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馬建忠陪同黎庶昌遊覽法國西境包爾兜巴要倫等地,並參觀了摩洛哥賭場,遊覽了彌郎,觀看了薩克司王別墅等。
這一年的夏季,馬建忠積極撰《復李伯相札議中外官交涉儀式、洋貨入內地免釐稟》,建議李鴻章乘英吉利國提出修約之機,“就西國所論稅則之理而更定中國增稅之章,以與厘金相抵”。
緊跟着就在這一年冬日,馬建忠撰《鐵道論》、《借債以開鐵道說》,提出借洋債以修築鐵路的創見。
而且值得指出的是,也在這一年,馬建忠編譯《法國海軍職要》一書在法國巴黎獲得法學學士學位,可謂真知灼見、華人之中的第一人唻。 馬建忠深知當時號稱世界第一的法蘭西海軍的厲害,他對於劉銘傳以及輪船招商局的未來命運憂心忡忡。
馬建忠和劉銘傳說起了一段往事,這是在光緒七年辛巳、公元一八八一年,他三十七歲的辰光。
光緒七年正月二十日,馬建忠奉李鴻章之命,與鄭藻如一起代擬《朝鮮與各國通商章程》底稿。
三月,馬建忠隨漢納根乘“鎮海”艦到旅順勘察地形、炮壘,並去礦區實地考察,訪問淘金、採煤工,撰《勘旅順記》。
四月,撰成《歐美各國鐵道論》,並寄贈郭嵩燾。
六月,奉李鴻章之命,馬建忠與其好友、名士吳廣霈從天津出發,到越南西貢、新加坡、印度加爾各答等地調查、訪問鴉片輸人情況,並就鴉片專售問題與英印總督進行交涉撰《南行記》。此行途經新加坡時,馬建忠遇到正奉派在新加坡海峽殖民地政府服務的辜鴻銘,馬建忠說服辜氏回國效力。
十月一日,馬建忠以水師營務處職員隨同津海關道周馥、編修洪鈞、知府薛福成、提督周盛傳、劉盛休,陪同李鴻章驗收“超勇”、“揚威”兩艘巡洋艦,在天津試航。
是年
冬,津滬敷設電報,馬建忠條陳電報章程,從此大清國政治中心和實際的經濟中心終於被現代化的通訊手段更加緊密的聯繫起來了。
也就在這一年,馬建忠兄長馬相伯隨中國駐日大使黎庶昌赴日,任中國駐神戶領事。
光緒八年壬午、公元一八八二年四月初六日,公曆五月二十二日在日本對朝鮮日益進*情況下,大清國政府敦促朝鮮與美利堅國訂約通商,以達到西方列強相互牽制的作用。
就在這一天,美朝條約在仁川簽字,道員馬建忠、提督丁汝昌監臨。不久英德亦與朝在仁川簽訂條約,馬、丁二人監臨,見證了一段影響深遠的歷史事件的發生。
馬、劉二人同時沉默了,一股沉重的氣氛瀰漫在了倆人之間,劉銘傳提醒馬眉叔關注輪船招商局。
而其中馬眉叔在輪船招商局和徐愚齋之間的關係,據說,早在 一八八三年秋上海發生嚴重的金融風潮,徐潤因投資股票和房地產失敗,瀕臨破產,他挪欠鉅額局款暴露,爲盛宣懷排擠唐廷樞、徐潤,重入招商局,帶來可乘的良機。
風潮發生時,唐廷樞正在美洲,他接到國內電催速歸,尚在途中,李鴻章就已決定對招商局進行查處,委派盛宣懷到局維持一切。盛宣懷立即藉端發難,向南、北洋大臣力詆唐、徐主持下的招商局本根不固,弊竇滋生,幾難收拾,使徐潤在泰山壓頂的強大壓力下黯然而離局。
盛宣懷爲利孳孳,同時施展善*奇贏的才幹,憑藉權勢,以賤價購進大量股票,使自己很快成爲招商局一個舉足輕重的大股東。
同時在一八八四年一月,唐廷樞自國外返抵上海。三月,馬建忠由李鴻章委派入局會辦。原任會辦的鄭觀應於同月離局赴廣東,盛宣懷也於這時去天津,局務實際上由馬建忠主持。
從馬建忠寄到天津給盛宣懷的一系列信函中可以看
出,他們同唐、徐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何等程度。
馬建忠在信中指出,招商局這個盛宣懷力征經營、李鴻章歷年維持的基業,已將爲徐潤之流蠹盡。
馬建忠將招商局在同外商競爭中常處下風,歸咎於唐廷樞等沒有力爭,而唐等所以妥協退讓,乃是由於他們不光彩的買辦出身。
馬建忠講彼唐、鄭(觀應)諸人,皆爲該商(指怡和、太古)素所蔑視之買辦,一旦與之抗禮,猶挾主奴之見。
馬建忠還主張追還唐廷樞所欠局款,進而*他去職,欲使三藏離局”,“必將稟追十三萬欠款,彼方知有不得不去勢,三藏即唐僧,隱指唐廷樞。
由於唐廷樞身爲總辦,所欠局款之巨僅次於徐潤,馬建忠認爲,嚴追三藏欠款,方可以追他處欠項,情理如此。
馬建忠建議稟請李鴻章札飭三藏,若舊賬未曾還清,不得擅行離滬。同時,他主張實行人事清洗,剪除唐、徐的勢力,削弱他們的影響,因爲各局、各船、各棧,皆唐、徐引用之人,若仍包含不予裁撤,則局事更不可收拾。
馬建忠還將造成雙方關係緊張的責任諉諸唐、徐,他告訴盛宣懷:“播散謠言者,皆是廣幫”;“三藏、城北冷插數語,欲思挑戰”,“城北”隱指徐潤, “城北”隱指徐潤,借用的是《國策·齊策》之中的“城北徐公”一語。並且講三藏此時,四面受擠,心常鬱郁,故到處煽惑,與弟爲難。以及三藏已到處揚言,且謂長江員辦皆弟與執事之私人,以激其粵人之怒。 馬建忠如此等等說辭,將唐廷樞說成是製造矛盾、挑起事端的罪首。在這樣的情勢下,唐廷樞進退維谷:一方面,李鴻章要他仍繼續負責局務;另一方面,他已失去得力的助手徐潤和鄭觀應,而且備受掣肘與攻擊,開始處於無權的被動地位。李鴻章要他負責局務,實際上是要他理清經手項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