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鵬舉自以爲僥倖逃過一難之際,卻見楊寰宇如影隨形,幻影迷蹤步法施展到了極致,鵬舉只感到一片眼花繚亂,而後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痛,渾身力氣就像在一瞬間被人抽空一般,整個人軟倒在地。
這一下太過突然,那鵬舉自己也未曾料到楊寰宇還有如此厲害的後着。
那七娘子本來猶豫着要不要動手,此時看見鵬舉倒下,目光中竟然閃過一抹喜色,不止是她,萬天嬌也同樣一個神色。
丹田被點破,那鵬舉這一回徹底的成了廢人,瞬間老了數十歲一般,本來雪白的白髮變得枯槁,臉上的紅光也被深深的皺紋取代。
楊寰宇只看了他一眼,心中雖然驚異,但是也沒有多想,快步走到七娘子和萬天嬌身前,緊盯着兩人,道:“你們難道也想和他一樣?”
七娘子和萬天嬌愣了一下,聽七娘子咯咯笑道:“好弟弟喲!你看大姐姐可曾傷害過這幾位小妹子?”
楊寰宇見這她到了此時還這般不知羞恥,一陣厭惡,說道:“把她們放了!”
七娘子和萬天嬌知道,楊寰宇要殺她們也就是一兩招的時間,不敢遲疑,讓追風扶着神志不清的申雪君和逐月。
恰在這時,莊園外又掠進來三條人影,楊寰宇移目望去,見來人竟是果悟大師和允志平、洛明珠,只見果悟大師攜着那玄鶴急步趕來。
楊寰宇見他們的傷勢已經用功力壓制,心中一動,說道:“麻煩大師幾位暫時照看申姑娘三人……”說完,急忙向神秘女子掠去。
此時,那廖燁等人早已經發現這邊的情形有些不對勁,早就萌生了退意,見楊寰宇趕來,哪裡還有心打下去,剩下的百多號人一鬨而散,向周圍逃竄而去。
楊寰宇也不追擊,只因他並不想趕盡殺絕,不過那神秘女子已經失去心智,見對手逃竄,提着長劍就追。
她追了十數丈,見那些人已經逃得沒了蹤影,突然發現楊寰宇從後面趕來,見她劍鋒一轉,向楊寰宇攻來。
楊寰宇身形一頓,知道她已經分不清敵我,連忙展開幻影迷蹤步法,繞到了她的身後,將她打暈,而後攜在肋下回到果悟大師等人旁邊。
果悟大師已經發現了那神秘女子的異常,關心問道:“楊小、兄弟,這位女俠怎麼了?”
楊寰宇嘆了口氣,道:“她走火入魔了,還好不是太嚴重,只是真氣岔入一部分經脈,導致心神受阻,這纔不分敵我。”說着,看了申雪君等人一眼,見申雪君和逐月口中不斷髮出迷亂的聲音,又看見旁邊的七娘子和萬天嬌,怒從心起,喝道:“你們又使了什麼手段害了她們?”
七娘子見楊寰宇動了真怒,倒也不敢再嬉皮笑臉,說道:“這……這……”這了幾次也沒能答上話來,只是看向萬天嬌。
那萬天嬌神色自若,道:“她們兩個都是中了我的仙人醉,無藥可解,你自己知道的……”
楊寰宇一聽,心中更是怒極,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兩個人,不過此時他知道還是先把神秘女子就醒,否則走火入魔時間一長,一身功力可能就廢了。
他怒瞪了七娘子和萬天嬌一眼,對果悟大師說道:“大師請幫小可護法,這位姑娘須得及時解救!”說完,沒再多言,開始幫神秘女子疏導真氣。
楊寰宇當年習得癲僧傳授的搜經過血療傷心法,因此爲這神秘女子療傷並不太難,而且憑他此時的功力,更是事半功倍,不到半個時辰,那神秘女子體內的真氣迴歸經脈。
雖然神秘女子真氣損耗不小,但是沒一會兒,她便清醒了過來,才一睜開眼,就聽她急聲道:“雪君呢?她怎麼樣了……”
旋即看見一旁追風攙扶着的申雪君和逐月,急忙站起來,走了過去。
楊寰宇卻在心中暗自猜測她和申雪君的關係,突然瞥見那七娘子和萬天嬌還在旁邊,不由得臉色一冷,對兩人道:“你們希望我怎麼處置你們?”
那七娘子和萬天嬌互望一眼,聽七娘子說道:“好弟弟……啊!不,楊公子,其實我們姐妹也沒有怎麼害過你呀!雖然對你做過一些可恥之事,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的性命。而且……而且……”
七娘子說到這,看了遠處昏死在地上的鵬舉一眼,道:“我們姐妹也是苦命人,雖然名義上是那鵬舉老狗的徒弟,實則我們的身子被他霸佔了十幾年,這一切都並非我們願意。江湖中人都不恥我們姐妹,但是我們捫心自問,確實未曾殺害過一個無辜之人。如今鵬舉老狗已成廢人,我們姐妹也不用怕他報復,從今往後我們也算是還得了自由,因此還得感謝楊公子……”
楊寰宇聽得思潮萬千,沒想到這人人不恥的七娘子和萬天嬌還有這樣一段苦命經歷,他暗自想了想,確如七娘子所說,雖然自己多次落入這兩人手中,但是這兩人從頭到尾確實也沒有說過要害自己的性命,而且剛纔那鵬舉讓七娘子殺害逐月的時候,七娘子顯然沒有動手,這一點可以看出七娘子並沒有說謊。
想到這,楊寰宇說道:“好吧!你們走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以後若是讓我發現你們爲惡,定不饒你們!”
那七娘子和萬天嬌聞言,臉上並沒有喜色,卻見萬天嬌看了申雪君和逐月一眼,欲言又止。
楊寰宇眼尖,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萬天嬌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們兩個中了我的仙人醉,已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雖然藥性較輕,只怕也難以堅持了!”
楊寰宇神色一變,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他當然知道這仙人醉的厲害,按理藥性發作後半個時辰便會血脈崩裂而亡,此時申雪君和逐月還能堅持到現在,想來是藥性較輕,只是此時他也不知該怎麼辦。
那七娘子和萬天嬌見狀,不敢多留,雖然她們不擔心楊寰宇食言,但是卻看出神秘女子對申雪君的關心,要是一會兒神秘女子問起罪來,自己兩人怕是走不了。
於是,兩人連忙招呼一旁的迷魂四姬,把那漫天花雨陣法中被楊寰宇點倒的幾名女子帶上,匆匆離開了莊園。
楊寰宇看着她們離去,也沒有阻攔。
“不好了!逐月的身子好燙,快要炸了……”追風突然叫嚷了起來。
楊寰宇渾身一震,連忙走到追月身旁,果見逐月渾身顫抖,他可以感覺到逐月體內的真氣正狂暴的快速流動,而且渾身血液就像沸騰一般。
原來,逐月雖然中仙人醉的時間較晚一些,但是她的功力不如申雪君,因此苦苦支撐了半個時辰,再難堅持。
突見那神秘女子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楊寰宇的手,道:“小子,你該知道雪君對你的心意,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做麼?”
楊寰宇大驚,幕然想起此人的身份,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對申姑娘如此掛心?”
那神秘女子看着他,突然嘆了口氣,道:“你難道沒有猜到嗎?雪君這次離開她的師父,便是爲了找我……”
“你……你說你是雪君的孃親?這……這……”楊寰宇驚愣當地。
那神秘女子突然伸手扯落蒙面黑布,現出一張三十來歲雍容秀麗的臉。
楊寰宇和果悟大師等人看得一呆,這神秘女子的容貌果然和申雪君有幾分相似。
楊寰宇本來心中就有些懷疑,此時見這般情形,已經確信,只是心中卻還有幾分疑惑。
突聽果悟大師說道:“老衲早年聽聞女施主已經不幸……”
“哼!是那個僞君子說我已經在十八年前死了,對嗎?”神秘女子冷冷的截住果悟大師的話,突然抽出長劍,又道:“大師應該還記得這柄長劍吧?”
果悟大師聞言,端詳起那長劍來,只見那長劍的劍柄竟是龍頭形狀,而且那劍柄上兩邊都鑲嵌着一條欲騰空而起的金龍,他突然渾身一震,驚聲道:“龍劍女俠!施主就是龍劍女俠……”他說着,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沉吟了起來。
那神秘女子卻搖了搖頭,道:“龍劍女俠是我姑姑,我姑姑名爲龍怡,這柄長劍是我姑姑所贈。”
“哦?原來如此!龍劍女俠四十餘年前在江湖中猶如曇花一現,但是卻留給江湖武林一個傳奇,不知如今龍劍女俠是否安好?”果悟大師臉上現出釋然之色。
神秘女子突然嘆了一聲,道:“我姑姑自三十多年前,一次出外尋找奇藥後,便失蹤了,三十多年未見她的蹤影。”
“阿彌陀佛!想來以龍劍女俠的神通,不會有有什麼意外,大概龍劍女俠是在那處地方歸隱了。”果悟大師見神秘女子臉上有憂色,不覺開聲安慰道。
又聽他說道:“既然龍劍女俠是女施主的姑姑,那麼女施主應該是神劍門的傳人了,不知女施主又如何稱呼?”
神秘女子說道:“我叫龍婗兒,正是神劍門第二十七代傳人。”
楊寰宇突然說道:“剛纔伯母說‘十八年前已經死去’,這又是何意?”
龍婗兒看了他一眼,道:“這件事情不說也罷,將來一定會有一個說法的,現在要救雪君和逐月這丫頭就看你了。”
楊寰宇聞言,神色大囧,這龍婗兒可是知道他許多密事,而聽她之言,言下之意是讓自己幫申雪君解除仙人醉的藥力了,這……這如何使得?
龍婗兒顯然已經看出楊寰宇的窘境,聽她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好女孩,就是雪君這樣眼高於頂的女孩子都鍾情於你。如今雪君遭這一難,難道你要見死不救?”
楊寰宇大感爲難,想起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女子,心中突然一陣愧疚,只覺得自己既無法給那些女子任何承諾,又不忍拒絕她們,實在是誤人誤己。
又聽龍婗兒說道:“在花朝園地下的機關墓,你不是救了那位二小姐麼?難道你可以救她,就不能救雪君嗎?”
楊寰宇一聽,臉上驚駭莫名,他突然覺得這龍婗兒似乎對自己的瞭解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如此隱秘之事,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連這件事情她都知道,也不知還有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的。
“阿彌陀佛!楊小、兄弟,申女施主乃世間奇女子,小、兄弟你又是江湖武林獨一無二的少年英雄,正是天作之合。而且申女施主本來對你有意,或許上天降下如此姻緣,成全了兩位。”果悟大師也勸道。
這老和尚知道申雪君有此一劫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爲了他峨眉劍仙派,因此若是申雪君有什麼意外,他實在難辭其咎,因而極力希望楊寰宇答應下來。
楊寰宇看了看已經意亂神迷的申雪君和痛苦難耐的逐月,心中暗歎,自己還真是情孽纏身,這許多的情債將來如何還得清……
紅燭高燒,伊人妝紅。輕紗落賬,良宵苦短……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就在這個莊院的後院中,一扇房門打開,楊寰宇緩步走了出來,臉上雖有淡淡的憂愁,卻難掩春風得意。
沒過一會兒,那扇打開房門內,又走出來兩個人,只見逐月低垂着粉頸,一副嬌不勝羞的神色,腳步蹣跚的扶着申雪君一步步走出來。
申雪君秀眉微蹙,絕麗的臉上仍然留着兩片酡紅,而且比之以往超塵脫俗的風采,更多了幾分嬌媚的風韻。
楊寰宇看着兩女相攜出來,臉上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卻有一絲的不忍和憐惜。
就在這時,從這後院的一個側門中,走近來幾人,卻是龍婗兒和果悟大師等人,卻不見允志平。
看見這幾人,申雪君連忙加快腳步,然而她似乎忘記了什麼,剛剛邁開腳步便驚呼一聲,俏臉紅得快要滴血,連忙停了下來,低垂下頭。
龍婗兒見狀,快步走了上來,雙手抓住申雪君的香肩,道:“好孩子!你沒事就好……”
申雪君內心萬分激動,就在昨夜纏綿清醒過來之後,楊寰宇已將龍婗兒的身份告訴了她,此時見到自己十幾年不見的孃親,而且又剛剛經歷昨夜那等事情,她生平兩件最幸福企盼的事情同時實現,如何不激動?
“娘……孃親,真的是你嗎?”嬌羞過後,申雪君顫聲說道。
龍婗兒憐愛的撫摸着她的秀髮,道:“當然是我啦!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女兒不苦,只要能夠見着孃親,女兒一點也不苦!”申雪君目蘊淚光,使勁搖了搖頭道。
龍婗兒將愛女擁入懷中,剛剛相認的兩母女就這樣相擁訴說着,使得旁邊的楊寰宇和果悟大師等人相顧惻然。
卻見剛纔跟在龍婗兒身後的追風走到仍舊沒敢擡頭看人的逐月身旁,低聲說道:“小妮子,你倒好!讓我這個做姐妹的羨慕死啦!”
“你……你休要胡說,要是你也中了毒,他……也……也會這樣待你的……”逐月低聲說着,偷眼看了楊寰宇一下,似乎害怕楊寰宇聽見。
楊寰宇何等耳力,哪能聽不見,不過他俊臉微微一紅,只當沒聽見,走到一旁和果悟大師說話去了。
昨夜,楊寰宇受不過龍婗兒和果悟大師的軟磨硬泡,答應瞭解救申雪君和逐月,果悟大師立即讓允志平帶着他的親筆書信趕回太和門,他們從那玄鶴的口中得知,事實上那玄鶴並非太和門三清道長的師弟,早在十餘年前真正的玄鶴就已經被殺害,如今的玄鶴卻是個冒牌貨。
果悟大師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複仇盟早在十餘年前就已經開始圖謀江湖武林,這假玄鶴卻是第一批打入各大門派的奸細。
談起昨夜之事,果悟大師不勝唏噓,聽他由衷感嘆道:“要不是楊小、兄弟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楊寰宇說道:“其實小可和雪君早就懷疑玄鶴的身份……”於是便將前天夜晚他和申雪君在太和門南峰山山頂偷聽的情形說了出來。
果悟大師這才恍然大悟,想起昨天趕路時,申雪君不斷提醒自己小心趕路,務必隱蔽行蹤,然而無巧不巧,他們不知情之下踏入了復仇盟安插在這裡的分壇的地盤。
而後又陰差陽錯般,復仇盟此地分壇的首腦那位廖副堂主廖燁色迷心竅,竟然打起申雪君等人的注意,後來楊寰宇又跟着玄鶴等人來到此處。
兩人正說着話,卻見龍婗兒和申雪君母女兩相攜走來,聽龍婗兒對楊寰宇說道:“小子,事情還沒完呢!”
楊寰宇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卻發現申雪君嬌羞不勝,低下頭沒敢看他。
果悟大師卻說道:“阿彌陀佛!既然事已至此,老衲厚顏高攀,原作一個證婚之人。”
“咯咯咯咯!你這老和尚說到我心裡去了,我正是這個意思……”龍婗兒聞言,大笑起來。
楊寰宇一聽,暗道一聲不妙,只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龍婗兒的陷阱,被龍婗兒設計了。
果然,只見龍婗兒一臉玩味的看着楊寰宇,道:“怎麼?難道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楊寰宇神色大囧,這龍婗兒雖然一把年紀,還當着自己的女兒,卻仍然古里古怪的像個孩子,昨夜她還懇求着自己,如今卻是要反客爲主了,這可如何是好?
楊寰宇心中盤算着,卻聽龍婗兒又道:“以前你身邊的那些女子無一不是稀世難得一見的好女子,可是你卻從未真正擔負起責任,因此昨夜之事已經發生,今天你必須有所表示,否則我的女兒豈不是終生無依無靠?”
楊寰宇心想,難不成還要自己和申雪君成親,這可如何使得?自己家仇未報,而且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怎能談得了這兒女私情,再說自己情孽纏身,總不能顧此失彼。
果悟大師見楊寰宇神色猶疑不定,設身處地替楊寰宇想了想,突然開口道:“老衲有一個提議,此時江湖武林形勢緊迫,而且楊小、兄弟家仇未報,不如就且先定下親事,將來江湖武林陰霾散盡,楊小、兄弟家仇得報,再行完成婚事,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老和尚這個提議非常好,要讓你們兩人現下就成親的確不合時宜,就先定下婚事吧!”龍婗兒煞有介事的點頭稱道。
楊寰宇總覺得有些不對味,雖然果悟大師的話看上去爲自己考慮了許多,但是卻又像是在給自己下套,不過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一時間不知如何應付。
申雪君雖然沒敢看楊寰宇,但是她心中卻是萬般希冀,此時見楊寰宇久久沒有表態,不由得擡起頭來看向楊寰宇,恰好楊寰宇也看向她,於是兩人目光一對,卻又馬上分開,別過頭去。
昨夜,兩人纏,綿幾番,本來心中芥蒂打破,可以說是到了水到渠成之境,但是楊寰宇心中始終放不下那些對他癡心的女子,而且他心中尚存有陰影,一時間讓他完全接受申雪君也是不可能。
事實上申雪君也明白楊寰宇身邊不止一兩個女子,也知道楊寰宇此時心中的難處,聽她說道:“孃親,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你們不要再逼楊大哥了。”
楊寰宇聞言,心中一軟,知道申雪君是爲自己考慮,想到申雪君一直以來待自己這般真心,心中又是一陣愧疚。
低頭沉吟了良久,微微一嘆,道:“小可並非薄倖之人,伯母和大師兩位算來也是小可的長輩,既然如此,就由得兩位做主吧!”
龍婗兒一聽,笑了起來,申雪君的目光也是異彩連閃,她見楊寰宇臉上並沒有強求之意,心中更是歡喜。
聽龍婗兒說道:“好!這件事情我做主了!”說着,拉過申雪君的手,又道:“我們都是江湖兒女,禮節可以從簡,但是不能沒有,定親信物還是要有的。”
說完,從申雪君腰間取下一塊玉佩,神色莊重的交到楊寰宇手中。
楊寰宇看這玉佩似曾相識,見這玉佩呈圓形,只有小半個手掌大小,中間鏤空,雕鏤着一副龍鳳呈祥圖。
突然他心中一動,想起當初在洛陽時,自己被人誣陷殺害了柳埠生一家十七口,爲了查明真情,他曾去過柳家,當時嫣然曾尾隨而至,那柳埠生的外甥女秦月娥當時認定自己是兇手,還和自己動了手,後來嫣然解圍,那秦月娥便取出了一塊玉佩,說是在兇殺現場發現,而那塊玉佩竟然和這一塊幾乎一摸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這一塊的顏色比較柔和,想來是申雪君時常把玩的緣故。
他心中納悶不已,難道這是巧合?
想着,卻又突然想到嫣然,只可惜如今嫣然下落不明,他不由得低嘆一聲。
申雪君等人聽得這一聲嘆息,還道他不情願,見龍婗兒神色不悅道:“怎麼?小子你是想抵賴?”
楊寰宇苦笑了笑,道:“小可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小可大可的?難道還不改口?”龍婗兒截道。
楊寰宇愣了一下,醒悟過來,連忙應了一聲,道:“小侄失禮!”
龍婗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得出手的?記住,現在可是定親,送出的東西以後是收不回的。而且,成親的時候另外是還要有別的東西的。”
楊寰宇有些犯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送什麼,要是自己也把家傳的玉佩送出,那也的確很應該,只是這玉佩可是自己孃親給的,而且當時自己孃親說過,這玉佩只能在自己成親的時候送給自己的妻子。
正在爲難,突然左手不經意碰到腰間的秋霜寶劍,他心中一動,想起當初申雪君歸還秋霜短劍時,對秋霜短劍極盡喜愛之色,而今正好把這寶劍送給她,豈不是對了她的胃口?
只是,這秋霜短劍殺傷過無數人的性命,實在不是一件祥物,不知道龍婗兒會不會不高興。
此時,其他幾人的目光都看着他,已經容不得多考慮,見他連忙取下秋霜寶劍,雙手遞到申雪君身前,道:“雪君……你……你收下吧!”
申雪君欣喜不已,卻又嬌羞不勝,連忙奪過秋霜短劍,抱在懷裡,紅着臉道:“謝謝楊大哥!”
如此,一樁婚事就這樣敲定,龍婗兒臉上笑意甚濃,果悟大師也是笑逐顏開。
不過,卻有兩個人心中有些悶悶不樂,卻是追風和逐月,本來逐月和楊寰宇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但是剛纔的婚事從頭到尾都未曾提到她,追風本來心中有意楊寰宇,而且和逐月情俞姐妹,心中自是爲逐月鳴不平。
“你們兩個小妮子那點心思我知道,放心好了!將來你們的主子成了婚,少不了你們的!”龍婗兒高興了一陣,見兩個小丫頭強顏歡笑,心知這兩個丫頭的心事,開聲點破道。
楊寰宇聞言,看了追風和逐月一眼,心中苦嘆。
到午時,楊寰宇告別了申雪君和果悟大師等人,龍婗兒本來還有事情,不過因爲母女剛剛相認,有許多話要說,因此決定和果悟大師一行趕幾天路再分開。
不過,他們卻決定先在就近逗留半天的時間,只因允志平前去太和門稟報消息尚未回來。
楊寰宇和申雪君雖然未曾完婚,但是兩人剛剛經歷人生第一等大事,卻又匆匆分別,自然是有些不捨,特別是申雪君,她看着楊寰宇漸行漸遠,也不知道將來何時才能再見面,心中愁苦不已。
楊寰宇其實也並沒有太着急的事情,只是剛剛定下人生大事,有些不適應罷了。
他一路向南行去,走得也不快,一邊走一邊想着自己離開普洱山以來所遇到的事情,想到當初自己還是個初出江湖的雛兒,如今卻已經與人定親,當真是人生際變,誰也無法料及。
趕了幾天路,這一天來到了風雲鎮,這風雲鎮他倒是時常聽人說過,只因風雲鎮本來就是跑江湖的人打拼出來的。
在許久以前,這風雲鎮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山村,不過後來因爲這裡風景獨佳,又是行道的要塞,因此漸漸的興旺起來。
如今風雲鎮的規模已經不亞於洛陽和揚州這樣的大城鎮,只是這風雲鎮出名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住在這風雲鎮裡的人。
原來,其他尋常城鎮一般都是平民百姓居多,這風雲鎮卻並非如此,江湖中人佔了絕大多數,而且這些江湖中人大都是從五湖、四海而來,並沒有那個門派幫會在這鎮上建立分壇之類的屬地。
楊寰宇路上一邊打聽當初梨花姥姥臨終時所說的雁蕩山下的牛家谷,只是那牛家谷卻像似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地方一樣,就連七八十歲跑江湖的老頭的沒聽說過。
楊寰宇心中有些失望,不過相信等到了雁蕩山附近,那牛家谷即便再隱蔽,也一定會有知道其存在的人。
他進入風雲鎮時,正好是巳時,大街上早已經熱鬧起來,販夫走卒、腳伕、商人往來行走,商鋪林立,好一副繁華景象。
就在他進入風雲鎮的時候,一個鬼祟的人影盯着他的後背看了一陣之後,詭異的消失在了人羣中。
鎮上一個偏僻的院落,精緻的客廳中,分坐着四人,這四人有老有少,兩名年紀相當的年輕公子相對而坐,細看之下,其中一人卻是復仇盟的大公子、宮氿,而另一人竟是申劍。
另外兩名老者,竟然是域外七魔中的枯麪人魔和嗜血天魔。
“剛纔得到消息,玉面神簫果然已經進入風雲鎮,看來我們的機會來了。”宮氿開口說道。
“玉面神簫修爲進境神速,上次與其交手的時候,他便能輕易擊敗我等。而且前兩日更是聽聞,本盟的一位太上護法才被他廢去一身修爲。那位太上護法名爲鵬舉,外號萬壽鯤鵬,卻是出道七八十年的高人前輩,沒想到會糟了玉面神簫的毒手,可見玉面神簫已經不是我等幾人能夠應付。”枯麪人魔神色凝重道。
宮氿聞言,看了申劍一眼,嘿嘿一笑,道:“這就要我們的申朋友幫忙了,他和玉面神簫關係可不簡單。最重要的是,申朋友也是一心想要至玉面神簫於死地。”
申劍神色一緊,旋即緩和下來,說道:“申某承蒙幾位看得起,既然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申某自當盡力而爲。不過,申某卻有一個條件……”
“呵呵!申朋友的條件在下明白,申朋友果然是個癡情種子,對琴聖之女用情至深,令在下佩服。”宮氿若有深意笑道。
申劍沒有理會宮氿話中到底何意,自顧自說道:“當初申某擅闖貴盟,幾位沒有對申某下殺手,申某感激不盡。不過,申某所爲一切盡是爲了史家世妹,希望各位能夠成全申某,把她放了!”
枯麪人魔神色一變,似要發作,卻被宮氿使了一個眼色,見他緩和了一下臉色,說道:“那個女娃和老夫的義弟決鬥,將老夫的義弟擊成重傷,如今尚未能恢復過來,老夫豈能輕饒了她?”
申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似在強壓着怒火,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不知前輩想要怎麼樣?”
“哼!不怎麼樣,廢掉功力!”嗜血天魔冰冷道。
申劍臉色稍微緩和,看了嗜血天魔一眼,道:“希望你們言而有信,申某聽你們差遣,解決完玉面神簫之後,你們履行諾言。”
宮氿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鷙之色,卻又連忙陪笑道:“既然計議已定,那很好!”
申劍站起身來,說道:“希望你們提供的消息能夠及時準確,告辭!”說完,一拱手,向院落外行去。
待申劍走遠,宮氿嘿嘿一笑,道:“這一顆棋子算是撒出去了!”
“我們手上並沒有那姓史的女娃,到時候被他知道我們耍了他,該怎麼辦?”嗜血天魔說道。
宮氿說道:“此人雖然爲人狠辣,但是武功不足爲慮,即便讓他折騰,也翻不起風浪。”
“不過!此人和特使的關係……”枯麪人魔說到這,卻被宮氿打住。
宮氿說道:“此人身份頗有爭議,我等暫時可以利用他,但不能讓他丟了性命,還得看特使的態度。”
枯麪人魔和嗜血天魔聞言,點了點頭。
風雲鎮上最有名的客棧名爲紫氣東來閣,楊寰宇不用別人指路,卻是無意間走到了這紫氣東來閣門前。
只見眼前一棟長達六七十丈的高大樓房甚是氣派宏偉,高大的樓頂和飛檐,讓人瞻仰。
不同於尋常客棧用的四扇開的大門,這紫氣東來的大門卻是八扇的朱漆大門,大門上闊氣的牌匾寫道“紫氣東來”,這四個字似龍飛騰,但是字跡中又隱隱有絲絲令人寒慄之氣。
楊寰宇卻是被這四個字所吸引,料想這紫氣東來閣定非尋常客棧,這才進入其中想一探究竟。
這紫氣東來閣有四層樓,第一層給客人吃飯飲酒所用,第二層則是客房,第三層卻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套間,第四層是掌櫃的和客棧的夥計住的地方。
楊寰宇剛剛進入這紫氣東來閣,馬上走來一位跑堂夥計打扮的人,楊寰宇發現這人竟然是一名面容秀麗的年輕女子,他心中暗自驚奇,舉目望去,發現這一樓大堂中的二三十名夥計竟然都是年輕女子。
那女夥計打量了楊寰宇一陣,目光放得晶亮,突然甜甜笑道:“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快裡面請!”
楊寰宇見這女夥計笑得甚是真切,不像作假,於是回以微微一笑,道:“不錯!小可趕路經過風雲鎮,無意間行到貴閣,被貴閣牌匾上的題字吸引。”
那女夥計聞言,目光放出一道異彩,重新打量了楊寰宇一陣,聲音嬌甜道:“公子看上去像個學富五車之人,敢問公子可看出那四個大字的不同?”
楊寰宇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女夥計會有此一問,不過他還是答道:“紫氣東來四字形如游龍鳳舞,字字鮮活,似欲騰飛。不過,雖然這四字氣勢與靈性兼顧,卻隱有一股冷意,而且字秀如林,題字之人當是一位女子,這位女子內心中只怕藏着不忿……”
那女夥計聽到後來,突然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小嘴,看着楊寰宇愣愣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夥計才說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楊寰宇突然發現周圍百來號食客紛紛將目光投來,他不想張揚,只對那女夥計說道:“小可姓楊!”說完,找了一個清靜的角落坐下。
那女夥計慌忙跟了過去,問了楊寰宇想要的酒菜,而後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說道:“公子記好了,小女子叫紫兒!”
楊寰宇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這女夥計爲何如此熱情,暗想或許這紫氣東來閣之所以如此出名,大概就是這原因吧。
他沒再多想,開始觀賞着這紫氣東來閣一樓的佈置,沒一會兒功夫,那女夥計紫兒便帶着兩名女夥計將楊寰宇要的酒菜端了上來。
那紫兒招呼另兩名女夥計下去後,對楊寰宇笑道:“公子還想要什麼,請儘管吩咐就是,小女子是一樓的執事。”
楊寰宇暗道,原來如此,難怪看這紫兒雖然一身夥計打扮,周圍的女夥計卻都要聽她的招呼,原來她是這一樓的主事之人,他在座位上微一拱手,算是回答。
那紫兒微微一笑,退了下去,不過她退下去後,卻吩咐站在櫃檯旁邊的兩名女夥計好生招待楊寰宇,而後自己卻往樓上急步行去。
楊寰宇對這一切渾如未覺,他剛剛嚐了一口其中一味菜,頓時目光一亮,暗道這紫氣東來閣果然名不虛傳,不由得食指大動,津津有味的吃喝起來。
過不多時,杯盤已經空了一半,楊寰宇仍舊大快朵頤,不得不說這紫氣東來閣的酒菜的確不一般,況且楊寰宇自出道以來也沒有像如今這樣能夠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品嚐酒菜,因此難免忘乎所以。
“這位楊公子獨斟獨飲,不介意奴家耽擱片刻吧?”楊寰宇正自吃喝起勁,一個嬌,柔的聲音突然傳來。
楊寰宇鄂了一鄂,擡頭望去,卻見一名三十左右的明媚女子淺笑盈盈的看着他,鳳目含,春,他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這時從那女子身後走出來一名女夥計,赫然是那紫兒,聽紫兒說道:“楊公子,這位是我們紫氣東來閣的總管事……”
“奴家洛薇,楊公子稱奴家小薇就是。”那明媚女子截道,說着又對紫兒道:“紫兒,你先下去吧!”
那紫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楊寰宇有些不解,爲何這紫氣東來閣的總管事回來找自己,自己只不過是隨意點了幾樣酒菜,而且回想自己自進入紫氣東來閣的情形,也沒有什麼做的不妥的,當不至於招來麻煩。
這時,他卻發現,周圍的食客竟然瞪大了雙眼看向這邊,說的確切一些,卻是看着那位總管事洛薇。
楊寰宇見狀,眉頭一皺,說道:“不知總管事有何見教?”
那總管事洛薇微微一笑,道:“公子是個雅人,怎能和凡夫俗子那般坐在這裡,還請公子移駕雅間,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楊寰宇有些茫然,但卻搖了搖頭,說道:“小可只是途徑風雲鎮,不意間來到貴閣,此來不過是爲了一嘗貴閣的手藝,如今目的已達,自當離去。”
那洛薇聞言,依舊笑臉相迎,輕聲道:“公子是有什麼急事麼?”
“急事倒沒有,不過小可確實另有要事,不想多做耽擱。”楊寰宇接道。
那總管事洛薇聞言,沉吟了一下,又道:“奴家本來不想打擾公子雅興,不過這裡確非談話之地,公子可否移駕雅間?”說着,突然底下身子,幾乎俯到楊寰宇耳旁,低聲道:“公子,本閣二掌櫃想和公子一序!”
楊寰宇愣了愣,暗自詫異,忖道這些倒好,來了個總管事不算,還要見什麼二掌櫃,不過他見這洛薇說話時神色誠懇,料想大概不是消遣自己,略一沉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請總管事引路!”
那洛薇神色一喜,連忙領着楊寰宇向樓上走去。
周圍的食客無不瞪大雙眼,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熟客,只是這紫氣東來閣名氣太盛,卻又極爲神秘,沒有人見過紫氣東來閣的兩位掌櫃,就連剛纔那位總管事也是難得一見,因此剛纔看見那總管事親自前來邀請楊寰宇,自然欣羨妒忌。
那洛薇帶着楊寰宇來到三樓一個佈置精美、寬敞的套間,這套間卻是廳室俱全,那洛薇招呼楊寰宇坐下後,便離開了。
楊寰宇心下有些納悶,不過此時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也就只好靜下心來耐心等待了,他見周圍的擺放裝飾甚是精美,不由得觀賞起來。
等了一陣,聽見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之後響起那總管事洛薇的聲音道:“楊公子,我們進來了!”
楊寰宇心中一驚,他在屋內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剛纔他沒有注意,如今回想起來,突然發現這紫氣東來閣裡包括那些女夥計在內,似乎每一個人都不簡單。
正在思忖間,房門被推開,只見那總管事洛薇當先走了進來,跟着進來的卻是一位一身水綠衫裙的年輕女子,這女子好美,本來那總管事洛薇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在這位女子面前卻是黯然失色。
楊寰宇已經猜到這女子大概就是紫氣東來閣的二掌櫃了,他並沒有因爲這位二掌櫃是女子而驚訝,但是卻對這位二掌櫃的年紀感到訝異,沒想到這位二掌櫃如此年輕。
他連忙對那女子行了一禮,道:“姑娘就是紫氣東來閣的二掌櫃吧!小可有禮!”
那女子不苟言笑,但是打量了楊寰宇一眼後,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她只微微一福,還了一禮。
坐下後,那總管是洛薇重新奉上香茗,而後退到那女子身旁。
突聽那女子說道:“小薇,你先去忙吧!我想和楊公子單獨談一談。”
那總管事應了一聲,退出房外。
“楊公子的大名小女子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假!”那女子開口說道。
楊寰宇聽得一陣茫然,暗想聽這女子的口氣,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心中想着,開口試探道:“姑娘聽過小可賤號?敢問姑娘貴姓芳名。”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小女子綠裳,楊公子的出道半年多,卻已經贏得了江湖武林最盛名的稱號,小女子這紫氣東來閣迎八方來客,自然聽聞過公子的事蹟。”
楊寰宇暗想,原來如此,說道:“不知綠裳姑娘特地招小可來此所爲何事?”
那女子綠裳不答,說道:“以公子的修爲境界和眼光,自然已經看出了紫氣東來閣的不凡。”
楊寰宇眉頭一皺,想不明白這女子到底想說什麼,不過聽了綠裳的話,他還是說道:“貴閣確實有許多神秘之處,不過小可以爲江湖武林深邃莫測,除去江湖上爲人所知的江湖門派,事實上還有許多隱藏在背後的勢力,只不過這些勢力太過神秘,不爲人知罷了。”其實他是想到當初枯葉神僧所說以及從萬惡淫、魔口中得知的那個隱藏在江湖武林背後的另一個武林,隱世武林。
那綠裳卻是目放異彩,她定定的看着楊寰宇,說道:“看來楊公子所知道的已經超出了小女子想象。”說到這,定了定神,又道:“既然楊公子對江湖武林瞭解得如此透徹,不知楊公子有沒有聽說過隱世武林的事?”
楊寰宇驚異的看着綠裳,沒想到對方會知道隱世武林,突然他心中一動,想到這紫氣東來閣的詭異,而且想到剛纔這女子和洛薇一同來到房門外,自己卻已無所覺,由此可以看出這兩人的修爲極高,絕對比自己巔峰狀態時強得多,也就是說這兩人是真正的達到了真氣外放之境。
那綠裳見楊寰宇驚異莫名,已經知道答案,說道:“公子剛纔說得不錯,除去江湖武林中已共知的那些門派勢力,事實上在江湖武林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世界,便是隱世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