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黍齊明顯沒有聽懂胡言的意思,呆呆地望着胡言。胡言不想再看到這個貨,邁步走出屋門,背對着還躺在地上的馬黍齊說:“趕緊穿上衣服,陪我去皇宮找你那大侄子聊聊。”
片刻之後馬黍齊也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胡言對着出來的南王說道:“黍齊啊,那個先帶我去參觀參觀你的寶庫如何?”
馬黍齊瞬間就苦了一張老臉,帶着哭腔說道:“少俠,我很窮的。”
胡言拍了拍南王的肩膀,笑着說:“黍齊啊,告訴你一句老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馬黍齊一臉不懂的問道:“駱駝是哪位?”
胡言氣得拍了南王腦殼一巴掌,說道:“你管它是啥,記住比你們姓馬的厲害就行,快走!”
南王捱了一巴掌也不敢再多嘴,乖乖地帶着胡言來到自己的寶庫。馬黍齊眼裡含着淚,嘴裡吐着血,目不錯神地看着胡言把寶庫裡的靈石和最值錢的材料搜刮一空。
胡言看了一眼寶庫裡餘下的東西,笑着對南王說道:“我是個厚道人,只拿你一點點,走吧!”
馬黍齊再也無法忍受,手扶着牆不停地嘔血。胡言走上前去在南王的後背拍了幾下,說道:
“你一個王爺,至於這麼小氣,這麼摳嗎?差不多吐一吐就行了,趕緊趕路。”
南王實在吐無可吐擦了擦嘴角,帶着胡言來到王府的一處隱蔽的塔樓。塔樓裡外都是重兵把守,走進塔樓一座傳送陣出現在眼前。胡言現在看着傳送陣還有些暈,不過還是跟着南王踏上了傳送陣。上一次光顧着暈了沒有好好感受,這一次暈陣的症狀輕了一點,這才讓胡言感受了一下傳送的過程。其實很簡單,整個傳送就是把人拉入一個漆黑的通道中,也許這就是胡言看過那些科幻小說中提到的蟲洞。人在通道中處於完全失重的狀態,而且行動並不由自己所控制,而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直到傳送陣的另一個出口。大概一個多時辰後,兩人胡言雲東城的傳送陣中走出,這次胡言出陣後的反應沒有上次那麼強烈,看來是適應了一些。
都城這邊的傳送陣設在皇城之內,出來後幾名皇城的守衛急忙上前朝南王行禮。本有些小心思的南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胡言,又把那心思放下了。
胡言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仍舊是一片夜幕,一絲絲的曙光正準備悄悄的冒頭。此時的楚國皇宮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人們已經開始忙碌。胡言藉着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提着南王直接進入議政殿。胡言坐在御龍椅上,將南王扔在腳邊,稍事歇息了一會兒,殿外幾聲鼓響,一個尖細的嗓音直透雲霄,“上殿!”
大臣們分爲左右低着頭魚貫進入議政殿,殿內的側門處又是一個公鴨嗓傳出:“皇上駕到!”一干大臣伏跪於地,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言扭頭看向公鴨嗓聲音發出的方向,一個清秀的年輕人身穿亮紅色錦袍緩步而來。當看到龍椅上坐着一個陌生人,還有癱坐在地的南王時,這個年輕人愣住了。突然停下的腳步讓年輕人後面跟着的宦官差點撞上,那宦官一臉驚訝的擡頭觀看,也發現了胡言和南王二人。
“大膽!敢坐在龍椅之上,來人把他拿下!”說話間這個宦官意識到了危機,急忙運足全身氣力掌心有一道黑色光芒閃過。宦官來到年輕人的前方,口中又尖聲喊道:“護駕!”
宦官的幾聲喊叫震驚了殿內的大臣們,衆大臣擡頭觀看才發現龍椅上端坐的另有旁人。此時侍衛們魚貫而入,刀出鞘弓上弦將大臣和紅袍年輕人護在身後,半月型圍住了胡言。胡言看了一眼那宦官,殿內的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個身着紅袍的年輕人他們的皇帝馬麥睿和南王馬黍齊癱坐在了一起,而那宦官也是皇帝身前的持印大監沈祥跪在了龍椅的前方。大臣和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圍住胡言也有人跑出去報信。胡言此時沒有理會旁人,而是牢牢地盯着那個沈祥,沉聲問道:“說,你是誰?”
沈祥倒是強硬,頭一揚公鴨嗓子響起,“大膽狂徒!此地由不得你來放肆!”
胡言一巴掌扇向沈祥,說道:“老實說,你是誰,別說廢話!”
沈祥怒視着胡言,“大,”。
剛出口一個字,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扇到了臉上。
“大”,啪,又是一下。
“停,大人我說!”,啪,又來了一下。
胡言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沈詳,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沒收住,你繼續。”
沈詳都要哭了,不敢再耽誤,趕緊說道:“大人,我乃持印大監沈祥。”
啪,沈祥要瘋了,怎麼說都挨嘴巴子,這是不讓人活啊。
胡言卻是一臉陰沉的說道:“不是這個,你是暗魔的什麼人?”
還未等沈祥回答,大殿外飛來兩個人,胡言魂力早已感應到了,一個凝神境,一個養魂境。胡言躍出大殿,在衆人的耳邊只留下了四個字,妄動者死。那沈祥可不管這個,趕緊招呼侍衛們,“護駕!保護皇上!”
一羣侍衛聚攏起來面向胡言的背影,皇帝馬麥睿和沈祥躲在侍衛的後面,一步步向着側門退去。胡言看都沒看,墨金磚出現在手向後一拋,那羣侍衛紛紛被砸得身軀爆碎,血跡濺到馬麥睿的臉上身上,四個字再次迴響在大殿中,“妄動者死!”
大殿裡的人被嚇得動也不動,冷汗佔滿了額頭,一個個如同木雕一般動也不動。此時遠處那兩個人已經落在了大殿外,和胡言對立而視。其中一個歲數小一些的,帶着怒氣開口說道:
“道友,吾乃楚國太上皇馬黍光,不知我楚國有何得罪之處,讓道友在此肆意妄爲!”
胡言回道:“國仇家恨,你不是我對手,讓他來吧。”隨後用手點指同來的另一個人。
馬黍光對胡言的輕蔑舉動更是大爲惱火,直接吼道:“大膽小兒,憑你還不配讓我父皇出手,拿命來吧!”
“滾!”胡言隨手一拍,馬黍光側飛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口鮮血。那位馬黍光的父皇馬稻潛臉色一變,不由得慎重起來。仔細打量了一陣,馬稻潛調動起全身真氣,說道:“道友,此乃我馬家絕學,望道友不吝賜教。雲夢掌,大夢山澤!”
胡言眼前忽然呈現出一片湖光山色,鏡子般的湖面倒映着藍天白雲,飄渺的霧氣在湖面盤繞,宛如仙境一般讓人深陷其中。突然平靜的湖面涌起巨浪向着胡言捲來,遠處的大山拔地而起從天而降朝着胡言的頭頂壓了下來。之前的畫面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迎面而來的大手,胡言停在原地用身體受了這一掌。
“怎麼可能?”馬稻潛知道對手連根毛都沒傷到,他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修煉者。胡言卻是心裡清楚,剛剛那是帶有幻境的招式,幸好自己早就施展玄武甲,這才扛了下來。
“剛剛那招有點意思,再來!”胡言仍舊立在原地,等着對手的攻擊。
“滔天掌,巨浪席捲”馬稻潛的這一擊猶如海嘯中的巨浪,彷彿要捲走一切,撕碎一切。可惜直到手掌結結實實的打到胡言的身體,依舊無法撼動胡言半步。
胡言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讓你後面的人出來吧!”
馬稻潛臉色幾番變化,知道對手說的是實情,還未等他下決定。兩個身影,一個御劍,一個腳踏棋盤御空而來。兩個人落在馬稻潛的身前,一個光着頭一縷白髯垂落胸前略的老者站立在前,另一個同樣是光頭連根鬍鬚都沒有的瘦高的老者,落後了半個身位。
胡言朝着兩人抱拳示意道:“兩位道友,在下南昭國胡言。”
有鬍子的老者也是一抱拳,說道:“道友,老朽馬嫁恭,算是這些不成器的孩兒們的長輩。”
那個沒鬍子的老者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在下黃山!”,隨後又退了回去。
胡言伸手示意了一個請字,雙方皆清楚唯有先比試一番試過對手的實力,後面的事情才能處理。那黃山再次踏出一步越過馬稻潛,也伸手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胡言和黃山同時出手,幾下碰撞黃山就被逼得步步倒退。胡言突然收了招式,朝着黃山說道:“黃道友,出絕招吧!”
黃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手裡卻未停頓,“白骨爪!”。
黃山皮包骨頭的手直接化成了白骨帶着冷風抓向了胡言,可惜每次攻擊都被胡言擋了下來。黃山越打越是心驚,他知道對手很是輕鬆,完全在等着自己亮出底牌。
“九幽白骨!”這是黃山最強的一招,掌風中真氣化作一個巨大的白骨手掌,手掌上閃爍着幽幽銀光,從上而下朝着胡言拍了下來。
胡言放出玄武甲迎上這一擊,碰撞激起的氣浪向四周散去,不遠處的馬黍光直接被轟飛了出去,馬稻潛運起全身氣力才頂了下來。胡言依舊沒有後退,身上也沒有一絲的痛感。胡言心裡大致有了底,擡手招呼了一下馬嫁恭,說道:“不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黃山兩次攻擊都被輕易的擋住,一股陰霾聚上心頭。馬嫁恭也知道情況不妙了,只好朝着胡言一抱拳,從另一側攻向胡言。
兩人一出手就都是各自最強大的一擊,“九幽白骨”,“巨浪奔騰”。
“流星拳!”雙方的招式撞擊在一起,巨大的氣浪向四周掠去。氣浪散去馬嫁恭和黃山還在不停他後退,而對手卻是依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陰雲籠罩在兩人的臉上,馬嫁恭取出了棋盤,說道:“道友,我們再比試比試兵器”。與此同時,黃山也取出長劍握在手中。
胡言只單單取出了墨金磚持在手中,結果卻迎來了對面二人憤怒的目光。馬嫁恭氣憤的說道:“道友,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舉塊磚頭是何意?”
其實也怪不得馬嫁恭生氣,按理說以他修行到凝神境的實力,還是有些眼力的。可墨金磚在他的眼裡實在看不出有何特殊之處,他以爲胡言這是隨便拿塊煉器材料來應付。
胡言苦笑了一下,說道:“這磚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它可不簡單!”
馬嫁恭也笑了,說道:“好,既然你說不簡單,那咱們就試試!”馬嫁這次先出手了,棋盤飛起攻向胡言。胡言一揮手裡的墨金磚,磚頭脫手而出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棋盤上。僅僅這一下撞棋盤佈滿了龜裂,隨後一片片散落在地。馬嫁恭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哭着喊道:
“我的棋盤啊!”隨後就衝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馬嫁收好棋盤的碎片,強壓心中怒氣說道:“不比兵器了。小子,老夫二人還有一絕招,你敢試試嗎?”
胡言收起墨金磚,說道:“可以試,不過總要有個說法吧。”
馬嫁恭點頭說道:“不錯,是有說法。你要是能擋住這一招,我們認輸一切悉聽尊便。若是擋不住,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可願意試?”
胡言點了點頭,說道:“來吧。”
“好,接招吧小子!”馬嫁恭大吼一聲,伸出左手和黃山的右手握在一起。每人的另一隻手抵住彼此的後背,此時兩人並在一起的指尖一團光芒已在凝聚。
“丟,辣眼睛!”兩人在胡言的眼裡完全就是類似現代交誼舞的姿勢,不過兩個老頭擺出這姿勢就讓人實在接受不了。此時光芒已經凝聚成一小團,兩人將那光團對準胡言射了出來。
“玄武甲,兩輪紅日!”胡言感受到了這一擊的恐怖,狂暴的力量迎面而來,胡言毫不懷疑這一擊如果擋不下來足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兩輪紅日全部灌入玄武甲,腳下掠影浮形飛速後退。胡言退的快,那光團更快。強大的能量空中爆開,胡言翻滾着飛了出去,碰撞的餘波將附近的地面全部崩碎掀起。灰塵散去,現出胡言站立的身姿,不過有些搖搖晃晃。
胡言立即檢查了一番自身,身體沒有太大的創傷不過是最後餘波造成的皮外傷,但是體內的真氣卻是消耗一空。再一看眼馬嫁恭和黃山,二人已經是全身虛脫倒在了地上。
不得不說這倆老不羞擺出那姿勢雖然噁心,但是這招的威力足夠大,若不是自己有玄武甲外加兩輪紅日的加持,換任何一個凝神境對上這一招就是灰飛煙滅的結局。胡言突然心有感觸,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波功靈氣彈?必須要讓這倆老玻璃把這功法吐出來。
胡言微微一笑說道:“兩位還打不打了?要是不打了,是不是該我話事了?”
黃山勉強坐起又扶着馬嫁恭坐了起來,後者苦笑一聲說道:“道友,如何處置你說吧。”
胡言淡然地說道:“大家找地方聊聊吧,帶上你們的小皇帝和那個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