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宮夏的術法還未發出之時,那黑髮修士摺扇劃過,竟是將那白髮修士的頭顱斬了下來,其扇上紅光閃現,竟是很快將那白髮修士的靈體也攝入了其中。此時,姜蘊芝的卻塵劍與南宮夏的含光劍這才刺入了那白髮修士的體內,那白髮修士本來已死,受此一擊,自是被刺了一個對穿。
此時南宮夏的劍芒遠遠不及他心神混亂之時,否則那白髮修士只會變爲冰屑,爾後再化爲污血則已。
“你們二人快快離去吧,此處並非你二人可以單獨行動的地方,以你二人現在的修爲,若是遇到真正厲害之人,卻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黑髮修士道,此時他所說本是夏語,他的夏語流暢自然,南宮夏二人自是可以聽懂。
“你這又是何意。”姜蘊芝道,雖然對方看似是幫助了自己,但二人卻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了此人,長生堂與喋血盟結仇極深,相信長生堂會幫助自己二人,倒不如相信老虎是吃素的一般。
“沒有何意,只是我長生堂修士,本就是以攝取他人靈魂作爲修行手段的,此時我能攝取到他的靈魂,卻還是要謝過二位。”那黑髮修士道,他見對面二人並沒有任何放鬆,便暗中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不過你二人自可放心,以你二人的修爲,老夫卻還是看不上眼的。”
情勢詭異,南宮夏二人一時並未出手,但也沒有像對方說的那樣轉身離去。
“怎麼了,你們正在與我們大戰,你二人卻在此處浪費時間。”那黑髮修士輕輕一笑道,見對面二人不先行離去,他便轉身就走,他離去速度之快,自是讓南宮夏二人一陣錯愕。
“我們也走吧。”姜蘊芝道,她見對方已然走遠,便將自己的劍收了起來,然後又取出一塊玉石測了一測,再確定方位之後,她便向西北而去。南宮夏此時也將手中之劍收了起來,隨她一同而去。
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南宮夏二人方纔見到的那個修士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他便取出一隻樣式極爲古怪的羅盤測了許久,在確定遠近都無任何人後,他這才取出一隻骨笛嗚嗚地吹了起來,聲音尖利,全無韻律可言。
許久之後,便見一團黑霧向這邊快速而來,黑霧來到此處之後便凝聚起來,很快便形成了一個人形,只是他此時雖是人形,但其身形四周自然霧化,根本看不到邊際的存在,又是給人一種虛幻而不真實的感覺。
“河魂先生,別來無恙啊。”那修士道,他見河魂已然來此,便對他疊手一禮。
“玉笙,你此時叫老夫來此,可是有何變故。”那河魂道,其聲音依然尖利異常,多年都是沒有任何變化。
原來這幫助了南宮南二人的修士便是白虎堂堂主,姓呂名瑜字玉笙,因爲外貌與諸夷有幾分相似,便在多年前暗中潛入長生堂中,此時,他在長生堂中的身份已是不低。
“計劃可以執行了,長生堂於三日後集合其八成修士圍攻聖門,到時還會有天雲派加入其中。”玉笙道,他先是頓了一頓,然後這才又開口道,“你能確保萬無一失嘛,要知長生堂八成力量外加天雲派那些修士,其力量足以將聖門摧毀兩到三次。”
“無事,我們已有安排。”河魂道,他便將此次計劃大約的說了一說,以讓對方安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佑我等。”玉笙道,說完之後,他便深深向河魂一拜,卻是答謝他對此事作出的努力。
如此,二人又是商議了一些細節,這河魂才道:“我也要回去安排,你且先去吧,記得那日你卻是最好莫要出現了。”
“這個,在下自是知道的。”玉笙道,說完之後,他便又看了一下四周,這才轉身離去。
南宮夏與姜蘊芝二人若是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乃是白虎堂堂主,那方纔他幫南宮夏二人的事情便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此事卻是無人會告訴他二人的,畢竟此事不是小事。實際上,那白虎堂堂主其實也不知道南宮夏身份的,當然姜蘊芝作爲宗主謫女,這白虎堂堂主還是知道的。
且說一處山坳之中,山澗清流溪溪,山際和風習習,鬱鬱蔥蔥的草木遮蔽了來時之路,在一處突出的大石之上,正有四人立於此處,正在此時,一道黑霧向這山石而來,很快便已到達此處,那黑霧凝聚,很快便已形成一個人形,他正是方纔與白虎堂堂主呂玉笙相見的河魂。
兢耀與另外三人立於山石之上,見河魂已然凝聚,兢耀便開口問道:“河魂先生,如何?”
那河魂看着北方方向冷冷一笑,然後這纔開口說道:“據可靠消息,此事約定於三日之後,三日之後,一切均有分曉。”
“三日!時間已是不多,我等更是需要加緊時間準備纔是。”兢耀道,此時他目光堅定,雙手緊握,顯是十分期待這一日的到來。
喋血盟爲了這一天的到來,可是等了太久的時間。
“宗主,我還有一事相商。”此時說話的,正是一身紅衣的洛姬。
“洛先生請講。”兢耀道,他伸手對洛姬作了一個請的動作,這河魂與洛姬二人身份特殊,術法怪異深奧,乃是血靈宗不可多得的助力,他自然是以禮相待。
“依我來看,我們自當撤去大部分的精銳,只餘一些修爲較低的弟子在此便好。”洛姬輕道,也不知是出乎於何種原因,她此時的聲音極小,小到若非幾人用心去甚至會聽不到的地步。
“我們已經留下了不少的精銳在鳳棲山留守,如此難道還是不夠。”兢耀道,對方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而他們此時也可以說是就是這麼作的。
“不夠,我們應當將盡量多的精銳留下,這樣才能保存足夠的實力已應付來日之事。”洛姬道,說話同時,她便取出一張絹帛,絹帛上有字,其字跡雖說娟秀,但多有幾分凌亂之意,當是出自於女子之手,但卻是在倉促間寫成的。
“菡兒的信件,可是有何問題。”兢耀道,洛姬所拿本是他自己的女兒姜蘊芝傳回的信件,其上內容他自然已是知曉,否則他們又怎麼會放棄尋找而藏身於此計議來事。
“難道宗主沒有注意到,女公子受傷了,而且還是南宮夏所傷。”洛姬道,她將絹帛遞到兢耀手中,同時接着說道,“以南宮夏的性格會傷到女公子,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你是說南宮夏實際上並無法真正控制此劍?!”兢耀道,此時他微微一想便已想通箇中關節,於是他又輕聲說道,“怪不得他會重創玉華宮,而玉華宮僅有一人逃離。”
玉華宮之事,也是他們根據各種消息猜測得出的。
“正是如此,神劍之威,自是不必多講,到時留在現場之人極有可能都會是玉石俱焚的局面,與其讓太多的弟子無故枉死,倒不如多保留一些精銳。”洛姬道。
“可是,如此一來,其他六派又怎麼會相信,若其他六派不信此事,那長生堂又怎麼會全力而出。”兢耀道,他自是也想多多的保留一些精銳,但不能取信於其他六派,來日之事卻是會有太多的變數。
他們精心策劃許久才換得的一次機會,若不能成功,又怎麼還會有第二次的。
“我們將大部分資質普通修爲一般的弟子留下,外加上我等幾人,再加上幾位長老,他們自是會相信的。”此時說話的並非洛姬,還是河魂,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接着道,“雖然那時逃離不易,但地點本就是我們欲設的,只要我等設好法陣,然而站在易於逃脫之處,我等自然可以逃離那裡。”
兢耀一時並未接話,他目光黯然,只是當他想了好一會之後,目光便又重新明亮了起來,此時他便堅定的說道,“看來唯有如此,待到此事之後,我等便可以重整喋血盟,到時自是可以向道門討回公道。”
這麼多年來喋血盟儘量不與道門衝突,但這並不代表喋血盟願意與道門和平相處,相反,喋血盟對於道門本就抱有極深的敵意。
“好,我等這便前去安排吧。”兢耀道,此事既然有了如此變故,他們自是要小心安排以讓其他五派不發現此事之變。此時兢耀幾人便細心斟酌,然後再按安排前去行事。
且說一處城門之前,南宮夏看了看門上之字,然後開口道,“我們怎麼到潯陽來了。”
此時南宮夏與姜蘊芝正在尋找血靈宗所在,已是走了一天。
“這潯陽怎麼了,這潯陽瀕江扼湖,山水得天獨厚,自是一處勝地。”姜蘊芝道,她此時見南宮夏多有無奈之意,這纔會如此說話,此行她是需要計算好時間的,但她又怕再次遇到長生堂修士而耽誤了時間,所以這才只從大路走的。
在江南之地,在大路之上,長生堂還是較爲忌諱的,他們忌諱道門的干預。
“可是這潯陽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呢。”南宮夏道,他指了指前方的兵士,原來此時兵士已然極多,行人卻是極少。
“算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姜蘊芝道,此時城門盤查極嚴,她自是不想與這些人過多糾纏。
“那我們還能去到何處。”南宮夏道,此時他也已發現這姜蘊芝似乎是帶着他轉隨意亂轉,也不知她想些什麼。
“你放心,自然會有許多有趣的事情發生,不會讓你太過於無聊的。”姜蘊芝道,她見南宮夏多有不信之色,便撇了撇嘴,然後又道,“你不信嘛,你不信大可自己走好了,我又沒有拉着你拽着你賴着你不讓你走。”
“好好好,大師姐說要去哪我便去哪,這總可以了吧。”南宮夏道,說出此話時,他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一般,如此卻是讓他微微一愣。
“這還差不多。”姜蘊芝道,她方纔一轉頭,卻見兩人向這邊而來,來人她與南宮夏卻正好認識。
二人凝眸望向來人,卻是誰也沒有先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