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峽谷血戰
獨龍嘴角一抽,絡腮鬍子急抖,氣急將重刀直指龍向天,呲聲喝叫:“區區四重天的雜毛,也敢配叫爺爺偷襲?”
“來來來,我們重新打過,看爺爺這次幾刀斬你頭顱作盅!”
話落,朝地上不屑吐了口痰,氣的龍向天眼睛大赤,倒是激的那羣匪衆又是一波熱鬧。
鏢局諸人沉默,都不敢出聲,心懷希望看着龍向天。
對於這種形勢,墨羽已不抱任何希望,鏢局如若沒有後手,今日便要交代在這裡了。
“天叔,”
白衣副鏢頭凝重過來,擔心看着龍向天。
龍向天擺了擺手,示意無礙,然後回首,將鏢局衆人表情盡收眼底,尤其是墨羽十人,着重多看了幾眼。
“諸位!”
終於,龍向天轉身,朝墨羽十人抱拳說道:“按事先要求,待會兒還請諸位護在鏢車左右,我鏢局之人負責開路應敵,如何?”
此話一出,鏢局那剩餘二十幾名鏢師神情各異,有惶恐的,有視死如歸的,還有憤懣怨恨的……
雖心有不同想法,但都不敢出聲異議,靜靜結隊站在龍向天身後。
龍向天絲毫沒在意手下人的心情,眼睛盯着墨羽十人等待回覆,旁邊,那白衣副鏢頭,持劍冷立。
“我等誓死完成管事命令!”
十人中,那些已經投了鏢局的七人,紛紛耿着脖子,信誓保證着。
龍向天欣慰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墨羽,白連和灰衣老頭。
墨羽抱劍在前,算是答應。
白連訝異看了一眼墨羽,然後轉頭,面帶微笑看着龍向天,拱手問:“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只是不知我等面臨生死存亡之際,當如何?”
諸人看向龍向天,都各懷心思。
外面那些匪衆全當看戲,也不進攻,任這邊商量對策。
龍向天神色古怪的打量白連,接二連三,此人都一針見血問出問題,當是不簡單。
思考一二,才豁達笑到:“鏢物雖貴,但也比不得諸位身家性命,真要那時,儘管顧全你們自己便是。”
如此回答,倒也仗義,墨羽挑不出反駁的地方,其他投靠諸人皆點頭慶幸,就連那灰衣老頭,也有些動搖。
白連眼底閃過異光,恭維了幾句龍向天,但還不罷休,又道:“既然龍管事如此義氣,那我等拿了報酬,也應全心盡力。”
“這樣,鏢車這邊你留個放心之人,等情況危急時,我等拼力爭取機會,留人便趁機拿些鏢物,好減少損失。”
那麼大的一輛鏢車,貴重之物豈是拿一些就能減少損失的,白連此話乍聽有理,細想便有些多餘。
墨羽神色古怪看着白連,此人好深的心機。
別人不知,他卻明白這是要留個人質,好在鏢局有變時要挾。
既然是人質,便要仔細挑選鏢局這邊的重要之人。
龍向天臉色陰沉,白連淺笑看向白衣副鏢頭,而其他人,則一臉懵的看着。
“好,我留在鏢車這邊。”
見龍向天猶豫,白衣青年眉頭一皺,抱劍走到鏢車旁,不屑撇了一眼白連。
的確,他是四重天,豈會怕了這區區三重天!
灰衣老頭見狀,臉色有些難看,試探朝白連看,但後者面色如常,一臉溫和對白衣青年拱手道:“我也是爲鏢局考慮,副鏢頭莫要心裡去。”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懶得回答。
龍向天朝後掃了一眼鏢頭馬車,然後轉頭,對白衣青年吩咐:“龍遠,照顧好鏢車,也幫襯着點諸位俠士。”
直到龍遠點頭,龍向天纔回身,帶領所有鏢師護在最外。
墨羽十人在內,與鏢車、總鏢頭馬車一起。
“嘿嘿,談好了?”
出口處,獨龍咧嘴一笑,重刀揮舞活絡筋骨,一臉不耐衝着這邊吼道:“雜碎們,準備好受死沒,爺爺們要開始搶了,哈哈哈!”
後面,匪衆舉着兵器附和,面色激動,迫不及待等候命令,隨時有衝過來的勢頭。
馬匹受驚,躁動不安原地亂動,墨羽諸人努力抖動繮繩,纔將其安撫下來。
龍向天抽出長劍,揚聲對着獨龍笑喝:“獨龍,你的二當家、三當家呢?莫不是躲藏起來,還準備做那偷襲之舉!”
龍向天這麼一說,衆人心中悚然,光顧眼前威脅,卻忘了還有那兩個四重天匪首,這麼久沒出現,定是有其他陰謀。
獨龍冷笑一聲,嗜血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然後刀頭直指峽谷內,大聲咆哮叫道:“兒郎們,給老子殺!殺一人者,賞白銀十兩,殺首領者,白銀百兩!”
“轟~”
躁動的氣勢瞬間炸裂,匪衆喘着粗氣,手持兵器,眼睛發光朝鏢隊衝來,嘴裡喝吼連連,生怕晚到一步。
“嗡,”
劍吟聲起,幽泣應然出鞘,寒光凜冽,只等隨時飲血一番,旁邊諸人亦皆兵器出鞘,運功凝神,靜待敵人過來。
“殺啊!”
數聲暴喝,雙方很快便接觸一起,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戈,只一瞬間,便有血液飛濺,**哀呼。
龍向天率人堵在外圍,擋下了大部分人流,只有寥寥幾個敵人,順着崖壁岩石躍進中心,但很快便被十人誅殺慘死。
場面混亂,一線天峽谷並不能一次性衝入,所以匪衆只能一排排擁擠朝前推進。
但兩方人數本不對等,龍向天這邊才十幾個人,遲早會內力耗盡,死在人流中。
外面,獨龍看着眼前形勢,樂的合不攏嘴。
很快,這批大買賣就能落在自己手裡了,屆時,自己就能徹底崛起,割據此地一方霸主之位。
想到此處,忍不住大喝一聲,功力施展開躍到人羣上空。
直指龍向天:“龍管事,來陪老子玩玩,別屈死在一些小人物手裡,那樣也太對不起你這四重天了!”
已經殺了七八人的龍向天,衣服沾滿血液,一甩長劍,盪開一波攻擊,朝空中拔地而起,劍指獨龍喝道:“五重天又如何,龍某豈會怕你!”
地面,沒了龍向天的壓制,衆匪徒瞬間壓力大減,嘶吼着一齊朝前涌進,很大一部分人,是衝着墨羽這邊鏢車而來。
“墨小兄弟,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旁邊傳來白連聲音,墨羽回頭,只見對方微笑拿出一把摺扇,扇頭透出利刃,朝敵人撲去。
其餘諸人,包括龍遠,亦都拿起兵器,與敵人戰成一團。
“死吧,小鬼!”
忽然,一柄長劍自側面刺來,伴隨着陰笑,一臉猙獰的劫匪映入眼簾。
ωwш _ttκΛ n _¢〇
墨羽心裡一沉,幽泣隨着手腕一轉,二重天功力全開,利索一個劍花蕩開來劍,在對方神情愕然之際,劍刃滑過其脖頸。
呲~
血液自對方脖頸噴濺,只是一瞬,其主眼睛便暗淡下來。
墨羽強忍內心嘔吐慾望,一拍馬背躍到一旁空地,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奇蹟的是,並沒有多少反感,也沒有多少恐懼,兵器就那樣鋒利刺入對方肉體,隔斷一條性命。
心底某處,此刻似被釋放了什麼,對那鮮紅躍躍欲試,有種渴望!
墨羽眼睛瞠大,喘氣看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爲何,會對這種殺人有種渴望,爲何血液是那麼悽美,心裡混亂一片。
旁邊,三名匪徒見同伴被一十幾歲少年秒殺,目露兇光,叫喊着朝這邊合圍過來。
瞬間,墨羽皮膚汗毛炸起,眼睛一凝,從剛纔狀態恢復過來。
面對不同方向的攻擊,腳底一滑掃地面,激起七八枚碎石子朝面前之人射去。
接着,單腳支地,背部腰身下馬,幽泣劍花挽向左面之人來劍,同時,左腳擡起踢向右面來人持劍手腕。
一切都是電花火石間,三人只能倉促反應。
前面之人慌亂揮劍掃開三四枚石子,但臉部還是被剩下三枚石子擊到眼睛,痛呼搖晃;
左面之人的攻擊被幽泣撥在一邊,右面之人手腕被踢到,吃痛撒開武器。
見狀,墨羽劍尖點地,得力一個空中翻滾朝左面之人衝去。
對方駭然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幽泣嗜血透過他的胸口,飆出一道血柱。
解決了這人,再去尋找那兩個,卻早已不見蹤影,估計是趁亂逃了出去。
墨羽一甩幽泣,朝鏢車躍去,此刻戰場打殺聲漸弱,戰場分爲三塊。
一處是獨龍與龍向天單打獨鬥,四五重天的交鋒,使地面空了好大一塊地方,二人你來我往,龍向天全身浴血,倒也堅持了下來。
其次,便是龍威鏢局的鏢師。
此刻他們死傷殆盡,只餘十來人,各有受傷,戰戰兢兢圍在總鏢頭馬車旁。
說來也怪,自始至終,那神秘的總鏢頭也沒有現身。
最後,就是墨羽十人這邊,都使足了功夫,與那些前來搶鏢的匪羣你死我活戰着。
此刻,十人之數也只剩五人,墨羽,白連,灰衣老頭,那名粗獷漢子,還有一位斷了一隻胳膊的二重天。
鏢車上濺滿了殷紅血液,浮屍遍地,慘烈異常。
墨羽中途又擊殺三名一重天的劫匪,不過在受到兩名二重天的包夾下,以胸口兩道劍痕的代價才活下來。
傷口不深,但也影響了實力發揮,靠着巖壁,艱難挪到龍遠幾米外。
龍遠乃四重天境界,顯有敵人敢上來較量,只是圍在周圍,喝吼威脅。
龍遠白衣也沾了血跡,大部分都是敵人的,他長劍凌厲震懾,斜撇一眼墨羽,訝異後者的年紀,竟能在此環境中活下來。
不過並沒放在心上,對墨羽自作聰明找他庇護的作法,也就懶得計較。
四周匪徒都看到了墨羽過來,想要趁機剿殺,又怵於龍遠餘威,只能眼睜睜看着墨羽盤膝恢復。
很快,周圍剩下的二十幾名匪徒,不要命的進攻下,終於將白連幾人擊退,那名二重天者也被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