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時期,黃帝陵所在的中部縣縣城位於黃帝陵的北面,而後世的黃陵縣城則在黃帝陵的南面,
進入村中,道法四下看了看,嘆道:“三十多年沒來,這溫泉村是大不一樣了。”
袁棘道:“公子,時候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夜,明曰一早再進山。”
“先生,今天是九月初幾了。”
“公子,九月二十八曰。”
“二十八,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好,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溫泉村雖然不大,卻是從南面通往黃帝陵的必經之路,由於離開中部縣縣城很遠,爲方便祭拜黃帝陵的過往之人,村裡也開設着一家客棧,這家無名客棧看上去十分陳舊,屋裡的擺設也十分簡單,不過還算乾淨,
店小二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腳極爲麻利,很快就給我們開好了五間位於二樓的房間,辦好手續後店小二笑道:“各位客官,二樓一共只有五間客房,剛好夠你們使用,你們是否需要吃晚飯,本店的泡饃遠近聞名,有需要的話,小的便替你們安排。”
袁棘看了看我,點頭道:“好。”
小二客氣道:“各位,樓下請。”
除了林瑩在屋裡照顧方靈外,我們八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前,袁棘給每人點了一盤羊肉泡饃,又點了幾樣蔬菜,並要了一壺客棧自己釀造的米酒,
此時已是戌時過半(晚上八點),店內只有我們這一桌人,倒也顯得十分安靜,我們一邊吃一邊聽袁棘說着這一帶的風俗趣聞,
不知何時起,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九月末的北方,氣候已經很冷了,小二見天色已晚,加上又是雨天,便準備關上客棧大門,
“店家,稍等。”
店小二自言自語道:“這麼晚了還有客人。”
隨即,從屋外進來一位身着黑衣的老人,黑衣老人進屋後,脫下頭上的蓑笠,看了看我們這幾人,當他的眼光落在道法身上時,略微停頓了下,便自顧自地坐在了我們旁邊的桌前,
藉着微弱的燭光,我見這位老人大約七十多歲,滿臉皺紋,不過精神倒是十分矍鑠,
黑衣老人道:“小二,麻煩你,來碗素泡饃。”
我吃了塊羊肉,恰好看見我對面的道法大師正驚訝地看着那位老人,
道法將筷子反轉,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到:那位老人很像當年的神醫吉雅,
方晨異一下激動起來,急忙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問我怎麼做,三十多年不見,容貌變化自是不小,當然有可能讓人認不出來,
我同樣用筷子寫到:確認,
道法點點頭,走到老人對面坐了下來,拱手道:“老人家,請問你,,,,,。”
“你是張二發張先生。”老人驚呼道,
“正是,你是。”
我知道道法大師的俗家名字叫做張二發,其兄長張天師名叫張大可,張天師的真名有不少人聽過,但道法的真名就極少有人知道了,
老人哈哈大笑:“三十多年了,沒想到我們兩個老傢伙還能活着在此相見,當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看來是黃帝他老人家顯靈了啊,要不是我聽出你的聲音,還真不敢相認。”
道法這時也已經完全確認:“吉雅神醫,一向安好。”
“好,好着呢,張先生,這麼多年不見,身體依舊健朗,想必你也好吧。”
“我也好着呢,對了,吉雅神醫,你怎麼會來這裡。”
吉雅笑道:“人老了,就想到故地走走,張先生,你呢。”
“吉雅神醫,實不相瞞,老夫我來此地是想求黃帝顯靈,救救我家小姐。”
“怎麼,你家小姐有病在身。”
“吉雅神醫,老夫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根本不知道你在何處,只能來此碰碰運氣了。”
吉雅問道:“張先生,不知你家小姐身患何種疾病。”
道法眉頭一皺道:“唉,吉雅神醫,從我家小姐的症狀來看,乃是活死人。”
“活死人。”吉雅似乎來了興趣,急忙道,“張先生,可否讓我看看。”
道法看了看我,見我微一頜首,便道:“有何不可,神醫,請。”
我和袁棘、方晨異、張全一、田修顏隨着吉雅和道法一同進入方靈屋內,
吉雅來在方靈牀前,仔細看了看方靈的臉色,隨即伸手切脈,一邊搭脈一邊言道:“體內氣息平和,似乎有好幾道勁力相護,五臟六肺,運行正常,對了,張先生,你們給病人服過千年以上的人蔘。”
道法答道:“是啊。”
吉雅點點頭,又翻開方靈的眼皮,略微看了看道:“這株人蔘不愧是極品中的極品,年份遠不止一千年,不過,病人頭部的筋脈基本上全部阻塞,只有極其微弱的通道還能勉強支撐病人的呼吸,排泄分泌等最低級的生命功能。”
“神醫,能治好嗎。”
“張先生,從這位姑娘的症狀來看,的確是活死人,而且症狀極爲嚴重。”說罷,吉雅輕輕地擡起方靈的頭部,按摩了一下後腦的風府、啞門兩穴,隨後接着道,“張先生,對於活死人的醫治,我也曾研究過,但只有少許心得,以刺激頸部督脈穴爲主,再配合其他體穴的點擊,或許可以取得一定的效果,不過,我並沒有治癒的案例。”
方晨異道:“還請吉雅神醫援手,無論多大代價我們都願意支付。”
吉雅笑笑:“這位先生,作爲一名好大夫,對於各種疑難雜症都會盡心去研究的,但確實因爲活死人病太過難治,恕我直言,當今天下無人能治,我也不例外。”
方晨異失望道:“吉雅神醫,你見多識廣,能否指條明路。”
吉雅想了想,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只是,哎,算了,不說也罷。”
道法言道:“吉雅老友,看在我們三十多年交情的份上,說來聽聽。”
“好吧。”吉雅道,“張先生,你應該知道在三十多年前和我齊名的另外一位大夫華一品吧。”
“恩,我知道,當年你們二人並稱爲漢蒙兩大神醫。”
“我和華一品雖然齊名,但各自擅長的領域略有不同,如果能找到華一品,我們兩人聯手,或許可以一試,只是那華一品已經失蹤快三十年了,生死未卜,無處可尋啊。”
“華一品。”方晨異脫口而道,目光不經意地移到我的臉上,
道法忙道:“吉雅神醫,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議。”
“行,那我先告辭。”
吉雅走後,袁棘小聲道:“公子,這事你拿主意吧。”
“道法大師,你和吉雅三十年前就認識,這吉雅神醫精通武功嗎。”
道法答道:“看不出來。”
袁棘跟着解釋道:“公子,以我們的修爲,除非吉雅的功力和我們相當或者還在我們之上,且又故意隱瞞的話,否則我們應該可以看出來的。”
我想了想道:“如果吉雅有問題,那就很有可能會泄露去往帝王谷之路。”
方晨異道:“呼延公子,其實不用擔心,方某認爲,大不了將吉雅留在谷內便是。”
袁棘笑笑道:“公子,這個倒不用擔心,帝王谷門前有一座軒轅黃帝留下的九回奇門陣,除了谷中之人,外人即使知道帝王谷的位置,也是破解不得而無法入內的。”
“那好,明曰一早,請吉雅神醫隨同我們一起入谷。” ωωω▪Tтka n▪C○
“是,公子。”袁棘道,“這裡雖然離帝王谷不遠了,但爲避免差錯,今晚還是由我們三人輪流守夜。”
道法和方晨異同聲道:“沒問題。”
進入蒙古領地以來,一直便由這三大高手輪番值夜,以保證我們可以放心入睡,儘管擔心方靈,但連曰來的辛苦,也使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公子,隨我來。”睡夢中,我聽見袁棘說道,
一身黑衣的袁棘帶着我迅速離開了無名客棧,不知何時,大雨已經停了,天上星光閃閃,分外晴朗,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一處上古遺址前,
在微弱的星光照耀下,依稀可見,到處都是雜草殘垣,遺址中間有一拱形建築,格外顯眼,咋一看去,我覺得和少帝陵的造型頗爲相似,只是大了不少,
袁棘來到拱形建築前,打開了了中間的一道石門道:“公子,裡面有位先生要見你。”
我想也沒想,便獨自走進石門,袁棘並沒有跟隨入內,“這裡莫非是穿越之門。”我想道,
“呼延東海,我們又見面了。”裡面一片漆黑,但在黑暗中卻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我一下就聽了出來,黑暗中的聲音正是來自少帝陵前的那位黑衣老人,
“你是守護者。”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只是被守護者選中的領路人,也可以稱作聖者,呼延東海,你這麼快就來到這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聖者,我不也被苗家大巫師稱爲聖者嗎。”
我只是心裡這麼想,並沒有說出來,但黑暗中的老人似乎已經聽到了我的心聲,出聲道:“不錯。”
“我這次前來,是因爲靈兒之事,還請聖者老先生指點方向。”
這一次,黑暗中並沒有聲音傳來,我正要再次出聲詢問,卻感到後面突然出現了一片光亮,我扭頭看去,只見吉雅舉着火把,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