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他抱了滿懷,嶽蘢渾身都有些發抖,他的氣息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跌碎在她周身各處,繚繞成綿密的網。他的味道乾淨清澈,像清冽的泉水潺潺流淌,滋潤着她每個毛孔,令她發出滿足的喟嘆:“一百天後,可能,我還是會這樣。”
他的喉頭滾了一滾,低沉地迴應:“不會的。”
她的語調裡帶了委屈:“如果還是這樣,你管嗎?”
他溫熱的鼻息長長地噴散在她的頸窩,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吐出一個字:“管。”
她雀躍不已,更緊地摟住他卻牽動了傷口,“嘶——”地抽氣。他的手默默按在她背後,舒緩溫暖的熱力逐漸進入她體內,安撫着她的疼痛。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之後,她又開始得寸進尺:“要怎麼管?”
“管到你不再這樣爲止。”
她擡頭瞪眼:“你混蛋!”
他凝視着她,竟然回答:“是。”
她怔住,他看着她,似乎從她的雙眼望進了她的內心,清澈見底的深邃眼眸沉沉如水,聲音裡沾染着由衷的嘆息:“我們真的沒有以後。”
嶽蘢是真的惱了,清脆的一巴掌“啪”地拍在他臉上,又直接上嘴咬在他的脣上,又狠又準。他吃痛皺眉卻沒有避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扯開她,任由她肆意用力咬着。嶽蘢卻沒有再狠命下口,而是開始用力地吻他,帶着報復的意味。
男人沒有躲卻也沒有迴應,但任由她在自己脣齒之間長驅直入,眸中情緒翻滾,渾身僵直,兩手也已緊握成拳。
“呃……”門口忽然有人出現,尷尬得要命:“我……什麼都沒看見……”
嶽蘢離開了男人的脣,對着門口剜了一眼,嚇得樊澄連連擺手:“我真的沒看見!”
嶽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看就看見了,是他親我!”
男人略略咬牙,沒有辯解。
樊澄掃了一眼男人脣上那清晰可見的咬痕,又看向瞪眼的嶽蘢,連忙說:“是是是,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我就是來問問,那些菜是不是現在端過來?”
男人點頭:“端過來。”
樊澄一溜煙跑了,嶽蘢一臉煩躁氣鼓鼓,男人把她牀上的餐桌架好,樊澄已經推了一個大餐車進入房間,麻溜地把餐車上的幾盤菜擺在餐桌上,對嶽蘢說:“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然後拖着餐車迅速離開房間,還帶上了門。
嶽蘢掃了一眼,發現都是在明月塔那天吃過的,是她很喜歡的那幾道菜。她賭氣閉眼:“拿走!不跟沒有以後的人吃飯!”
“我做的。”男人拿起筷子遞給她,見她不接,塞進了她手裡。
嶽蘢捏着筷子盯着男人:“不是說沒有以後嗎!做什麼做!”雖然是這樣說,她卻還是夾起了菜,憤怒地塞進嘴裡,嚼了幾下表情卻變了,狐疑地看着男人:“你以前做過廚子?”
“學過一點。”男人重新坐在沙發上,淡淡看着她。
嶽蘢被美食吸引,夾菜的速度都變快了許多,時不時抱怨“淡了點兒”,男人解釋:“幾天沒有吃東西,必須清淡。”
嶽蘢瞟他一眼:“還知道關心了?”她繼續扒拉着飯菜,男人的目光輕柔地覆蓋着她。只是吃着吃着她眼中逐漸水汽氤氳,咬牙切齒又委屈地哼了一句:“不準再說沒有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