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榆淳還在說着名字,胡言已經不想磨嘰下去了,直接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榆淳的腦袋朝着牀腳上撞,力度控制的正好讓其感受徹骨的疼痛卻不會死去。榆淳的慘叫一聲接一聲,最後實在是挺不住了,喘着氣說道:“我說!”
胡言這纔將其鬆開,盯着趴在地上喘着粗氣的榆淳說道:“快說!我沒什麼耐性。”
“我全說。昨天先是在我爹的書房裡,然後我三叔榆申嶺又把欒詩帶走了,到今天早上才讓人送回來,送回來的時候還有口氣的,不過她全身的靈氣都被禁錮了。等我和那些朋友喝完酒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氣息了,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榆淳急忙撇清自己。
胡言直接一拳破開房頂,提着榆淳飛到空中,對着腳下的榆家院落喊道:“榆家的人全都出來受死!”
剛纔的動靜並沒有引起榆家的警覺,畢竟那裡是家主最疼愛的孫子榆淳的院落,而且事先榆淳還交代過,他今晚要好好樂呵樂呵,所有人不得靠近。直到胡言憑空而立,榆家的人這才知道出了事。
一道道身影朝着胡言這邊快速趕來,腳下踩着御空飛行的寶物,手裡拿着兵器將胡言包圍起來,其中一個人看清了胡言手裡提着的人的狀況後,對着胡言喊喝:“大膽賊人,闖入我榆家還敢打傷淳少爺,我命你乖乖放下淳少爺跪地求饒,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全屍是嗎?”胡言臉上露出一絲邪笑,將榆淳朝着這個喊話的人拋去,那人疾速衝了過來打算先將榆淳接走,在他剛將榆淳拉過來之時,胡言的一記彗星拳已經到了。兩個人在彗星拳下全部被打爆,血雨在空中灑落,四周的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半天的功法纔有人緩過神來,高喊道:“淳少爺被人殺死了!快來人啊!”
聲音過後又有幾道身影從地上騰空而起朝着出事的地方飛來,其中一個年輕人和榆淳眉目有些相似不過看着有些陰冷,來到胡言的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沉聲問道:“你是誰?是你殺的榆淳?”
“你又是誰?”胡言問道。
“榆家榆參。”這個名字胡言有些印象,是因爲之前黃老說過榆參本是榆家的旁支子弟,本來默默無聞卻短時間內突然崛起,很可能是血流的一員。
“你殺了榆家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榆參冷冷的說道。他用氣息試探了一下,面前的這個人氣息並沒有多強,估計也就是養魂境。榆參自己這段時間一番苦修,終於來到了凝神境,而且榆參知道自己的底牌,就是凝神上品來了他也有信心將其擊敗。對面這個年輕人殺了榆淳,榆參就很想大笑一聲,那個廢物的絆腳石終於被人給弄死了,不過他現在更想的是將這個年輕人殺死,然後自己在榆家的聲望就會再次高漲,也許家主的位置很快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胡言發現對方說完話之後沉寂了一下就沒了動作,不過胡言卻想要逼出他的手段,於是先發制人直接就是一拳打了過去。榆參立刻收了心思直接和胡言硬碰了一擊,結果沒有意外榆參被從空中砸到了地上,塵埃散去後榆參仰頭怒視,伸手擦去嘴角到的鮮血對着胡言勾勾手,喊道:“在空中沒意思,你下來啊!”
“好,如你所願!”胡言發動踏雲靴朝着榆參俯衝而去,直接一招流星拳砸了過去。四周塵土再次飛揚,附近的房屋都被推倒。等到塵埃落地,榆參單膝着地跪在了一個土坑中。
“把你的底牌亮出來吧,否則你會被虐得很慘的。”胡言嘲諷着對手。
“你找死!”榆參吼了一聲後,黑火從他的體內竄出。
“等的就是你,阿蛟開飯了!”隨着胡言的話聲,一頭雙頭的火蛇從他的體內冒出直接衝向了榆參。在兩人之前戰鬥的時候,又有幾個身影出現在戰場的四周,現在除了被圍在中間的戰鬥區域,外圍都已經被榆家的強者所包圍。胡言卻毫不在意,因爲包圍他的這些人並沒有讓自己感到任何威脅。一拳過去直接將榆參壓制住,雙頭的火蛇立刻順勢纏繞在榆參的身上。
“不好!大家一起全力出手!”榆家一衆高手察覺到了危機,毫無保留的朝着胡言發動攻擊,試圖救下榆參。
可惜這種機會胡言怎麼會給他們?墨金磚在手中顯現,頭都不回控制着磚頭朝着自己的後方和左右兩側一頓猛砸,而眼睛卻是依舊盯在榆參的身上。榆參剛纔已經被胡言的拳風壓制,現在火蛇正在他的身上興奮的吞噬着黑火,而當他看到那些過來想要圍攻對手的族人被隨意的幾下全部擊退後,他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我死,你也別想好過!”榆參一咬牙用盡所有的氣力全部用來催發黑火。
“一輪紅日,走你。”胡言相信即使是爆發的黑火阿蛟也能應付,不過實在是不想磨嘰下去了。紅日點燃後不但胡言的氣勢完全爆發,就連阿蛟的也是身軀暴漲,兩個變大的蛇頭撕咬下去直接把榆參一分爲二,連帶着黑火一起吞入燃燒着火焰的蛇口之中。
榆參,這位最近才崛起的榆家天驕,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葬身火海。剛剛那些被胡言幾下就逼退的那些榆家人也愣住了,那個雙頭的火蛇好像很恐怖,一個個都在猶豫要不要退後一點省得自己也被當作了食物。
“榆申麓,榆申嶺,給我站出來!”胡言將阿蛟收回氣海轉身面對這榆家一衆人等。有幾個人身子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後,悄悄地擡起手在空中虛指了兩下。
胡言一步跨出閃現到兩個中年人的面前,一出手就廢了兩人的氣海,心中思索該如何讓兩人痛不欲生的時候,兩個人扯開嗓子先嚎了起來:“爹,快來救命啊!”
胡言被兩人異口同聲的嘶喊給震住了,這是成年人該乾的事?這榆家的家主是怎麼管理家族的?正在兩人哭嚎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直接壓了過來:“閉嘴!兩個沒用的廢物東西!”
隨着聲音一個滿頭長髮飄散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落在胡言的眼前,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後,對着胡言說道:“這位道友,在我榆家如此大動干戈,你就不想給個交代嗎?”
胡言樂了,這些家族的眼都是長在頭頂嗎,還是一直都高高在上懶得去看一下眼前的形勢?一個凝神上品就這麼目空一切,還想要自己給個交代,什麼交代,雙擊六六六嗎?其實還不能完全怪榆正坤,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這片大陸上還沒有出現能碾壓老一輩的年輕人。除非是船來的那段日子,而那段時間裡所有這些大家族的人要麼老實趴着要麼就去跪舔,而在船期之前這段時間,他就是這片大陸上的王者。
胡言不瞭解這些也懶得廢話,直接發動浮影幻形,藉着速度一記簡單的直拳變爲衝拳打了過去。榆正坤沒想到對方連話都不說上來就開打,而且速度快到自己無法捕捉,只好催動靈氣全力出手。可是哪怕是榆正坤使出了全力,那股力量也是他無法抵抗的,最後還是身上一道黃色的光芒亮起,纔將將擋下了這一擊。
那道黃色光芒沒有逃過胡言的眼睛,頂級寶器級別的內甲。雖然擋住了第一擊,但是胡言並未停頓,欺身而上又是一擊肘擊,光芒再起又擋下了,不過光芒弱上了幾分。再一記鞭腿,光芒又弱了幾分,胡言收腿腳跟擡起腳尖點地,身子騰空而起,凌空壓下又是一擊重拳。
榆正坤也已經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抵擋,要不是身上穿着祖傳的一件寶甲,他懷疑自己此時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見對手再次從空中砸落下來,榆正坤本能的想跑,可是對手拳風卻讓自己動彈不得,只好下意識的舉拳相迎。
拳頭相碰光芒再次閃過,不過已經弱上了許多,榆正坤也感到粉碎的痛楚從手上傳來。痛感帶着對手的拳風將榆正坤壓得腰都彎了下來,耳輪中傳來了對手的一聲呼喊,“壕有根!”
榆正坤的身子直接飛到了空中,身上那件祖傳的寶甲徹底崩碎,榆正坤感到自己的身體也跟着寶甲一起碎裂,隨後神魂也在不甘中破碎。
“豎子爾敢!”一聲怒吼從榆家院落的深處傳來,隨即一個黑色的影子踏着寶物迅速飛來,渾身散發着暴怒的氣息。同時在東嶺城中,幾道修爲強大的氣息也都被震驚,一同冒頭看向榆家所在之處。
胡言在那個黑影冒出的時候,立刻燃起了三輪紅日,收回雙手在身側蓄力,體內的靈氣快速朝着雙手涌去。就在那黑影馬上來到面前的時候,胡言雙手向前一推,嘴中念道:“阿嘟根!”
一個人頭大小般的閃着白光的靈氣球衝向了黑影,黑影此時才意識到危機來臨,當他想躲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被那個靈氣球所籠罩。白色的靈氣球直接將黑影擊中,帶着黑影向着空中飛去,最終在空中炸開。炸出的餘波擴散到下方,榆家那些還在四周的成員根本無力抵擋紛紛被餘波擊中而亡,連帶着榆家大片的房屋也一一崩塌。
“老祖!”四周的榆家人哭了,這個晚上太受傷了。家主被虐,老祖還沒跟對手照面就沒了。
“嘶!”那些城裡冒頭出來觀察動靜的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再次隱去身形,哪怕是回到自己的密室依舊無法緩解心中的震撼。榆家完了,榆家的老太爺榆乾震一招被殺得骨頭渣子都不見了,到底哪裡來的神聖,他會不會對我動手?這些人都在心裡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邊胡言則是直接開始在榆家開始收割模式,讓胡言可惜的是榆家老祖的空間戒指被毀了。把整個榆家搜查一番後,胡言取出一件黑色斗篷披在身上踏空而行。剛剛造成的威勢,導致沒有人敢在暗中窺探,胡言也樂得如此直接飛到傳送陣的所在。
在胡言支付靈石的時候,之前那名守衛藉着錯身的機會,低聲說道:“閎掌櫃在潭波城等您!”
胡言立刻選擇了傳送到潭波城,從潭波城的傳送陣出來後,已經有人在一旁等候,隨後將胡言送到一處客棧裡的豪華院落中。閎寶也是錢化擎已經在院落裡等候,見胡言走來直接單膝跪地低頭不語。胡言在院落裡的石凳上坐下後問道:“說說吧,什麼情況?”
“少爺,是我的錯,老奴甘願領罰。”錢化擎沒有任何辯解。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讓你說一下欒家的情況。”胡言苦笑了一下,明顯錢化擎會錯了意。其實胡言並沒有怪罪於他,要不是當時胡言正處在對羅婕失蹤的憂慮中,要不是傳來的消息是欒詩被強迫送去東嶺城,胡言也不可能突然趕去東嶺城。別人家的聯姻,自己這個外人沒有權利去幹涉,欒詩對胡言來說只是一個印象很好的小姑娘。若有人懷疑胡言和羅婕是男女朋友關係,胡言還不好辯解畢竟兩人經常一起出現。但是和欒詩,兩個人見面的次數都有限。所以閎寶的人能通知過來就已經是比較上心了,胡言不可能要求他們把自己每個接觸過的人都密切關注,畢竟胡言需要他們去找的是血流的線索。
錢化擎聽到胡言所說,也放下了心,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欒家本來是潭波城二流家族裡靠前的,不過最近幾十年欒家的實力一直在下降,爲了自救欒家就想到了聯姻的方式。這次本來安排的是嫡女欒語,這欒語開始還是很樂意的,畢竟榆家對欒家來說是高高在上的。可是最終榆家只是讓那個不成器的榆淳聯姻欒家,而且娶過去的地位還是個妾,欒語立刻就不同意了。聯姻已經定下,若是反悔欒家就要承受榆家的報復,於是爲了應付榆家和榆淳,欒語把欒詩從南溪院帶回來了,最後出嫁的人選就成了欒詩。”
“欒語和欒詩是親姐妹?”胡言問道。
“同父異母的姐妹,而且欒詩的母親還是欒語母親的丫鬟,所以欒語也一直拿欒詩當成丫鬟一般對待。不過在外人面前,欒語倒是始終表現出一副疼愛庶妹的樣子。”老錢說道。
“宮鬥啊!”胡言感嘆道。
“少爺你說什麼鬥?”錢化擎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我是想要不要去欒家走一趟,畢竟欒詩的遺體還在我這裡。”胡言說道。
錢化擎想了想說道:“還是去看看吧,少爺都出手了,怎麼也要讓他們拿出點補償吧。”
胡言很欣慰,雖然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老錢越來越懂自己了。兩個人也不管潭波城是不是有禁飛令,直接在太陽初升的時候騰空而起。錢化擎踩着閎寶的那個大元寶在側前方領路,胡言自然是踏雲靴直接起飛。踏雲靴按理說是流沙城的東西,錢化擎是不敢要回來的,只能踩着自己頗爲厭惡的大元寶飛行。在潭波城裡飛行是禁止的,自有巡邏的人在空中來攔截,都不需要披着斗篷的胡言出手,錢化擎氣勢一放就震懾住了衛隊,然後還畢恭畢敬的回首低頭對胡言說道:“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