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南富夏只是想尋回七絃琴而已,其他事情卻是什麼都沒有想,此時南宮夏所用的靈力均是南宮履霜的力量,因爲唯有如此,此處殘留的綠芒纔不會對自己的靈力以及身體造成腐蝕與影響。
那柳羽長拿出骨笛吹奏起來,其聲音刺耳尖利,竟如鬼哭狼嚎一般,正在此時,一支怪鳥出現在柳羽長腳下,那怪鳥似雉雞但身形卻又頗大,其身上長羽均是鮮豔的血紅色,血色之下,竟似是掩藏着什麼不安份的東西一般,那些東西似乎想要突破血色的羽毛,但卻只是引起了這血色的陣陣起伏,其他再無異狀。那大鳥出現之後,便載着柳羽長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卻,正如逃離此處一般。
那柳羽長看着南宮夏冷笑道:“不曾想你我均是同道之人,不過可惜的是,你今日便要死在此處了。”
此時南宮夏的一些術法都是無法用出,比如說自己常用的御風之法,比如說常用的御劍之法,是以南宮夏與那柳羽長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雖然如此,南宮夏卻是依然不願放棄。南宮夏追出不遠,便見遠處有無數的妖修向自己這邊而來,而那柳羽長卻早已不知了蹤影。
此時的南宮夏心中甚爲憤怒,他此時想到的,便是妖修過後的悽慘景象,無論是邵陵的慘相,還是血靈宗爲阻妖修全派覆滅的情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南宮夏心中怒炎中燒。
此時南宮履霜對南宮夏的心智影響亦深,一臉暴怒的南宮夏將柳羽長的青冥杖丟棄,然後轉而將含光劍取出,此時南宮夏的心神有一半卻是受到了南宮履霜的影響,而他所用的力量,卻幾乎均是南宮履霜的力量,雖然這種力量是南宮夏以怨念與戾氣煉化而成的。
南宮夏此時拿着的含光劍,然而此時南宮夏所用力量均是南宮履霜的力量,並不是含光劍所認可的力量,是以他根本沒有使用含光劍的可能。只是此時的南宮夏卻是被暴怒所扭曲了自己的思緒,一時間沒有想透此事而已。
無數的妖修向南宮夏襲來,妖修來勢兇猛,南宮夏見柳羽長竟然投靠妖修來屠戮同胞,他心中自是憤怒。實際上,南宮夏並不知道的是,這柳羽長根本就不是人類,就像他的師妹雉姜一般。
此時似乎已是分不清哪個是南宮夏,哪個是南宮履霜,二者的思維此時相互影響,竟是有幾分誰也分不開是誰的味道。南宮履霜的暴虐之氣影響着南宮夏,而南宮夏的心境修爲也對南宮履霜產生的極大的影響,雖然南宮夏與南宮履霜同體而生,但他們的思緒在此時這才產生了一定的交流融合。在此刻,那南宮履霜這才真正熄了想要奪取這具身體的想法,轉而開始正視自己的身份,她雖是與南宮夏同體而行,但她畢竟只是南宮夏的一個分體與從屬而已。
與此同時,在道門所在之地,刺耳的鐘聲響起,無數的道門修士拿着自己的兵器法寶向自己既定的地方而去,無數的法陣升騰起各色霧氣,讓這一切看起來極爲混亂,但這混亂之中卻又有自己的規律含在其中。此時道門也發現了大量的妖修現身,這才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妖修之亂。
散修所在之地乃是在西方山丘之上,以太一宮爲首的道門修士自是不會將他們放在最先之地,因爲他們可以說是一盤散沙,若是順利還好,若是不順,反而容易潰退,從而會對其他門派造成不小的衝擊。但又不願將它們放在最後,因爲那裡是前方受阻時所有人的退路,是以也不容有失,在經過各方思考之後,道門衆人這才決定將他們放在西方側翼以爲輔助。
未濟和尚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拿着自己的法器觀看,不過多久,他便向身邊的不凡道人道:“咦,怎麼不見南宮夏的。”
“想必他心中害怕,便獨自離去了吧。”此時說話的並非不凡道人,而是另一個同行的散修之士,上次前去血靈宗殉難之地他就有同行,是以他與南宮夏也有幾分熟悉。
“怎麼可能。”那未濟道,他看了看遠處那些漫天的妖氣,心中自有幾分奇怪,於是他便對不凡道人道:“不如我們到前方去看看吧,也不知他會不會先行去了那裡去。”
“發什麼瘋啊,你去前方不但危險,而且還會擾亂了太一宮的正常佈置,奉勸你還是息了這層心息吧。”不凡道人道,說完之後,他又藉助玉符查看並熟悉此處所佈置的法陣,這些法陣正是他們在此阻止妖修的依仗,爲了這些法陣,道門諸人可是費盡了無數的心血才佈置而成的。
那未濟見此,也便只好如不凡一般熟悉此處法陣,只是他想去前方的心思卻並未完全熄滅。
且說南宮夏見一隻妖修向自己攻來,這妖修看似是一隻猛虎,但其身形卻是巨大,此時說他是妖修卻是有些擡舉了對方,原來在本質上,他似乎只是一個野獸而已,一個被戾氣所控制的野獸,這妖獸張口向南宮夏撲來,它所用的,依然只是它自己的本能而已,其身形既近,其中便有一股腥臭之氣自他口中傳來,牙齒上還有滴滴血跡滴下,也不知方纔殺死了什麼。
南中履霜初成後便一直居住於識海之中,別說戰鬥技藝,就連術法都是從未有習過,是以此時雖然用得是南宮履霜的力量,但戰鬥還是由南宮夏所控制的,此時南宮夏便將紅色的靈力向含光劍的附着而去,同時身形微微向下,正是想用劍芒將其斬開,然而當含光劍就要劃過這妖獸腹下之時,南宮夏這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是被含光劍所厭惡並排斥的,是以此含光劍根本沒有任何劍芒的存在。
南宮夏常用的劍技在此時反而卻成了一個莫大的諷刺,劍技不靈而對方已至,南宮夏只有將身形向左一滑,然後將劍擊在了對方的虎頭之上,並借這妖獸的前衝之力向後退去,如此正好避開了對方,只是對方的虎尾又向前劈至,正好劈在了南宮夏身上,卻是讓南宮夏感到一陣劇痛。
那妖獸暴怒,它落下之後,又是一躍向南宮夏而來,正是此時,又有十數妖獸成一個半圓向南宮夏撲來,這些妖獸均是被戾氣所化的野獸而已,但此時它們的本性已失,目中似乎只有殺戮。
“也不知是誰竟能調動如此強大的力量。”其聲音清脆,卻正是南宮履霜的聲音,此時她的聲音只是心聲而已,是以只有南宮夏可以聽到。雖然此時所用的力量均爲南宮履霜的力量,但南宮履霜並不識戰技術法,是以控制還是由南宮夏進行。
“我們會知道的。”南宮夏道,他此話卻是開口說出來的,此時此刻,南宮夏這才感覺二人如自小一同長大的親密兄妹一般。此時含光劍無法使用,而無憂劍亦是無法使用。劍技無用,那而此時南宮夏也無法使用五行道術,是以他便以靈力形成一支血紅色的長劍應敵,細思之下,南宮夏最爲熟悉的,還是劍道之技。
當然,這一切思慮均是在頃刻之間便已完成,
數只妖獸見此一齊而上,其速度竟是極快,南宮夏手執以靈力幻化而成的長劍向其中一支豹子劃去,而自身卻是需要避過其他妖獸,此時南宮夏的壓力自是大增。南宮夏擊向的那隻豹子身形巨大,身上所蘊含的力量也是不小,但它在智力之上卻還是一個野獸而已,是以此時它所用的依然是自己作爲野獸時的技術,只是猛撲而已,南宮夏自是很輕易的闢開了這豹子的猛撲,然後用以靈力形成一長劍將其斬開,血污灑下,其中所含的戾氣幾乎讓南宮夏感覺到了幾分窒息之意。
見這些戾氣就要向四周散去,南宮夏想到這些戾氣散出後,也不知會不會再行讓其他的野獸也變成這樣的獸妖,於是他便以自己的靈力爲引,然後將這些戾氣吸入,戾氣吸入之後便將其交給南宮履霜處理,而南宮夏自己則在應付更多的妖獸。那南宮履霜見此自是極爲開心,她無法吸引外界靈力,亦是不能以五行靈力作爲修煉,她所需要,便是四散於此處四周的怨念與戾氣,南宮夏因爲無暇處理這些戾氣而將戾氣將由她來處理,這正是遂了她的心願。
一支妖獸被就此斬殺,這幾隻妖獸的包圍更已被破,南宮夏已至幾隻妖獸身後,正在此時,南宮夏卻見一個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站於遠處,此時她手中抱有一支箜篌正在彈奏,其箜篌上傳出陣陣靈力讓南宮夏在如此遠的距離上都可以感覺得出來。
“是她。”南宮夏暗道,原來此女南宮夏與之也有一面之緣,他正是南宮夏去大南山時見到的那個控制妖修的女子。那女子此時也正好見南宮夏已經發現了自己,她便對着南宮夏嫵媚一笑,然後素手輕撥,隨着樂音的傳出,更有幾道綠芒飛出。
見此,南宮夏自是猜到對方定是這些並無智慧妖獸的真正掌控者,南宮夏這便快速向她掠去,而他身後的妖獸見此也如發瘋一般向南宮夏撲來。身後妖獸速度不慢,而南宮夏的速度又是受到阻礙,迫得他不得不回身去應付身後的妖獸。
靈力長劍划向一隻巨熊,那巨熊沒有將南宮夏放在眼中,而是以熊掌向南宮夏拍來,其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南宮夏一劍便將對方的熊掌外加手臂斬了下來,劇痛之下,那妖獸這才向後退去。南宮夏避開另外幾個妖獸的攻擊,然後執劍向另一個妖獸而去。
正在此時,南宮夏便已感覺到身後又有一股凌厲的陰氣襲來,於是南宮夏便放棄了對那妖獸的攻擊,轉而回劍向身後斬去,此時他的身後只有一個綠色光球向他擊來,靈力長劍擊在綠色光球之上時,那綠色光球便已爆裂開來,無數的綠芒逸散而出,向南宮夏飛來。
陣陣陰寒戾氣雖然讓南宮夏感到極深的寒意,但好在他有南宮履霜的靈力支持,卻也並未將此放在眼中。此時他的身後又有一個如禿鷲一般的妖獸向他襲來,南宮夏來不及躲閃,他只是向左側移了一尺而已,如此雖然避開了對方的喙,但卻依然被對方的翅膀掃中。南宮夏向前衝去,一來是爲了化解妖獸衝擊,二來則是避免與更多的妖獸陷入混戰。
雖然前方有綠芒阻路。
“你竟然可以抵擋如此戾氣,當真奇怪。”那正在彈奏箜篌的粉衣女子看着南宮夏,臉上卻有幾分古怪之意,但不過多久,只見她淡淡一笑,然後便輕啓朱脣道:“好戲正要開始了呢,現在,不過只是開味餐而已。”
前方,除了那個彈奏箜篌的女子外再無他物,但南宮夏卻是感覺前方似乎比後方更加危險。只是,南宮夏必須要取回遺失之物,如此,他卻是沒有退路可言的。只能向那粉衣女子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