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我……”蕭玖璃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些什麼?是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還是知道自己是面具人放在他身邊的奸細?
一時間,蕭玖璃心亂如麻,不知要如何回答。前所未有的恐懼佔滿了她的心,她無法預測知道了真相的白逸羽會任何看她,會相信她麼?還會留她在身邊麼?
見她一直不說話,白逸羽鳳眸一暗,攬着她直接飛下屋頂,轉身進了房,徑直將她放在牀榻上,就去解她衣衫的盤扣。
蕭玖璃瞬間回神,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衫,驚恐地看着白逸羽,拼命地搖頭,“我沒想過要騙你,真的……”
她驚慌無助的樣子刺疼了白逸羽的心,白逸羽擡手點了她的穴道,迅速褪去了她的衣衫,當他的手伸向她的中褲時,無法動彈的蕭玖璃眼角流出絕望的淚,白逸羽的手頓了頓,卻還是將褲子輕輕拉了下來。
屋裡突然靜了下來,蕭玖璃閉着眼睛無聲地淌着淚,白逸羽無聲地看着她。
半響,白逸羽伸手解開她的穴道。蕭玖璃依舊閉着眼,只慢慢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褲子,手被白逸羽一把抓住。
“玖兒,你怎麼這麼傻?”隨即,白逸羽將她攬在懷裡,聲音裡都是掩不住的心疼,他低頭去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自己的眼眶也氤氳了水霧。
蕭玖璃的身子輕輕顫慄着,感覺自己墜入了深淵,不知如何救贖。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玖兒,爲何要瞞着我?我不是你最信任的人麼?爲什麼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一個人扛着,爲什麼不讓我替你分擔?這麼多年,你爲何要一個人受罪?你明明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啊!”
蕭玖璃一滯,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白逸羽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話裡帶着說不出的心疼和傷心,“我說過,我心悅你,和你是男是女沒有關係,我愛的不過是你而已,就算你被人害了長不大,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樣爲我生育子嗣,我也愛你,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你到底明不明白?”
蕭玖璃又是一滯。
“你在我心裡,便是這世上最好的,不完美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也同樣有那麼多讓人覺得不好的地方麼?我的冷酷,我的無情,我的喜怒無常,你不都一一包容了麼?因爲你愛我,所以怎樣的我,你都能接受。你如何就不明白,你對我也是一樣的,即使你被人害成這副模樣,依然是我心中最好的!”
白逸羽說着,放開了蕭玖璃,脣瓣輕輕落在她身上,順着她的頸項一路向下,不帶任何情丨欲,只帶着深深的疼愛,帶着頂禮膜拜,吻落遍她的全身。
那略微有些冷的脣瓣滑過,似乎還有淡淡的潮氣掠過,蕭玖璃只覺得心也隨着身子顫慄了起來。
末了,白逸羽再次吻上蕭玖璃的眼睛,吻去她不斷涌出的淚水,“玖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那個害你的人,我一定會找出來,我會將他千刀萬剮!”
“小七!”蕭玖璃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了,她抱着白逸羽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恣意地流着淚。
“玖兒,我的傻丫頭。”白逸羽輕輕拍着蕭玖璃的背,聲音也有些哽咽,“誰允許你自慚形穢的?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嫌棄你?難道,你扮作男子,我都敢愛你,你是女子,我反倒接受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多心疼?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才讓你這般對自己沒信心,對我沒信心?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你才相信我有多愛你?!”
“不是……”蕭玖璃擡起頭,眼淚汪汪地看着白逸羽,“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給你增加負擔……”
“笨蛋,就算是負擔,你也是我最甜蜜的負擔!”白逸羽心裡一刺,狠狠吻住她的脣瓣,“這樣的話不許你再說,這樣的念頭不許你再想!難怪郎中說你憂思過重,你將所有心事壓在心底,成日胡思亂想,如何不鬱結?”
“我……”
“我什麼我?難道我說的不對?你真是個傻瓜!早早告訴我真相,你我從前哪來那麼多誤會?若不是你瞞得我這麼緊,我之前何需有那麼多糾結和苦惱?我何需讓唐伯去搜羅這天下各式的男男春丨宮圖?……”
蕭玖璃窘得紅了臉。這人,又扯到某件事情上去了。
“以後你必須好好補償我。”白逸羽將那具光滑的小身子往懷裡攬了攬,緊緊貼在自己身前,不留一點縫隙,這種感覺真好。
蕭玖璃羞澀地抱着他,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的“坦誠相見”,她能看出他眼裡的渴望,也能感覺到他身子的火熱,可他今日在她睡覺的時候見過了阿蠻,自然知道此時的她根本不能承歡,所以無需她說什麼,他自己也在壓抑着自己的心火。
蕭玖璃心裡暖暖的,眼睛澀澀的,能得他這樣愛着,不管結局如何,這一生真的聊無遺憾。
這一夜,兩人相擁,蕭玖璃第一次在白逸羽面前談起了孃親的死,談起了自己和妹妹的遭遇。白逸羽的手臂越收越緊,從前,他只覺得老天對自己不公,可當他聽完蕭玖璃的故事之後,他才發現,相比自己,蕭玖璃更爲不幸。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定要將那惡毒的面具人找出來,救出蕭玖瑤,解了玖兒的毒。
“玖兒,明日我們便啓程去天山。我請掌門師父親自給你看看,可有法子解了你的毒。”臨睡前,白逸羽做了決定。
“這怎麼行?此去天山,路途遙遠,你怎麼能離開京城那麼久,現在可是非常時期。”蕭玖璃當即反對。
“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的身子不能再拖了!”白逸羽語氣強硬,“雖然阿蠻始終相信她可以找到解毒的法子,但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掌門師父他醫術高明,只有讓他給你看看,我才能放心。”
“可是……”
“別可是了,乖,聽話。好好睡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府裡有那替身,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他最近再頻頻吐血的!”白逸羽一揚手滅了火燭,攬着蕭玖璃一同睡去。
半月之後,蕭玖璃重新出現在七皇子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此前白逸羽派她去天山了。她剛一露面,白駿澤就找上門來。
“小子,你那天如何不告而別?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了!”白駿澤衝進攬月軒,也不管白逸羽還在,拉着蕭玖璃就開始逼問。
白逸羽臉一沉,手中端着的茶盞徑直飛了過來,逼得白駿澤不得不放手去躲。
蕭玖璃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腳一勾將那茶盞接住,踢到空中用手端住,重新送到白逸羽面前。
“髒了!”白逸羽瞥了一眼,傲嬌地扭過頭去,自打知道蕭玖璃是女子後,他更容不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與她親近,就連在天山請掌門爲蕭玖璃把脈,他也先在蕭玖璃的手腕上放上了自己的方帕,讓蕭玖璃哭笑不得。
蕭玖璃無語地聳聳肩膀,放下茶盞準備另外給他倒茶。白駿澤又跑了過來,“七弟,你發什麼瘋,我在問這小子話呢?”
“阿九是羽的人,她的行蹤何需向六皇兄稟報?”白逸羽向前一步,擋在蕭玖璃身前,“她貪玩溜出府,把羽交待的事情丟在腦後,六皇兄私下收留她本就不對。”
“什麼我私下收留他不對,是他自己願意跟着我的。”白駿澤瞪着白逸羽,“他跟着我有啥不好,總比跟着你要被父皇砍頭來得好吧!”
白逸羽冷睨着白駿澤,嗤笑一聲,“父皇那不過是氣頭上說說罷了。這傻瓜也不問問,自己偷跑出去,若不是回府取藥,怕是至今羽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白駿澤沉了臉,“你都知道他內傷未愈,你還派他去天山。”
“正是因爲知道她內傷未愈,才定要她去天山,掌門師父醫術精湛,她不親自去,如何爲她把脈?”白逸羽斜了一眼白駿澤,“莫非六皇兄覺得羽這樣的安排不妥?”
“七弟的安排自然是對的,都是這小子淘氣,以後他要是再敢這樣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我幫你打斷他的腿!”白駿澤瞪了蕭玖璃一眼。
“羽的人,羽自己教訓,不勞煩皇兄。”白逸羽忽然想到了什麼,“聽說單玉公主提前出發了,皇兄最近不忙麼?你府上難道不做好迎娶的準備?”
“這些事情哪裡需要我操心!”白駿澤臉上泛起可疑的紅色,揮揮手岔開話題,“小子,天山派掌門可將你身子調養好了?”
“開了藥方,正吃着。”蕭玖璃如實作答。
“皇兄前來不是就爲了阿九吧?”白逸羽再次把話題從蕭玖璃身上引開。
“七弟,我聽說二皇嫂的情況很不妙。”白駿澤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