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黎蒼握住她的手:“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總想起你和柏月的事,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嶽蘢擡眼看他:“可是要說是假的,爲什麼都那麼真實,爲什麼會被我想起來呢?”嶽蘢一臉迷茫:“我爲什麼會想起來原本我並不知道的事情呢……”
黎蒼眸色一沉,渾身都警覺起來。嶽蘢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怎麼了?”
“只有韓判有這種能力。只要他在近處,就能讓人產生幻覺。”
嶽蘢也微微色變:“你是說,他在附近?”
“有可能。”黎蒼將嶽蘢打橫抱起走回臥室,把她放在牀上:“你休息,我收拾東西,明天就走。”
嶽蘢看着他給自己蓋上薄被,輕聲問:“去哪裡?”
黎蒼低頭在她額上一吻:“哪裡都好。”他凝望進她的雙眼:“你要記住,不管看見我和柏月的什麼,都是假的。”
“好。”
“我和她距離最近的一次,就是我掐住了她的脖子,沒有其他。”
“嗯。”
黎蒼看着嶽蘢閉上眼睛,等她的呼吸變得沉潛,開始輕緩地收拾行李。走到客廳檢查是否有遺漏物品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塊紅色的石頭,靜靜地擺在桌上。
嶽蘢拿出來之後,忘記了收起來。
黎蒼覺得這石頭很眼熟。他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眉目間漸漸慍怒,手掌用力一握,石頭轉眼就碎成齏粉。他嫌棄地把粉末都抖落在垃圾桶內,拿出手機撥通樊澄的電話:“盯着舒林就能找到韓判。”
樊澄沒有明白:“爲什麼?”
“遺夢石在嶽蘢身上。”黎蒼的語氣裡帶着怒意:“真是好心思,我竟一點也沒有防備他。”
樊澄愣了半天說:“他不能是爲舒廣報仇呢吧?”
“不像。”黎蒼斂眉:“不管爲了什麼,我都無法容忍。務必捉拿韓判,就地擊殺,不必再問我!”
“是!”
第二天早上嶽蘢起來,黎蒼已經坐在桌邊等她,桌上
擺好了中西結合的早餐。嶽蘢在客廳裡尋索了一陣,黎蒼看着她:“在找什麼?”
“舒林送給我一塊石頭,不見了。我昨晚就放在這桌上的。”嶽蘢還在四下尋找:“還挺好看的一塊紅色的石頭。”
黎蒼不動聲色:“等會去巴西。”
“啊?”
“盛產寶石的國度,你想要什麼顏色都有。”
嶽蘢哈哈一笑坐到他身邊:“你是要各色寶石買一個給我戴起來麼?”
“好。”
“哈哈!”嶽蘢笑得更大聲:“好什麼好,說着玩的啦!石頭不見了就算了,戴着也沒什麼用。”
黎蒼看向她:“戴着不是爲了好看?是有什麼用?”
嶽蘢語塞,乾笑着說:“就是,他說,能保平安吧,嘿嘿。可是你看也沒保住,韓判不是還能干擾我麼。”
黎蒼並不追問,淺笑看着她:“能保護自己的,從來都只有自己。不過你不止有自己。”
嶽蘢甜甜笑着:“還有你呀。”
“嗯。”黎蒼把早點推近她:“趁熱吃。”
嶽蘢吃了幾口就說飽了,黎蒼的眼中已沾染了擔憂和心疼,卻很快遮掩下去,只說:“好,那我們出發。”
族中。
楚寒很震驚地聽樊澄講完,還有點不可置信:“老林王怎麼會把遺夢石交給嶽小姐?那不是韓判的東西嗎?”
樊澄調侃地盯了他一眼:“你開始叫‘嶽小姐’了?之前不都咬牙切齒要吞了她嗎?”
楚寒:“她能爲蒼王去死,我不可能再詆譭她。”
樊澄撇嘴,繼續說:“韓判的那塊石頭,能保存他施展的幻象,所以小丫頭總是看見蒼王和柏月在一起的景象,都快以爲是真的了。”
楚寒鄙夷地皺眉:“卑鄙。”他又很疑惑:“老林王也是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怎麼會這樣對嶽小姐?當年他對如真那麼好……”
樊澄聳肩:“誰知道抽什麼瘋?”他拍拍楚寒的肩:“抓韓判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雖然你擋不住他的幻術,不過論起追蹤來,你是天下第一。”
楚寒鄭重
點頭:“放心,拼了命我也會殺了他。”
暗處,池森神色複雜地聽到了這一切。
嶽蘢和黎蒼到了機場,嶽蘢笑言根本沒有買寶石的打算,兩人又臨時改道去了威尼斯。他們坐着搖槳小木船盪漾在城中,一起吃巨頭烏魚、花鱸、海鯛、沙丁、舌鰈、貽貝,數系船柱和燈塔的數目,看馬賽克地板折射出的神奇光芒……
傍晚時分,嶽蘢坐在小木船“貢多拉”上,靠着黎蒼,看着絕美的夕陽發出感嘆:“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呢,真是太好看了……”
黎蒼摟着她:“看前面,嘆息橋到了。”
嶽蘢興奮起來:“我知道這個!那個很有名的電影《情定日落橋》裡經典場景!”她會意地看向黎蒼,眼裡閃着動人的光芒:“你想幹嗎呀?”
日落的鐘聲響起時,我要在嘆息橋下吻你。
這是《情定日落橋》中最經典的臺詞。
說話之間,他們乘坐的小船已經開始穿過嘆息橋。划船的人似乎知道所有的戀人的心思,將划行的速度放緩,慢慢地通過。
黎蒼的手撫上嶽蘢的臉頰,將自己的脣印了過去。嶽蘢順從地接受他的吻,並且溫柔地迴應他。
貢多拉從嘆息橋下緩緩經過,嶽蘢和黎蒼一直持續纏綿地深吻,溫柔而甘心。
威尼斯當地有一個傳說,日落時如果戀人們在嘆息橋下的貢多拉上親吻對方,就將會得到天長地久的永恆愛情。
嘆息橋下的小船很多,大多是情侶作伴,按照傳說中的樣子在這裡接吻,希望能得到長久美滿的愛情。嶽蘢和黎蒼也是其中一對,可他們卻很難像其他情侶那樣在接吻之後歡呼,當離開嘆息橋下的時候,嶽蘢悶在黎蒼懷裡流淚。
黎蒼緊抱着她,聲音帶着不自知的微微哽咽:“別哭。”
嶽蘢揉揉眼睛努力去笑:“沒哭,是感動的。”她努力地笑着,眼睛裡明明亮亮:“這是你追求的方式?”
“我沒有追求過誰,不知道怎樣做才最好。”黎蒼似乎有些抱歉:“這些年看到的那些方式,我打算都做一遍,你喜歡哪種,就繼續哪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