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說的是:

暗無天日人間黑,無辜百姓帶淚痕。

哭聲動地驚世界,惡鬼鎖道怎開門。

一隊打着太原府旗號的官兵包圍了一個村莊,那些官兵如狼似虎,明火執仗從一名婦女的懷裡奪下正在吸乳的男童,男童在哭喊:“娘,娘,娘……”

那少婦向官兵撲來,哭道:“你們憑什麼搶我的兒子?”

一個頭目吼道:“我們是太原府的官兵,奉知府大人陳大人之命,拿你的兒子爲燕王的徐妃治病。”

那少婦哭道:“我兒子才兩歲又不是郎中,他能如何治病?”

那頭目一聲冷笑道:“取你兒子的心肝做藥引子。”

那少婦放聲大哭:“天殺的狗官,天殺的燕王……”

那少婦前來搶奪兒子,破口大罵:“我和你們拼了……”

那頭目一聲令道:“給我打。”幾名官兵向少婦撲來,一陣拳打腳踢,那少婦被打倒在地,官兵搶走哭聲不止的少童。

那少婦撲爬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兒哇……”

數名官兵正在追趕一名少女:“給我站住。”

官兵終於追上那名少女,少女拼命地哭喊:“救命,救命哇……”

幾名官兵將那少女託向村外,一對壯年夫妻向官兵撲來:“還我的女兒……”

那頭目道:“你的女兒去燕山爲徐娘娘獻腦,這是牛鼻道仙的主意,你有能耐去找牛鼻子說理去吧。”

衆官兵不由分說將那少女捆綁在馬背上在一片哭罵聲中耀武揚威地離去。

楚目訴說此事直得侯元,朱儀二人哇哇的怪叫,摩拳擦掌.

侯元怒道:“用心何其毒也,陷害了我家大哥,還有知府陳孝,燕王朱棣,更苦了百姓,朱雎,朱雎,我饒不了你。”

朱儀道:“楚知縣,現在能有多少童男童女,黃花處女身遭其害?”

楚目道:“不完全統計,有千餘人。”

侯元問:“這些童男童女,黃花處女身陷何處,或生或死?”

楚目道:“老百姓被逼上了梁山,又有朱雎亂黨暗中煽動,所以纔有十萬百姓造反,圍攻太原城,他們的計劃是先拿下太原再攻打燕山,口號是殺陳孝,滅朱棣,千刀萬剮牛鼻老妖道。”

侯元叫苦不迭道:“陳孝,燕王冤枉。”

朱儀問:“我家哥哥呢?”

侯元道:“他更是冤枉。”

朱儀吼道:“大哥更是冤枉,我兄弟三人日隨夜伴,寸步不離,他何時去搶劫童男童女和黃花處女?”

侯元道:“這正是城門失火秧及池魚,大哥是火,鬼是城,我們火燒鬼城,太行山的老百姓正是受傷害的池中魚。”

朱儀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侯元道:“你個笨豬,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怨因德彰,故使人德我,不若德怨皆是,受益者而敬,受害者何能不恨?”

朱儀道:“就算你說得有道理,我們怎麼辦?”

侯元道:“解救童男童女和黃花處女,用事實說話,老百姓便能明白,那時候朱雎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百姓反戈一擊,朱雎適得其反。”

朱儀道:“如何解救受害人?”

侯元道:“那就問楚知縣這張地下行宮圖,從何處得來,其中又隱藏着什麼秘密?”

楚目道:“此圖是我一個同胞弟弟他名叫楚明在這個縣衙當差,該縣知縣姓海名馬是朱雎的死黨,這個地下行宮便是他與他兒子海豹承建,海豹是個酒色之徒,一次醉酒丟失了這份圖紙。我弟弟撿到此圖後又告訴於我。不過這張圖紙只是工程尺度,機關要害,還有另一份更祥細的圖紙,還在海豹處收藏,所以海豹也就不在用心來查找這份圖紙。”

何元問:“爲何要告訴於你?”

楚目道:“我弟弟已覺察到修建此洞存心不良,包藏禍心,後來我縣先後有百名兒童和少女被搶劫,我便暗中查訪,均被運往此地,皆藏於此洞之中,所以我纔來找到我家弟弟,討要此圖。”

朱儀問:“你家弟弟現在何處存身?”

楚目道:“離此三十里正南方有座黃土山,山前有個村莊名楚家村,我家弟弟便在那裡居住,這座地下行宮也只有他才清楚地知道具體方位。”

侯元又問:“楚縣令,你爲何如此輕易取信於我二人?”

楚目道:“我去過京城,見過你們三人的影像,還有你們的兵器。”

朱儀道:“說來要想探洞救人必須向海豹奪取那份更重要的圖紙。”

楚目道:“那海馬雖然只是一名七品知縣,卻是劉三吾的螟蛉義子,手中有超長的權力,其子海豹與朱雎便是一師之徒,手下有許多江湖高人,奪其圖談何容易。”

侯元道:“爲救難女難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一闖。”

第二日,侯元,朱儀信步長街,擡頭看有一座高樓佇立在街心。

朱儀道:“這裡便是望月樓,乃太行山下獨有的一處聞名古蹟,大哥未來一逰,乃終生遺憾。”

侯元觸景生情,歌曰:

“芳草萋萋,徑旁綠遍,高樓沖天遙遙見,春風吹飛空中燕,

逰蝶亂撲行人面。龍盤鳳翔,異彩生豔,巧奪天工匠心轉,

一場驚戰入眼時,聖地之處生怒怨。”

朱儀哈哈笑道:“二哥,也聽我吟詩一首,詩曰:

且看樓前英雄逰,雲淡日孤風自柔。足下花草埋幽徑,

蒿偃竹邪人生愁。誰信烏雲常遮日?不期奸孽要斷頭。

亢龍有悔時要到,大惡必定一劍酬。”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哭救聲:“救命哇,救命哇……”

侯元道:“快去救人。”

於是二人向啼哭處奔去。一條衚衕裡,幾名官兵正在追趕一名少女還有一名抱着一個幼童的少婦,兩名女子驚駭萬分哭喊:“救命…….”

那幼童絕命般哭嚎着,最後還是被官兵拿下,一名頭目吼道:“給我帶走。”

“慢,將人放開。”侯元,朱儀前後夾阻攔住這夥官兵。

那頭目怒道:“你是什麼人,狗膽包天竟敢阻攔官兵,是不是找死來了?”

侯元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搶童霸女你可知罪?”

那頭目道:“我們是奉命行事。”

朱儀怒聲責問:“你奉何人之命?行何人之事?”

那頭目道:“奉燕王之命,行太原府之事。”

侯元怒形於色道:“燕山沒有兒童少女?太原更沒有路斷人稀,爲何要來太行山行其罪惡之事?”

朱儀道:“燕王朱棣幾時傳的令,徐娘娘又是幾時患的病,牛鼻老道又是幾時開此藥引子,一派胡言,我看你頭冒黑氣,定是一頭惡鬼。”

那頭目啞口無言,侯元舉棒向他打去,那頭目倒地身亡,衆官兵個個心驚膽戰,丟下兵器跪地求饒:“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

侯元道:“爾等聽真,燕王朱棣乃有道明君,徐娘娘也沒有患病,牛鼻老道,走遍天下除惡揚善,傷天害理之事非他們所爲,這是所謂二十五太子,明太祖只有二十四個兒子,朱雎乃冒牌貨,一個野種,妄圖大亂天下,勾結一衆死黨精心謀劃的一個罪惡陰謀。”

衆官兵道:“謝謝好漢爺不殺之恩……”

朱儀一聲吼道:“滾。”

衆官兵抱頭鼠竄而去。

兩名獲救的女子向侯元,朱儀二人跪下,那少婦淚道:“她是我的小姑子,我那丈夫在燕山吃糧當兵,家中沒有別人,大街上捉孩子,抓婦女,只好在家中挖地洞藏身,兒子病了,無可奈何才冒死出洞來爲兒子求郎中,便被官兵遇上了……”

那少婦說到此處泣不成聲。

侯元道:“你們聽着,捉拿少女及兒童爲徐娘娘煉丹是假,乃亂黨朱雎藉此來盅惑民心,達到他們大亂天下的罪惡目的,牛鼻老道是好人,正要來搭救你們。”

那少婦道:“如此傷天害理非好人所爲,你二位好漢爺便是好人。”

朱儀道:“又一夥官兵來了,你們快回家。”

那少婦哭道:“我的兒子病如何醫治哇?”

侯元道:“無妨,無妨。”

侯元向那病童吹了一口法氣,那病童立即停止了痛哭,二女子大喜,這時一隊官兵向這裡撲來,朱儀向那二女子吹了一口法氣,二女子與那兒童隱去了身形。

朱儀道:“你們被我隱蔽了身形,一個時辰內不能暴露,官兵看不到你們,你們快回家。”

二女子道:“謝謝二位神仙爺,謝謝二位神仙爺。”

這時官兵們撲到近前卻不見了二位女子,無不驚訝,疑惑:“明明看見有兩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轉眼就不在了,奇怪,奇怪……”

一個頭目道:“大白天見鬼了?”

官兵看到了那具兵漢頭目的屍體,紛紛叫嚷道:“這是二頭目的屍體,是誰殺了二頭目?…….”

侯元道:“你們纔是賊喊捉賊,鬼在說鬼。”

那頭目吼道:“你在說甚?”

侯元道:“看你的頭上直冒黑氣,定是一頭惡鬼,遇鬼不打千刀萬剮,你和他搭個伴兒,同回地獄去吧.”

侯元舉棒又將這個頭目打死,一衆官兵向侯元朱儀撲來.朱儀道:“二哥,這些兵漢不是鬼,我們不可妄殺,何去何從?”

侯元道:“走。”

二人飛步而去。

“你們哪裡逃?……”衆官兵尾隨追去。

再說牛鼻奔走在荒郊野外,看到田中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叟於一名少年在犁地,老者雙手扶着犁把,那少年肩套繩索拉着犁,舉步維艱。牛鼻看到這裡,一聲嘆道:“何時春臨寒谷,雨佈旱田,老百姓若是有牛耕田,那就好了。”

於是嘆氣連聲,吟詞一首,爲嘆:

“自春來急匆匆,故滿原鬧春耕,風調雨順,一得之慮,

及時播種。用盡氣力,於天抗爭。不誤農時,算得清明來,農夫愁得,嘆連聲,做不寧。

看那富貴人家,使牛耕,貧寒百姓,人拉犁經,一步幾喘,汗如雨衝。世上不平事,理難公。窮人滋味,最傷感是窮。人做牛馬,革帶移孔。”

那少年面上汗流如雨,向老者懇求道:“爺爺,我得歇一歇,又飢又渴,又是累.”

老者也是氣喘吁吁道:“眼下已到清明,爲了活生,田何能不耕。”

少年道:“我那爹幾時能回來?”

那老者怒罵道:“該死的牛鼻老妖道,他爲那個荒淫無道的朱棣出謀劃策,用八百童男童女之心和八百少女之腦來煉丹,去醫治徐妖妃的絕症,焉難說民命如草嗎?你爹救不回你姐姐能回來嗎?”

那少年破口大罵道:“牛鼻老妖道,老百姓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千刀萬剮,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牛鼻聽得一清二楚,仰面一聲長嘆道:“冤死我了,

天冤地冤人冤我更冤,我向蒼天去鳴冤,蒼天無力回答我,

她言當天也有幾分冤,就是三年不下雨,天灑甘露有人嫌。

我向大地去叫冤,大地也道她有幾分冤,地生五穀與禾苗,

有人不願去種田。我向人間去呼冤,人間更有萬分冤,

人生貴賤分窮富,有多少輕女卻重男。喊冤無門多愁嘆,

何時昧過良心欺過天?不誘於譽行善事,不恐於誹滅賊奸。

不圖百姓一根草,爲何還得落怨言?高估銅鉛一樣價,

咀嚼菱藕忘淡鹹。太行山下留人罵,華亭鶴唳詎饞言。

爲人不做虧心事,勉慰痍傷心自安。”

牛鼻向田裡走去,那老漢望着向他們走來的這位道人,心有餘悸道:“你這道人,來此何干?”

牛鼻道:“無量佛,天尊,善哉,善哉,貧道向老人問路。”

老者憤然道:“去天堂還是下地獄?你們道人口中唸唸有詞,善哉,善哉,其實作的惡,殺你道人一千次也不冤枉。”

牛鼻道:“老人家,冤有頭債有主,貧道初來太行山,未和如何人結冤,何故埋怨起我來了。”

老者怒道:“天下無好人,寺廟無好僧,尤其是道人……”

牛鼻笑了笑道:“老人家你說錯了,世上好人多,壞人稀,好人是君子,壞人是小人,只因壞人壞古今,留下惡人亂乾坤。”

老者一聲冷笑道:“說得都好聽,太行山八百里無人不罵牛鼻,無人不恨朱棣。這就叫一泡狗尿壞了一缸油,往日誰也不恨道人,如今太行山沒有一座道觀。”

牛鼻問:“道觀哪裡去了?”

老者道:“讓老百姓給燒得乾乾淨淨。”

牛鼻道:“什麼是以訛傳訛,老人家你是耳聞還是目睹那個牛鼻老道的所作所爲,能不能是陷害,誹謗,或是借刀殺人?”

老者道:“只能是天知地知,憑着良心說話,如今的老百姓都是牆上草,東風來了西方去,西風來了東方倒。”

牛鼻道:“老伯的這句話才說得有道理,先不說他了,我再問您,爲何不用牛來耕田?”

老者苦澀地回答:“道人,不是我做得憨,而是你問得傻,誰有牛不使,偏偏使人拉犁,我們不是窮,買不起牛嗎。”

牛鼻問:“娃兒能有多大?”

那少年道:“十三歲。”

牛鼻嘆息地說:“才十三歲如何能這般使用?”

老者無可奈何地說:“有牛使牛,無牛使犢,能有什麼法子呢?”

牛鼻走上起來取下那少年肩上的繩索道:“老伯,我替他拉。”

老者急忙推辭道:“不可不可,怎能無故使你的力氣呢?”

牛鼻道:“別推辭了。”牛鼻脫下鞋便拉起犁來……

有詞爲贊;

稿項黃馘,農夫痩,精疲力竭。擡眼望,垧原土沃,

汗如雨落,誰知百姓冷與熱?太行山下有評說,

披長髮,纓冠脫,亦赤腳。

肩拉犁,膀套索,德行高,玉隋和,爲民牛馬做,

史今卓越。釋褐亦然知民苦,願救蒼生流熱血。

一首歌,民口唱千載,贊不絕。

牛鼻一步一把汗爲老者耕完了這塊田,老者感謝不已道:“我該如何謝你?家有一壺薄酒……”

牛鼻道:“謝就免了,你們太苦了,太苦了,尤其是無牛難種田。”

老者傷感地搖搖頭道:“牛,望牛莫及哇。”

只見牛鼻用手一指,一條牛站在老者的面前,那牛又高又大,十分健壯,不住聲地喊叫着。

祖孫大喜:“牛,牛。”

牛鼻道:“這牛是送給你的。”

老者道:“你是何人?”

牛鼻灑淚唱道:

“牛鼻老道喊蒼天,何日能洗身上冤?……”

牛鼻一路唱去,老者向他追來:“道長,道長……”

牛鼻越走越快…….

老者高聲呼喊:“道長,道長……”

牛鼻道:“日後貧道再饋送一萬條耕牛於太行山窮苦百姓。”

老者問:“你是何方的道仙?……”

牛鼻越走越快,他回頭道:“我是牛鼻老道……”

“啊,牛鼻老道……”老者望着遠去的牛鼻落下淚來:“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好老道……”

再說一夥官兵在緊緊地追趕着侯元和朱儀,他們退卻到一條衚衕裡。這裡是一處官宅的後門,也就是一所後花園。哪裡知道,這裡正是該縣知縣海馬之府,後門卻緊緊地關閉着。侯元,朱儀越牆而過,擡頭看去,只見好大的一個後花園。

正是:

輕雲嶺上香風臨,嫰柳塘邊水飄馨。

幾處修竹,幾處茂林。

真山假山都是山,奇花異草不染塵。

松林柏林都是林,萬朵花香撲鼻聞。

血點紅花逗人看,千盆黃花飛蝶羣。

林中杜鵑聲不住,一年美景數三春。

一夥官兵追趕侯元和朱儀,突然不見了二人。那頭目道:“人怎麼不見了?”

一個官兵道:“是不是跳牆入院去了。”

頭目道:“這乃縣太爺的官邸,量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進入此院,那是找死找對了門,大少爺手下有五百護家丁,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綠林好漢。”

又一個官兵說:“自然如此,我們向前方追去吧。”

於是官兵們向前方追去,侯元,朱儀來到了後花園,後花園甚是寬大,中央有座小山,山上長滿了林木,二人進了林子,坐地歇息着。

侯元道:“地方好是好就是沒有酒。”

朱儀道:“你沒酒,我沒肉,好折磨人。”

侯元道:“就是偷,大白日也不好下手。”

朱儀神兮兮的說:“我有辦法。”

侯元道:“何辦法說來聽聽。”

侯元,朱儀二人一番耳語,正要離開後花園,突然飛來兩隻偵探神蜂,再留神身後,牛鼻出現在面前,兄弟三人見面,欲訴幽懷。

牛鼻道:“這裡正是狗官海馬的官邸,需得如此這般……”

侯元道:“我這裡有昔陽縣知縣楚目的一份地下行宮圖,並不全面,機關重多,只有取得海豹那份行宮圖,況且洞門在何處也不清楚,還有隻有找到他的弟弟楚明才能知道。他的弟弟居住在離此縣城三十里正南方的黃土山,山前有個村莊名楚家村。”

牛鼻道:“你我兄弟三人兵分兩路,二弟侯元你必須奪取海豹這份地下行宮的圖紙。”

侯元道:“請大哥放心,我一定能奪取到那份圖紙。”

牛鼻又道:“三弟朱儀和我立即前往楚家村,請楚明助我。”

朱儀咕嚕道:“我與二哥已經商量好去賊府偷酒盜肉。”

牛鼻道:“酒肉我已經給你二人帶來了。”

朱儀哈哈笑道:“知弟不過兄,還是大哥想得周到。”

於是兄弟三人坐地飲起酒來。

夜深人靜,侯元飛身跳上房子,飛檐走壁向前摸索前外,他遠遠地看見有處燈光,他向燈光處飛身而去。一名更夫敲打着梆子在院內巡夜,當他走地避陰處,侯元從房上突然落下,有力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逼問道:“不要聲張,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於我,否則,我便取你的性命。”

那更夫戰戰兢兢哀求道:“好漢爺不要殺我,我家裡有老有少……”

侯元道:“海豹住在何處?”那更夫用手指了指那燈光道:“海少爺就住在亮着燈光的房子裡。”

侯元道:“請你放心,我殺鬼不殺人,委屈一時吧。”

只見侯元用手一指,那更夫倒地,又一腳將他踢進樹陰深處,便向燈光之處撲去。侯元來到亮着燈光的窗下,聽的房內有男女嬉笑之聲,侯元用手一指,那房門自行輕輕敞開,侯元撲進房間。燈光下海豹坐在牀上懷裡摟抱着兩個風流女郎,侯元盯睛看去,男鬼女鬼都是鬼,侯元揮棒輕輕磕了兩下,二女鬼倒身斃命。海豹大驚失色,丟下兩具女屍,滾身牀下,跪地求饒:“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

侯元怒道:“小小一個知縣的兒子竟如此作孽,地下行宮圖藏在何處?”

海豹哀求道:“地下行宮圖,只要好漢爺棒下饒命,我獻於好漢爺是了。”

那海豹顫抖着從一個抽屜裡取出圖來,侯元接過,一聲冷笑道:“我若饒你不死,天理難容。”

侯元揮棒結果了海豹的性命就匆匆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再說牛鼻,朱儀於何元后花園分手,分道揚鑣,他們先在這個縣城尋家客棧歇息一個晚上,第二日便來到楚家村。

但見得:

楚家山村甚井然,楊柳參天鳥雀喧,修竹交加例翠屏,

院落花草芳香傳。黃狗咬道處處新,廬中人家多幽閒。

塘中白鵝浮綠水,又聽幾處響琴絃。樹下老叟對棋陣,

池邊少婦漿羅衫。金雞聲聲啼不夠,學堂書聲動耳旋。

叩門房東滿口笑,長者迎面把頭點。聖人之鄉風氣好,

藏龍臥虎出英賢。

牛鼻,朱儀不禁稱讚羨慕,甚是心曠神怡,二人向人打聽,熱情指點,相互皆有禮貌。牛鼻朱儀二人來到楚明的門前,從房舍可見,乃富貴人家。牛鼻叩門,那門開了,走出一個僕人來,道:“道士,你化緣?”

牛鼻搖搖頭道:“非是化緣,特來拜訪你家主人,楚先生。”

那僕人向牛鼻朱儀二人看了看道:“道爺稍等片刻,待小人於您稟報。”

那僕人跑回院內,片刻走出一箇中年大漢。

但見得:

高九尺,漢一條,身穿鵝黃錦繡袍,虎皮革系在腰,

膀大肩又搖。一身正氣一身膽,氣宇軒昂是英豪。

身前背後八面威,眉飛眼也笑。

牛鼻單手打楫,禮道:“請問,您可是楚明楚先生?”

楚明急忙還禮道:“在下不敢妄稱先生,請問道爺您是?”

牛鼻道:“貧道非是來化緣。”

朱儀走上前來禮道:“楚先生,這位道士乃我兄長,乃牛鼻老道,在下我姓朱名儀,訪賢來了。”

楚明大驚道:“莫不是二位王爺?”

牛鼻微笑道:“還是稱兄道弟爲好。”

楚明急忙跪下叩拜道:“草民罪該萬死。”

牛鼻急忙將楚明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請起,請起。”

楚明站起身來道:“二位王爺請。”

楚明不敢怠慢將牛鼻,朱儀請至客廳:“二位王爺請坐。”

楚明親自爲牛鼻朱儀奉茶,他們落座,吃茶敍話。

楚明道:“二位王爺以仁義之術,匡扶正義,爲民除害,天下貪官污吏,歪門邪道,強梁惡霸,無不聞風喪膽,儡儡如喪家之犬。”

朱儀道:“先生過獎了。”

楚明道:“二位王爺,光臨寒舍,真乃石破天驚,讓小人萬分感動。小人我夜得一夢,紅日臨我院庭,今日二位王爺駕臨草堂,何不是應了夢中紅日臨門的玄機?”

牛鼻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等有重事相求。”

楚明道:“相求二字小人不敢當,我乃山野一農夫,不知天高地厚,才疏學淺,身不勝衣,難能承當王爺之厚望。”

朱儀道:“虎不離山乃因別無肥山沃水,龍不離潭乃不識蒼海之途,今日國難當頭,凡大丈夫理所應當勇敢地挺胸而出,英雄拍袖整乾坤,大展宏圖,時不可失機不再來。”

牛鼻道:“我家三弟說的對,有志之士不可永持一片安寧之心,怎可深山空到老,豈不糟蹋了一身的武藝。”

楚明一聲長嘆道:“可惜哇,我雖然身居山林,茅茨不剪,採椽不斫,豈惜投錯了主人,或者說是爲虎作倀,助紂爲虐,慚愧,慚愧。”

牛鼻道:“佛家有這麼一句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現在不是已經辭差回鄉,正是回頭的表現。貧道今日來請你出山,解救地下行宮中關押的千餘名少女和兒童,戳穿朱雎死黨發動的這場農民暴亂的陰謀,也是你立功贖罪的最好表現。”

楚明站立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王爺,我楚明願肝腦塗地爲國平叛。”

他們就地下行宮談論了許久……

正是:

中華出道仙,紅日照宇環,法力無限有,縱不畏強權。

勤主明大義,衛國保河山。正義行萬里,法正理不偏。

自潔名可貴,一塵不當染。明月皓長空,著寫興國篇。

第十二章第十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八章第二章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七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九章第十八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一章第十章第七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九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章第八章第三十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二章第三十章第八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七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八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二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章第十七章第二十章第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六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八章第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八章第三十章第十三章
第十二章第十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八章第二章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七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九章第十八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一章第十章第七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九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章第八章第三十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二章第三十章第八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七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八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二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章第十七章第二十章第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六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八章第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八章第三十章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