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講過,伴隨着就在家門口發生安南的戰事,大清國決議,一方面可一面定約,另外一方面即撤兵,令滇粵帶兵大員於一個月後即撤完。
隨即,李風苞又電總署:茹費理函稱,已令巴德諾請中國速照天津簡約第二款宣佈撤兵之旨,並賠兵費二億五千萬法郎、摺合白銀三千八白萬兩。
就在這個月二十三日、公曆七月十五日,法蘭西國使臣謝滿祿照會總署、也就是總理衙門稱:本國政府電令,請大清國立即遵天津簡約第二款,特旨通飭北圻戍兵火速退出,刊登京報、也就是明發上諭,要求索賠至少二百五十兆、摺合一億五千萬法郎,自今日爲始,限七日內答覆照辦,否則法國必自取抵押。
第二天,總署、也就是總理衙門照會回覆謝滿祿講:天津簡明條約第二款載中國調回防兵,如法蘭西國專爲此條,則,大清國自可按前此照會於一個月後撤竣,並明降諭旨以爲和好確據。
並且大清國既照簡明條約第二款辦理,則法蘭西國亦當遵守簡明條約第三款不索兵費,如仍執索費之詞,非但不符津約,且損兩國和誼,而乖萬國公法。
至來文所謂徑行自取抵押云云,則與津約尤爲相背。請將貴國是否專待中國撤兵然後再議詳細條款,並是否將索賠事照約作爲罷論照覆本衙門,並催巴大臣、巴德諾早到天津詳議條約,以昭信守。
福州將軍穆圖善等電奏,法蘭西國兵輪一艘駛入閩江口,閩省海防餉細船少,請飭南北洋策應。
隨即距離上海灘不遠的閩臺地區的最高行政首腦得旨:總理衙門現與法使照會,反覆辯論,局勢未定。法蘭西國兩兵輪既進閩口,當向法蘭西國駐福州領事告以中法並未失和,彼此均各謹守條約,切勿生釁,法蘭西國兵輪勿再進口,以免百姓驚疑。
接着警惕備戰的大清國朝廷又電寄李鴻章、曾國荃講:法蘭西
國兵船進閩口,如果彼逞兇開釁,南北洋如能撥船,尾綴法艦,牽制使彼不敢深入,並臨時設法援應。
就像來自海上的颱風一樣,一場破壞力不低的風暴形成了,而且讓上海灘心懷各種想法的投機客們忐忑不安起來了。
這個月的二十四日、公曆七月十六日,大清國朝廷明發上諭,令岑毓英、潘鼎新將北圻防營於一個月內全數撤回。
所謂聖旨講:前據李鴻章與福祿諾十四月間議定簡明條約,其第五款聲明月後將所定各節詳細會議,現在己將屆期,所有第二款北圻各防營調回邊界一節,應即如約照行。
著岑毓英、潘鼎新將保勝、諒山各處防營撤回滇粵關內駐紮,並於一月內全數撤竣,以昭大信。
難道講大清國和法蘭西國雙方要握手言和唻?忙得焦頭爛額的徐潤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國家強盛了,不受洋人們的肆意欺負,那麼自己個人的危機就不會隨着像洋人所講的那樣,大清國是一艘破舊的輪船。
如果大清國真的如同一艘破敗不堪的舊船一般,那麼徐潤這個華人就會隨着它的沉沒而捲起的漩渦,而吞沒了。
就在徐潤憂心忡忡的辰光,外部局勢又發生在微妙的變化,大清國又密諭沿海各省嚴陣以特,如法蘭西國軍隊前來撲犯,務須併力迎擊,期於有戰必勝,上諭稱:法蘭西國巴使逗留上海,不即北來議約,並據各處電報孤拔有集兵他駛,佔據大清國地方爲質,索賠兵費之說,無理要求,萬難遷就。
海疆防務吃緊,著沿海各省將軍、督撫、統兵大臣等密飭各軍嚴陣以待,一面廣爲偵探。倘法蘭西軍隊前來,按兵不動,我亦靜以待之:如果撲犯我營,或登岸肆擾,務須併力迎擊,並設法斷其接濟,期於有戰必勝。如有退縮不前者,立即軍前正法!
同日,垂簾聽政的大清國實際統治者慈禧太后也發佈所謂懿旨
講:“各營士卒奮勇有功者,除破格施恩外,併發給內帑獎賞”。
一時間上海灘上海灘羣情激奮也好、流言紛紛也罷,一場深刻影響上海灘、具體到房地產市場,它的拐點就要到來了,至少對徐潤、馬建忠包括野心勃勃的哈同等人。
就在這個月的二十六日、公曆七月十八日,一向在皇城根兒下頭高談闊論的京官兒、後頭的會辦福建海疆張佩綸電奏,決裂便先下手,戰便到底。
昨日,張佩綸電告總署,現赴馬尾船廠籌備戰守,並謂“如決戰,彼入險百餘里,我聯軍十餘營,勝負正不可知,願中朝勿以閩故受法挾和計”。
至是,再電總署請代奏,雲:“一、法共二十二船,南北閩粵船視所向隨蹤牽綴,制彼登岸:一、決裂便先下手,勿讓敵貽誤;一、戰便到底;一、和議中改,人必咎北洋,此受敵間,津防,李才彼所忌,世無出其右,願聖恩堅任;一、願署結德動法”。
同日,張佩綸又與般政大臣何如璋聯銜電致總署:“敵船多,馬江狹,可以謀勝;如決裂,幸先示閩、後絕法爲要。敵船內外睨長門也就是閩江口炮臺,能飭江浙船綴之,更穩。多算必勝,勿使我落後著”。
而此刻的馬建忠已經介入到了這場關乎上海灘房地產市場的世紀大戰之中了,據介紹,果然風暴眼已經移到了上海灘上頭。
就在一八八四年七月一日,法蘭西國新任駐華公使巴德諾、法文姓名Patentre,Jules抵滬。緊跟着七月四日,法蘭西國水師提督撥孤、法文姓名Amedee Auatlle Prosper Courdet乘“赫墨林”號兵艦,並另率其他5艘兵艦由香港,耀武揚威的抵達了上海灘。
七月十一日,充當中法調解人的英籍總稅務司赫德、英文姓名Hart,Sir Robert由天津抵達了滬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