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澄的手又要抖,黎蒼倒是面不改色:“知道。”
嶽蘢笑:“看來是說過。說過的次數多,還是被說的次數多?”
黎蒼又不說話了,嶽蘢看向樊澄:“你知道嗎?”
樊澄瞟了一眼後視鏡里正掃向自己的黎蒼,迅速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嶽蘢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笑着說:“以後不僅不能跟別的女人說,有人跟你說你也要拒絕聽,只能聽我說。”
樊澄:“要怎麼拒絕聽?耳朵又關不上。”
“這樣。”嶽蘢雙手捂住黎蒼的耳朵,對着他笑:“要跟對你表白的女人說:‘我不聽我不聽!’哈哈。”
樊澄從後視鏡裡瞟到這一幕,嚇得踩了一下剎車,讓本來就近在咫尺的兩人一個搖晃,嶽蘢的脣蹭上黎蒼的鼻尖,像是蜻蜓點水的一個輕吻。意外的吻讓兩個人都是一怔,嶽蘢反應過來就要繼續親,結果樊澄一個急轉彎,嶽蘢被慣性甩得向邊上倒去,黎蒼眼疾手快地將她一摟,嶽蘢立即趁勢摟住黎蒼的脖頸,蹭在他的頸窩裡說:“抱好。”
黎蒼把嶽蘢的雙臂扯了一下,沒有扯動,嘆氣:“到了。”
嶽蘢伸頭看向窗外,車正開在一條林蔭道上,清幽乾淨的道路兩旁是獨棟別墅區,紅白相間的顏色透着溫馨大方。嶽蘢鬆開了黎蒼,坐在窗邊默默看着,忽然變得有些沉默。黎蒼不知道她這沉默從何而來,略略看了她幾眼。樊澄輕車熟路地將車停在一棟別墅前,遙控開了車庫門開了進去,對嶽蘢調侃:“看呆了嗎?”
嶽蘢下車,沒有從車庫直接進入房中,而是特意繞到別墅門口站了一陣,纔跟隨黎蒼進入房中。樊澄將嶽蘢的行李提上樓,嶽蘢站在客廳中央仰頭四下望着,黎蒼看着她:“你有點難過。”
嶽蘢微微一笑:“感應到的嗎?”
“嗯。”
“這個別墅區幾年前就有了。”嶽蘢的微笑裡摻雜了慘淡:“以前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我們一起
來這裡看過房子,那時候說好好攢錢,以後在這裡買一套別墅住。沒想到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黎蒼的語氣分外誠懇:“想住多久都可以。”
嶽蘢失笑:“不是一百天了嗎?”
黎蒼一噎,嶽蘢湊近他:“這種時候,你應該說:‘沒關係,你有我。’下次記得。”說着長舒一口氣,把黎蒼一挽:“好啦,帶我參觀一下吧。”
黎蒼帶着她在一樓轉悠,從客廳到餐廳到廚房,又到書房和衛生間,之後上二樓,介紹臥房和幾間客房,和另外的休閒室、衛生間、浴室。嶽蘢走進臥室左看右看,說:“臥室好簡單,連一點多餘的點綴都沒有,你真的住這裡?”
“很少。”
嶽蘢毫不客氣地打開衣櫃,裡面一水兒的深色系服裝,碼放掛置得整整齊齊,顏色由深到淺層次分明,還帶着淡淡的薰香味道,卻不太像平常的香氣。
黎蒼見她在那裡使勁吸鼻子,說:“月下蘭的味道。是我們那裡的一種香草。”
“月下蘭?名字好聽,味道也清淡好聞,能給我一點嗎?”
“好。”黎蒼走過去打開衣櫃下面的一個小抽屜,取出幾個淡藍色的小袋子遞給嶽蘢。嶽蘢接過一看,每個淡藍透明的小袋子裡都有一些月白色的草狀物,介於藍白之間的淡淡顏色,特別好看。她開心地收在貼身小包裡,對黎蒼笑:“以後就跟你有一樣的味道啦。”
黎蒼沒有說話,眼中卻充盈着暖意。嶽蘢又問:“那我睡哪兒?”
黎蒼:“客房隨你挑。”
“我不!”嶽蘢拒絕:“我要睡這間!”
黎蒼深深看她一眼:“行。”說着走向衣櫃開始收拾衣物,被嶽蘢一把拉住:“喂!你故意的!”
黎蒼一臉認真:“住一間房,不可能。”
“你不會晚上還要鎖門吧?”嶽蘢“嘖嘖”了兩聲:“怕我非禮你?”
黎蒼像是在幫她解釋:“你也是不得已。”
嶽蘢聽着這句話想笑,故作嚴肅地
說:“知道我是不得已,還拒絕我?那我又要難過了,還渾身難受。”
黎蒼沉吟:“難受的時候,我帶你出去散心。”
嶽蘢瞪他:“散心就能不難受了?你那個標記要是散散心就能散掉,你爲什麼讓我住進來?”
黎蒼垂眸:“你想做什麼我會盡量配合,除了——”
“真的?”嶽蘢欺近他:“說話可要算話。”
黎蒼向後退了一步:“儘量。”
嶽蘢故意越靠越近,黎蒼的背已經靠上了衣櫃門,儘量安靜又不動神色地俯視她。嶽蘢的雙手猛地往他頭兩邊的衣櫃門上一拍,給他來了個壁咚。黎蒼神色無波地與嶽蘢對視,嶽蘢光顧着盯他的眼睛,沒有注意到他按在衣櫃門上的手已經壓迫得骨節都在泛白。
“你沒有談過戀愛吧,”嶽蘢促狹地看着他:“像你這樣說話,有哪個女人受得了?”
“所以說,是標記的力量。”黎蒼垂眸:“七十天之後,你也不會再對我這樣。”
嶽蘢雙手在他臉上一捏:“那可不一定。”她放開他開始到處找:“有筆嗎?要一隻紅色一隻黑色。”
黎蒼從抽屜裡找出筆給她,她開始在桌上的檯曆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做什麼,一會兒後她舉起檯曆給黎蒼看:“七十天倒計時開始。我呢,如果這一天成功撲倒你,就會在這天的日期下面畫一顆紅心,要是沒有撲倒,就畫一顆黑心。”
“撲倒?”
“就是這樣。”嶽蘢突然跳起來向前一撲,黎蒼完全沒有防備地接住她,因重力慣性向後倒去,正倒在牀上。嶽蘢壓在黎蒼身上亂摸一氣,又在他脣上突襲一吻,歡呼:“今天要畫個紅心!”
嶽蘢趴在他的心口,聽着黎蒼的心跳聲咚咚,咚咚,越來越緩慢,她不滿地嘟囔:“一點感覺都沒有嘛?心跳還慢了?”
咚。
居然只跳了一下,之後竟然有兩三分鐘都沒有跳。
嶽蘢驚訝地擡頭看着黎蒼:“怎麼不跳了?這也是你們特殊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