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宮夏離去後不久,琴姬這便轉身回屋,她看了看自己居了數年的地方,然後將放於几上的一張七絃琴琴收了起來,這張琴雖然比好她自己的琴要差上許多,但這已是她能從世間尋到的最好的七絃琴了。收好之後,她便走出了這間屋了,此時站在院落之外,她又回身看了看這個小院,不過多久,只見她伸出右手,只見她手上有陣陣金青色光芒閃現,那小院便被籠罩在一片極淡的金青色霧氣之中,見霧氣已然完全籠罩了整個小院,她便將右手的輕握成拳,只見那小院便以極快的速度腐朽坍塌,構成房屋的竹子在倒塌後迅速風化,很快便已化爲了塵埃消失於雜草之間,而那些花草亦是隨着竹屋的腐朽風化迅速枯榮交替,如此竟是進行了數百次之多。
做完這些事情,琴姬才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看着自己手然後搖搖頭,輕輕一嘆,這才轉身離去,曾幾何時,她曾告訴過南宮夏一句話,那句話便是:“世間是分本就不應隨意定論,人心善惡,更是極難界定,這其間是非本是極難理清,有時就算窮其一生也未必能能真正看清。”此時回想起來,這句話對她自己而言似乎便是的一個諷刺,一個莫大的諷刺。
在做完這些事情後,琴姬便轉身離去。她的目的地,自然是那個她自己應當前去的地方。
且說次日兢耀本欲留姜蘊芝暫代門中事物,但姜蘊芝卻出其意外的堅持要去江北,兢耀想了想此事,認爲讓她見識一下也好,只要自己看好她,應當不會出什麼亂子,於便讓王千華與陸平則暫代門中事物,而自己則與河魂洛姬帶着姜蘊芝南宮夏等六人離開鳳棲山向江北而行。
幾人駕馭各自的法器向北而飛,其中因爲董汐速度太慢而由洛姬帶行,司徒維更是還不能很好的飛行,所以便由南宮夏帶行,所以幾人趕路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幾人很快便已跨過了大江,進入了江北南山之中。來到南山之後,幾人便放慢了前行行速度,以查探此處有沒有長生堂之人,如此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便已來到遺蹟之外,在距離遺蹟不遠的地方他們幾人便落了下來。
因爲修整並啓動法陣所需要的時間卻是不少,在此期間,若是有外敵發現遺蹟並對他們發出攻擊,控制法陣的他們自然是沒有可能再去分心應敵的。所以他們必須在四周設置一些小的法陣以作掩護,設置法陣之事自然由河魂與洛姬二人執行,他二人對於此事自然頗有心得,如此至第二天時,他二人便已在四周設置了一些迷陣。
南宮夏看着這處極爲隱蔽的山洞,他的心中自有一陣感慨,原來這裡正是他與司馬涵靈及李姳韻幾人躲避長生堂修士追殺的山洞,而當時司馬涵靈便是飲恨於此,而南宮夏在此不但此就遺失了含光劍,而且還與李姳韻一起被困許久,以至於他離開此處時竟然已是修至了元嬰期。
河魂與洛姬二人將洞口封閉之後,一行人便來到那午候辛的碑前拜了三拜,只聞河魂口中唸唸有詞,但究竟唸了一些什麼其他人卻是無法聽清的。那洛姬見幾人的臉色有異,她便開口道:“此處是第一任盟主午侯辛的衣冠冢所在,當年第一任盟主無故失蹤,我們便以他所用之物作冢,以作記念。”
河魂看了看洛姬,然後又取出一塊玉石,他在玉石上虛畫了一些什麼,然後又將那玉石沿着石壁虛劃而過,石碑不遠處的石壁上便泛起了點點漣漪,猶如水面一般,此時那魂將玉石收回,然後對幾人說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此處乃是一個傳送陣所在,因爲我們要去的地方處在極深的地下,除去這個傳送法陣卻是再無其他道路可行的。”洛姬道,說完她便跟着河魂走入點點漣漪之中,然後她的身形便已消失不見,南宮夏想到當時自己離開被困之地的情景,他便轉頭看了一眼當時一起被困於此的李姳韻,二人眼前奇怪,但誰也沒有說話。
幾人進入陣中,只是感覺自己如同走入水中一般,身邊有陣陣涼意傳來,但身上的衣物卻沒有被沾溼的感覺,而幾人的眼中卻只能能感受到一陣白光,那白光雖然柔和並不刺眼,但卻無法讓人看見任何東西,當他們身體全部進入其間後,那如水一般的涼意便已消失不見,幾人便已來到了一處相對較爲黑暗的地方,此次已是深入地底,自是沒有明亮的光線,但幾人都是有修爲之人,這種黑暗自是不會對他們造成哪怕是一點點的影響。況且此處也不是全無光線可言,畢竟四周還是有一些柔和的光芒發出的。
“到了。”河魂道,此時他已將用於照明的小法陣啓動起來,雖然就算不啓動這些小法陣也不會影響他們對週遭事物的感覺,但沒有光線,他們依然會感覺到有些奇怪,他們畢竟生活在光芒之中的人類。
四周亮起了柔和光芒,姜蘊芝等六人看着此處,他們自是驚訝於此處陣法的精妙與密集,幾人中唯有南宮夏與李姳韻並無這樣驚訝,因爲此處正是司馬涵靈隕命之處,也是含光劍遺失之處,南宮夏與李姳韻二人曾被困在這裡地下許久,他們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便忘記了此處。
此時河魂奇怪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法陣,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南宮夏幾人,他這纔開口道:“這些法陣我們需要做一些調整,你們且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們自然是要幫忙的,又怎麼能袖手旁觀的。”董汐道,她看着此處精妙的法陣,又想到會有新的奇蹟在這裡發生,她心中自然激盪,又怎麼肯就此袖手旁觀。
此時兢耀聽到此話便開口道:“你們在這裡只會給我們添加難處,還是先到一側略作調整,以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兢耀轉身來到一處法陣前,他調整法陣,很快便有一個小些的門出現在一處石壁上,他轉身對姜蘊芝道,“菡兒,你也去吧,我三人在此時卻是不可以被幹擾的。”
“好的。”姜蘊芝道,她雖然很想在這裡,但見自己的父親口氣不容拒絕,她便與南宮夏幾人走進了過道之中。
六人來到另一個小些的石室之中,只見這個小室中也雕滿了神秘的法陣,小屋中央乃是有一個高約半人的玉臺,這玉臺卻是以極品靈玉製成,玉臺上亦是雕有更加密集的法陣。
“南宮師弟,你看這處玉臺像不像劍池中的放鎮邪劍的石臺,不如你將你的鎮邪劍放在這玉臺上,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如何。”姜蘊芝道,她進入這石室中後便一直看着這個玉臺。
“好啊。”南宮夏道,此時他也感覺此處玉臺奇怪,於是他便取出鎮邪劍然後將劍放入這個玉臺之中,這玉臺中央正好有一個約兩指寬的縫隙,他將此劍放入這縫隙之中,正好可以將劍身的七八成放入玉臺之中。只是這劍放入玉臺之中卻是再無其他反應。
見此,南宮夏自是想到了含光劍,但南宮夏此時並不能確定含光劍處在何處,否則南宮夏定是會以爲現下之事與那含光劍有關。只是南宮夏並不知道的是,那含光劍在喋血盟中被稱爲殘夏劍,那柄劍其實早已在喋血盟圍攻太一宮時被血靈宗取得,而當時喋血盟並非真正想要圍攻太一宮的,其真正原因卻是假借圍攻太一宮而調離玉華宮之人,以減少取得那劍的阻力。
當然此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便是血靈宗想假借這個機會在打壓其它五派勢力,但當時其他五派似乎也發現了此事,是以此事並未真正實行。縱然如此,其他五派對血靈宗的意見卻也已是極大,是以這纔有了五派在血靈宗外集結以讓太一宮發現血靈宗真正的入口所在,以達到打擊血靈宗的目的。
只是後來之事,卻已經出了所有人的預料而已。
且說河魂見南宮夏幾人離去後,他便關上了進入小屋的通道,此時只見一道金青色光芒閃現,行蹤神秘的琴姬便已然出現在了這密室之處。河魂幾人雖然知道琴姬的並不簡單,但此時見她竟然不借助任何法陣便任空出現在此處,他們還是一陣驚訝。
“琴姑娘,你可來了。我等正想讓你看看這陣法還有什麼需調整的地方。”河魂道,他雖然對琴姬並不完全信任,但這法陣卻是太過於複式,他幾人又根本無法確保此陣萬無一失,是以纔不得不問過琴姬的意見。
“你們確定不依照我的改動來佈置此陣,要知如現在一般佈陣,他們五人卻是無一人可以活下來的,這包括他們的靈魂。”琴姬道,話雖如此,但她心中究竟想些什麼,又怎麼會有有其他人知曉。
“重新改動此陣卻是需要太多的時間,此時事情緊急,我們卻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洛姬道,他看了看琴姬,自是想從她人眼神出看出什麼來,然而讓她失望的是此時琴姬的眼中除了淡然,便還是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不不妥來。
“隨便你們吧。”琴姬道,她也知道對方如此說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但對方既然如此說,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琴姬也知對方並不信任對他們來說來歷不明的自己。琴姬仔細的查看過這裡每一處法陣,這裡的法陣紛繁複雜,卻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複查完畢的。
其他幾人卻也並不閒着,除去洛姬一人還在注意琴姬,以防她隨意更改變法陣外,其他二人自是啓動一處小的法陣,這小法陣作用便是從更深的地底取得維持陣法運行所需要的靈玉。
若是南宮夏與李姳韻見此,他二人自是可以發現此處法陣正是他們被困於玉石脈礦中藉以逃脫的法陣。
只是南宮夏與李姳韻二人此時都無法想清他們當時是如何到莫名其妙的被困在那玉礦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