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寰宇和申劍、苗疆三老等人分開,向那詭異出現的人影追去,很快便到了那人影身後百丈多遠。
他突然發現這人影異常熟悉,只見這人影一身黑衣,矮小乾瘦,頭上卻是一片白髮。
身形再次加快,十數個起落後,來到那人影身後不足五十丈的地方,這時楊寰宇已經看清那人影的身形,認出了這人影的身份,赫然竟是域外七魔中的嗜血天魔。
本來這域外七魔僅剩四人,但是萬惡淫、魔被楊寰宇廢掉,而後又被那詭異女子殺死,如今只剩下枯麪人魔、摧心老魔和這嗜血天魔,這域外七魔的手上可都沾滿了楊家人的鮮血,也算是自己家的大仇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嗜血天魔,也是嗜血天魔倒黴。
追近三十丈,楊寰宇怒喝道:“站住!”
嗜血天魔怎麼可能這麼聽話,非但不站住,身形更加快幾分,看樣子他是拼了命的逃跑了。
楊寰宇見狀,緊緊追了上去。
追近十丈,突見那嗜血天魔回過頭來,抖手向楊寰宇扔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
楊寰宇目能夜視,那東西雖然來得突然,而且速度奇快,但是他卻已經看出那東西竟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黑心蓮。
這黑心蓮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他知道這黑心蓮投出去之後,要是受到撞擊,便會炸開,因此不敢伸手去接,但是若是躲開,那黑心蓮勢必會撞擊在身後的地面上,到時候還是會波及自己。
他閃電般動念,那黑心蓮已經到了跟前,只見他身形在空中一滯,雙手伸出,迎向那黑心蓮,雙手同時緩緩吐勁,竟然將那黑心蓮接了下來。
不過,他此時卻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剛纔雙手吐勁不均勻,勢必會引爆那黑心蓮,到時候自己怕是屍骨無存。
將那黑心蓮收起,就這一耽擱的時間,那嗜血天魔已經逃出了百丈之外。
楊寰宇微微哼了一聲,身形掠起,速度加快了幾分,他剛纔追趕之時並沒有勁力,擔心的便是體內真氣損耗太多。
這一加速,過不了多久便又趕了上來,那嗜血天魔明顯已經慌亂,剛纔沒有聽見那黑心蓮的咋響,他心中就已經涌起不祥的預感,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又追了上來,此時他的身法已經明顯不穩。
楊寰宇追到他身後數丈,就在雙腳落地的瞬間,突然身形一晃,卻是展開了幻影迷蹤步法,一下子到了嗜血天魔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嗜血天魔大吃一驚,身形還沒來得及收住,便見楊寰宇一掌壓了下來。
倉促間,嗜血天魔只好揮掌相迎,但是他卻忘記了楊寰宇此時的功力遠在他之上,即便是舉手投足間的一招便讓他們無法抵擋,更何況此時楊寰宇的掌勢含憤而發。
轟隆一聲大響,伴着一陣骨折的脆響,嗜血天魔一直右掌筋骨粉碎,慘叫着被掌勢餘勁擊倒在地。
楊寰宇愣了一下,他本以爲這一掌頂多只能將嗜血天魔擋下,畢竟剛纔他最多也就使出了自己頂峰時期功力的四成。
愣了一下,他有些明白過來,自己之前服食了十二品蘭實,蘭實轉化的真氣磅礴無比,而後又給雪顏療傷,吸納了雪顏體內的極寒真氣,這兩股真氣曾經同時在他體內肆虐,無形中改造了他的經脈,使得經脈擴充了不少,雖然體內絕大部分的真氣被雪顏封存,但是昨天雪顏封存的一部分真氣恢復,他此時的功力並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麼弱。
那嗜血天魔手掌骨折,受傷並不是很重,落到地上後,很快又爬了起來,趁着楊寰宇一愣之間,轉身就想離開。
楊寰宇哪容得他再逃,身形一晃,又擋住了他的去路。
嗜血天魔見逃走無望,只好揮動尚且完好的左手,向楊寰宇擊來。
楊寰宇冷哼一聲,莫說是廢掉一隻手的嗜血天魔,就是兩三個完好的嗜血天魔,也奈何不了他。
身形一側,讓開了嗜血天魔的一掌,右手駢指點出,向嗜血天魔肋間點去。
雖是強弩之末,但是這嗜血天魔能夠成爲域外七魔之一,看家保命的本領還是不容小覷,這域外七魔每個人都練就了一身陰毒的功夫,楊寰宇雖然自恃功力,但是也不敢輕易迎接嗜血天魔的掌力。
數招過好,嗜血天魔已經陷入被動之局,他們出一招都被楊寰宇輕易避開,而楊寰宇隨意出手,他就要接連數招才能化解危機。
到了第十招,楊寰宇突然喝道:“躺下吧!”他見嗜血天魔擊出的掌勢已老,右手變成掌刃,向嗜血天魔的左手砍下,同時左手點向嗜血天魔的小腹。
那嗜血天魔大駭,左手已經來不及收回,只好肘部一彎,肘彎向楊寰宇前胸點去,小腹本能的向後一收。
不過,他的反應雖然很快,但是楊寰宇卻比他快得多,他的肘彎還沒到楊寰宇胸前,幕然感到小腹丹田處一陣絞痛,渾身力氣突然被抽空一般,雙腿幾乎沒能站穩,左肘也軟了下來。
他面如死灰,知道自己數十年的功力已經被廢,丹田也已經被人點破。
楊寰宇一擊得手,便停了下來,看着突然見蒼老不已的嗜血天魔,道:“你可以不死,只要……”
“嘿嘿!小畜生,你以爲你贏了麼?很快你也會死的很慘,嘿嘿嘿……呃……”嗜血天魔嘿嘿笑着,突然身體一仰,倒了下去。
楊寰宇微微一驚,連忙上前查看,卻發現嗜血天魔已經氣絕。
原來,就在剛纔說話之間,嗜血天魔突然咬斷了自己的舌根。
楊寰宇沒想到他會自殺,還以爲可以從嗜血天魔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而事實上他也並不是非要殺他不可。
嘆了口氣,他轉過身就要離開,然而就在他剛想離開之時,突然落下來兩條人影,這兩條人影他並不陌生,竟是活死人和苦命人。
這兩人身份極爲神秘,楊寰宇總覺得這兩人和自己的父親有着極爲深厚的關係,只是他就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
而且,此時這兩人走在一塊,讓他感覺有些驚異。
“咦!沒想到會是你!”活死人當先開口道。
楊寰宇連忙向兩人行了一禮,道:“兩位前輩安好!”這兩人都於己有過大恩,特別是那活死人,因此楊寰宇對兩人異常客氣。
“這不是嗜血天魔麼?怎麼……怎麼會死在這裡?”苦命人看見了地上的嗜血天魔,驚訝道。
楊寰宇連忙簡要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兩位前輩這是要去哪裡?”
活死人看了他一眼,道:“前段時間聽聞你傷得很重,如今看來你的傷不僅好了,似乎功力提升了不少,可喜可賀!”
苦命人突然說道:“賢侄,我們無意間得到了一個消息,你的孃親當年……”
“小可的孃親?前輩,小可的孃親怎麼了?”楊寰宇急聲問道。
活死人看了苦命人一眼,道:“還是我來說吧!”說完,對楊寰宇道:“有些事情你不瞭解,不過將來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你就會明白了。如今,我們只想告訴你,你的孃親可能沒有死,如果消息準確的話……”
“什麼?前輩說小可的孃親還活着?這……這……這是真的嗎?”楊寰宇激動不已,看着活死人和苦命人。
活死人點了點頭,道:“如今消息還沒有證實,不過我們已經大概知道了當年楊家被害的緣由……”
“什麼緣由?”楊寰宇有些迫不及待問道。
活死人沉吟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事情的起因,我們相信你孃親很有可能還活着。”
楊寰宇心中雖然萬般不解,當年明明自己和福伯將一家人的屍體收殮,自己還趴在孃親的屍體上苦了許久,怎麼如今又說自己孃親還活着?
不過,無論如何,他寧願相信那消息是真的。
這時,又聽活死人說道:“如今我們尚有急事,等過一段時間,我們查明白之後,一定會將實情告訴你,你自己萬事保重!”
楊寰宇聽得一呆,實情?到底是什麼實情?
他本想再問一問,然而活死人和苦命人卻已經離去。
他呆愣了一陣,心情甚是複雜,不過得知自己孃親可能活着的消息,他還是驚喜不已。
內心稍微平復,辯了辨方向,急忙向菩薩廟的方向掠去。
此時,就在他趕去的菩薩廟中,三條人影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這三人不是別人,竟是宮氿、枯麪人魔和摧心老魔,不過看摧心老魔的神色略顯蒼白,似乎大病初癒。
三人不時的望向菩薩廟的大門,似乎在等待什麼人,過了一會兒,宮氿開口說道:“怎麼還沒有回來?”
枯麪人魔也說道:“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幾位太上護法和朱雀三姑娘就在一百多裡外的凌雲山莊,按照時間推算,也該請來了。”
正在說話間,突然廟外傳來一陣響動,廟門外掠進來一條人影。
三人同時一驚,不過看清來人的面目,三人放下心來,不過卻又有些失望。
來人竟是申劍。
只見申劍身形落了下來,看了三人一眼,道:“計劃有變!不知爲何他服下散功毒後,跑了數十里都沒有反應。”
宮氿、枯麪人魔和摧心老魔聞言,臉上變色,將宮氿臉上神色既不好看,陰冷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你會突然提前趕了過來?”
申劍說道:“申某曾聽說他身上有一條萬毒不侵的蠱蟲,或許你們的散功毒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不過,申某倒是想到了一個計謀……”
“什麼辦法?”宮氿沉聲道。
申劍說道:“如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那苗疆三老和一個小丫頭,我們必須設法把這幾人引開,而後你們配合申某演一齣戲……”說着,把三人召集過來,低聲在三人耳邊數語。
那宮氿和枯麪人魔等三人聞言,面面相覷,沉吟了一陣,宮氿似乎下定了決心,道:“好!就這麼辦,料想到時候幾位太上護法會趕來。”
申劍見宮氿答應,說道:“既然如此,那申某就先走了,你們也最好馬上佈置。”說完,身形一晃,離開了菩薩廟。
楊寰宇趕到這菩薩廟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面空蕩蕩的,哪裡有半個人影,正當他心中驚疑不定之時,突然廟外落下來一條人影。
他一眼就看清了來人,正是申劍,他見申劍孤身前來,連忙趕上前去,問道:“申兄,其他人呢?”
申劍說道:“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埋伏,三位前輩留下來應付,愚兄便趕了過來。”說着,又道:“對了!沒想到楊兄提前過來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楊寰宇搖了搖頭,道:“小弟也是剛剛趕到,看裡的情形,的確在不久前有人來過。”
申劍打量了眼前這菩薩廟一陣,沉吟了一會,道:“我們在周圍搜尋一下,或許有什麼發現。”
兩人正要離開,卻在這時,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呼呼風聲,只見數十條黑影落了下來,將兩人團團圍住,這些人中大部分人手上拿着各式各樣的暗器,對着兩人蓄勢待發。
楊寰宇一看這些人的打扮,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正是復仇盟的人。
這時,那些黑衣人的身前又出現三條人影,正是宮氿、枯麪人魔和摧心老魔。
“嘿嘿!小子,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枯麪人魔一聲道。
那宮氿怨毒的盯着楊寰宇,恨聲道:“本盟數次襲殺於你都被你僥倖逃脫,今天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哼!”
楊寰宇正要說話,卻聽身旁的宮氿搶先道:“你們快放了琴聖的女兒史姑娘,否則別怪你申爺不客氣。”
“嘿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不錯!那史家的丫頭就在我們手上,而且實話告訴你們,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你們以爲那麼輕易就能打聽到本盟的消息,哼!那是本盟故意放出消息,好引你們入甕!”
楊寰宇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剛纔早該想到,自己進入菩薩廟的時候,爲何裡面兩個鬼影都沒有,原來這裡另有埋伏,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申劍聞言,似乎極爲憤怒,見他臉上盡是激憤之色,道:“你們……你們真該死,小爺和你們拼了……”說着,就要向枯麪人魔衝去。
然而,就在這時,聽得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小輩敢侮辱護法,去死吧!”只見申劍右側的一個黑衣人突然抖手打出一片白影。
楊寰宇本來並沒將那些黑衣人放在眼中,但是他見申劍竟然不閃不避,以爲他怒火攻心,只知道拼命沒有注意到旁邊之人的偷襲。
聽他喝道:“小心!”同時身形一晃,閃身到了申劍的身側,擋下了襲來的暗器。
然而,就在他剛剛劈落那襲來的暗器時,猛然發覺小腹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靠近。
他愣了一下,就是這一愣的功夫,突然一股劇烈的刺痛從小腹處傳來,他渾身一陣驚顫,低頭看去,赫然發現一柄漆黑的匕首正刺入自己的小腹。
他心頭大駭,身形猛然一仰,可惜事起倉促,雖然他反應奇快,但是那漆黑的匕首還是刺進去了將近一半。
而令他驚恐不解的是,那握着匕首的人竟然是申劍。
就在他驚恐之際,小腹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麻癢,他知道那匕首上沾有劇毒,連忙伸手封閉住小腹旁邊的幾處大穴。
“申……申兄……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一陣陣劇烈的絞痛從小腹處傳來,他知道自己的丹田受到了不輕的創傷,而且體內的真氣因爲丹田受創,竟然有些不穩。
申劍見楊寰宇受傷不輕,雖然可惜沒能傷得更重,但是他已經知道楊寰宇是再也沒機會活離開這裡的了。
見他臉上現出猙獰之色,怨恨的目光盯着楊寰宇,道:“爲什麼?爲什麼?哼!當然是爲了解救史世妹,不!不僅僅是爲了解救她,我申劍還要得到她……”說着,手中的匕首一指楊寰宇,怨毒道:“而你!你身邊已經有這麼多女人,爲什麼?爲什麼她還會喜歡你?我申劍哪裡差了,爲什麼她連看也不用正眼看我,爲什麼……你要死……你必須死……”
楊寰宇還是不明白,痛苦道:“我……我不明白……”說着,看了周圍宮氿等人與眼,道:“他們……你爲何與他們一道……”
“桀桀桀!就讓你死得明白吧,只有把你殺死他們才肯放了她,只有你死,她纔會忘記你!”申劍獰聲道。
楊寰宇痛苦的搖着頭,道:“他們……他們不可能答應你的……”
“動手,殺了他!”這時,枯麪人魔突然大喝一聲,看樣子他是急着爲萬惡淫、魔報仇。
周圍數十名黑衣人紛紛出手,各種各樣的暗器如雨而下,楊寰宇此時身受重傷,急忙展開步法。
那申劍卻是遠遠的退開,他見楊寰宇這時竟然還能動手,心中有些着急,同時內心也有些驚恐,連忙對宮氿等人說道:“你們爲什麼還不動手?”
宮氿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他已經是甕中之鱉,還能逃得了?”
楊寰宇一邊躲避着襲來的暗器和刀劍,一邊想着該怎麼脫離險境,他知道既然對方設下這等陰謀,定然是有着周密的計劃和佈置,自己如今又受了不輕的傷,留下來硬拼只有死路一條。
何況他剛剛得知自己孃親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孃親可能還活着,他哪裡還會想着死。
過了一會兒,暗器發完,那些黑衣人見楊寰宇受了重傷,雖然極爲忌憚楊寰宇的修爲,卻也知道楊寰宇已經是強弩之末,於是紛紛揮動着刀劍上前。
楊寰宇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見他突然一抖手,對着那涌來的黑衣人打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這東西正是剛纔嗜血天魔打出被他截住的黑心蓮。
黑心蓮打出,他的身形立即向後掠去。
轟隆一聲巨響,伴着聲聲慘叫,那涌上來的黑影人沒想到楊寰宇突然會有這麼一手,黑心蓮在他們旁邊炸開,周圍十餘丈的人都受到了波及,有些靠得近的直接斃命。
待煙消雲散,宮氿和枯麪人魔等人已經看不見楊寰宇的身影,看着地上呻,吟不止的黑衣人,宮氿等人一陣暴怒,申劍更是臉色蒼白,他與復仇盟的人勾結本來是極爲隱秘之事,一旦被楊寰宇逃離揭發,自己不但身敗名裂,只怕更會遭到嫣然的厭惡。
楊寰宇一路急奔,他想到了苗疆三老和豎漱,也不知道他們幾人怎麼樣了,這既然是申劍和復仇盟串通的陰謀,他們只怕會有危險,想到這他心中更加着急慌亂。
跑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覺得隱隱從身後不斷傳來吆喝聲,他知道那是復仇盟的人在搜尋着自己。
奔跑中,小腹的傷口被劇烈的牽動,竟然又流出血來,失血過多使得他的神智有些迷糊起來,迷糊中他感到那些吆喝聲越來越近。
前面是一片高大的樹林,他毫不猶豫的向那樹林奔去,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那樹林的時候,突然迎面落下來數條人影。
睜眼看去,卻是五名黑衣人,這無名黑衣人中,隱約發現其中一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卻是蒙着面,看不清其容貌,另外四人竟然都是一個容貌的白髮老者。
楊寰宇的神智有些恍惚了,卻在這時,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怒喝道:“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楊寰宇心中一急,也沒管前面幾人,就向前面的樹林奔去。
幕然,聽前面幾人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四位師父,這個人就是玉面神簫,上次就是他害得我這樣狼狽的!”
楊寰宇一聽這聲音,腦袋翁一聲,知道要遭,原來前面那蒙面的黑衣人竟然是數天前在風雲鎮遇到的那名自稱鈞天盟的人的女子。
那四名長相一抹一樣的老者一聽,見其中一位老者說道:“看樣子,宮氿那小子已經得手,既然被我們遇上,那我們就撿個現成的吧!”
楊寰宇看了眼前這四人一眼,心中暗驚,這四人的修爲每一個人都極高,比之前自己遇到的復仇盟的那位太上護法“萬壽鯤鵬”鵬舉要高明得多。
就這遲疑的時間,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只見宮氿、枯麪人魔和摧心老魔三人同時出現,斷了楊寰宇的後路。
楊寰宇心中驚急,但是他知道以自己此時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太好了!三姑娘、四位太上護法,你們竟然在這裡,看來連老天都不助這小子了。”宮氿驚喜的聲音響起。
楊寰宇聞言,明白過來,原來這四位老者竟然是復仇盟的太上護法,他們稱那蒙面女子爲三姑娘,看樣子這位三姑娘果然地位不一般。
這時,見宮氿冷笑着看着楊寰宇,道:“現在看你還跑得了麼?”
那被稱爲三姑娘的蒙面女子突然叫道:“你們都不許動手,我要親手殺了他!”
她這麼一嚷,宮氿等人都沒幹出聲,那四名老者也退了下來。
楊寰宇心中叫苦不迭,這女子奸猾至極,而且修爲絕對不比枯麪人魔等人弱。
見那蒙面女子走上前來,對楊寰宇道:“我說過我要十倍百倍奉還的,今天你死定了!”說完,揮起右掌,向楊寰宇拍來。
這一掌看似來得慢,但是楊寰宇卻感到極不尋常,此時他自然不敢去接,只好展開身法避開。
那蒙面女子見楊寰宇只閃避不還手,登時火起,嬌叱一聲,雙掌齊出,向楊寰宇擊來。
避得數十掌,楊寰宇只覺得體內的真氣越來越混亂,知道要是再打下去,不用其他人出手,自己也會倒下,他開始盤算着該如何脫身。
想到眼前這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或許將其擒下還有機會,想到這他身形一變,繞到那女子身後,點出一指。
“小心身後!”那圍觀的四名老者見狀,立即開聲提醒。
楊寰宇心中暗罵,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好變招再打。
那女子雖然蒙着臉,但是可以看出她已經異常憤怒,不僅久攻不下,而且差點還被人所傷,她哪能不氣憤。
於是,嬌喝一聲,攻勢突然變得極爲凌厲,而且這女子不知是怒火攻心,矇蔽了心智,竟然和楊寰宇拼起命來。
楊寰宇心中苦悶,暗想這時該拼命的應該是自己,怎麼反倒是對方了,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他還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又過了數十個照面,楊寰宇更加覺得體內真氣不暢,他知道那是因爲丹田受創的緣故,暗自估算了一下,照現在這樣打下去,估計用不了百招的功夫,自己只怕再也動不了。
恰在這時,那蒙面女子雙掌擊來,竟然不顧完全暴露在楊寰宇攻勢下的雙肩。
楊寰宇見機不可失,一指點在那女子的右肩上,然而那女子卻是存心拼命,右肩手上,整條右臂若廢,但她竟不理會,左掌依舊向前擊出,直到拍在楊寰宇的右肋上。
楊寰宇料不到對方如此拼命,右肋受傷不輕,一口鮮血噴出,身形。
不過,他知道此時正是好機會,身形不退反進,右手變爪,向那女子的咽喉抓去。
“小畜生,住手!”那四名老者見蒙面女子有危險,紛紛躍起,向楊寰宇拍出一掌。
楊寰宇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笑意,突然見他左手手腕一翻,手心上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圓球,這圓球赫然是一顆黑心蓮。
這一顆黑心蓮其實是當初他在洛陽被枯麪人魔重創時,玉嬌嬌救下他之後,送給他讓他保命用的,沒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場。
左手一抖,那黑心蓮直向蒙面女子前方的地面摔去,與此同時,楊寰宇的身形向後退去。
“小心!那是黑心蓮……”宮氿驚急叫了一聲,而後與枯麪人魔和摧心老魔一起向後急退。
然而,那四名老者僅僅愣了一下,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黑心蓮的厲害,仍舊向那女子身前落去。
一聲震動原野的巨響響起,同時傳來那女子淒厲的慘叫聲,以及那四名老者的悶哼聲。
藉着那巨響和毒煙,楊寰宇身形急掠,脫出了包圍,向前面的樹林掠去。
等到宮氿等人反應過來,楊寰宇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煙霧消散,剛纔黑心蓮爆炸的地方,躺着那名蒙面女子,只見她蒙在臉上的黑布上一片血肉模糊,看樣子受傷不輕。
旁邊那四名老者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撲到那女子身旁。
聽其中一名老者驚顫道:“糟了!那東西上面有毒,三姑娘中毒了,老三快拿出解毒丹來……”
旁邊一名老者慌忙在懷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一個精細的玉瓶,連忙傾出一顆丹丸,但是看見女子臉上的血肉,竟然不知該怎麼辦。
楊寰宇逃進樹林之後,因爲剛纔幾乎使盡了全部力氣飛奔,剛剛進入樹林就感到頭腦一陣昏沉,體內的真氣似要枯竭,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慢下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隱隱看見自己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樹林。
跑着跑着,他突然停了下來,原來在前面橫亙着一條百丈多寬的萬丈溝壑。
站在這溝壑前,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幾分,本來想要回頭另找去路,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看見了一個人,可以說這個人正是這一次把自己逼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申劍。
只見申劍臉上盡是猙獰之色,看着楊寰宇的狼狽摸樣,臉上又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見他一步步向楊寰宇逼近。
楊寰宇正想運起功力戒備,但是隻覺得經脈中空空如野,根本就沒有一絲真氣可用,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他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難道自己就這麼死了麼?
他看着申劍一步步逼近,嘆了口氣,道:“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你要這樣害我……”
“你不明白?你會不明白?你以爲自己武藝高強就可以肆意剝奪別人所愛?”申劍獰聲道。
楊寰宇說道:“你根本就誤會了……我……我和你妹妹已經有了婚約。”
申劍聽得一愣,臉上現出不信之色,道:“你騙誰?我不會相信你!”
楊寰宇苦笑了笑,道:“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我不信!我不信……你……只有你死我才能安心……你去死吧……”申劍說着,向着楊寰宇推出一掌。
本來楊寰宇距離那望不見低的溝壑僅僅數尺之遙,他此時身上一點功力都沒有,比之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申劍這一掌直接將他推了出去。
“不要……”就在他身體下落的瞬間,一個聲音傳來。
他在這最後一刻,看見了那張臉。
“楊大哥……楊大哥……”豎漱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飛快掠到楊寰宇落下的溝壑旁邊,只是此時楊寰宇的身影已經越來越小,慢慢的只剩下一個黑點,最後連那個黑點也都隱沒在黑暗中。
這時,聽得身後的申劍陰沉道:“你既然已經看到,那就別怪我……”話未完,手起掌落,正正擊中豎漱的後心。
豎漱在絕望之下,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而且她心死如枯,恨不得直接跳了下去。
噴出一口鮮血,她並沒有昏死過去,仍舊呆呆的望着那看不見底的溝壑,兩行清淚落下,在這萬丈溝壑中和她嘴角流下的鮮血落成三道絲線,特別是那一條血絲,就像一條紅色的紅線,但是那紅線最終斷裂。
申劍見一掌竟然未能擊斃豎漱,愣了一下,看見豎漱的神色,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那一絲不忍很快就被殘酷取代。
見他右掌再次擡起,對着豎漱的後腦拍去,然而掌到中途突然定住,在他的右手手背上,竟然嵌着一片樹葉,一縷鮮血從傷口處留下,他的臉色驟變,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一陣風聲,他慌忙收回右掌,再也顧不得豎漱,驚惶而去。
他剛剛離開,溝壑邊上的豎漱突然奮起餘力,向溝壑下撲去。
然而,一道人影突然出現,生生將她下落的身體扯了上來。
只見那人影卻是一名中年文士,竟是與楊寰宇相識的李滄。
李滄拉起豎漱之後,急忙在豎漱的身上一陣急點,連點豎漱身上數十處大穴,而後又將右掌抵在豎漱的後心,源源不斷輸入真氣。
過了一會兒,李滄停下手來,長長嘆了口氣,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異響,只見三條黑影接連落下。
李滄一眼就認出來來人,正是苗疆三老。
“公主……漱兒……”苗疆三老看見李滄懷中的豎漱,驚叫着奔過去。
“李先生,公主她怎麼了?”苗疆三老老大裘川驚聲道。
李滄嘆了口氣,道:“楊兄弟……唉!他……他被擊落了懸崖……豎漱姑娘她被人打傷了……”
苗疆三老聞言,大驚失色,聽裘川問道:“到底是什麼人?”
李滄搖了搖頭,道:“夜色太深,相隔太遠,未能看清楚!”
苗疆三老面面相覷,三人查看了豎漱的傷勢,不由得哀嘆出聲。
很快,楊寰宇殞身萬丈溝壑的消息傳遍江湖武林,江湖武林有一段時間陷入震驚中,惋惜之聲一片。
但是,僅僅過了一段時間,江湖武林又恢復了平靜。
楊寰宇雖然出道不足一年,卻聲名鵲起,名噪一時,然而他的盛名卻像曇花一樣,僅僅是短暫的一現。
半個月後,一個身着絳衣的少女帶着兩名嬌俏的侍女出現在楊寰宇墜落的萬丈溝壑,她們身上繫着黑色腰帶,看她們的情形,像似在祭奠什麼人。
這三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申雪君和追風、逐月主婢三人。
只看三人雙目紅腫,淚水猶在流淌,可見傷心入骨。
三人在這萬丈溝壑周圍查探了許久後,終於失望離去。
沒過幾天,江湖武林突然傳出一件件驚人之事,少林派、太和門、峨眉劍仙派、崑崙派和清微派,以及江湖上許多雄霸一方的門派實力紛紛受到復仇盟的打擊,損失慘重,聚集在太和門的幾大門派勢力傷亡尤爲慘重。
不過,很快這些遭到攻擊的門派勢力便凝聚起來,不爲別的,只因江湖武林傳出,隱世多年的千機夫人重出江湖,其傳人也就是玉面神簫的未亡人申雪君以此號召江湖武林團結一起,在太和門的山門武當山的南峰山會聚,並以崑崙大師、了塵方丈和三清道長等幾位九大門派的掌門人爲首。
緊接着,當年曾經數度造成江湖武林極度恐慌的魔佛神尼也現身江湖。
一時間,太和門儼然成爲了江湖武林的中心,各方勢力向太和門會聚,有爲了江湖安危的,也有看熱鬧的。
另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是,銷聲匿跡將近半年的天龍幫突然現身,並且向江湖武林廣發武林貼,邀約江湖武林各大勢力,元月一日在洛陽城百里外的落鳳峽參加武林大會,這次武林大會的目的在於選出數百年來第一位武林盟主,以此對抗復仇盟。
各大門派在太和門會聚,紛紛猜測着天龍幫的陰謀,有說天龍幫是想趁着正道力量衰敗,企圖奪得中原武林霸主的地位,也有說天龍幫與復仇盟明爭暗鬥,損失慘重,向聯合正道力量對抗復仇盟,同時取得漁翁之利……
總之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但是,更多人看得明白,如今的江湖武林基本上是天下三分,其中最強大的一方自然是復仇盟,另一方則是神秘莫測的天龍幫,最爲頹敗的一方則是江湖武林各門派勢力的聯合。
顯然,這些事件,無論是復仇盟雄起江湖武林,還是江湖武林的形勢變化,以及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這些真正的隱世高人的出現,都說明江湖武林將發生數百年來最大的變故。
因此,江湖上原本有些隱世不出的勢力,一些不問江湖之事的武林世家,紛紛現身江湖,其中以數十年來極少踏入中原的苗疆蠱神宮和隱居點蒼山的名劍山莊最甚。
點蒼山名劍谷,像一處遺世獨立的幽地,被世人遺忘。
但是,在江湖武林中,提到名劍谷的名劍山莊,卻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因名劍山莊就像歷史悠久的少林派、太和門和峨眉劍仙派一樣,立足江湖數百上千年。
不過,名劍山莊的人極少在江湖武林走動,自從二十年前名劍山莊的老莊主暴斃,名劍山莊便宣佈不再參與江湖之事。
而這二十餘年間,唯獨名劍山莊的莊主蕭逸仍在江湖上走動,然而在七八年前,蕭逸神秘失蹤,名劍山莊從此完全隱世。
如今的名劍山莊雖然在江湖武林中,仍然保持着其神秘,但是許多人都知道,自從二十年前老莊主暴斃後,名劍山莊的名氣一落千丈,但是前幾年名劍山莊的少莊主蕭白羽聲名鵲起,成爲了江湖武林四大青年俊彥之首,爲此名劍山莊倒是漸有崛起之勢。
就在江湖武林陷入動盪之中的時候,名劍山莊的人卻有些激動起來,原來這二十多年來,並非名劍山莊願意隱世不出,實在是名劍山莊力不從心,如今江湖武林陷入動盪,正是崛起的好時機,因此名劍山莊上上下下無不激動。
未到日落時分,天色漸漸昏沉,看似一場大雪將至,名劍山莊的後院,氤氳在一片哀怨、悵惘和感傷中。
就在這情景中,一縷琴聲悽悽婉婉的彈起。
琴聖盡顯哀愁,融入到這令人悵惘的情景中,交織出更濃、更重的愁情。
循着琴聲傳來的方向,只見莊園中一處平靜的小院中,一座白石砌成的湖邊小亭上,一位身着白色衫裙、身姿絕美的女子端坐在一方石桌前,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撥弄着擺在石桌上的一張五彩七絃古琴。
湖的另一邊,就在那石亭的對面,一位俊美儒雅的青年公子癡癡的看着女子的側影,目光中憐惜、關懷之意盡顯。
正當琴聲悽切漸深之際,一聲極不和諧的嘆息悠然傳來,只見一名端莊的中年貴婦緩緩向石亭走來。
那撫琴的女子聽得那一身嘆息,嬌軀輕輕一顫,一股憂悶由心底涌起,使得她的內心滯了一滯,極不好受。
那中年貴婦走到女子身前,就在女子對面的石椅上坐下,開口道:“史姑娘,看姑娘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看來我蕭家的大灗丸果然仍具神效,不過……只望這大灗丸……不會白費!”
那女子沒有說話,不過聽得那中年貴婦的話語,她的身軀微微一震,似乎被針紮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那中年貴婦又道:“史姑娘是名門之後,也算是大家閨秀,我知道史姑娘是個識大體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也不用我多說。”
那中年貴婦說到這,突然嘆了口氣,又道:“唉!自從史姑娘被我那妃雪侄女送來,白羽的整顆心就放在了姑娘的身上,甚至爲了給姑娘治傷,不惜鬧着要我拿出我蕭家珍藏數百年的仙藥大灗丸。可見我那癡兒對史姑娘的心意,我這個做孃親的看在眼裡,那是急在心裡。可憐白羽現在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打理事物,我名劍山莊蕭家崛起的重任可是都落在他身上呀!”
那女子聽着,垂下頭來,卻還是沒有說話。
那中年貴婦見狀,臉上現出一絲喜色,又聽她說道:“我也是過來人,身爲女子,本來就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白羽對你算是已經仁至義盡,我只希望史姑娘不要辜負了他。”說着,見那女子並沒有什麼反應,又道:“要知道,大灗丸本來是稀世仙藥,如今世上除了少林派獨存的一顆,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顆。而且這種仙藥並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替換的,畢竟那一顆藥丸便代表一條命。”
聽到這,那女子終於開口,說道:“那麼夫人希望小女子做什麼?”
中年貴婦一聽,臉上現出了笑容,說道:“史姑娘是想通了吧!這真是太好了,只要史姑娘做了我蕭家的人,一切都好說。”
那女子說道:“夫人誤會小女子的意思了,蕭公子於小女子的大恩,將來小女子必有一報。”
中年貴婦臉色微變,面含慍色道:“我知道姑娘是宇內三絕的後人,自然看不清我們已經沒落的蕭家,不過我們蕭家能夠屹立數百年,擁有的底蘊並不是只有這麼一點。就算是現在的蕭家,我也敢相信,江湖上沒有幾個家族能夠比擬,姑娘嫁到我蕭家,也不會辱沒了你。”
“蕭夫人,小女子身體初愈,不便疲乏,失陪了!”那女子說完,抱起石桌上的古琴,走出了石亭。
中年貴婦臉色極爲難看,看着那女子離去,目光中滿是怨恨和無奈。
這婦人卻是那名劍山莊莊主夫人秦憶娥。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日的嫣然,只是不知她爲何會在名劍山莊出現?
嫣然離開那位蕭夫人後,剛剛走出這個小院,迎面走來一個瀟灑的身影,這身影正是剛纔嫣然在石亭裡撫琴時,在石亭對面的那名青年公子。
“嫣然,是不是我孃親又惹你生氣了?”那青年公子柔聲道,這青年公子正是名劍山莊的少莊主,江湖武林四大青年俊彥之首的蕭白羽。
嫣然搖了搖頭,雖然她此時仍然帶着厚厚的面紗,看不見她的神色,但是當她看見蕭白羽之時,顯然目光並不像剛纔那樣冰冷,聽她說道:“沒有!蕭夫人只不過是來探望小女子……”
“嫣然,你不用騙我了,我孃親的脾氣我還不知道麼?只是希望嫣然你不要往心裡去。”蕭白羽說道。
嫣然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蕭白羽見狀,知道自己孃親定然說了什麼話,於是說道:“嫣然,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和我孃親說清楚,讓她給你道歉……”說着,舉步就要行去。
嫣然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道:“蕭公子且慢!真的沒有什麼,我知道公子對小女子很好,但是小女子不想因爲自己而影響公子和蕭夫人的關係。”
蕭白羽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嫣然,說道:“嫣然,你還是叫我白羽吧!我們不是說好的麼?”說着,又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還有心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難道你還不信任我嗎?我說過,我甘願爲你做任何事,復仇盟算什麼,等過一陣子,我就幫你報仇。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夠陪在我身邊……”
嫣然說道:“白羽,你……你不要再逼我……我們……我們真的不可能……”說着,嘆了口氣,又道:“好了!我想回去休息……”說完,轉身而去。
蕭白羽神色一黯,看着嫣然的身影漸漸模糊,呆立原地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俏麗丫頭走了過來,將他驚醒過來,聽那小丫頭說道:“少爺,表小姐來了,正在西廳等着呢……”
“什麼?表姐來了?太好了……”蕭白羽聞言,沒等小丫頭說完,飛也似的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