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漸深,北美洲大洋城的宮殿裡,靈飆與朱由札的戰鬥已接近尾聲。
說是戰鬥,其實有些高擡靈飆。在氣功已日漸精深的朱由札手下,武力值不過相當於二十個常人的靈飆只能算是“竭力掙扎”。儘管手持兵器,但他的攻擊在朱由札眼裡就象笑話。就算放任靈飆用他的雙手巨劍猛砍,恐怕都傷不了朱由札一根毫毛。
然而對一個年輕氣盛者而言,就算明知不敵,但要他直接棄劍投降,靈飆卻是死都不幹!他咬緊牙關,將巨劍舞得風雨不透。
朱由札已經開始不耐煩,他皺眉道:“小子,我要是想殺你,彈指間就能辦到。我不下殺手,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改錯的機會。你這麼胡攪蠻纏,是真想自己找死嗎?”
春波一直在笑吟吟的旁觀,這時也助腔道:“靈飆,就憑你那兩下是肯定玩不轉的。即使你成功幹掉朱老大,你真以爲能壓住石厚、郝騰這對師徒?你不要太幼——”
突然靈飆一聲大喝,巨劍脫手對着朱由札猛擲過去。這一擲力量極大,巨劍帶着嘯聲眨眼間已射到朱由札身前。朱由札臉色凝重。自從栽到徐簡手裡後,他的性格已經謹慎很多,絕不敢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靈飆雖說總體顯得稚嫩,然而半年多來表現出的能力也相當可觀。他在這個關頭既敢擲劍傷敵,難保沒有什麼潛伏的殺招在。
所以朱由札當即斜邁一步,身子輕飄飄的飛出丈許,選擇以最安全的方式讓過這搏命一擊!
正凝神防備靈飆暗藏的殺招,卻見他不進反倒,突然以驚人的高速斜掠數丈,一把就抓住了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春波!
這一下突變有些出乎意料。朱由札臉上發燒,暗道:謹慎過頭也是病啊!
正要使出殺招救人,靈飆已經縮身到了春波之後。他一手抓着春波的後頸,一手潛藏在春波背後,看架勢,似乎是用一把匕首架到了春波的後心。他厲聲道:“朱由札,信不信我先一刀宰了這個勢利女人,然後馬上自殺?你該不會自大到以爲能封鎖住消息吧?你剛纔不下殺手,無非也是因事出倉促,你還沒有佈置好善後的措施!要是在這個關頭殺掉一個執委外帶一個候補的西雅女皇,你以爲石厚、郝騰、俞飛龍會怎麼想?整個聯邦恐怕瞬間就四分五裂了吧!”
朱由札臉上頓時變色。這一下可謂擊中了他的要害。要是換一個時間,衝擊或者不會這麼大。但如今的形勢下,一旦自己闖入“徐簡”的宮室,一口氣連殺兩人的消息傳出,新造就還極不穩定的政權確實有瞬間崩塌的危險!
他立即道:“二分局已在徐簡掌控中,你要是殺了他的女人,然後在他的手裡復活,下場恐怕不會很妙!相信我,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復活後生不如死!”
靈飆仰天大笑,囂張道:“那咱們就賭上一賭,大不了一拍兩散。你以爲這樣的形勢,我不賭還有什麼更好的下場?”
跟聰明人說一些不着調的話是最愚蠢的行爲。所以朱由札略一思忖,當即許諾道:“放掉春波,我給你一條生路!”
靈飆揚眉道:“怎麼確保,憑你的金口玉言嗎?”
靈飆處於全面劣勢,能以人質換得自己脫身已是僥倖,所以他明智的絕不加價,只是要朱由札給出一個確保守信的方案來。
朱由札念頭極快,當即道:“你是冒牌貨,估計石厚這老狐狸早已看出端倪。前面半年裡通訊不便,或者還能隱瞞得一時,現在有了四分局在手,其實這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瞞下不瞞上罷了。之所以石厚他們反應不大,無非是看在我一向對體制維護得極好,而共同的事業又順風順水,他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現在既然已經鬧成這樣,不如直接將事情說開。我現在就叫來郝騰,並聯繫上坐鎮四分局的石厚和俞飛龍,我當衆承諾放你安全離開,你也承諾將此事徹底揭過,你恢復本來身份,並協助我們將‘徐簡事件’做個公開合理的了結。然後你走你的,我將春波增補進入執委,大家各得其所,豈不兩便?”
靈飆仔細推敲,感覺這個方案可行,他當即答應。朱由札毫不遲疑的用通訊終端聯繫上了郝騰等人。沒一會兒,郝騰就從自己的辦公樓匆匆趕來,隨身還帶了一套遠程通訊設備。
打開設備後,留鎮四分局浮游城的石厚與俞飛龍的身影一齊顯示在屏幕上。他們兩人早已從朱由札和郝騰那裡聽完了詳細的介紹,所以石厚一開口就進入正題:“此事也該到了了結的時候。不光是靈飆要恢復身份,春波也一樣要恢復身份。關珊珊如今可是對面陣營的人,一直冒充她下去也不成話。但是此事雖看似不大,要處理妥當也不容易啊!”
朱由札笑道:“說難也不難。相關的責任可以直接推到徐簡頭上,反正咱們要是隻一個合適的說法,真相如何完全是次要的事!”
春波也笑道:“關於我的身份其實好辦。當初徐簡讓我冒充關珊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逐步洗白的準備。所以準備出盆地的時候,他就在國內宣佈了,爲了表示痛悔既往,與民更始,我已經改名爲呼延裳。其後爲忽悠北美土著,朱老大和靈飆又絞盡腦汁給我弄了個印第安人的身份,相應的也取了印第安人的名字。這事事先已在西雅國高層內做了溝通。大家都能理解這是一種政治權謀而已。有前面兩者的鋪墊,以後只消將所有文字記載全部改掉,讓與關珊珊這個名字相關的部分徹底消失。以後我從頭至尾就叫做呼延裳。有提及關珊珊之名者,以編造歷史、惑亂人心之罪重懲之!”
“妙,極妙!”俞飛龍事不關己,當先拍掌大讚。石厚和郝騰在琢磨後也微微點頭。
那麼現在就剩下怎麼處理“徐簡失蹤”之事。靈飆從春波的辦法裡得到啓發,提議道:“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乾脆就讓我將徐簡的招牌再打一次,直接以他的名義,將‘呼延裳’增補入執委,然後他自己宣佈退出。對外的理由,是他有了另外的基業,難以兩顧,所以只能放棄一頭。但做爲聯邦的創業元老,只要不與聯邦直接敵對,以後始終在國內享有特殊的尊榮。對內部的少數知情者,則告以部分實情,言及其脫身在外,獲得了不遜色於聯邦的基業,爲免得傷及聯邦體制,所以衆執委斷然決議將其開除!”
這個辦法算不上太完美,但至少已經能夠對內部交待得過去。所以很快獲得了多數的通過。
在石厚等執委監督下,靈飆也不怕朱由札突然反悔。所以他放開春波,準備配合衆人錄一出執委會決議的大戲,將事情給個最後了結。
春波驚魂甫定,不顧衆人在旁,撒着嬌直接撲入了朱由札的懷裡。對於這個水性楊花的勢利女人,石厚以下都些不屑一顧。反正她這個花瓶就是充當朱由札化身,用來平衡執委會權力格局的。石厚師徒一體,俞飛龍一向獨立,要是朱由札不弄個自己人進執委會,大權必然旁落。所以石厚對此也只能睜眼閉眼。畢竟聯邦的實力還不到可以外抗兩強的地步,目前只能依附一派,先爭取幹掉另一派,然後才能考慮自身獨立性的問題。強敵在外的關頭,大家還需要團結奮鬥。急於拆臺是註定沒什麼好結果的!
朱由札對春波的表現也是微微皺眉。然而此女畢竟關係着他的權力佈局,所以他還不能隨便假以辭色。想到自己連消帶打,將徐簡的女人轉變過來,直至對徐簡反咬一口,朱由札也難免有一些邪惡的興奮。他輕撫着春波的後背,正要說點什麼,突然之間後背一涼,一把利刃竟然突兀的從“神道穴”刺了進去。
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同時受到一股磅礴勁氣的重擊!
事發突然,朱由札驚怒交加,大吼一聲便將春波重重甩了出去。
春波激飛上天,砰的一聲撞到屋樑上。嚓的一聲,屋樑從中折斷,屋頂的碎瓦、塵屑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然而朱由札拋出敵人後,自身卻也搖搖欲墜,他只覺頭腦暈眩,渾身氣息都有種怪異的滯澀感,似乎象被強力膠水膠住,以至在經絡中漸漸運轉不靈。
“這是……什麼東西?”朱由札駭然之下不由連聲追問。
春波還沒回答,靈飆不知幾時已撿回他那把巨劍,一躍上前揮劍猛劈。朱由札身子微側,伸指在劍身上一彈。要是正常情況,靈飆輕則巨劍脫手,重則被指力震得嘔血。然而此刻朱由札力不從心,巨劍只是微微一晃,便又迅速蕩回,以更凌厲的勢頭斜斬下來。
無奈下朱由札只能後躍躲避。但身子剛動,腦後疾風掠耳,卻是一直旁觀的郝騰突然動了。
“你們……早有串聯?”剎那之間朱由札似有明悟。
郝騰怪笑道:“你領悟得也太遲了,現在郝某送你昇天!”
此人也是經過生化改造的一流高手。藉着重拳的風聲掩護,他底下一腳已經無聲無影的踢到朱由札的背心。朱由札猝不及防,身子騰空,口中噴血,飛出數丈重重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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