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南宮夏一路向南,很快便已到了道門鎮守之所,但想到妖修業已基本解決,餘下的事情佛道兩教應當會處理妥當,於是南宮夏便打算避開道門所在直接進入江南。畢竟與他同行的姮玉可是妖修之體,雖然她的僞裝極好,但難保佛道兩教中不會有修爲高深之士可以看出姮玉來,南宮夏可不想在這個方面與之浪費脣舌頭。畢竟這些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那妖修之事基本已了,南宮夏便打算前去血靈宗殉難之地祭拜一下,於是他便一路向北來到了一處小縣城之中,既然是要祭拜血靈宗殉難之人,他自然是先要準備一些祭品的。
走在資陽縣城的大道之上,南宮夏本是想直接去購些祭品,但隨他而來的姮玉與卓姬舞二人對於此處之物卻是極感興趣,她們見什麼都想要看,見什麼都想要買,見此南中夏自是無奈。但念在她二人的特殊之處,想那姮玉被困數百年之久,而姬卓舞似乎也先被困於長生殿中,後來雖然擺脫,但又被寒毒所困擾,想必也沒有如此心情於世間遊玩,南宮夏思及自己也並不趕時間,便任由她們而去了。
此時姮玉已將自己的事情講與了南宮夏知道,此時南南宮夏這才知道原來當時司馬涵靈在修爲未復時便能使用術法均是拜這姮玉所賜,只是這本應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但最後隨着司馬涵靈偷偷前去南山而演變成一個悲劇的結果,先是這姮玉被長生堂修士擊中,致使靈力受到損傷的她無法再次顯形,再便是南宮夏與子陵相爭時,司馬涵靈爲南宮夏擋了一劍而魂歸無天。
正是在那個時候,本是玉精的姮玉感受到了法陣底下有玉礦靈力的存在,她便用盡自己最後的靈力將帶着自己本體的南宮夏有及同行的李姳韻等傳入了玉礦之中。在玉礦中,她漸漸吸收玉礦的靈力,這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姮玉本是玉髓精靈,所以她控制那些以玉石驅動的法陣並作一定的修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對於法陣的改動,姮玉都不用改變法陣的銘文與符篆便可以辦到的。
南宮夏隨二人隨意的在這資陽縣轉了許久,但他似乎還是低估了二人的興趣,此處只是一個並不繁華的小縣城而已,其中並無任何特別之處,但僅是如此,這二人卻都是用處了許多時間,南宮夏看了看四周,然後便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先去找一處借宿之所,然後你們再自行遊玩,至晚間我們在客棧聚首,你們看如何。”
“這樣最好的,謝謝你了。”那姮玉道,此時她也感覺到了南宮夏已有幾分不耐之意,只是她畢竟已有多年不曾到過人類聚集之地,若是讓她這便離去,她總歸是有幾分不甘心的。畢竟在許久以前,她曾經只是一個十幾歲的人類少女而已。
“謝謝公子,卓舞給公子添麻煩了。”相較於姮玉,她姬卓舞卻是小心了許多。畢竟她曾經先是掌控長生堂,而後又操縱變節妖修,能做到這些,她自然是聰明之人,此時她自是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沒有自保之力的人類女子,而且她曾經與南宮夏是敵對關係,所以她此時行事自是極爲內斂。對於進退之道,她自是極爲清楚,若非是因爲她沒有到過人類聚居之處,若非有姮玉在前,她是絕對不會讓南宮夏不高興的,要知南宮夏哪怕有一點點的不高興,都有可能讓她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畢竟,此時的她不但沒有自保之力,更沒有普通人的生存之力,也許,此時的她還不如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
這資陽縣縣城極小,是以客棧僅有一家,南宮夏三人行不多遠便已找到,預定好房間之後,南宮夏三人這才向外而去。與南宮夏同行的二人無論在氣質與樣貌上均是極爲出色,是以倒是吸引了許多的目光。
“這裡有一些銀錢,你二人且先拿去,若是有什麼想要買下的話,便可自行購置。”南宮夏道,說話同時他便將一個錢袋交到姮玉手中。至於這些無聊的目光,他自然是全不在意的。
“謝謝。”姮玉道,說完她便將錢袋收了起來,說實話,她與姬卓舞二人身上可是一分錢都不曾有的,畢竟二人以前可是從來不會用到此物的。
正在此時,只見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年向這邊走來,他看着姮玉與姬卓舞的,臉上正是一幅色與神授的樣子,只見他快步向這邊走來,然後伸手擋在正準備出門的姮玉與姬卓舞的身前,然後才故作優雅的說道:“二位小娘子,這是想要去哪裡啊。”
那姬卓舞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是以她此時一臉詫*看着這個長像也算出色的男子,而那姮玉則是一臉鄙夷的看着他,姮玉正想伸手去教訓這個不長眼睛的人,卻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姮玉便將手放了下來,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的變化。
只見這男子身後有一個少年以手中之劍指着這男子道:“李玄,你竟敢在此行此齷齪之事,難道將門規戒律全部忘記了嘛。”
那被稱爲李玄的男子回頭鄙夷的看了一眼多管閒事的少年,然後才撇嘴道:“什麼門規不門規的,現在門派都不存在了,又何談門規,許易,我看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因爲少了師長的撐腰,而被人家揍糊塗了吧。”說完之後,只見他也取出一劍將對方的劍架開,在那許易還未有所反應之時,他便已將自己的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之中。
“李玄,做事莫要太過分了,你於此欺負世俗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那許易道,他入門時間太短,修行太遲,修爲自是無法與對方相較。此時他與那李玄均是將姬玉南宮夏二人當成了普通之人,至於姬卓舞他們倒是沒有看錯,此時的姬卓舞卻是如一般普通女子一樣,沒有任何修爲靈力的。
“像這般美麗脫俗的女子,又怎能與這樣的猥瑣之人成雙入對,放到是你看見了,你又會如何去想。”那李玄道,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南夏,然後回頭一腳向許易踢去,同時大聲喝道,“你作爲正道弟子,又怎麼可以這麼沒有正義感,這麼沒有責任心的。”他似乎怎麼都不解氣,於是又將已經倒在地上的許易重重地踢了幾下,直到對方完全爬不起來,他這才滿意的罷手。
“李玄,你。”此時那許易已是被打到不能完整的說話。
那李玄非常鄙視的看了一眼許易,然後才轉頭對姮玉二人道:“兩位小娘子,在下可是神仙中人,你二人不如隨了我去,保證你二人以後吃穿不愁,永世無憂。”爲了證明自己所說不假,只見他伸手一揮,便有一團火焰憑空現在他的指間。
“李玄,你竟敢在此擺弄本門術法,你眼中可還有本門門規。”此時那許易便已是緩過氣來,他掙扎着想要站立起來,但方纔李玄打他極重,他的常識終於失敗告終。
“玉華宮弟子竟是淪落至此。”南宮夏開口道,他看了許久,這才從對方所用的唯一一個劍招及唯一一個術法中猜測出對方的門派,原來他們正是玉華宮之人。見到他二人的樣子,再想到玉華宮的遭遇,南宮夏心中卻是微微一嘆。
“你怎麼知道,你是。”那李玄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師門,他心中自是一驚,再見三人此時一臉的淡定,竟似是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他這纔有了幾分害怕,怕自己真的遇見了高手。
“我叫南宮夏。”南宮夏道,南宮夏曾爲玉華宮弟子,他的輩份卻是極高的,從二人剛剛築基的修爲來看,這二人輩份比南宮夏低了三倍,南宮夏至少是這二人師父的師叔伯。
“南,南宮叔祖。”那李玄道,前些日子被驅逐出門的南宮夏他二人卻是聽說過的。至於驅逐的原因,他二人卻是不知道的。因爲南宮夏在玉華宮所處之地本就偏僻,加上他又在玉華宮未呆多少時間,所以認識他的人並不很多,尤其是一些低階弟子更是從未見過南宮夏。
其實在開始時,玉華宮便對南宮夏的身份起了疑心,只是玉華宮查了許久都未能查出什麼問題。但最後卻是發現了南宮夏所帶的含光劍是門中前輩所說的一件極其罕見的神器,是以玉華宮便想取得南宮夏所帶的含光劍,這才宣佈將南宮夏逐出師門,也不知是否因爲這個原因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玉華宮並未公佈驅逐南宮夏的真正原因。
“妖修之亂中,本門究竟有多少人存活了下來。”南宮夏問道,見到這二人的所作所爲,南宮夏自是可以猜到玉華宮門中長輩應當都已凋零。
“只有我等五個低階弟子因爲離山處理俗事得已逃脫,其他人卻是再無任何音訊。”那許易道,在門派被滅後突然見到門中長輩,他此時自是非常開心的。
此時那李玄卻有一頭撞死於此的想法了,調戲女子,竟然調戲到了師叔祖身邊,他自己真的可以說是瞎了狗眼了。
“帶我去看看吧。”南宮夏對許易道,他將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之上試了試對方所受之傷,發現對方只是受了一些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只是讓南宮夏驚訝的是,這許易竟是極爲難尋的水屬體質,是極爲適合修煉的。
“是,師叔祖。”那許易道,說完之後,他又看了看李玄,然後又對南宮夏問道:“師叔祖,李玄師兄又當如上處理。”
“道門術法,本是不得其人而不傳,以他的性格卻是不適合修道的,就此抹去他的修爲吧。”南宮夏道,只見他左手一伸,一道藍光自李玄的眉心而入,之後南宮夏便不理會這李玄,他轉而對姮玉道,“我先行離開一下,你二人自行遊玩,晚間再行相見。”
“好。”姮道,說完她便對李玄冷冷地哼一聲,然後就要跨步而去。
“你要照顧好卓舞,她沒有修爲的。”南宮夏看了看二人,然後又道,“萬事小心。”
“謝謝公子。”姬卓舞道,雖然只是一句普通的話,但在毫無依靠的姬卓舞耳中,卻似乎是含有其他的意思,就如當初自己年幼之時,負責照顧自己與妹妹的白靈的叮囑一般,只是當時只覺對方囉嗦,而此時她的想法卻是早已變幻。
“好啦好啦,我不欺負別人就好了,還有誰敢來欺負我們,你放心,姬姐姐我自會照顧的,保證不讓她少了一根頭髮,如此可好。”姮玉道,說完之後她便拉着姬掉舞向外而去,方纔時間倉促,她還沒有看夠市集呢。
那姬卓舞若有所思的看了南宮夏一眼,她卻是沒有多說,只是含着些心事的隨姮玉而去,只是她的心事很快便被“熱鬧”的街市所吸引,此時沒有了許多事牽絆的她卻是少有的開心。
南宮夏望着二人離去,他搖搖頭,卻是並未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他對許易道,“我們走吧,去看看本門的殘存弟子。”此時,南宮夏心中卻有了一種想法,那便是重組玉華宮,畢竟楚山之地過於重要,必須要有道門在此壓制纔好。
南宮夏的擔憂卻是他怕有道門之人會看出姮玉的真正身份。要知對方既然能看對姮玉的身份,那他的修爲一定很高,有那樣的修爲,卻不是姮玉所能對付的。
其實南宮夏的這種擔憂卻是有些多餘了,姮玉的存在只是一個由靈力組成的幻象而已,她的本體本是被南宮夏帶着身邊的,所以南宮夏應當擔心的是姬卓舞,而非姮玉。
那李玄此時跪於地上,直到南宮夏走遠之後,他這才站起身來,他試了一試,此時他的修爲已經被封,但劍術卻還是可用,加之他的身體素質也比一般人士要高了許多,所以對付一般人還是可以的。南宮夏並沒有奪去對方的所有,畢竟此時本是亂世。寧爲太平犬,莫爲亂世人。
姮玉與姬卓舞二人於這縣城之中四處閒逛,她二人容貌秀美異常,而且氣質也是極爲脫俗,在這個極爲偏僻的縣城之中,卻也成爲了一個靚麗的風景,只是多了一些煩人的蒼蠅,但縱然如此,也沒有能真正打擾到二人的心情。
南宮夏一路向前,他先去一個小店買了一些香燭紙錢等物,然後便隨這許易出了城,行不多遠,二人便到了一處小院,那許易對南宮夏疊手一禮,然後道,“稟師叔祖,到了。”
“嗯。”南宮夏看了看這個小院,然後向內而去。
這只是一個極爲普通的小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