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抄家流放
“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我是燕山的學子!我是燕山的官員!”
“掌嘴!”
天啓八年五月二十七日,當山西、陝西、河南等地的監察司詔獄中不斷傳出嚴刑拷打的聲音和求饒聲,整個北方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氛圍。
官場之上,被縛至黃河斬首者不下萬人,牽連犯事的官吏不下三萬,波及家屬族親近逾百萬。
即便是被朱由檢視爲弟子的燕山官員也不乏被抄家斬首者,而民間不斷被抄家的士紳豪強,糧商劣販更是達到了大小二百餘家。
整整二百七十一家,牽連人數幾近四萬。
準確的說,當對這二百七十一家商賈劣販抄家結束的時候,擺上朱由檢案頭的,是三萬八千四百三十二人……
拿着手中的奏疏,此刻的朱由檢正坐在馬車上,趕往北直隸的最南端的大名府。
瞧着手中的這份罪犯文冊,眼睛時不時的一眯,片刻後才擡起頭來,而眼前則是跪在車上的陸文昭,御馬監掌印太監王承恩,以及戶部尚書畢自嚴,內閣首輔顧秉謙。
“此次監察查出犯事官員二千九百六十七人,犯事胥吏三萬二千餘人,犯事的燕山書吏四千六百餘人,另有二百七十一家商賈劣販,一共牽連上百萬人。”
想要減少官員貪腐,那得先漲俸祿,而百官的俸祿每翻一倍,都是上百萬兩的支出。
到了天啓年間,朱由校又按照朱由檢的話,將官員俸祿折色爲現銀髮放。
“若是盡數發配工場,那即便這些人罪有應得,也會令百姓自生惶恐。”
他們在驍騎衛的監視中走來,隨後翻身下馬,爲首之人是曾經爲難過齊王黨的王舜鼎,以及一臉滄桑的徐光啓。
眼見着滾滾黃河向南方流去,這時朱由檢也見到了騎馬而來的十餘名官員。
“上百萬人,這是按照九族的標準來計算的,可依下官之見,實際上三族即可……”
王舜鼎一字一句的介紹、解釋,讓朱由檢滿意的點頭,不過他還是對徐光啓詢問道:
“是!”曹變蛟見狀,當即命塘騎前往傳召,而同時朱由檢也對王承恩和陸文昭道:
漢代以前,黃土高原還是一片森林,而從漢代開始,森林開始逐漸消失,到唐代時森林數量驟減,偌大的陝北成爲了草地。
顧秉謙難得交心,甚至隱晦的也承認了自己也是那擋不住誘惑的一員。
所謂“皁隸銀”就是官員僱傭長年差役的銀子,這個差役不是一般徵用民夫擡擡扛扛的那些,而是衙門的捕快,班役,吏簿的僱傭銀。
“從今日起,廢除皁隸銀、柴薪銀、直堂銀、常例錢、年例錢等等獎賞,戶部重新釐定百官各級俸祿。”
這聽上去或許不多,但如果真的算下來卻讓人有些唏噓。
“百官的俸銀並不需要加,而是需要統籌爲正俸發放,方便計算,監察是否貪腐!”
畢自嚴忽的迴應,答案讓朱由檢皺眉,而畢自嚴也繼續說道:
“我大明的官員俸祿,經過殿下的調整,正一品的正俸已經達到了五百二十二兩銀子一年,從九品也達到了三十兩銀子,次九品的書吏也達到了十兩銀子。”
明代的財政是一筆糊塗賬,這點朱由檢早就知道,但他沒想到明代官員的俸祿也拿的這麼糊塗。
不過“皁隸銀”這個灰色收入,正在被朱由檢制定的“次九品書吏”制度給幹掉,這也是他爲什麼忙着給百官漲工資的緣故。
在大明朝,一般的情況,一個衙門差役的俸祿是當地的正官給,比如知縣。
這“皁隸銀”是京官地方官都有,地方官員貪污這銀子的行爲,實際上朝廷也知道,不過歷代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有盈餘,就是當官的灰色收入了。
“事情難做,無非是因爲朝綱不正,官場上全無是非。”
不過這項“優免”,卻因爲朱由檢常常對官員動手,因此總是擔心朝廷沒銀子而對自己下手的官員們,在畏懼朱由檢的局面下,也會或多或少的交一點點意思意思。
這些因素是他稍微能想起來的一些因素,都是他在地理課上記下的一些原因和解決辦法。
“殿下,下官以爲,我朝俸祿並不低……”
一句話說完,也就說明朱由檢手中可以用的文官把柄已經用完了。
“論罪三族,主犯盡數押往當地水泥勞改十五年,其餘人遷移至南州、小西洋監察使司……”
不過這銀子雖然是知縣給,但是這個銀子實際上是朝廷出。
按照洪武二十五年確立的俸祿標準,大明朝正一品官員月俸八十七石,從一品至正三品,遞減十三石至三十五石……
想到這裡、朱由檢對畢自嚴開口說道:
“俸祿的事情,戶部有沒有仔細想過應該如何提?”
因此、顧秉謙不得不作揖說道:
“殿下,此次牽扯之人衆多,我大明百姓不過萬萬,而此次牽扯便有百萬。”
“做了有功的也不一定會賞,反而做了出錯的要被嚴厲懲處。”
朱由檢一句話,給目前被查出來的所有人定了案,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二十餘萬人不過只是案子裡被揪出來的人罷了,還有許多沒有被揪出來的人隱藏在水面下。
“直堂銀與柴薪銀、皁隸銀不同,它不併非按照官員個人品級發放,而是按照衙門發放。”
因爲工錢是各府縣衙門先發給百姓一筆,等百姓抵達黃河再發一筆,最後百姓按照工期結束回家發最後一筆的流程。
但百姓如果不砍伐樹木,那就沒有柴火和建造房屋的材料。
“以次九品俸祿十兩爲例,向上逐級提升,今歲百官俸祿發放前交出奏疏。”
他確實不喜歡王舜鼎和浙黨,但他都是本着能用則用,不能用或者用不了在處理的心態在處理政治。
“上游的治理,有沒有老老實實按照孤的建議進行?”
“下官領命……”畢自嚴作揖應下,而朱由檢也倒是要看看,這羣哭窮的百官,到底有多少收入。
“你們說說,這百餘萬人,該流放還是發配工場……”
朱由檢的話說到這裡,整個馬車內的人不由心底一寒。
不過也不出意外,徐光啓雖然在政治上不太行,但在水利上的能力倒是比較不錯。
“三個月,我要看到嶄新的御馬監和錦衣衛……”
之後朱由校又覺得一直折色有些不好,畢竟糧價一直在浮動,因此乾脆就按照五百文一石的高價永久定額,只發現銀。
正六品十石,從六品八石,正七品至從九品遞減五斗,至五石爲至……
朱由檢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儘管每次都在叫囂廢除“潤筆銀”卻依舊沒有真正的執行,因爲他知道廢除“潤筆銀”沒用。
既然他提到了發配工場這幾個字眼,那顯然在自家殿下心裡,這個選擇是要大過流放的……
畢自嚴的話讓朱由檢眉頭緊鎖,他詢問道:“依你之見,從九品的京官和外官,實際俸祿是多少?”
“起初下官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漸漸地下官就明白了。”
氣候和土壤的因素,朱由檢沒有說太多,因爲他感覺即便說了,徐光啓他們也解決不了,倒不如說說人爲的因素。
前世的朱由檢見過長江,卻沒有機會見過黃河。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徐光啓和王舜鼎更像是設計師和監工,而各省府縣纔是工程隊。
說到這裡、畢自嚴才說道:“太祖高皇帝雖然說過永不加俸,但我大明曆代先帝都在爲百官加俸。”
而說會俸祿的優免,這玩意並不是上不封頂,而是各有級別。
不過這輩子當的官可能都不會太大,不入流,七八品也就到頭了。
秀才可以獲得“食廩”,應召各地官學、私學的廩膳生員,由官府分發一定的糧食及日用品,一般能滿足個人的生活所需。
朱由檢已經盡力創造了一些有利的條件,所以他想要知道徐光啓在這樣條件的基礎上做了些什麼。
正當朱由檢幾人在馬車內商議百官俸祿的事情時,曹變蛟策馬從前方返回,對着車內的朱由檢開口。
不過他們終究是太小瞧朱由檢了,朱由檢不是那種會因爲個人喜好,去擅自殺一個、一批對國家有益的人。
“殿下千歲……”
這樣看來,似乎折色之後,官員的俸祿倒也不是太差,但對比其他朝代的官員,似乎就難登大雅之堂了。
徐光啓主持黃河從西寧至洛陽河段的梳理工程,而早在工程開始前,朱由檢就花幾天的時間,寫出了一份《治黃河上游疏》,並在交給朱由校的同時,發給了徐光啓參考。
全程下來,都是布政司在處理,而徐光啓和王舜鼎二人雖然負責治理黃河,但實際上只負責黃河整體治理,以及地方如何修建堤壩上。
“這並不能很好的計算,但從九品的京官俸祿在殿下下令實銀髮放後,應該不少於六十兩,而從九品官員應不少於四十兩。”
首先是氣候因素、其次是土壤因素、最後是人爲因素。
到了一定的年限,或者如果對功名進取絕望了,直接去當地衙門混個吏員也是有,而且還不少。
當森林退化爲灌木,飢餓的百姓爲了活下去只能毀壞植被,在陡坡開墾田地來耕種。
正如畢自嚴所說的一樣,現在朱由檢要做的,不是給這羣官吏漲俸祿,而是應該統籌撥發俸祿,結束俸祿發放亂到連朱由檢、畢自嚴都需要去查奏疏才能弄明白的情況。
面對徐光啓等人,朱由檢毫不避諱的誇獎,並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殿下革新百官俸祿,是因爲皁隸銀的收入銳減,可下官查閱調查過後,百官的收入,並不僅僅限制與“皁隸銀””
他敢這麼說,是因爲他清楚,自家這位殿下心裡有一面明鏡。
因此、在布政司貪腐的局面下,他們面對朱由檢的詢問並沒有慌亂,而是老老實實說道:
“下官等人依照潘少保的“束水衝沙法”來治理黃河,並在黃河中下游的南直隸河道兩岸修築起了用於束水衝沙的近堤,防止洪水氾濫的遙堤,用於擋水攻沙的格堤,起到加固作用的月堤等合計一千二百三十四處堤壩。”
“算下來,似乎並不算高,但我朝的俸祿並不僅僅只有正俸,還有則例優免。”
但由於這定額是多年前定下的,實際上縣衙的差役只有十個人了,那麼知縣就可以只發五十兩銀子,把剩下的五十兩貪墨。
畢自嚴很好的迴應了朱由檢一個道理,那就是貪污不貪污和工資高低沒什麼絕對聯繫,高薪養出的貪污犯亦是多如牛毛,而明代官員的俸祿事實上也並不低。
以上的這些東西,都是朱由檢很清楚的一些官員收入方式。
面對朱由檢的詢問,他作揖回答道:
顧秉謙算過,即便只算上三族,這牽扯案件的人數也會高達二十來萬人。
三年時間,畢業的十五萬燕山學子中,居然有三十分之一的人成爲了他們學習中一直討厭的貪腐官員,這無疑讓朱由檢覺得有些唏噓。
等到唐末,內遷的昭武九姓亂牧、濫牧,連草場也被破壞,加上氣候開始從先秦的溫暖期逐步變爲低溫期,沒有了大批森林草地的黃土高原自然也就漸漸戈壁化、沙地化了。
眼下陝西民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實際上黃河梳理的工程上也有許多貓膩,他們自然有些畏懼朱由檢。
陝西民變、官吏貪污百姓工錢這件事情,和徐光啓他們問題不大。
不過即便如此,牽扯二十幾萬人的案子,也絕對能排入史書前十的大案了。
此外、除了優免,還有許多來自朝廷給予的灰色收入,其中就包括皁隸銀。
以天啓年間的標準,京官一品是優免三十丁,也就是官員家中有三十個人都不用去衙門當差,服徭役。
朝廷財政不足,百官俸祿低,只能藉由“潤筆銀”和各種手段來撈銀子。
顧秉謙口中的百姓,可不是隻在田地裡刨食的農夫們,而是指其他地方的士紳豪強、商賈攤販們。
“宣……”朱由檢原本略微高興的心情瞬間低沉下去,淡淡吐出一個字。
之所以數量會驟減這麼多,也是因爲案件之中牽扯的人裡,只有被殺的那上萬官吏纔有資格牽扯到三族,其餘的官員胥吏和士紳豪強,商賈攤販也不過就是牽扯自身罷了。
因爲他們即便不當官,也被朝廷默認是備選官員了,與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樣的。
從三品二十六石,正四品二十四石,從四品二十一石,正五品十六石,從五品十四石……
“此次查抄結果如何……”朱由檢轉頭看向了陸文昭,而陸文昭也當即回稟道:
“查抄府邸宅院,商鋪別墅二萬六千四百餘處,田地三千一百六十五萬四千三百二十七畝六分,其中有六百餘萬畝是兼併的軍屯田。”
就人爲的因素來說,要治黃河,首要治理黃土高原,而黃土高原的落敗,主要是因爲氣候,其次是因爲人爲,又或者兩者佔比都一樣。
那二百萬胥吏的隊伍,經過這次的打擊,恐怕也只剩下不到一百四十萬人了。
“此外還查抄出黃金五十三萬四千二百兩,白銀一千四百三十二萬餘四十三兩,銅錢五百餘萬貫,糧七百七十餘萬石,鹽鐵珠寶不計其數……”
不過說到這裡,陸文昭也擡頭看向朱由檢說道:“這些便是牽扯三娘子案和陝西民變大案的最後官吏。”
“殿下,徐尚書、王尚書求見……”
“衝了下遊的河沙,但如果禁不住上游,那黃河擁堵依舊是時間問題。”
畢自嚴說起了“則例優兔”,而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免稅,免役。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纔開口道:
之前一直支持朱由檢的畢自嚴,這次突然站出來唱反調,這讓朱由檢有些不解,而畢自嚴則是解釋道:
“下官仔細翻閱近些年來戶部和內帑的奏疏,這才發現我大明官員的俸祿並不微薄。”
“你們督理黃河做的不錯,孤此次前來,是想聽聽伱們準備怎麼治理黃河,順帶看看黃河被治理的如何了。”
朱由檢的模樣被顧秉謙看得清楚,而他也小心說道:
“殿下,這幾年都在興國,您本身並沒有過錯,錯就錯在這些人拿了不該拿的,做了不該做的,擋不住誘惑。”
不過這次牽扯的大案人數確實太多了,近百萬人若是盡數發配工場,那後來的史書和民間或許都會認爲自家殿下是嗜殺之人。
一般來說、朝廷是給了足額的,而這銀子在正官的手中過了一手後再分發下去,那給多少,就不一定了。
例如今歲朝廷按照當初制定的縣衙差役人數發銀一百兩,每人五兩銀子,一共二十人。
“百官除了“皁隸銀”,還有“柴薪”,以及各個衙門的“直堂銀”
他不知道是明代的荒漠化比後世嚴重,還是因爲明代處於低溫期,而眼下又處於小冰河的緣故,黃河給他的第一感覺,居然還不如長江的一些支流。
所以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朱由檢給出的方案就是發放蜂窩煤票,以及在當地用罪犯來製造水泥,用水泥和磚石來建造房屋。
“奴婢(卑職)遵命!”二人作揖應下,而馬車也在這時停下。
因此爲了避免河套也變成黃土高坡一樣的存在,朱由檢首要就下達了百姓不得隨意砍伐樹木的令旨。
另外、京官一品還能獲得“優免田”一千畝,也就是一千田不用交賦稅。
在奏疏中,朱由檢強調了治理黃河需要注意的一些因素。
唯一讓朱由檢覺得有些疲憊的,或許就是同樣被查出貪腐的那近五千燕山學子了。
也就是說,在大明朝當了官員後,就可以不繳田稅了,也可以不用去當差役了。
作爲內閣首輔,顧秉謙還能不瞭解自家殿下?
雖說朱由檢寬於內、嚴於外,但寬也是有限度的,這次的官吏士紳顯然是觸碰到了自家殿下的底線。
出多少,這是朝廷按照定額給地方的。
王舜鼎和浙黨,就目前來說、還有一定的剩餘價值,他自然不會公報私仇。
不過算來、三娘子案前前後後牽扯的官員數量有近一萬八千餘人,陝西民變大案又牽扯官員三千餘人。
朱由檢起身,顧秉謙等人也紛紛起身,一行人走下了馬車,而下了馬車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滔滔而下的大河。
這麼一來,大明朝正一品官員的月俸就是四十三兩五錢銀子,而從九品官員則是二兩五錢銀子。
畢竟王舜鼎他們這派是清一色的浙黨,而浙黨和朱由檢的積怨不淺。
“此外,百官還有“常例錢”,“年例錢”等等收入……”
“下官初入仕途時,也曾想過爲百姓做一些事情,可奈何每件事都做的十分艱難。”
當然、亂牧濫牧只能破壞草原,而樹林的消失則是因爲關中平原的勢力需要冶鐵,興建土木房屋導致的。
“到後來,不做不錯,便是百官自保的手段,而這也便是百官墨守成規的原因。”
“眼下黃河中下游的南直隸河段,只需要在當初潘少保的長堤上重新修葺加固溢流壩,使得防洪排泄效率更高,就能造福了黃河中下游的兩岸百姓,避免運河堵塞。”
這還是查出來的,如果算上沒查出來的,那十五萬燕山學子裡到底有多少貪官污吏?這點誰也不得而知。
面對朱由檢,十餘人翻身下馬作揖,而除了徐光啓一派的人,王舜鼎一派的人都心情無比忐忑。
賦和役,是大明的主要收入形式,而除了當官以外,舉人和秀才也是都免的。
大明朝原本九萬的文武官員數量,從三娘子案開始,至眼下爲止,只剩下了不到七萬文武官員。
“下官按照殿下所說,給上游各府下令,清理黃河淤泥來填平當地坑窪的地面,並命朔方、九原、五原等地府縣,清理黃河淤泥來堆肥沙地,在沙地養殖雞鴨牲畜堆肥,並種植樹木。”
“自今歲開始,上游治理已經初見成效,往年出後套便變黃的黃河,年初開始變黃的河段,比起往年要後移數裡,並且逐漸後移。”
徐光啓的話讓朱由檢稍微點頭,雖然他並不認爲只是治黃三年,就能初顯成效,不過該有的安撫還是得有:
“上游治黃非一年之功,需要勤懇才行……”
說着、朱由檢也開始帶着徐光啓、王舜鼎等人,在驍騎衛的拱衛下,跨出了北直隸的地界,進入河南地界,近距離的開始觀摩起了黃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