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回 案後有案

永嘉元年,二月初三,午時,雲,樂中城,府主官衙。

對蓬勃發展的華興府而言,這是一個晦暗的日子。凌晨四更時分,樂北守備水軍有巡邏船發現北方隱有火光,怎奈距離太遠,待全速趕到,只見到一艘千石漁船在洋麪漂泊,其上血跡斑斑,處處惡鬥遺痕,卻早沒了行兇者的蹤跡。而最令人憤怒的是,船上無一活口,五十多具百姓屍體更被刻意斬下首級,在船頭甲板上砌成“京觀”!

如此惡劣的屠民事件,在海外三郡還是首次,況且府主大婚早有風聲,有文明島這一媒介,在韓海也算衆所周知,對方選擇昨夜擺京觀,其挑釁意味不言而喻。消息很快被傳回樂中城,傳入府主內邸,以至新婚燕爾的紀澤,尚不及享受哪怕一天的婚假,便被一衆怒焰滔天的文武官員請來,一起雲集在了府衙議事大殿。

“不是海盜!這是高氏餘孽,一定是高氏餘孽!還有馬韓,少不了這個幫兇!主公,我等須得出兵,立即發兵,踏平馬韓,捏死高氏那些雜碎!主公,發兵吧,咱華興人不能白死啊!”殿中羣情洶洶,叫得最兇的是雙眼通紅的陶飈。今晨率艦海訓的他,碰巧目睹了被拉回的漁船慘景,而且,遇難者中非但有他曾經手下的退伍弟兄徐兆,還有不少同出於朐縣鄰村的老鄉,這令他幾近瘋狂。

“對,不是海盜,一定是高氏餘孽和馬韓!這次一定要踩死他們...”不光陶飈,衆人尤其是武將們一片開戰喧囂,矛頭一致對準高氏餘孽和馬韓。

什麼海盜!?簡直是個笑話,華興府的自貿島成天與海盜打交道,豈不知海盜的生存之道。入主樂島迄今,華興商船在韓海也曾數次遭遇海盜,大多憑藉船速逃走,僅有兩次被劫,最糟也不過清潔溜溜走人。正常海盜想做長久生意,很少斬盡殺絕,更無需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虐屍行徑!

這次“京觀”事件,分明是一起針對華興府的恐怖襲擊,對方或許不知何爲外向型經濟,卻顯然看出了海貿是華興府的核心支柱,想要通過這類恐嚇手段,來打擊華興府的民間海運,進而遏制華興府發展壯大。那麼,這塊海域,有此意願又有此能力的勢力,最大嫌疑自是那幫州胡餘孽,以及其背後的韓王。一而再,再而三受其挑釁,華興高層們已經出離憤怒了。

“砰!”一直緊鎖眉頭的紀澤,突然一巴掌拍在身前案几上,發出一聲震響。見衆人停止了吵鬧,齊齊將目光投來,他霍然站起,一臉鐵青道:“打!一定要打!這次一定要來個狠的,不殺入福津城,不滅掉高氏餘孽,不滅掉馬韓,絕不罷休!我等要讓所有人知道,犯我華興百姓者,雖遠必誅!來,都給我坐下,好好議一議出兵事宜!”

殺入馬韓王城!?紀澤這一發飆,口條還那麼大,倒令衆人一陣愣神,氣氛頓時凝重。大家過去現在雖都沒少吼着踏平馬韓,可事到臨頭,真要跟馬韓傾全力死磕,卻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甚至有不少人心中開始打鼓。這可是滅國之戰的節奏,相比僅僅打得對方躬身求和,爽是一定的,困難也是一定的!

思緒蕩擊之下,衆人也不鬧騰了,各個乖乖坐定,聽候紀澤的下文。紀澤卻不囉嗦,直接詢問已被擢爲謀部假侍郎的龐俊道:“若要覆滅馬韓,需出兵多少,費時幾何?”

“馬韓雖弱,涉及滅國之禍,徵集五萬大軍卻無問題,若再有鄰國干涉,誠韓、弁韓、百濟共同支援,我方或將面對十萬半島夷兵!我血旗軍雖強,也需調動一切海外可調之兵,約爲四萬。”龐俊眨了眨小眼睛,肅然道,“戰事以三月計,其後還當有兩萬軍兵長年駐守!”

眉頭一皺,紀澤轉向錢鳳,劈頭問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錢鎧曹,按龐侍郎所言計算,軍械輜重可足?”

錢鳳亦是眨了眨眼,繼而低眉垂眼道:“糧草倒還充足,然歲末方有瀛東、長廣與太行三地整編擴軍,如今兵甲軍械幾無庫存,若欲支應滅韓之戰,恐怕還需籌備三月。”

“直娘賊,某等得起,血旗軍諸位兄弟等得起嗎?百姓們等得起嗎?以往我血旗軍邊打邊搶邊壯大,如今怎生成了老爺兵,打個仗非輜重不可嗎?”紀澤怒聲咆哮,又轉往衛署營中領軍兼樂郡郡尉錢波道,“爲滅馬韓,各地輔兵至少須得出動半數,你這郡尉負責督導樂郡輔兵整訓,且與某說說,各部軍兵可戰否?”

皮球踢來,適才還臉紅脖粗叫囂出兵的錢波,當即啞火。面對衆人投來的灼灼目光,他不由垂下腦袋,用蚊子般的聲音道:“這,這,這...去歲末剛剛整編入近半的夷人新兵,如今訓練僅有一個多月,號令方纔勉強通暢,若想控制作戰傷亡,恐怕,至少,還需三兩月...”

怒哼一聲,紀澤眼睛盯向劉靈,口中繼續憤憤然:“此番作戰必以內陸爲主,我軍以寡擊衆,急需騎兵機動奔突,多面支援。蒼狼營素來抱怨無法立功,而今機會就在面前,劉將軍,縱馬千里馳騁,你待怎說?”

這一下,輪到劉靈沒脾氣了。吭吭哧哧的,他迴避着衆人的凜冽目光,低眉搭眼道:“能不能,能不能入夏之後再行出兵?咱們的戰馬冬季掉膘不少,長途奔襲現在可不行呀,可不是弟兄們不行啊...”

紀澤無語,沉着個臉呼呼只喘粗氣。衆皆無語,現實的困難讓他們漸漸恢復冷靜,而張賓、龐俊、錢鳳等人的眼中更是掠過了然。但這時,宋灤卻出言道:“既然攻擊馬韓王城力有不逮,何不襲擾馬韓臨海方國以做報復,我安海左軍願打頭陣!”

宋灤的請戰迎來了紀澤的白眼以對,正當宋灤不明所以之際,張賓出來勸阻道:“不可,馬韓臨海方國大多與本府私下交好,商貿往來密切,若非與馬韓徹底開戰,不應徒加遷怒,以免破壞本府商貿,傷人傷己,進而令馬韓上下一心,更增本府威脅。況且,迄今我等並無證據表明此事與馬韓有關,輕開戰端恐令本府爲半島各國所敵視。主不可怒而興兵,還需從長計議啊。”

見張賓出來圓場,裝腔作勢迄今的紀澤總算鬆了口氣,馬韓是一定要教訓的,高氏遺族也不能再留了,但年前剛拿下瀛東,如今準備遠遠不足,零敲碎打搞騷擾更是弊大於利。其實,從得知消息迄今業已不短時間,紀澤早已冷靜,但面對衆人立即報復馬韓的強烈呼聲,他也不好強行按下,索性繞個圈子來穩住陣腳。

“唉...既如此,此事暫且緩緩吧。但監察廳當全力探查,尋出慘案究竟,是何人犯此罪行,有否脅從者,須掌握充分證據。可於文明島公開懸賞徵集線索,亦須注意半島各地港口,查詢賊船乃至貨物。”紀澤先是從善如流,隨後語轉冷冽道,“諸位,此辱不可忘,高氏不可留,馬韓不可恕,血戰不可免!即日起,各部務必督練軍卒,整備軍械,蓄養軍馬,徵集敵情,制定計劃,以備入夏大戰!”

“對外出兵一事暫先至此,諸位下去各做準備,但須遵守保密條例,先莫張揚。”掃視大殿一圈,見無人再提即刻報復,紀澤轉入另一會議主題,“諸位當知海貿乃本府支柱,此番敵方顯是針對此點,以暴虐手段,嚇我民心,擾我海運,滯我壯大。事已發生,還請諸位出謀劃策,如何善後慘案,如何防範此類偷襲,又如何穩定民心?”

“此事遇難者甚衆,無從隱瞞,但京觀情結過於驚悚,卻須禁止傳播!”宣曹從事柳泉當仁不讓,娓娓出言道,“泉以爲可轉移宣傳重點,當全力宣揚遇難者皆爲壯烈戰死,追爲烈士,予以重恤,既慰死者眷屬之心,又可鼓我軍民士氣,化悲痛爲力量,挫宵小之企圖...”

紀澤聽得頻頻點頭,政治考量是一方面,從個人感情角度,他也委實期望給那些漁民以烈士待遇,因爲他紀某人愧對他們。誰做誰清楚,雖然馬韓落後閉塞,暗諜活動開展困難,但若紀澤之前願下本錢,剷除州胡餘孽並非不可能,相反,他紀澤其實是故意留下州胡餘孽搞事,以給華興府一再欺凌馬韓提供藉口,而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州胡餘孽的決心與瘋狂。

“咳咳咳...”然而,柳泉話未說完,監察廳掾吳蘭突然一陣乾咳。見衆人望來,他看看柳泉,又看看陶飈,最後看看紀澤,這才期期艾艾道:“有個消息適才與會之時剛剛收到,因偏離主題,蘭還未曾公開。只是,有此消息,那些死難者雖是戰死,但將之歸爲烈士之議,怕是尚需斟酌。”

“今晨案發之後,樂北水軍加強了遇難海域巡航,誰知上午竟在遇難地北方十數裡外的荒島,發現兩名倖存者。而據他們交代,襲擊者乃四五百韓人,有七艘快槳船。”在紀澤與衆人的不解中,吳蘭面色怪異道,“不過,倖存者還坦白,他們本在偷運涉糧商貨,卻在接頭之時,被其合作方引來賊船,當爲嫁禍自保,而那合作方,則是陶發的陶記海運商行,此事已有刑部與監曹展開覈准。”

吳蘭言盡於此,所言雖僅倖存者一面之詞,但衆人均已信了九成。那些本該近岸捕魚的漁船卻出現在百里遠海,以至因速度慢被海盜成功截殺,走私逃稅是最爲合理的解釋。畢竟商船離岸須有重要港口所開具的及時關稅證明,而隨便出入小漁港的漁船,其海上檢查則要寬鬆得多。

事情愈加複雜,京觀一案竟又牽扯出一樁漁民走私案,上一刻還是令人痛惜的壯烈受害者,下一刻卻成了違法亂紀的走私逃稅者,其間更牽扯出一個爲人不齒的陶發。一時間,衆皆啞然,不乏有人被自己的口水給鏹着。不約而同的,一道道怪異目光投向陶飈,好事壞事噁心事,左右都有他陶飈的干係。

之前一直滿臉通紅的陶飈此刻臉更紅了,不過這會兒不是怒的,卻是臊的,也是憋屈的。他今晨便看出了走私跡象,可徐兆等人死都死了,何必再追究。不想柳泉竟然提出給死者追授烈士,想想看,一羣漁民爲了偷稅漏稅,開着華興府限定近岸作業的慢速漁船去了遠海,結果背運遭賊掛了,其間還有他陶氏族人不光彩的一筆,這樣違法違規者就此被授予烈士,那豈非大烏龍,事發了能有好嗎?

陶飈知曉,柳泉是不明就裡,是出於好意給死難者張羅些好處,吳蘭一樣是好意,先前會上捂住消息是給他面子,這會說破消息是免他日後受累於東窗事發。雖然文官、武官、監察廳不同系統間漸有齷齪,但私人事務上大家還是有點官官相護的。如此,大家都好人,他只好自認倒黴,將臉皮丟到姥姥家了。

霍然離席行至殿中,陶飈單膝跪地,愧然請罪道:“主公,陶某約束族人不利,任憑主公責罰,只求主公仍能替死者報那血海深仇!”

“要替老部下報仇,日後你自己去,求我算什麼?還不滾回坐席去!哼,本府凡事須依法而斷,這種走私案件還株連不到你陶子浩,何來請罪?”狠狠颳了陶飈一眼,紀澤沒好氣的罵道,“不過,涉及任何調查傳喚,你務必給我乖乖配合,隨傳隨到!”

走私相當於從公家碗裡偷食,沒有當權者不恨的,紀澤亦然,尤其還涉及了數十條命案,此刻他甚至有點遷怒於陶飈。可是,陶發敢於走私雖有仗勢於陶飈之嫌,但從人品抑或利潤角度看,此事幾能肯定沒陶飈夫婦的參與,於情於理紀澤不能就此處罰陶飈。更何況,上月剛剛罷免了長廣三巨頭呢,再罷重將豈非令得人心惶惶?

“法無信則不立,此事既涉嫌走私逃稅,追授烈士便不必再提,司法署還當參與立案調查,依法公開審理,務必秉公判處,不可姑息!但一是一,二是二,我華興府之人是否有錯乃內部問題,該報之仇卻不可放過。”板起臉,紀澤肅然道,“此事便隱去京觀細節,如實公佈吧,低調些。至於如何穩定民心,如何加以預防,還請各抒己見。”

會議在繼續,紀澤卻開起了小差,私人海貿剛放開一個月便出現走私案,不論大小都是個警醒,畢竟換個角度來看,華興軍民大都算有犯罪前科的不安分子,譬如陶發、徐兆乃至陶飈,多年前可都幹過走私跑海。堵不如疏,看來在嚴肅懲處之餘,還當多多設法,將這股潛在的違法洪流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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