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我做什麼?”阮棉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而且都怪怪的。
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她總覺得自己一來北城,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在圍繞着她轉。出現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身上都藏着一些故事。
尤其是年明珠看着她的樣子,那樣大喜大悲,起伏不定,彷彿劫後餘生。
總覺得,不簡簡單單是同學。
“沒什麼,我去看看。”年明珠放下筷子,動作有些慌亂,“你們繼續吃。”
她匆匆走到門口,監控屏上是陸澤跟韓洛兩個人。韓洛顯得有些冷漠的漫不經心,而陸澤眉宇之間全是焦急,在不停的按門鈴。
“家裡沒人,還是門鈴壞了。”陸澤不耐煩的催促着,“你給沈括打個電話問清楚,不是鬧着玩兒呢吧?”
這件事情弄得他心緒不寧,他聽到沈括說的時候,其實不敢去相信。
真的難以承受,寧願不信,就怕落空。
“不開門才說明有問題。”韓洛揣度人心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他其實並沒有多少心思能花費在這件事情上。在他看來,阮棉死而復生這件事就是個無窮無盡的麻煩,簡直後悔了接了沈括的那個電話。
現在大陸還不知道在歐洲是個什麼情況,北城又亂成這樣。
韓洛簡直要把這些罪責歸到阮棉身上了,她死了之後風平浪靜。出現之後狂風驟雨,簡直五行帶煞。
“裡面的人聽着,如果現在不開門,就別怪我採取強硬的措施了。”陸澤也是急了額,吼了一嗓子。
……
“小姐,如果有人問起來,您就說方先生是您的丈夫,孩子是他的。”瑪麗忽然抓住阮棉的手,哀求的看着她。
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夫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會做出什麼事情。
“爲什麼?”阮棉震驚的看着她,“瑪麗,你得解釋清楚。”
方追凝着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緊接着說道:“阮棉,按照瑪麗說的做,對你只有好處。不然可能會影響到小烏龜,甚
至保不住ta。”
阮棉被這一句話嚇到了,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江澈安慰了她一句。
……
那邊年明珠已經開門了,竭力鎮定的問道:“來我家幹嘛啊,沈括不在我這兒。”
“我問你,棉棉是不是在你家?”陸澤激動的問道,扒開年明珠就要往裡面闖。
年明珠死死地抵住門,氣急敗壞的吼道,“陸澤,你要這樣我可喊保安了,你這是私闖民宅。”
“年明珠,別以爲有沈括罩着你,我就不敢對你動手。要是你敢瞞着我棉棉的事情,我保準第二天就把年家連根拔起。”陸澤平時也算是好脾氣,這會兒怒上心頭,什麼狠話都放出來了。
韓洛在一旁抱臂冷笑,呵,我們這位小仙女就是有這個本事,誰沾上她的事情,都得瘋,“年明珠,進去是早晚的事兒,你別擋着了。”
陸澤將年明珠狠狠一推,她哐的一聲倒在地上,砸倒了門邊的東西,驚得餐廳的人跑出來看。
“明珠!”阮棉最先跑出來的,趕緊去扶年明珠,仰着頭氣道:“你們是什麼人啊,憑什麼打人!”
“你別急,懷着孩子呢,急什麼急。”年明珠站起來,拉住她的手,“我沒事兒。”
陸澤的表情有什麼一瞬間的震驚,狂喜之後,看到阮棉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是一種難言的形容。
他的嘴脣有點抖,手也有點抖,對上阮棉警惕的神情,竟然哭了出來。
“棉棉,你……”陸澤不知道自己說什麼纔好。
說你活着真好?
說你怎麼忘了我?
還是說,你懷了誰的孩子,過得好嗎?
這些話,他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在阮棉去世後的無數個夜晚,陸澤在夜裡靜靜的想着。
其實他跟阮棉之間關係,大部分是他的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深情款款,一廂情願的白頭到老。他明明知道阮棉對他哥用情至深,還是假裝不知道。
本來一開始是
一場交易,保護阮棉而已,到了最後,一不小心把心都賠進去了。
“你哭什麼啊。”阮棉心裡慌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方追走過來,輕輕的攬着阮棉的肩膀,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位是萬通集團現任董事長,曾經是你的未婚夫。”
“放開你的手!”陸澤推開方追,“你算是什麼東西,敢碰她。”
就算綿綿不愛他,那也只能是他哥的,這個方追有什麼資格這麼跟他這麼說話。
“他是我孩子的父親。”阮棉抓住方追的胳膊,深吸一口氣,“我出過一場事故,忘了所有的事情。我不管從前我們是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我不許你侮辱我的親人。”
“他是你的親人!”陸澤拿出隨身攜帶的那個銀鐲子,哭的稀里嘩啦,跟個孩子似的,“那我呢?我睡着的時候,你天天陪我說話,給我講故事,說要嫁給我。棉棉,你憑什麼對我這麼殘忍?我每天都在想,那天晚上我要是強硬點,直接帶你去教堂,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事兒了。”
他睡了那麼多年,就算再怎麼聰明,在阮棉面前還是孩子氣太重。
阮棉不知道爲什麼,被哭的有些心疼。她死死地抓着方追的胳膊,“我不知道……”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年明珠,方追,眼前這個她以前的未婚夫。
這些人,那些事兒,統統強硬的擺在她面前,向她陳述一些事實,強迫她去接受。
阿潛,我真的好害怕。
你到底在哪兒……
方追把她抓過來,抱在懷裡,安慰着她,“沒事兒的,會沒事兒的。慢慢來,他們誰都不能逼你。”
“你嚇到她了。”韓洛拍了拍陸澤的肩膀,“你看得出來,阮棉誰都不記得了。有些事得慢慢來,陸澤,你別忘了。大陸還在歐洲,當務之急,是先救人。”
陸澤看到阮棉在方追懷裡的樣子,一改剛纔崩潰的樣子,獨斷專橫的說道:“我不逼她,但是她不能繼續跟方追住在一起。她就是被騙了,我接她回去,慢慢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