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家天下47:4-- 2:3:3。鍾離夏連喝了兩大杯黑咖啡,心裡還是其亂如麻。??說.b.新
立刻出手,還是繼續等待?66659
突然之間,她無比渴望有個親密愛人替她分擔壓力,能聽她述述衷腸,說說煩惱。
能用他寬廣的胸懷讓她偎依傾靠,用醇厚如酒的話語在她耳邊細述柔情。
至不濟,一場放浪形骸的男女歡愛總能讓她徹底放鬆,忘掉一切煩惱。
可是,這個人兒又在哪裡?
鍾離夏咬着嘴脣,在電腦中調出“準未婚夫”徐簡的各種照片。
純看外形,這人其實還過得去。
面貌俊美,雖有點偏於陰柔。
但鍾離夏知道這只是表象,其實這廝每天練拳,一身肌肉相當彪悍。
那爲什麼自己對這場政治婚姻若有所憾?是鋪墊太少?是顧慮身份的差異?是嫌憎他好色的人品?還是有父母親這對神仙眷侶珠玉在前,對情人的要求有些太高?
似乎都有關,又都不全是!
鍾離夏隨手取出父母年輕時的合影,癡癡的看了半天。
那上面,父親**上身,長髮飛舞,盡顯一種野性之美。
母親則一身古典裝束,淡雅嫺淑,手拈花瓣,含羞倚住他的一邊肩膀。
男、女,動、靜、剛、柔,似乎吸光了宇宙間一切靈氣。
鍾離夏長長一嘆,最後將照片收回抽屜。
一切過於完美的東西,都是不長命的!徐簡有一句話說得對。
自己總歸要找個男人,象父親那樣的完美情人肯定是找不到了。
那麼“這一個”好歹“有房有車”,又通過了自己相當惡劣的一場考驗。
看在他面不改色擁住自己長吻的份上,自己就如他所願,將處女貞操送給他吧!
鍾離夏懷着滿滿的惡意,想象着新婚之夜徐色鬼忍住嘔吐與自己交歡的場面,臉上不由現出一種得意的微笑。
她伸手在空中一斬,自語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佔到我的便宜!
五月二十,鍾離夏在一堆侯府女官“護衛”下,出了侯府,入住城南王韜宅中。
王韜在婚禮前及時趕回,經過溝通,愉快的收了鍾離夏爲義女,並同意做爲女方長輩與洪宣嬌一起主持大婚。
早在前一天,賜婚使洪宣嬌便趕到松江,住進了侯府之中。
國君大婚,整個江寧國上下全被驚動。
官員得到假期和賞賜,所有臣民也都得到緩刑、稅收減免、就業優先等各種政策性福利。
上海的中外報紙出了祝賀的系列專刊,將與婚禮相關的事記錄得涓滴無遺。
侯府上下,所有人都在爲婚禮忙得腳不點地。
只有徐簡本人最爲清閒。
他邀請了洪宣嬌前去參觀江南製造總局的奠基儀式。
根據與英國人的一攬子協議,英國將全力支持太平天國建成一個近代工業體系。
其中主體部分有采礦、鍊鋼、化工、軍工、造船、電報、鐵路等項內容。
與之相應的,徐簡也制訂了一個“三年工業奠基計劃”,力爭在三年時間內,讓一個完備的工業體系在江寧侯國落地生根。
沒錯,正是江寧侯國而非太平天國!徐簡的方案,是把江寧侯國建成爲全國的工業、金融、商貿、教育中心,也即是整個國家最核心最精華的部分。
而其餘的幾省則主要做爲糧食、原料和勞力的供應基地。
53年,蒸汽船已廣泛運用。
儘管蘇伊士運河尚未開鑿,但從倫敦到中國,也僅需耗時一個多月。
年初建交之後,徐簡即派出一個鐘芳禮爲團長的代表團,前去倫敦呈遞國書,並監督工業援建計劃的實施。
鍾芳禮還將做爲太平天國第一任駐英國公使,長駐倫敦。
到了五月初,大批的機器設備以及人員開始源源不斷的登陸皇輔江岸。
徐簡除了將一部分高技術企業及民用企業建在蘇州河沿岸的工業區,冶金部分放在寶山,其餘軍工及造船部分則放到了輔東。
所有這些企業,全部統一在“江南製造總局”名下進行管理。
徐簡腳下的這部分,正是江南造船廠的廠區所在。
早在機器運到之前,由英國皇家工兵聯合遠東英商成立的實體“英皇建造”就已日夜趕工完成了基建部分。
爲了向侯爺大婚獻禮,從英國及印度各工廠抽調的工程師及工人又趕了趕工,將主要設備安裝到位。
徐簡陪同洪宣嬌粗粗看了看,感覺相當滿意。
兩人鏟了土,完成儀式後,洪宣嬌提議到工廠區的外圍走走看看。
十九世紀中期的輔東,到處一片荒涼。
只有造船廠和槍械廠象是兩隻巨獸聳立於蒼茫的大地上。
兩人甩開護衛,走到一個灌木叢生的土丘上。
洪宣嬌登上土丘之頂,向着新上海遠眺了一下。
江那畔的高樓只有一個朦朧的影子。
一江之隔,輔東和輔西就象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洪宣嬌笑了一笑,忽然說道:“侯爺把輔西劃了兩千平方給英國人,輔東卻完全保留給自己,仔細一想,用意頗深啊!”
“有什麼深意?只是考慮過江不便,所以沒打算跨江建城罷了。
”徐簡眨了眨眼,一臉無害的笑容。
洪宣嬌也不深究,主動轉換了話題:“文翰爵士現在長駐天京,本宮時常跟他打公道。
依我的觀感,這個人對中國人並不友善,也不信任。
我還聽說,他在香港的時候,甚至一旦得知某個英國下屬會中文,他就不予提拔。
照他的邏輯,一個英國人居然會去學佶屈聱牙的中文,內心裡肯定會同情中國,所以不能重用!本宮非常好奇,侯爺當初用了什麼手法,居然能說服文翰,達成了這麼多有利於天國或是侯爺本人的協議?”
一說起這個,徐簡的精神爲之一振。
他笑道:“其實華夏的哲學早就指出,陰極陽生,陽極陰生。
事物到了極端就容易向對立面轉化。
照文翰的觀點,一個英國人如果會中文就不可靠。
那麼反過來,一個能說倫敦腔英語、對英國一切瞭如指掌的中國政治家,他又會如何評價?”
洪宣嬌呆了一呆,拍掌道:“精彩!”
徐簡續道:“當然,光憑這個,只能說具備了溝通的基礎和基本信任。
要真正達成協議,還取決於兩個部分:第一,客觀形勢。
當時咱們天國攻下天京,拿下上海、截斷長江是早晚的事。
而廣東、福建又被楚國攻佔,滿清在東南只剩一個臺灣孤島。
英國人的五口通商特權全部面臨作廢危險。
這種情況下,拋棄滿清就成了一個可能的選項。
第二,楚國的許明通是個無法溝通的變態。
英國人先在那裡碰了一鼻子灰。
抱着試探的想法前來天京,卻出乎意料的實現了他們夢寐以求的順暢溝通、平等交往。
從文翰的角度,等於是從絕望的深淵突然升上天堂,內心的正常平衡已被打破。
我正是覷準了這點,趁他狂喜之下戒備鬆懈,通過試探,弄清了他的g點所在以及倫敦白廳的訓令精神。
我就對症下藥,用讓他不知所措的配合力度,不但在公使駐京、通商、定居、傳教等方面完全滿足所望,並且故露破綻、大賣權益,讓他產生一個瘋狂的野望,即可以通過工業、人才、教育、金融等方面的輸出,全面控制我國,達到所有他的前輩從沒達到過的高度,即獨佔遠東!
正如殿下所言,文翰自高自大,鄙視中國人。
又具備強烈的愛國心,一切以有利於英國爲中心。
當他發現可以實現個人價值與愛國精神的高度合一,也即是通過我這個‘華奸’深度介入中國,爲大英帝國謀取超乎想象的利益的時候,你說他能不象一隻聞到肉味的野狗,拼盡全力猛撲上來?”
家天下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