住。郭總工哄着他,“我曉得你辛苦,熬過這一段就輝煌騰達了。”
林大賢等的就是這句話,不禁躊躇滿志。昂首闊步下樓,遇上了風情萬種的陳雪。
她的玉手往他肩上一搭,“喲,這不是林組長嗎?”
“是的,陳副工好!”林大賢的心咚咚直跳,這風sao娘們大特麼撩人了,幾條大波浪捲毛有意無意颳着他的脖子,簡直要了命了!可就算要了命,也不是他能動得了的人。
“李遠征那貨怎麼樣了?”提到李遠征這三個字,陳雪眼裡射出一團火來。
林大賢對着旗袍領口那兩團雪白嚥了咽口水,“他完全在我的監控之中。”
“好好的給我看着他!”說到這裡,陳雪身體前傾,“要是出了半點差池,小心我吃了你!”
“是。”跟這個女人說話,他心裡總感覺毛毛的,好像真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吃了一樣。
這時,陳雪突然對他神秘一笑,把手伸進了領口裡,抽出一張紙條,用食指和中指夾着,伸到他面前,“去安全科查查這個。”
林大賢好像撿到寶似的,看了眼紙條上的指示,徑直上了保衛科,站到李唐座位旁,“幫我把a21組收發信的記錄調出來。”
果然來了!李唐暗暗慶幸,好在他提前做了準備。他從一大疊薄子中抽出一個,交給了林大賢,順便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林大賢的動向。
李唐不動聲色,發現林大賢的目光總是會頓在李遠征的名字上停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這麼個找法,有得你好找。
剛剛找了三四頁,林大賢似乎沒什麼耐心了,一邊翻一邊呵斥,“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會把每個人的分開來記嗎?這樣叫人怎麼查?”
“林組長,以前領導規定我們是一天天登記的,所以就這樣了。你想找什麼?要不我幫你找?”
林大賢機警的掃了他幾眼,“算了,我自己來。a21組所有的記錄都在這裡?”
“這裡是今年的。以往年份的也需要嗎?”李唐憋在心裡笑,這一段時間他沒事幹,天天就在這些簿子上可勁造,不找死他纔怪呢!
林大賢要了所有的紀錄,再難找也得找啊!要不然怎麼跟陳雪交代?“以後工作時用點腦子。”
“是!”
李唐看着他出去後,寫了個紙條攥在掌心裡,等到秦方從倉庫出來時,故意撞了他一下,趁機把紙條交給了他,並低聲說了個“李”字。
秦方會意,讓實驗區的保安轉告李遠征,說他要的材料到了。
李遠征得到消息,拿了領料單去找郭總工簽名,結果不湊巧,郭總工和馮副工都不在,他只得硬着頭皮去找包甜。
“陳副工,剛纔倉庫通知我材料到了。”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每每看到他這副神情,包甜就有一種想掐死他的衝動。他跟朱自霖、趙青成那兩個老頑固一樣,都是茅屎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可那又怎麼樣?那兩個老東西應該已經爛成泥了吧?只要李遠征還是這麼個態度,只要實驗成功,那就是他的下場。
包甜圍着他轉了幾圈,最後在領料單上籤了字。看他還能拽幾天?
難得那個女人沒有作妖,李遠征暗自鬆了口氣,帶着他們組的人去了倉庫。
在遞領料單時,秦方把紙條神不知鬼不覺的交到李遠征手上。
李遠征躲進了廁所,看到紙條的字大吃一驚。
“看來他們正準備動手了。”李唐瞅準時機進來了。
“可他們現在想的是川川啊!”李遠征開始心神不寧,解開了襯衣上的第一顆鈕釦,川川比他的命更重要,絕不容許她發生任何意外。
李唐安慰道:“按道理說,應該還沒有查到。況且我又做了手腳,他們應該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線索。”
“謝謝你!”
“大家兄弟,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先走了。”李唐怕在裡面呆的太久,被人發現了,先一步出去了。
李遠征把紙條撕得粉碎,扔進了廁所裡,絞盡腦汁想着聯繫外界的辦法,但願他們沒有那麼快找到川川。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受到一點點傷害。
陸晴川翻身坐了起來。
“怎麼了?又夢到遠征哥了?”陳小鳳點亮煤油燈,陪她一起坐在牀上。雖然每次李大叔都在信裡說,遠征哥很好,但這麼久大家未聯繫上,川川不擔心就怪了。
“鳳姐姐,我心裡越來越不安。總感覺遠征哥哥出了什麼事。”
陳小鳳趕緊抓住她的手,輕言細語道:“李大伯上個星期纔來信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實在不放心,我明天陪你去打電話。”
“不了。”陸晴川搖搖頭,總是打電話追問遠征哥哥的消息,恐怕家裡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呢!她一邊擔心,一邊自我安慰,前世遠征哥哥出事是在73年,只要他今年年底能回來,就肯定沒事的。
他們焦頭爛額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很開心,那就是馬南湘。原本她對林大軍這個人已經徹底絕望了,可今天無意中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就是林大軍還有個當軍官的堂弟。
前一段時間,她正在暗地背策劃離婚的事,不過苦於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所以三天一大鬧,五天一小鬧,吳翠花那個老妖婆子居然不理不踩,總是對着她冷笑。原來是出了這麼厲害個親戚,她得好好打探一番,看看那個堂弟到底多大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