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建築極爲奇特,南宮夏自是看了許久,但他最後卻唯有暗自搖搖頭,同時嘲笑自己想得太多,此處建築雖然在材質上與盈媗那裡的鏡壇極爲相似,但其建築風格以及內涵卻是差了許久。若說鏡壇乃是柔美與大氣,那此處便是大氣與詭異。
進入殿中,南宮夏便是細細查看,他自是想找到一些可用的線索,因爲南宮夏從血靈宗中獲得的消息到此已止,血靈宗的細作又怎麼可能進入這裡。
進門之後,便是一處大殿所在,南宮夏看了看這處大殿中所供奉的神像,這神像乃是一對男女,只是神像雕琢自是極爲細緻,可以說是巧奪天工,但畢竟不符合南宮夏的審美觀點,是以這一切落在南宮夏眼中便成了一種古怪與詭異的存在。這兩座神像目光似是有神,雕琢亦是極爲細緻,不過南宮夏只是看了一會兒便不再去看,轉身向神像右側的門內尋去。
然而南宮夏沒有注意到的是,這神像竟似是一直盯着他所在的地方凝視。
南宮夏本想聽聽這裡偶爾經過的修士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這些修士雖然是有說話,但對方所說是何種語言南宮夏根本就不知道,便不可能明白對方所說的是什麼,見此,南宮夏只得小心向內潛去。南宮夏走在過道之上。這過道卻是極寬,頂部也是極高極高,兩側牆壁之上畫着一些抽象到難以辨認的畫像,而過道的頂上卻是以各種寶石鑲嵌成諸天星辰,南中夏細看之下,這才發現這些星辰亦是緩緩地動行着。
沿着過道前行,沒走多遠南宮夏便聽到前方有打鬥之聲,他小心向前,卻發有許多身着白衣的長生堂修士正在圍攻一男一女兩人,打鬥之聲便是由他們發出。南宮夏小心望去,此時他心中自是驚異,原來這男子南宮夏自是認識,他乃是太一宮弟子柳羽長,而與他同行的卻是一個樣貌極美的紅衣女子,這紅衣女子嬌豔中帶着幾分嫵媚之意,卻是給南宮夏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但南宮夏卻也說不出爲何會感覺這女子奇怪。這女子南宮夏並不認識,想必也可能是太一宮弟子吧,南宮夏心道。
看柳羽長與那紅衣女子相互合作卻是極爲默契,一時間那些白衣修士竟是不能奈何二人,此時南宮夏心中亦是驚訝,原來柳羽長與這紅衣女子的修爲竟然也是不低,從現下情況來看,他二人的修爲竟是隻比自己低上一點點而已。見此,南宮夏心中自是更爲驚訝對方的修行速度,不過想想若對方也如自己一般有所奇遇,那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時,南宮夏思及自己與對方也算舊識,他心中自是在想如何才能幫上對方一幫,但一時他也想不出好的方法,要知道這裡可是長生堂總部所在,如果南宮夏使自己一同暴露,那便是自尋死路了。
“雉姜,那爍天鼎便在這條路的盡頭,你先去取得此物,我在此爲你斷後。”那柳羽長道,他看了看身邊的紅衣女子,目光中多有焦慮之意。
“可是。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同過去的,只要我們到了後殿之中,他們便不敢進入的。”那雉姜道,此時她手執雙劍格開一人的攻擊,然後奮邊向後殿而去。
南宮夏本是在想如何可以幫助這二人,但聽到對方的話他卻是暗自搖頭,自己可以不在意對方是道門之人去幫他們,但對方來此卻是來搶爍天鼎,自己若是幫他們,那也只是爲自己找到新的敵人而已。
於是南宮夏便避過爭鬥的衆人,轉身向內行去。
這極爲寬闊的過道上並無窗戶存在,但牆壁與地面都發出一種迷幻般的藍色光芒,這光芒極爲柔和,讓這裡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美麗,過道兩側每隔丈餘便有一對雕像,這些雕像各不相同,但他們均是拿着各種古怪的武器,神態也多是凶神惡煞的看着過道中央。
南宮夏沒走多遠便已發現此處所有雕像都是注意着自己,眼神也是隨着自己的身形而動,見此,南宮夏便已猜到這些雕像可能會有監視作用,並且可以識破自己的幻像。此時南宮夏心中亦是奇怪,既然這些雕像都已發現了自己,那爲何卻不見長生堂修士前來。南宮夏細細的看了看這些雕像,但這些雕像都被一種奇特的能量所包裹,南宮夏看了許久都未能看穿其內部結構,南宮夏以天玉鏡觀查,這才發現這些雕像內部乃是一些極爲複雜的機關,這些機關所有的部件上都刻有一些不知作用的法陣,只是這些法陣詭異,南宮夏根本看不出個所以來的。
對於法陣之事,南宮夏瞭解的本就不多,況且此處的法陣詭異,與道門及喋血盟所用的法陣均是有極大的差異,南宮夏又怎能看出。
南宮夏繼續向前,行不多久,只見一道水藍色的大門,這大門之上所刻依然是古篆字體,所刻內容乃是“日之聖殿”。
這門半開半掩着,南宮夏看了許久都未發現此門有何異常之處,他便從這半開的門中進入了其中,門後乃是一處大殿,大殿兩側均是放有如走廊中一般的塑像,只是走廊中多爲男子塑像,而此處卻全是女子塑像,這些女子雕塑極爲秀麗,不似外邊那些雕像凶神惡煞,這些女子手中所拿乃是一些樂器,她們似乎是在演奏一支樂曲一般,其動作與神態均是極爲逼真。
主殿正位之上,所立乃是三位女神,兩側女神似乎是中央那女神的侍從,所以她們所立位置微微靠後,其中左側一位神侍手中所拿乃是一把紙傘和一把團扇,而右側一位神侍卻以雙手拉着中央女神那極長的裙襬,中間女神明顯要高於兩邊神侍半頭左右,這女神容貌極爲柔美,目光亦是極爲柔和,其眉間畫有紅的火焰形象,眉目含笑,但其笑顏間卻極具英武之氣,她手中所執,卻是一面鏡子。
南宮夏見到這些神像自是極爲驚訝,要知長生堂修士多是異族,其審美自是與夏人有差極大的差距,可爲何此處所有雕像均是以夏人的審美觀點來塑的,究竟是因爲這長生堂是夏人所創,還是因爲他們所用的匠工均是夏人。想了一想,南宮夏便搖頭苦笑一聲,這裡的雕像均是以極爲奇怪的物質雕成,根本不可能是一般匠工可以做到的。
南宮夏大約的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此處已是再無道路可行,他看了許久,都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方纔柳羽長他們所說究竟是何意,既然說這條路的盡頭定有發現,可爲何現在……。”南宮夏放眼望去,但他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如你這般肆無忌憚的觀看,就不怕得罪了神靈?!”一個幽怨的聲音自南宮夏身後傳來,其聲音似幽遠,又似切近,自是卻讓人疑惑她是否真的存在。
南宮夏聽到此話自是一驚,他猛然回身,卻見一個容貌秀麗的紅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這女子淡然的看着南宮夏,她的眼中似有高興,亦似有哀怨之色,見此,南宮夏便開口道,“你究竟是誰。”
看她容貌,卻像是長期生長於江南水鄉的貴族女子,她此時所着乃是一件紅色儒裙,其形制外觀亦是夏人衣飾。只是南宮夏看了許久,卻都無法看出對方的修爲,她似乎是一個毫無修爲的一般女子,又似是一個修爲極高的修士。
“你這樣盯着人家看當真是失禮,其實你也不必奇怪我爲何會知道有客來往,難道你不知道,你進來這裡時我們便已經發現了你嘛。”那女子道,只見她素手一揮,兩側所有的雕像竟都演奏起手中的樂器來,其樂曲悠揚,竟是讓南宮夏有了幾分迷失之感,好在南宮夏對樂曲之道也是頗爲研究,微微失神之色,他便已恢復清明。
“那麼敢問姑娘究竟是何身份,既然已經發現了在下,爲何不叫人來對付在下。”南宮夏道,見對方可以完全無視自己的幻像,他便將自己的陰陽易收了起來,此時他用天玉鏡暗中觀查,卻發現這姑娘所站之處只是一團奇怪的能量,根本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見此,南宮夏自是猜到了什麼,若是他所猜無誤,這紅衣女子當是一介幽魂纔是。
“叫他們?!”這女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她掩口笑了好一會才道,“公子可真會開玩笑,此處乃是日之聖殿,就算我叫了他們,他們也是不敢進來的。”
“那麼敢問姑娘究竟是何身份。”南宮夏道,此時他自是不敢有任何大意,這女子雖然只是一介幽魂,但其靈力之強,卻是讓南宮夏難以估量,況且方纔南宮夏以天玉鏡觀查時已發現這女子的靈力中多有一些陰邪怨念之氣,此女子,並非善類。
“我的身份?!我能在這裡,自然是……”但她還未說完便被外界的吵鬧之聲打斷。
南宮夏向外望去,只見柳羽長與那紅衣女子已向這邊而來,他二人身後自是有許多白衣修士追來,來到此處,他二人自是毫不猶豫的進入了這座日神殿中,而那些白衣修士只是詫異的看着殿內的情況,卻是無人敢踏入這日神殿那怕半步。
不過多久,那些白衣修士見殿中樂曲已然響起,他們便驚訝的對望一眼,然後全部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