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以後,張由鬆可謂百感交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推到了朝廷之上,擔當起皇帝的領導重任,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皇帝,其實是個擺設,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抹黑,以後上朝的時間還多,什麼也不懂得會鬧出大笑話的,想到這裡,他吃了飯以後,立刻問身邊的太監,乾清宮總管大太監秦清:“秦公公,你過來,你手裡邊有沒有京城主要機關和負責人的資料啊?”
“皇爺,您,您說什麼?”秦清目瞪口呆。
張由鬆趕緊改口:“朕是說,南京城裡各部的官員情況。”
“沒有,不過皇爺,您難道不知?哦,老奴可以去找盧公公,讓他去找幾位閣臣,找些名單。”
張由鬆有些失望,隨便詢問了些宮廷裡的事情,又特別談到了朝廷的禮節:“秦公公,朕初爲天子,許多禮節之上,不是太清楚,請公公詳細教導如何?”
“老奴死罪!爲皇爺解說宮廷禮節,實乃是老奴的大幸!老奴敢不從命?”
秦清是個宮廷通,也是禮儀通,有問必答,通曉其中原理,讓張由鬆大呼過癮,很快,他就掌握了其中關鍵禮節,加上現代社會辦公室人員的禮節素養,不過一個小時時間的針對性加強訓練,就自信滿滿了。
“皇爺敬愛典制,悉心學習,令老奴感動欽佩至極!”
“秦清,你是朕信得過的人,朕最喜歡的你對朕的忠誠老實!”張由鬆順便拍了這傢伙一巴掌,表現得足夠親切,也將這傢伙感動得出水了(流淚)。
掌握些禮儀,不過是皮毛,張由鬆回想起武英殿上駕馭羣臣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爲所欲爲的滋味,不僅爲皇帝的身份得意,當皇帝太舒服了,不光吃飽喝足,美女如雲,更重要的是俯臨天下的氣度!被人們仰望星空般地尊重和崇拜!做慣了底層小公務員的張由鬆,只上一次朝堂,就深深地愛上了皇帝職業。
立刻去找美女娛樂還是找大臣聊天?張由鬆猶豫了一會兒,理智佔了上風,輕輕地說道:“色乃刮骨尖刀,歡娛片刻,權乃天下重器,操縱無窮!”
“皇爺英明啊!”秦清感慨地稱讚道。
張由鬆嘻嘻哈哈一笑,這一句話,就是要秦清聽的,其實,自己昨天夜裡兩幸寧妃,又yy了柔雨,芝若等美人,心火減了許多,決定涵養精神,夜裡再作打算,突然想到四個閣臣,想側面瞭解下其能力爲人:“秦公公啊,你說我朝大臣之中,誰爲第一可信賴依靠?”
“皇爺,是劉宗周。”秦清歪着腦袋想了半天說。
張由鬆頓時好奇起來:“劉宗周是誰?他不是閣臣吧?”
秦清立刻滔滔不絕地講劉宗周來,把他吹噓成爲中興明朝的第一關鍵,比起他來,史可法和馬士英等不過是小渣渣。“劉宗周先生,字起東,號念臺,山陰人氏,理學大家,爲合朝儒生擁戴,號宋明以來理學之殿軍,其學之要,在‘誠意’,‘慎獨’,爲我朝廷和莘莘學子景仰爲‘千秋正學’,泰山北斗!”
張由鬆一聽,更好奇了,宋明理學爲官方學問,儒學正統,既然劉宗周爲儒學中的翹楚,在學術和精神領域甚至遠遠超越了史可法馬士英,是大明的首席馬列專家,就必須慎重對待,哦,對了,貌似南明朝廷裡面,朋黨林立,東林黨以史可法,錢謙益爲首,閹黨以馬士英、阮大鋮爲首,兩派鬥爭得厲害,能不能能扶持一個偶像級人物,鎮壓住他們:“秦公公沒有隨便吹噓吧?”
“沒有沒有,皇爺,老奴怎敢在皇上這兒胡說八道?這是欺君之罪啊。”
“你這麼說,朕中興大明,坐穩江山必須依靠劉老先生了?”
“老奴不知,但知道,只有劉先生才能給皇爺真正教導!”
呀?老秦是劉宗周的鐵桿粉絲啊,張由鬆沉思默想了片刻,笑道:“朕一心向治,渴望人才,既然公公說劉先生爲天下人望之首,何不即刻招來爲朕敘說?”
“啊?皇爺英明啊英明!”秦清再次頌揚了一番,立刻就出去了。“老奴這就召見他去!”
其實,張由鬆的心裡挺矛盾的,我找個徒有虛名的傢伙聊天?扯,要當好皇帝,坐穩江山,最佳的途徑是什麼?該是整頓兵馬,積蓄錢糧,治理官場吧?可是……算了,咱不過是一個小公務員,能改變歷史?管那麼多閒事幹嗎?對,還是通過劉宗周多掌握些朝廷活動的常識,少出點兒洋相是了。還有,就從他這兒側面瞭解下四大閣臣的背景,總比一個死人妖掌握的情況更全面些吧?
心不在焉的張由鬆在乾清宮裡來回走動,欣賞着精美的建築,據說,南明宮廷,因爲久不修建,已經破敗不堪了,可是,仔細看看,還是相當有氣魄的,比自己在工作的城市購買的首付二十萬的房子不是強得多?
“皇爺!”嫩嫩的一聲叫,柔雨進來了,手裡捧着一張木託,二件瓷杯,一盞褐色茶壺,“請用茶。”
張由鬆的眼睛頓時就直了,五月天氣,乾清宮裡倒還清涼,可是,外面已經炎熱得很,尤其是現在上午,陽光火辣辣的刺眼,所以,這丫頭穿得實在是清涼啊,那單薄的絲綢漢服,完全是欲蓋彌彰,雖然青澀的身材,也因爲這誘惑的衣服而誘惑起來,更關鍵的是她的面貌,精品工程,太正點了,百看不厭啊。
柔雨一見皇帝的眼神就慌了,低着頭不敢吭聲,張由鬆將她招到跟前,吩咐將茶放桌子上,順便捏了她的手:“柔雨姑娘,你的臉怎麼了?”
柔雨嚇了一跳,趕緊摸自己的臉:“臉?”
趁她不注意,張由鬆一把撈住了她的腰,收攏到跟前,抱在懷裡,很邪惡地用雙腿盤住:“叫朕瞧瞧,這小姑娘的臉兒是怎麼長的!”
柔雨這才知道中了計,急忙掙扎:“皇爺,您金口玉言說過,不動我們的。”
張由鬆雙臂一緊,將她抱得動彈不得:“朕不動,就這麼抱着可以吧?”
柔雨無可奈何:“皇爺,奴婢怕您了,奴婢伺候您喝茶吧,天氣炎熱,涼茶靜心。”
“知道了,你家哪裡的呀?你爹媽呢?”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真爽啊,這小妞兒,天真爛漫,面若桃花,簡直是第一極品小蘿莉!一米五五左右的身材,顯然還沒有充分發育……
一提起家,柔雨的眼淚就下來了,在皇帝的逗問下,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皇帝一面同情善良地傾聽,一面將她抱得更緊,趁機,雙腿也緊緊地絞住她柔滑的玉腿,yy不已,箇中滋味,就差直接推倒了。不,真想推倒,立刻推倒!
“皇爺?劉宗周大人晉見!”秦清的公鴨嗓子忽然吼道。
張由鬆嚇了一跳,趕緊將柔雨放開,柔雨也趕緊揉揉眼睛,抹了淚水,還對皇帝做出一個笑臉兒,以示對他關懷她家人的謝意,張由鬆端起了茶喝一口,穩定了心情:“嗯,進來吧!”
秦清首先進來,接着,兩名身強體壯的太監也進來了,那虎視眈眈的架勢,顯然是貼身保護,張由松本能地站起來,走到宮殿門口,不是有客人來嗎?
“皇上?”在殿門口,一個紅袍黑紗翅帽的老官員幾乎和皇帝撞了一個滿懷!他震驚地看了皇帝一眼,立刻跪下來。
第一印象,劉宗周年齡相當大了,蒼蒼的白髮已經從黑紗翅帽邊緣掙扎出來,鬍鬚也是斑白,一臉褶皺,只有雙眼精光閃爍,非常犀利。
劉宗周跪的不是地方,而是殿門口,結果,腦袋一低,居然撞到了門檻上!
張由鬆聽到砰的一聲,急忙去攙扶他,“起來,劉先生!”
“老臣衝撞聖駕,死罪!”
“起來,劉先生,你若是不起來,纔是死罪呢,不聽朕的規勸了!”
“是是是!老臣起來!”
張由鬆一看,糟糕,這老頭子額頭上居然有了一片淤青,撞得不輕了,因爲疼痛,還呲牙咧嘴吸冷氣。所以,想都沒想,雙臂把着他的胳膊,將他攙扶到了殿內,用眼睛示意秦清搬椅子。
“劉御史,難爲您這麼大年紀了,還來宮中教導朕,剛纔撞了門檻,全是朕的責任,朕向您道歉了!”張由鬆攙扶着他,誠懇地說。
“皇上?”劉宗周遲疑了老半天,纔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譁,又跪下了:“皇上如此說,就是折殺老臣了!”
“起來起來,什麼折殺?劉大人是我朝元勳,國之柱石,又是理學正統,泰山北斗樣的人物,朕能見到您,實在是榮幸!”張由鬆硬把他攙扶起來,塞到了椅子裡。
“啊?龍椅?”劉宗周嚇了一跳,屁股好象給火燒了一樣,硬生生從椅子裡彈出來:“皇上恩典,老臣感激不盡,奈何天子龍椅,老臣豈能僭越?”
沒辦法,就換椅子吧,秦清趕緊搬了新的凳子,給老頭子坐了,張由鬆又吩咐他去找御醫,趕緊帶了些東西給老劉的額頭上處理淤傷,秦清去了,張由鬆再次認真地觀察了老劉的額頭:“如果不是朕冒失迎接,也不至於讓劉大人失足摔傷,如此說來,確實是朕的不對。”
久在政府部門的辦公室打雜,張由鬆的爲人處世,已經錘鍊得狡猾圓通,相當嫺熟,既然邀請人家來了,客氣點兒總是好的。趕緊叫柔雨獻茶,自己親自端了上來給劉宗周喝。“劉大人,劉老先生啊,朕知道您是我朝的一代宗師,心下仰慕,一直不得時間求教,今天打擾,請劉老先生先寬恕朕的冒昧之罪。”
“皇上?皇上!”劉宗周開始還疑惑,現在,已經淚如雨下,渾身顫抖,再一次跪了下來:“皇上如此寵愛老臣,老臣當竭盡全力,以報犬馬之勞!”
張由鬆的心裡美滋滋的,要是辦公室科員時代,這麼客氣,頂多讓市領導點點頭,甚至人家還不屑一顧,現在,當了皇帝,還是這麼做,居然把大明朝的中央委員都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