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小戰,劉良佐勞師無功,久攻不破,只得撤退。
天明以後,在明軍的五座大營的周圍,都可以看到劉良佐軍的屍體,全部清點起來,居然有一千五六百人,加上數十名負傷以後逃跑不及,或者乾脆投降的官兵,敵軍的損失總數在一千七百左右,還有士兵隨用的刀槍箭弩的兵器裝備。
明朝五座營寨,都遭遇了攻擊,中軍營的攻擊最小,能夠潛伏進入中間地帶的敵軍不多,全部統計下來,明軍犧牲一百二十餘人傷三百餘。
明軍當然勝了,但是,這個差距,主要是皇帝帶領的遊擊炮兵和步槍兵的功勳,特別是劉軍的撤退,更是劉良佐在聽到了連綿不斷的巨響以後,徹底喪失了信心,果斷招回了部隊。
收拾了戰果,整理了軍營,各營將官們忙不過來了。突然接到一個命令,“停滯任何形式的修繕活動。”
這一命令剛下,就引起了廣泛的置疑,大家都不明白原因。
“休整,造飯,九時出發,攻擊敵人的大營!”皇帝下令。
一聲令下,全軍奮勇,大家都對敵軍的夜襲異常憤怒反感,立刻爭先恐後地預備,一切處理停當以後,張由鬆親自騎馬向前衝鋒,獵獵的旗幟,將整個明軍的大隊,遮掩起來,呼呼的寒風,卻讓氣勢更加雄偉。
“諸位官兵,將士們,你們說,劉良佐猖狂嗎?”
“猖狂!太猖狂了!”
“你們說,昨天夜裡,敵人偷襲了我們,我們損失四百人,敵人損失一千七百人,是誰勝利了?”
、“我們!”
“那好,我們能夠放任劉良佐這個流氓無賴叛徒繼續猖狂下去嗎?”
“不能!”
張由鬆對前鋒的將士做了演講,鼓動大家努力戰鬥,要徹底將劉良佐擊潰。
“打敗叛亂軍,生擒劉良佐。”
這一口號迅速成爲整個大明朝廷軍團的口號。
長期隱忍的憋屈,一朝被襲的惱怒,小戰勝利的鼓舞,可以說,一切的形勢都有利於京軍,張由鬆審時度勢,絕對發動全面進攻了,在白天,又是敵人心敗之後,還怕什麼?
一隊隊的明軍朝前撲去,氣勢洶洶,分成兩路進軍,沿着大運河,右翼爲金聲桓,支援部隊爲鄭成功,左翼爲龐領奎,支援部隊爲周遇祥,張由鬆的皇帝親軍,擔任總的戰略預備隊。
明軍全線進攻,總目標是淮安城,戰略的目標是消滅劉良佐軍的主力。
張由鬆的部隊,其實沿着運河走,跟隨在周遇祥的後面,爲了保證戰略態勢,金聲桓和鄭成功軍,渡過了運河,利用水師的船隻,可以左右逢源。
左翼軍隊有四萬餘人,很快就前進二十餘里,逼到了淮安城下,劉良佐軍在城下的軍營,呈現出一條長長的蛇陣,在地面上挖掘壕溝,深數丈,款數丈,徹底將前面挖斷,溝壑中利用這裡豐富的水資源,灌溉滿了,成爲一條長河,阻攔着,壕溝上有丈把高的牆壁,很厚實,可以供巡邏的士兵護衛。劉良佐軍可以得到一個新稱號,鼠部隊,因爲,他們的挖掘工夫確實很強,才幾天時間,就建築成堅固的戰壕了,還是冬天,極冷。
劉良佐軍的官兵,也很聰明,在建築的長圍上傾倒了許多水,因爲天氣嚴寒,滴水成冰,很快就冰凍了看起來,好象一帶冰川,又滑又堅固。
在西部地區,劉良佐軍的軍營也打造得很是堅固,數道柵欄,溝壑等,使明軍所謂的堅固寨牆,看起來遜色了很多。
前鋒部隊推進到了長圍以後,無法再前進,只得停頓下來,等候通知。
張由鬆知道戰鬥中必用重武器,早就躍躍欲試,帶領自己的精英們趕到了。
這一次,是一個炮兵團的部隊,凝聚起來,幾乎一門挨着一門,炮兵們首先矯正了射擊的方向,距離,角度等等,還有一門大炮做了試探射擊,得出了比較準確的數據,然後,其餘各炮,紛紛轟擊。
第一輪轟擊,就將劉良佐軍的長圍寨牆轟塌了不少,因爲劉軍正在上面窺探,所以遭到了極大的殺傷,看起來,昨夜吃了大虧的劉良佐軍團,並不知道什麼東西將他們轟跑了。
天寒地凍,城圍堅固異常,坍塌一些以後,再難轟擊效果,於是,張由鬆吩咐,繼續朝着劉良佐軍的縱深處轟擊,將所有的飛雷炮抵近敵人的溝壑邊緣,還以步兵的步槍隊爲掩護。
十門大炮瞄準了一處地方,反覆轟擊,終於,將之完全轟平,於是,這面的明軍官兵,迅速填充溝壑,將之填滿。
劉良佐軍還是比較勇敢的,在幾名將軍的催促下,大批的敵軍向着那些坍塌的斷裂口處增援,迅速將之佔領堵塞了。
張由鬆大樂,尼瑪,你不是一隊白肉來送死嗎?
“給我轟,轟!”
張由鬆騎馬指揮,親自督促,於是,飛雷炮繼續轟擊,全副覆蓋到了劉良佐軍的士兵腦袋上。
幾十枚炸藥包的威力啊,幾乎將那一帶炸成大魚塘了!近千名敵軍灰飛煙滅。
明軍士氣大振,有這樣厲害的武器,怎麼能不勝利?懷着必勝的信心,明軍官兵齊聲吶喊:“殺。殺殺!”
五十名普通士兵爲先鋒,率先衝過溝壑,到了豁然的口處,然後,一個連的新式步兵趕到了,立刻用密集的槍彈,瞄準和封鎖前面的敵人增援路途,再接着,又是幾百名普通步兵,前往保護步槍兵,再接着,飛雷炮部隊迅速前進,趕過了溝壑,再然後,就不需要然後了。
用重型號的火力,明朝官軍迅速擊破了劉良佐叛亂軍的防線,迅速前進,這是正面突破的一場攻勢,劉良佐在陣後看見,大爲驚恐,也異常憤怒,立刻派遣了精銳的騎兵衝鋒,試圖以猛烈的突擊,將缺口處的明軍炮兵等全部砍殺。
這是一場惡戰,明軍步兵,首先以長矛等構成軍陣,以阻止敵人騎兵的衝鋒,步槍兵等,則以排槍轟擊,飛雷炮部隊,則安靜等待,等到騎兵騎兵衝到了近前,再以兇猛的炮火轟擊。
數千名劉良佐騎兵,人仰馬翻,最成功的不過沖到炮兵三十米處,死傷慘重壯烈。
劉良佐可不是個傻瓜,一看明軍的大炮崩的那叫一個瘋狂,立刻知道了不對,趕緊下令鳴金收兵。
許多事情,箭在弦上,不是你想收就能收得了的,所以,先後又有數百名騎兵暴死在大炮的煙塵裡,等煙塵消散以後,這些死人死馬,半死人半死馬,充斥了戰場的泥土裡,殘缺的肢體,觸目驚心。
劉良佐軍一旦停止騎兵的衝鋒,實際上已經承認了戰敗,速度慢得多的步兵,就更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了。
張由鬆雖然在直接指揮,也不需要一一指點,前沿的將領一見,立刻揮舞旗幟:“衝鋒!”
明軍的衝鋒,是慎重的小貓步,步兵在前,因爲擔心敵人有反擊,實行步兵,炮兵和騎兵槍兵的聯合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