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姳韻在離開七絃谷後,她先是回首望了望來時的方向,見確是無人之後,他這纔此取一塊血紅色的玉石,她將玉石拿在手中,然後依照紅玉上的指示向東方而去。道路崎嶇,自是極爲難走,但她依然堅持徒步而行,道路越走越加荒涼,到最後許多地方甚至不能稱之爲道路,但她依然不御劍而行。
在走出許久之後,李姳韻這纔看見遠處有一位紅衣女子倚在大樹一側望着自己,李姳韻便走上前去對這女子疊手一禮,然後這才說道:“弟子李姳韻,見過師父。”原來這紅衣女子便是在血靈宗中地位極高的洛姬。
“你終於來了,此次的任務,你可是有完成。”見李姳韻來此,洛姬便站起身來,此時她目光淡然,卻是帶有幾分憂愁之意,這種表情在她的臉上卻是極難見到的,此時這洛姬取出一粒藥丸,然後將藥丸交到李姳韻手中。
“謝謝師父賜藥。”李姳韻道,她接過此藥丸看了一看,確定無誤後,她纔在心中暗自一嘆,然後纔將此物放入嘴中,那藥丸入口便已化爲一道清氣,清氣入體,便將她自己體內的濁氣驅散,但那濁氣並未完全消散,而是有不少的部分進入了識海之中被封存了起來。她將此藥丸吃下之後才說道,“弟子已在努力說服,他已然動心,但要讓他真正幫助聖門,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完成交待給你的任務了。”洛姬道,她將頭微微一側,但雙目依然看着李姳韻,眼中雖然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樣子,但卻依然給李姳韻以極深的壓力。
“是,不過在弟子想來,此事用不了多久應當便可以完成,定當不會影響了聖門大事。”李姳韻道,卻時她的雙眼之中卻多含有恨意,不過此時她將雙手交疊置於臉前,保持這一種禮姿,她雙手廣袖自然垂下,正好將她的臉面擋了起來,以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
“好,我便再信你一次,你最好莫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會有什麼後果,我想你也十分清楚。”洛姬道,說完之後,她又取出一隻玉瓶與一道玉符,洛姬將玉瓶與玉符拋向李姳韻,然後道,“此事應當如何作處理,我想你應當也是十分清楚了。”
“師父,這恐怕有所不妥吧,此事若是逼他太甚,很可能會起到相反的作用。”李姳韻道,她雖是將玉瓶與玉符接到手中,但她的雙手此時卻有一種不自然的戰慄,顯然心中有着極強的不願之意。
“此事你便看着辦吧,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過問,也不想過問,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月餘之後,我要見到他來幫助我們,否則你便自行準備廢棄了你自己的修爲吧,我當初設法爲你提高修爲,可是花費了許多心思的。”洛姬道,她此時語氣雖是極淡,但卻給李姳韻一種極冷的感覺。
“是,師父大恩,弟子不敢或忘,弟子自當完成任務,不會讓是師父有一絲的失望。”李姳韻道,她將對方交給自己的玉瓶與玉符小心的收好,此時她心中卻是暗恨,自己當初在玉華宮時輕信了此人的話,這才被人家控制,以至於身不由己,這又能怨得了誰?怨她自己嘛,可是若不如此,當時她的滅族之仇又當如何去報,怨玉華宮嘛,可是此事卻是她自己做的。
“嗯,你與他也算是同共患難,不過此事卻是不宜迫他太急,若是到了不得已之時,你便才用方纔給你的東西吧。”洛姬道,事已至此,血靈宗卻是必須要借南宮夏手中之劍的威力才行。
“是,弟子自當謹記。”李姳韻道,說完後她便又向洛姬一禮,這纔開口道,“弟子藉口離開,若是時間太久,怕是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弟子是否可以就此離去。”
“嗯,你去吧。”洛姬道,說完之後,只見她右手一個法訣,然後她的身體便已化爲一陣紅霧,紅霧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而去。
李姳韻看了看洛姬離去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之物,此時她心中所想,卻是當年還是玉華宮弟子之時,她自己並不受師長器重,在一次外出之時,李姳韻便遇見了洛姬,洛姬以有辦法讓自己提升修爲爲代價,讓李姳韻暗中拜她爲師,李姳韻開始本也不信,但她心中卻是一直記着家世之仇,於是她便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決心去試了一試,結果李姳韻自己的修爲卻是有所提升,開始之時,她心中自是對這幫助自己的洛姬極爲感激,但經過四象五行陣之後,她這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的一個棋子而已,但當她想要如南宮夏一樣離去之時,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是不知何時已被對方控制,自己若是不聽對方的話,那李姳韻自己所有的修爲都會被對方就此毀去,若是沒有了修爲靈力,讓她一個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又如何才能生存。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但讓自己一直就這麼受人擺佈,她心中卻是極爲不甘。
李姳韻看了許久,這纔將此物收了起然,然後便御劍而起,她既然說要去買些常用之物,此時自然是不能空手回去的。
且說七絃谷中,南宮夏見靈兒已然熟睡,他便將靈兒抱入屋*她放置於牀上,然後這纔打坐修行。因爲有嬰孩在此,所以他也並不敢真正進入深深的入定之中。
識海之中,那靈力的海洋依然存在,海洋之中,依然是兩朵盛開的蓮花,只是唯有水屬的蓮花結出了一個元嬰,此時這元嬰也是水屬,但無論是蓮花還是元嬰,卻都給南宮夏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看來,好像這些都只是一些贗品而已,想到此事,南宮夏唯有苦笑,自己的身體已是極爲奇怪,若就連識海都只是一個贗品,那自己還是什麼?
南宮夏以元嬰之體於識海中四處遊走,試圖想要找出自己爲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但他找了許久,都無法找到其中真正的原因,最後南宮夏也只好放棄。他回到蓮花之處,然後藉助蓮花之力來萃煉元嬰,此時這元嬰的萃煉方式,也如水之湄一般,只是讓南宮夏更爲奇怪的是,這方法卻是與自己從外界吸取靈力的方法一般無二,好似自己的身體也如這個元嬰一般。
差不多之後,他便又回到了那火屬蓮花之處,他正想依火之雲再次萃煉之時,卻感覺外界一陣奇怪的波動傳來,南宮夏神識自是離開識海,回到了現實之中,這種波動正是南宮夏所設的一個小小的法陣傳出的,法陣作用也是極爲簡單,那便是在靈兒哭鬧之時,可以叫醒自己。
南宮夏見果然是靈兒已經醒來,他看了看屋外的日晷,此時已是未時(約是13:00至15:00),自己的修煉也只是用去了一個時辰而已。此時南宮夏便抱起靈兒,然後向外而去。修士修行所用的時間極長,哪怕是最短的一次入定,也不是嬰兒所能承受的。若是出現他一次入定醒來,嬰孩已然餓死的事情發生,那可就悲劇了。
這種事情南宮夏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其主要原因便是修士一般不會自己帶孩子,就算有孩子也不會是自己親帶的,尤其是在自己想要入定之時。
南宮夏正想出去,卻見李姳韻已然回來,那李姳韻看見南宮夏抱着靈兒似乎是想要離去,她自是已然知道發生了何事,她便笑着來到南宮夏身邊然後將靈兒接過,同時對南宮夏說道:“師兄,還是讓我來吧,這畢竟是女兒家的事情,況且那些虎豹在哪,你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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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麻煩你了。”南宮夏道,他將靈兒交還給李姳韻,當初那些虎豹的記號是李姳韻作的,南宮夏並沒有留意,是以若是讓他去,他卻還是需要給靈兒找新的奶孃,這虎豹等物好找,但是正在哺乳期的卻也是不大容易的。
目送李姳韻離去後,南宮夏又回到院中細思方纔之事,他爲何會有自己的身體與元嬰都是贗品的感覺,他修煉身體的方法與萃煉元嬰的方法爲何都是一樣的,這其中到底蘊含了什麼,那四像五行陣究竟是如何改變了自己的體質,自己爲何會由土屬變爲水屬,自己身體流出的血爲何會由鮮紅轉變爲清澈,進而消失不見,而自己所受之傷,爲何會以極快的速度癒合。
這一切都是爲何如此。南宮夏想了許久都未能真正想清,他便搖頭苦笑一聲,然後起身離開此處,。
一處偏僻的地方,南富夏取出含光劍,他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劍中,然後才隨意地揮出一劍,一道劍氣飛去,與自己用鎮邪劍時並無任何區別,那玉華宮弟子圍攻七絃谷時,此劍爲何會有那麼強大的威力。如此他又揮出了一劍,劍氣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卻給南宮夏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爲何如此,南宮夏卻是不知。
南宮夏便如此隨意揮劍,道道劍芒飛出,南宮夏心中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卻是更爲明顯,突然之間,南宮夏心中靈機一動,他便輕聲道:“此事,會不會與盈媗有關。”想到此處,他又想起了琴姬的猜測,“這一切,均是爲了適應此劍。”
“有空,便去問問盈媗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南宮夏心道,想到此處,他又想到了盈媗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到自己的當時煉了水屬的水之湄,又煉了火屬的火之雲,而這兩個似乎都與含光劍有關,想到此處,他便分別將兩種不同的靈力注入劍中,然後再次劈出一劍,劍氣飛出卻全是水屬,根本看不出任何火屬的存在,而劍氣之後,更有數道冰晶形成,那冰晶之寒,竟是比劍氣還要厲害三分。
“原來如此。”南宮夏道,他又試了試此劍,水火靈力不同,其效果都是不同,只是無法他用多少火屬靈力,此劍發出的劍氣與冰晶全部都是水屬,根本看不出哪怕一絲火屬靈力的存在。
他此時雖然已然知道了此劍的用法,但卻遠遠不及當時玉華宮圍攻自己時的威力。
“此劍,還是不要用爲好,他日再另尋一把仙劍吧。”南宮夏道,雖然他找到了此劍的用法,但想到盈媗,他卻是不想再用此劍,雖然此劍已是認他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