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蒼失笑:“這種時候,不該是男人把持不住嗎?”
“對啊,可惜你不是一般男人。”嶽蘢把切好的肉放到一邊,又開始切洋蔥。
黎蒼微微低垂眼眸:“我也希望我是。”
嶽蘢原本還想調侃他兩句,可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毫無徵兆地滴在案板上,“啪嗒”。
黎蒼頓時喉嚨發緊,正想安慰她,她卻用手臂隨意地抹去眼淚,笑着說:“洋蔥太辣啦。”
“我來。”黎蒼拿過刀開始切,沒有再問什麼。他知道她是刻意不讓他擔心才說因爲洋蔥而流淚,其實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嶽蘢的眼裡還有隱隱的淚光,表情卻是開心的笑:“你的眼睛也比我強嗎?切洋蔥不會流淚?”
“我沒關係。”
嶽蘢輕輕靠在他身旁,閉上了眼睛。黎蒼緩緩地切着洋蔥,忽然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竟已到了廚房門口。他以極快的速度將嶽蘢護在身後,手裡的刀已經飛了出去,正扎向廚房門口。
“哎呀!要殺人啊!”樊澄從門口的陰影裡跳出來,躲過了飛刀。刀“哐啷”地落在地上。
黎蒼松一口氣:“怎麼不按門鈴?”
“想按來着,想起你那個指紋鎖裡並沒有設置我的指紋就有點傷心,所以就走了窗戶。”樊澄拍拍心口:“這不是想順便試試你這裡的安保措施怎麼樣嘛,那些保鏢還算警醒,不過我的身手更加無敵。”接着又埋怨:“你也太狠了,要是個一般人早被你扎死了,幸虧我速度快。”
嶽蘢從黎蒼身後探出頭來:“Hi,你來啦。”
樊澄眉開眼笑:“小丫頭真有禮貌,比某人一見面就飛刀好多了。”
黎蒼不說話,開始把切好的菜準備好,開火炒菜。樊澄看了一陣眼睛越瞪越大:“這麼多年我就吃過你做的飯三次,你的良心呢?”
黎蒼不理他,嶽蘢補刀:“我天天吃。”
樊澄一副無語的樣子,又說:“認識這麼多年我都按不開你家的指紋鎖!”
嶽蘢悠哉:“我能按開。”
樊澄痛心疾首,坐在餐桌邊
上一副等吃的樣子:“我不管,今天就等你伺候我了。”
嶽蘢笑嘻嘻地拿出碗筷擺在餐桌上:“多吃點,別客氣。”
樊澄受用地點頭,嶽蘢又補刀:“反正沒有下次了。”
樊澄瞪眼,嶽蘢往他嘴裡塞了一個東西,嚇得他向後仰,嶽蘢還堵着他的嘴:“毒藥!吃下去!”
樊澄被迫吞下去那個東西,嗆得直流眼淚,還不忘問:“什……什麼啊?”
“說了是毒藥。”嶽蘢一臉壞笑:“準備毒發身亡吧。”
樊澄泄氣:“味道還不錯。”他篤定地說:“你不會害我。”
嶽蘢一個勁兒笑,黎蒼已經端上兩盤菜。樊澄眼巴巴地看着黎蒼:“你的小女朋友給我吃了什麼?”
黎蒼斜他一眼:“你最討厭吃的。”
樊澄一驚:“榴蓮?可是味道爲什麼還挺好?”
嶽蘢笑:“因爲是榴蓮小餅呀,好吃吧?”
“好吃……好奇怪我居然覺得榴蓮好吃……”樊澄有點懵。
“什麼東西都要嘗試看看嘛,我可喜歡吃榴蓮了。”嶽蘢拿起一個榴蓮餅啃起來:“沒準兒吃吃就很喜歡了呢。”
樊澄從善如流地拿起一個榴蓮餅,小小地咬了一口,點頭:“好像確實還行。”
“所以說啊,就算你們族裡有過什麼什麼先例,那些女人都死了,也可以跟我試試啊,說不定我就是那個例外。”嶽蘢瞟向黎蒼:“對吧?”
剛吃進去的榴蓮餅被樊澄全都噴了出來,他大力咳嗽幾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你,你繞了半天就是爲了說這個?”
嶽蘢好整以暇地吃着榴蓮餅,點點頭:“高明嗎?”
“你你你,好歹是個女的,這麼直接真的好嗎?不害臊啊?”樊澄一臉恨鐵不成鋼。
嶽蘢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來表明一切。她看着黎蒼走過來又放下兩盤菜,直接站起來拉住他,將榴蓮餅叼在嘴裡就湊了上去。黎蒼低頭咬下大半,嶽蘢又湊上去,這下黎蒼再低頭,兩人的脣都靠在了一處。
“哎呦呦呦!”樊澄叫喚起來:“你們爲什麼叫我來啊!辣眼睛啊!”
嶽蘢“格格”地笑,伸手擦了擦黎蒼脣邊的餅屑,重新坐回樊澄身邊,帶了幾分認真地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
“喜歡過什麼人嗎?”
“沒有。”
嶽蘢瞪眼:“你不會一直暗戀黎蒼吧?”
樊澄又要絕倒:“你的邏輯爲什麼跟過山車一樣?這都哪兒跟哪兒?我自己玩兒還忙不過來呢,哪有功夫去喜歡別人。談戀愛太累了,我纔不要。”
黎蒼端着電飯煲放在餐桌上,嘴裡蹦出兩個字:“蘇珂。”
“啊啊啊,不不,那是偶像,偶像!”樊澄開始有些不自然,還強硬地反駁:“粉絲對偶像的喜歡,那不一樣!”他又開始瞪黎蒼:“你這是賣友求榮!”
黎蒼莞爾,嶽蘢故作煥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不是真的喜歡?那還見什麼面,算了吧。”
“別別別呀!粉絲想見偶像這有什麼問題啊?”樊澄一把抓住嶽蘢的手,眼神切切:“別反悔,你可千萬別反悔!”
嶽蘢賊賊地笑就是不答覆,黎蒼伸手把樊澄的爪子拿開,把嶽蘢的手放在碗邊上:“吃飯。”
樊澄沒好氣地白了黎蒼一眼:“這醋也吃?你屬缸嗎?”
嶽蘢白了樊澄一眼:“幹嗎對我男人翻白眼?”
樊澄無語凝噎,黎蒼已經盛好飯放在他面前。樊澄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拿起筷子就吃,吃了幾口感嘆地說:“這麼好吃也不多給我做幾次,真是小氣。”
嶽蘢笑着給他夾了一個大大的翅根:“拖我的福吧,還不多多討好我。”
黎蒼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過家庭的其樂融融,生疏之間纏繞出絲絲沁潤心脾的舒暢感受。他一直安靜吃飯,含笑看着樊澄和嶽蘢鬥嘴,看着樊澄吃癟就嘴角上揚,間或插嘴說的話都是幫嶽蘢的,被樊澄大罵沒有良心到了極點,惹得嶽蘢哈哈大笑。
而就在此時,本來一片和諧的氛圍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白蓉的手機正在不遠處的桌上響着。
黎蒼走過去接起手機,裡面一個男聲笑了一下:“讓我好找。嶽小姐,住在金灣別墅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