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還有七八百米!”銀魚很肯定。
“銀魚,你潛過去將他們的船底戳穿,阿九去將兩岸的石頭搬到河道中,讓他們無法前行!”白逸羽拿定了主意。
“喏!”銀魚和蕭玖璃轉身離開船艙。
“七弟,就憑他們倆人之力,真的能阻止刺客麼?”白靖嫺面色微白,脣角泛着苦笑,“三艘船,還真是喪心病狂!”
“皇姐放心,銀魚就像只魚,不但游水速度快,能聽出水中一切異動,還能在水中憋上一個時辰。而阿九的輕功也屬上乘,飛身去岸邊搬石頭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就算銀魚來不及將他們的船戳破,阿九搬的石頭也會堵了河道,他們不可能追上我們。”白逸羽這麼一解釋,白靖嫺鬆了口氣。
兩人正說着,遠處隱隱傳來呼救聲,顯然銀魚得手了。
四人隨後順利在西廊上了岸,徑直去了茶馬客棧,與馬耳他們匯合。
這晚蕭玖璃和馬耳一起守夜,方纔得知那日白逸羽帶着他們和白靖嫺離開後,隊伍裡當即出現了能以假亂真的替身。
“原來如此。”蕭玖璃恍然大悟,白逸羽真是好算計。難怪他敢隻身帶着兩個護衛攜白靖嫺走水路,原來是早有準備。
這一招金蟬脫殼自然能迷惑敵人,誰能想到走在隊伍中的只是替身,誰又能想到他轉戰水路如此低調?真是兵不厭詐。
蕭玖璃想讓馬耳帶她去看看那幾個替身,馬耳輕聲低笑,“阿九,他們不過是戴了面具而已。如今取了面具,我也不知道是誰。”
“既然這麼像,那便不只是面具做得精緻,想必神態、氣度應該也很像吧。他們暗中是花了多少時間來模仿?”蕭玖璃說到這裡,腦子裡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快得她自己都沒抓住。
此後繼續西行,人煙愈加稀少,沿途秋景雖然美妙,但這等長途跋涉並不是件愉悅的事情,何況,沿途還有不少伏擊和暗殺。
不過,這一路行來,蕭玖璃愈發認清了幾件事。
其一,白逸羽不但武功厲害,心思縝密,還頗有幾分大將風範。在他沉着冷靜的指揮下,在他身先士卒的帶領下,大大小小數十場刺殺,各種危機,輕鬆化解。
其二,白逸羽當日設計讓白靖嫺嫁給查爾格,果然有所企圖。這一路,他明爲護送皇姐和親,實則卻在月國通向金流的途中埋下了不少自己的暗樁。
很難想象,一個回到京城尚不足一年的少年皇子,沒有母妃,手裡居然握着這般可調配的勢力,蕭玖璃隱隱覺得,他的母族,胡妃一族,定在暗中護他、支持他。
而這一切恰好說明,白逸羽是有野心的。他將與自己交好的白靖嫺推上金流大皇子妃的位置,也是爲謀求日後的幫助和支持吧。
也是,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渾身上下隱隱透着上位者的威壓,他若無心皇權,又何至這般冷酷無情、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