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詩曰:

賊徒揚威街前橫,天理王法豈能縱,蒼天自有公允在,

菩薩賧前荒冢送。

話說冷冷清清的練兵場,衆官兵收操回營,只有佘禮,黃天樂受刑後十分狼狽地躺在練兵場上,悽悽慘慘慼戚,他們相互地埋怨着。佘禮哭道:“黃天樂,黃天樂,都是你害了我,我八輩子再也不來當兵了……”

黃天樂哭道:“大哥呀,我黃天樂一輩子只當兵這一回。”

佘禮道:“三十軍棍快要我的命,死了一回哪還有下一回。”

黃天樂低聲說:“大哥,今夜我們逃吧?”

佘禮無聲地點點頭。曠野的深夜,許多火把,一衆人等的吶喊:“抓逃兵,別讓跑了……”

佘禮,黃天樂逃出了兵營,一頭鑽進了青紗帳,追兵們追趕二人來到了茫茫的莊稼地,卻不見了二人的蹤影。佘禮逃回自己的家。 破舊的茅草房,月光從窗戶泄進屋內,佘禮點亮了燈,他嘆氣連聲,在屋裡找不到一口吃的,只好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地喝下,他真是又是飢餓又是疲憊,偃身倒在牀上,這個佘禮正是一個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十足的羅雀掘鼠的小人,他做了逃兵逃回家來,一度陷進了厭生厭世的蛛網之中,他耕不了田,又打不得魚,惆悵滿懷,走到了絕望的邊緣。一個有涵養的人,他能做到在生活中把物質慾望能減少到最低限度,除開做好本職工作以外,那就是說農民種好地,商人作好經營之後,每天種花植竹去培養生活情趣,把世間的一切煩惱都交還給烏有先生:腦海中也就沒有了煩惱,所有不愉快的東西也便忘記掉。可是這個貪圖安逸,好吃懶做的佘禮終日在異想天開,煩惱,憂愁,鬱悶,絕望那就無法解脫了,最後只能鋌而走險,或者是自我滅亡。

牀前這盞昏暗的燈,照在他那一張苦悶憂愁的臉上,他流淚了,自暴自棄地:“我他孃的連個飯桶也做不了,總還要弄口飯吃吧,去做叫花子?”

他搖搖頭道:“不能,絕對不能。”

佘禮在牀上難能安眠,翻着身子,折騰着。佘禮最後還是想出一個騙字來,真好像在長夜裡見到了一盞昏昏沉沉的燈光。佘禮的遐想:神話中的哪吒三太子,蓮花化身,手使火尖槍,腳踏風火輪,還有兩件寶貝,乾坤圈能打百神,七尺混天綾能晃動****。哪吒從天而降,鬥戰百神等情形……

佘禮從牀上跳了起來,手舞足蹈,他瘋了,大喊大叫道:“我若是三太子哪吒何又不驚鳴天下?就是做他的弟弟也有幾分的神氣。哪吒若有個弟弟,便是四太子,我不姓佘,也不叫佘禮,我姓李,四太子胡吒,道號李不死……”

佘禮連門沒有關,向外跑去。世人爲榮利纏縛,動曰塵世苦海,佘禮便是一個典型的可憐蟲。他的這顆心已落入塵囂而墜入不可自拔的泥潭中而愈陷愈深。佘禮如癡如迷在奔跑着,叫嚷着:“我是四太子,我叫胡吒,道號李不死,我去找黃天樂……”

佘禮找到了黃天樂,常言道魚找魚,蝦找蝦,烏龜王八是一家,他兩個沆瀣一氣,臭味相投,見了面一合計,皆大歡喜。於是就籌劃起來……

.這是一個熱鬧繁華的集鎮,正逢集日,行人如流水,市面上買賣興隆。佘禮身穿道袍,披着長髮,打扮得甚是刁鑽古怪,在最開闊,最要眼的街頭而坐地,面前鋪着一張黃紙,紙上寫着:

算透天下吉和兇,能知世人死與生,鴻雁若從頭上飛,也能辨出是雌雄。

街上的行人向他看去,皆是議論紛紛……

行人道:“他是賣鼠藥的?”

又一行人道:“他是修腳挖雞眼的……?”

佘禮目如沉睡,神若酒醉,突然黃天樂騎馿從他面前而過。佘禮一聲喊道:“黃小三,哪裡去?”

黃天樂急忙勒住馿沒好氣地責問道:“你這雜毛老道,好不懂道理,你我素不相識,爲何叫我的乳名?”

佘禮冷笑道:“黃小三,黃小三,本法師豈能不知你,你出生三天時是你東院的二伯父爲你起個奶諱叫小三,七歲時你西院的三老爹又給你起了一個學名叫黃天樂,可是否?”

黃天樂搖搖頭道:“那時候太小記不得,記不得了。”

佘禮道:“小三,小三快回家去吧。”

黃天樂跳下馿怒氣衝衝地說:“十幾裡大路我剛來到集上,鳥事沒辦,你何故要我回家,真是沒話說了,吃飽撐的,滿口的胡說八道。”

佘禮笑了笑道:“今早晨你吃得真不少,一碗豆腐,兩個大饅頭,三個青皮鴨蛋,又喝了三大勺黃米粥,臨出門時,你婆娘給你五吊錢,吩咐你扯六尺七寸紅花布。”

黃天樂故作大驚連聲高喊:“你神了,你神了,你真神了……”

有三五個人圍來,其中一人道:“你吃的什麼隔着肚皮無人能看得清楚,你把身上的錢取出,定知老道說得真假來。”

黃天樂果真取出錢來當衆數來,毫無差錯。黃天樂這才轉怒爲喜道:“道長,您爲何要我回家?請賜言。”

佘禮搖搖頭,故弄玄虛道:“天機不可泄露,回家哭去吧,回家哭去吧。”

黃天樂自言自語道:“回家哭去吧?我爲何要哭?不好……”

黃天樂噗通跪倒在佘禮的面前,連聲哀求:“道爺,道爺,請您大發慈悲,爲小人指點迷津。”

佘禮沉思良久方纔道:“無量佛,天尊,善哉,善哉,我乃是出家之人,以慈善爲懷,不妨便告訴於你,你千且要咬着牙,別哭出聲來。”

黃天樂表現地更是莫名其妙道:“道長,您說吧。”

佘禮一聲嘆道:“大禍從天降,俗人懵然無知,今日午時三刻,也就是此時此刻。”

佘禮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中午的太陽,接着說:“你家的八間房屋將被天火焚燒,土石皆焚,片瓦不留,你的妻子兒女三人皆命喪烈火之中,可惜吶……”

黃天樂搖搖頭道:“我那妻子,手腳麻利,非是邋遢之人,從不遺留火患,怎麼會?……”

佘禮道:“我說得是天火,無根無種,你若不信,便同我一起去看個究竟,回家發喪送殯去吧。”

黃天樂跪爬着抱住佘禮的腿哭求着:“神仙爺爺,救救我吧,救救我那妻子兒女吧……”

黃天樂磕頭如同雞琢米,圍觀的人也來央求:“神仙爺爺,可憐可憐他吧……”

佘禮迷離着雙眼向黃天樂和衆人看了看,呢喃道:“天設網來魚難逃,募擬災難我知道,神人也有惻隱之心,見你求我悲悲切切,也罷,也罷,我就扯破帳帷一點點,留你妻小再生還。”

佘禮從懷中取出一個葫蘆來,揭開蓋兒,呷了一口葫蘆中的水向空中噴去,口中唸唸有詞,說一些什麼誰也聽不懂。黃天樂哭得可悲可痛,道:“神仙爺爺,如此就能救我那妻小不死了?”

佘禮道:“我賜你三味神水,天火即滅,待一會兒,你的弟弟黃小四騎着一匹青騾子前來尋你,不過,西北乾方還有一堆餘火,防範於未燃之中,有恐死灰復燃。”

黃天樂又是磕頭謝恩道:“多謝謝神仙爺爺的搭救,請神仙賜您神諱,何觀修行?日後也好爲您燒香磕頭。”

圍觀的人等也紛紛求問:“神仙爺爺,請留下您的名號……”

佘禮道:“你等肉眼凡胎,怎能知我是誰?我乃大大的有名,只是爾等不知。”

衆人齊聲道:“請仙長明言……”

佘禮繪聲繪色地說:“太平洋的東岸,有一千古文明大國,此國乃中國,商王在位,有座陳塘關,在興周滅紂時,鎮關總兵姓李名靖。”

黃天樂問:“您說得是不是那個託塔李天王?”

佘禮道:“正是,正是,就是我的神父。”

黃天樂大驚道:“是你父親?”

有人道:“您父親是老神,您便是小神了?”

又有人道:“說小也有千餘歲了。”

佘禮侃侃而言:“我父自幼訪道修真,拜西輪度厄真人爲師,學成五行遁術,元配殷氏生三子,其實錯了,是生了四個兒子。”

有一人道:“我只聽說大太子金吒,二太子木吒,三太子哪吒,卻沒有人講過四太子?”

又有一人道:“八成是夭折死了。”

佘禮怒道:“不許玷辱天神,金吒,木吒,哪吒是我的三位兄長。”

有人問:“你是?”佘禮道:“我便是四太子胡吒,道號李不死。”

那人道:“你那三位哥哥大有手段,皆封了天神,唯獨你?是不是個窩囊廢?”

佘禮恬不知恥地說:“我四太子手段更爲高強,有移山倒海,偷天換日,搖天拔地,再生乾坤之能。”

有一人掩口笑道:“爲何封神榜上沒有你?”

佘禮道:“話不說不明,木不鑽不透,興周滅紂時我的年齡尚小,沒有寫進封神榜。”

有人問:“你的師父是何人?”

佘禮道:“我那老恩師更是大大的有名,先有恩師後有天。”

又有一人道:“別在吹噓了,沒有天也就沒有地,你的師父住在哪裡?”

佘禮嗤之以鼻地說:“你乃俗人俗氣,沒有看過書嗎?書上記載,盤古開天地,神人治坤乾,先有地來後有天,紅光老祖還在先。天地十萬年毀滅一次,我的老恩師歷經七次天崩地裂,是他重整了天地,第八次天地毀滅,老恩師派遣他的徒兒女媧娘,練石去補天,補了十萬八千載,還有西北乾天沒補完,我說這話你不信,西北風吹來漸漸寒。”

有人問:“你來做甚?”

佘禮道:“我那師姐拯救天地已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另一天。”

黃天樂大驚道:“不好,離第九次天崩地裂不足一年了。”

佘禮若無其事地說:“莫要害怕,莫要害怕,老恩師差我來救天地,天地不當毀滅,人類不當滅絕,功在於我,四太子胡吒,李不死。”

黃天樂故作大喜之狀,倒身下拜道:“謝謝天神爺爺救了人類,救了世界,爾等何不快快下拜,等待何時。”

黃天樂這麼一鼓動,推濤作浪,這裡還有幾個門子一起煽動,圍觀的人將信將疑,自覺,不自覺地跪下向佘禮叩拜。

“三哥,三哥……”

黃小四來到了近前跳下了騾子連聲呼喚。黃天樂道:“家裡是不是發了天火?”

黃小四道:“三哥你剛剛離家,突然間,你房屋起火,火勢連天,一片火海,嫂子母子女被困火場,無法搶救,危在片刻,人不該死天搭救,晴天白日,從西北方飄來一片雲彩,一聲雷鳴,大雨傾盆,澆滅了大火,我那嫂嫂母子女安然無恙。”

黃天樂道:“幸得神人搭救。”

黃小四問:“神人在哪裡?”

佘禮高聲道:“遠在天邊,近在身旁,我乃上蒼天神。”

黃小四不敢怠慢,急忙下跪道:“謝謝天神救了我家嫂嫂母子女三人。”

佘禮道:“你家嫂嫂母子女三人不過是蒼海三滴水,拯救天下萬萬生靈乃我天神之責任。”

衆人齊呼:“謝謝天神,謝謝天神……”

佘禮突然閉目不語,衆人不敢作聲,過了一會兒,裝神弄鬼的佘禮一聲長嘆道:“罪孽,罪孽。”

黃天樂問:“天神,何人的罪孽?”

佘禮表現出惋惜之態道:“你們都是我的弟子,皆在教化之中,鎮子的北方二里之遙有座小樹林,林中有個縊殺的女人,名叫胡姑,她乃吾第九愛徒,其夫馬成心懷不良,懷疑其妻胡姑與表弟陸啓有染,逼得胡姑走投無路,才於林中尋其短見。也是她脫俗的一場劫難,我不救她,便必死無疑。”

衆人中還有不信的在低聲咕咕譏譏着:“此事何能是真……”

佘禮道:“我乃活佛,焉有失算之理。”

黃天樂道:“不難,不難,大家去看一看便一目瞭然了。”

於是,衆人於佘禮奔向鎮北。一傳十,十傳百,千百人中唯有好奇者甚多,匯成人龍涌向鎮北。衆人尾隨着佘禮,黃天樂等人走出集鎮,向鎮外涌去。小鎮北面不遠,一里之遙有片小樹林。他們來到了小樹林,佘禮首先走進林子,他高聲咳嗽了三聲,黃天樂尾隨其後,衆人等也紛紛走進了林子。果然一棵彎樹上懸吊着一個女人。黃家兄弟急忙從樹上將婦人取下,只見她如死人一般。佘禮走到面前,向她面部吹了一口所謂的法氣,一聲大喝道:“醒。”

那女子一聲哭道:“馬成,馬成,你冤枉死我了。”

黃天樂連聲呼喚:“胡姑,胡姑……”

佘禮道:“八百年前,你乃我的近伺童女,後又收你爲徒,不想,你卻身染紅塵,爲師特來救你。”

胡姑作糊塗之態道:“你是何人?”

佘禮微笑道:“你投胎爲人,喝了閻王的迷魂湯,當然記不得天闕之事,我爲你驅趕迷魂。”

佘禮又取出他懷裡那個葫蘆,依然向胡姑噴了一口水。片刻,胡姑如夢初醒,雙膝跪在佘禮的面前,懺悔地說:“師父,弟子膽大妄爲,竟思凡偷離天闕,請師父饒恕。”

佘禮道:“馬成疑心太重,他也乃爲師三千弟子中的一徒,爲師要點化於他,今師有心開爾喙,重新爲神救天地。他已經回心轉意,正牽着一條毛馿前來接你。”

胡姑道:“知錯必改乃聖賢,我已不計較他了。”

黃小四問:“那馬成在哪裡?”

佘禮道:“離此林不足一箭之地,爾若不信,出林看看去吧。”

黃小三向周圍的人倡道:“走,我們看看去。”

周圍的人還有許多者在懷疑:“看他神兮兮的,我們看看去,十有八九他們是在演戲…….”

於是,一大羣的人走出林子。衆人走出林子,時刻不大,果然有個漢子牽着一條毛馿向這裡走來,黃小四迎頭便問:“你是馬成?”

馬成道:“在下正是馬成,你是?”

黃小三道:“你可曾於妻子拌嘴?”

那馬成吃驚地問:“你是何人?與我素不相識,怎會知道我的家事?”

黃小四道:“你妻子胡姑在林子裡上吊了。”

馬成道:“此話當真?”

黃小四道:“你我無仇無冤的,豈能騙你。”

馬成表現得大驚失色,丟下馿,一聲大哭:“胡姑……”

馬成向林子跑去。馬成哭哭啼啼跑向小樹林:“胡姑,胡姑,都是我的過錯哇……”

佘禮迎面走來高聲喝斥道:“好個馬成,你走路畫圈,賊心不退。”

佘禮說罷揮掌向馬成的面門打去,馬成仰面倒地,衆人大驚,嚷了起來:“他死了,他死了……”

佘禮若無其事地說:“他死不了。”

馬成時刻不大立身而起,向佘禮直着眼看了看,倒身跪下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馬成重重地向佘禮叩了三個響頭。佘禮問:“是否明白?”

馬成道:“脫去了凡胎化了仙骨,一切全都明白了,天地有難,天下生靈即將要塗炭,拯救世界,拯救人類,拯救天下迫不及待,我們師徒任重道遠。”

佘禮道:“林外有座山,爾等山前爲師向弟子們傳授轉**力。”衆等齊聲道:“是。”

一座山坡前,佘禮來到山的南面,這裡有塊巨石,他被黃小三等人小心翼翼的扶上巨石,佘禮他高高地盤腿大坐在巨石上,就像一隻惡鷹,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羣,紛紛下拜。佘禮扯着嗓子高聲道:“爾等皆是轉**法的忠實信徒,信吾教者生,信吾教者於天地同壽。”

衆等齊聲吶喊:“誓死忠於轉**法。”

佘禮又高聲道:“吳長道,李飛士,尚思路,段和生,黃天樂,黃小四,胡姑,馬成,白大明。”

九人齊聲道:“見過師父。”

佘禮道:“爾等九人聽封。”

九人跪在佘禮的面前領封授銜。佘禮道:“爾等乃上蒼九大五斗星惡煞正神轉世,乃吾九大愛徒,黃天樂乃天魁星,黃小四乃天罡星,馬成乃天哭星,胡姑乃六合星,吳長道乃天暗星,李飛士乃天殺星,尚思路乃天傷星,段和生乃天敗星,白大明乃天損星。我等齊心合力,方可救天地不焚,生靈不絕,再度百萬信徒昇天,步入極樂世界。”

衆等齊呼:“轉**法不敗……”

這且不說,再說崔玉香,牛鼻子老道,侯元,朱儀來到衙門外,兩名衙役剛要阻攔,牛鼻子一揮手,二衙役東倒西歪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四人向大堂走去。泰安縣知縣劉仁,是個農家子弟,於牛皕他們三人同場入考,也只有爲沒有金銀賄賂於黃子澄,因此榜上無名,多虧了牛皕參御狀,劉仁方纔中舉,做上了知縣。劉仁升坐大堂,見進來了一行人,一個道人走在前面,心中非常詫異道:“什麼人未曾通報便直闖公堂,定是蛇頭又下了山,真是無法無天,我的這個官是無法再做下去了。”

劉仁面有懼色,戰戰兢兢地看着這些人。

牛鼻老道口中作歌:

“牛鼻老道進公堂,不拜官來不拜王,手提三尺斬鬼劍,

不忍惡鬼逞瘋狂,飢寒並臻百姓苦,邪教興起民遭殃。

年兄借我三百兵,泰山伏鬼走急忙。”

劉仁向牛鼻子看去,又看了看侯元和朱儀,便眉開眼笑離案迎接前來:“原來是三位年弟。”

朱儀道:“劉知縣,你我自然是同科的考生,你做了官,我兄弟三人卻浪跡江湖,慚愧,慚愧。”

劉仁道:“黃子澄考場徇私舞弊,沒有三位年弟捨生忘死前去控告,哪來我等重新中舉,因此,我等無比地感恩戴德。”

劉仁說到這裡向他們三人深深地鞠躬以至感謝。侯元笑了笑道:“劉知縣,你還是做些實惠的吧,少來那些官樣文章。”

牛鼻道:“自然我們是難兄難弟,不,是年兄年弟,我的這兩個兄弟,一個是酒囊,一個是肉袋。”

劉仁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請問這位?”

牛鼻道:“我的老母親。”

劉仁:“是伯母?”

劉仁向崔玉香倒身下拜道:“伯母在上,侄兒劉仁叩拜老伯母。”

崔玉香道:“賢侄請起,請起。”

劉仁設宴款待崔玉香,牛鼻子等人。侯元,朱儀,一個狂飲,一個猛吃,至於牛鼻子於劉仁說些什麼卻閉耳不聞。牛鼻子道:“那蛇頭聚衆於泰山興風作浪,必成大患,務必早日剷除。”

劉仁道:“前任知縣離任時告訴我,佘禮是野王子朱雎的人,你惹不起,那些作死的信徒們根本不把官衙看在眼裡,他們哪裡是傳教,散佈妖言惑衆,煽動歹民造反,所謂的宣教會場竟設立在衙門前,我派人驅趕。竟被他們拋磚投瓦,打得狼狽不堪,抓了幾個鬧事的小頭目。第二日,成千上萬的信徒包圍了府衙,喊叫不止,法不責衆,只好釋放了那些小頭目。”

崔玉香道:“如此猖獗,豈能容得,爲何不上報朝廷?”

劉仁道:“前任知縣向朝廷奏報過三次,上峰卻視若惘聞,後來才知道,僅靠佘禮是成不了氣候的,大學士劉三吾的女兒納爲建文皇帝的西宮娘娘,被朱允炆加封爲掌朝的太師,他還有一個姐姐乃太祖的一個妃子,抱養民間一個孩子爲養子名叫朱雎,這麼一來劉三吾乃皇親國戚而又親上加親,朱雎雖然不列入二十四太子之中,現在又是劉三吾的女婿,黃齊劉三家大人大權獨攬,因此,這個朱雎在朝野中身價倍增,建文帝認作皇叔,卻又是同翁之婿的兩挑子,佘禮卻投到了朱雎的門下,並且結拜成兄弟。”

侯元一邊飲着酒一邊搭訕着:“這兩個混蛋,一個是忤宮,一個是轉輪二陰王轉世。”

牛鼻道:“轉輪王佘禮大數將盡,惡鬼錄的本頁還沒有朱雎的名子。”

崔玉香憤然道:“這些陰王在人世一天不除,就作孽一天,禍害天下,罪不可赦。”

劉仁道:“今冬少雪短雨,春來甚早,天氣乾旱,氣候反常,忽冷忽熱,流感盛行,百姓多有病者,十有七八,可憎的轉輪信徒揚言信法護身,練功御病,拒不求醫。死亡者甚多,村村插白幡,寨寨飄白紙,哀鴻遍野,哭喪半山東,多少百姓慘死在邪惡黑教的盅惑之下,令人痛心疾首。”

牛鼻道:“劉年弟,我們分工一下,凡是錄上有名的惡鬼,我等殺之,受矇蔽的百姓由你打發。送民萬兩金,不如一顆愛民的心,一定要以寬大爲懷,慈善爲本,說服爲主,溫暖爲先。”

劉仁道:“爲成功而乾杯。”

他們信心百倍,舉杯相飲… 他們就在飲酒間制定了剿殺計劃。

第二日,拂曉晨霧瀰漫,牛鼻老道與崔玉香,侯元,朱儀便上了山,他們翻山越嶺,最後來到了一座山。此山被蛇頭命爲萬佛峰劉仁率領三百官兵和衙役來到泰山下。劉仁騎在馬背上,發號施令:“衆將官,對各個路口分兵把守,不可濫殺人命。”

衆將官高聲答應:“是,遵令。”衆將官各領兵而去,直撲萬佛峰。萬佛峰乃轉**蛇頭殿又爲聚仙宮,雄偉的建築,金碧輝煌。

三日前,佘禮,即蛇頭正於野太子朱雎對面相坐於殿內在議事。朱雎道:“賢弟,朱棣不可再留,唯恐夜長夢多,還是一刀殺了,提着人頭去皇上那定能大大的封賞,高官厚祿,榮華富貴盡你享受。”

蛇頭道:“王兄,不是小弟不信任於朝廷,卸磨殺驢,我不能不防,還是那句話,雞蛋兌鹽,手對手的一帳清,萬兩黃金取人頭。”

朱雎無可奈何地說:“看來賢弟還沒有脫俗。”

蛇頭放聲笑道:“脫俗,扎紙匠不給神仙磕頭,他是知道底的。”

朱雎道:“好,好,我回京城取黃金,人,你一定要用心看守。”

蛇頭道:“放心吧,量他扎翅也難逃,朱棣關押在山洞裡,無人知曉。朱雎只好離開泰山前往京都。

再說崔玉香,牛鼻四人正然要上山,牛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於是他道:“娘,爲兒一陣心中不安,不知是何道理?”

崔玉香也道:“老孃也覺得心慌意亂。”

侯元道:“大哥,不妨你再看看那本惡鬼錄,明日當死,今日不可殺,豈敢拗天別地。”

朱儀道:“大哥說得有理。”

於是牛鼻取出惡鬼錄,那書自行展開一頁,四人看去,寫得明明白白。事態突變,山海關告急,兩萬番幫惡鬼待殺,轉輪王緩期執行。

牛鼻道:“如此說來,蛇教暫且不除。”

崔玉香道:“我們下山去吧。”他們只好收兵。

再說朱允炆在後宮院接待了朱雎,以盛宴相待。朱允炆道:“小皇叔,我朱允炆能做天下,仰仗着皇叔與黃齊劉三家元老的扶持,四叔朱棣虎視眈眈,要我食寢不安。”

朱雎道:“皇侄,不,你是當今天子,有太祖的繼承旨意,大皇兄是朝野皆知的守闕太子,你繼承皇位乃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無可爭辯。”

朱允炆嘆道:“四皇叔,他有棱棱的覇氣,蔌蔌的風威,一日不除,我難穩坐江山。”

朱雎一聲冷笑道:“說來朱棣便是你的心腹大患了?”

朱允炆道:“四王叔是朕的一塊可以至於死地的心病,也只有他才能於我分庭抗禮,是奪我江山的罪魁禍首。”

朱雎道:“只有處之爲快?”

朱允炆一聲長嘆道:“處掉四王叔,談何容易哇。”

朱雎哈哈大笑。

朱允炆問:“二十五王叔笑其何來?”

朱雎道:“我王萬歲,您可以高枕無憂了,佘禮已將朱棣拿下。”

朱允炆道:“朕一日不見到四王叔的人頭,我就一日不能放心,一刀殺之,那就萬事大吉了,爲何遲遲不去動手,等待何時?”

朱雎道:“那佘禮乃小人之志,我特來向你討要銀兩。”

朱允炆道:“爲了剷除心患,我只有如此了。”

朱允炆只好備下十萬兩黃金白銀交付於朱雎,當天起程前往泰山,去提取朱棣的人頭。劉三吾,齊泰,黃子澄等人爲朱雎棧行,老賊劉三午諄諄囑咐着:“千且小心,不得馬虎大意,倘若殺不了朱棣,必定是我等的禍根。”

朱雎道:“事關重大,我何能掉以輕心,放心吧,朱棣乃甕中之鱉,跑不了他,他是死定了。”

齊泰道:“願太子爺馬到成功。”

黃子澄道:“不殺朱棣,建文皇帝的江山乃時刻是岌岌可危,殺了朱棣如同車到平原船到岸,除去了一塊最大地心患,那就萬無一失了,可謂是四平八穩,固若金湯。”

朱雎連聲道:“衆位大人,請釋掛念,十數日後,我定讓你們看到朱棣的人頭。”

烏雲滾滾,黃土揚起瀰漫着古道,朱雎押解着兩輛官車奔行在千里古道上,車轔轔,馬嘯嘯,朱雎策馬於一旁護衛着。車馬正朝前行,路旁有棵招風大樹,樹下有男女老少四人正在那裡乘涼,突然一個道人來到路當心攔住了車馬。

牛鼻:“站住。”

朱雎勃然大怒道:“光天化日下,一個出家人竟敢攔路搶劫,是不是不要命了。”

正是;

歹人自爲主意高,弄巧成拙幾數遭,畫虎不成反類犬,

留得話柄讓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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