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家的這頓飯吃的無滋無味,吃過飯之後,談起了他們幾個訂婚的事情。
“我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蔣依依看了一眼陸沉淵才說道。
“他工作忙,你多擔待一些。”張曼說完之後,目光在阮棉身上微微一轉,欲言又止。
阮棉露出個笑容,“您不用擔心我。”
“跟沉淵一起算了。”陸鎮江皺着眉說道:“阿澤畢竟是那樣的情況,棉棉年紀小又辦不成事。這樣吧,依依你多擔待一些,到時候跟棉棉一起舉行訂婚典禮。”
蔣依依的笑容一僵,她根本不想跟阮棉一起舉行訂婚典禮。
但是長輩都發話了,她也只能生生應承下來,“我沒關係的,只是也沒幾天了,怕委屈了棉棉。”
“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將來要做大嫂的,多愛護一下弟妹。”一陣沉默不語的老爺子發話了,這事兒就成了定局,他掏出一個首飾盒子,推到阮棉手邊,“跟阿澤這門婚事,終究是委屈你了,這個拿着,別嫌棄老氣。”
阮棉拿起來,打開一看,一個玉鐲子靜靜的躺在裡面,單看那個品相就知道是不凡之物。她看到其他人投向她詫異的目光,更知道這個東西不簡單,大概有什麼故事。
“謝謝您。”阮棉沒有推辭,畢竟老爺子在這個場合拿出來,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
“父親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那個鐲子給阮棉。”張曼壓着嗓音說道:“依依肯定會多想,你多勸慰她一下。”
那個鐲子稱得上是陸家的傳家寶,當時老夫人臨終前拉着陸沉淵的手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個孩子,怕你不能活得好。這鐲子留給你媳婦,往後啊,套牢了她。”
當時所有的人都在場,自然知道這個典故。所以老爺子送給阮棉的時候,大家都驚詫的不得了,蔣依依慣會做人,當時差點臉都黑了。
“二嬸叫我就是說這個嗎。”陸沉淵言下之意是,如果說這件事情,那他就要走了。
張曼心裡嘆了口氣,她家老大這個性子啊,真是捂不
熱的石頭。
“倒也不是,是想跟你說說沈括的事情。”張曼一想到妹妹的託付,就覺得頭疼,“他整天整天的不着家,年紀這麼大了。我妹妹想幫他說一門婚事,我知道你們相熟,不如委婉的勸說他幾句。”
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張曼的妹妹張曲嫁到了沈家。可惜的是唯一的兒子早夭,她也不能再生。只能忍氣吞聲的將丈夫的私生子找回來,可是沈括野性難馴,根本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
陸沉淵眼中有些若有若無的譏諷,“當年沈括入家門的時候,您的妹妹讓他在門口跪了一整夜。就這點情面,難不成還指望沈括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來奉養?二嬸,人還是得要些臉面的。”
張曼真是習慣了陸沉淵的嘴毒刻薄,十分沒有脾氣的生生受了,“算了算了,我是魔怔了纔跟你說這些瑣事。還是去找依依吧,畢竟你們訂婚的事情不能出什麼差池。”
……
“你是不是很得意。”蔣依依把阮棉堵在樓梯上,看那個模樣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她跟沉淵這麼多年,老爺子從不多看她一眼。他纔跟阮棉見過兩面,竟然把鐲子送了出去。
阮棉沒那個心思跟她吵架,打算收拾東西去醫院。她這些天每晚都要配陸澤說話的,怕他寂寞。
但是蔣依依擋着路,她無奈伸手撥了一下蔣依依。
“啊……”沒想到蔣依依尖叫一聲,順着她的力道就摔了下去。
雖然統共不過兩三個臺階,也是讓她狠狠摔了一下。
阮棉看了看自己的手,“……”
張曼正好瞧見這麼一幕,急忙走過來扶人,難以置信的看着阮棉,“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狠毒呢!”
“二嬸,我沒事兒,棉棉也不是故意的。”蔣依依雖然嘴上這樣說着,眼淚卻流了下來,顯得無比委屈的模樣。
“看看磕成什麼樣子了,還說沒事,你就是太多忍讓,才讓人欺負成這樣!”張曼怒氣衝衝的,說這話的時候狠狠地瞪了阮棉兩眼,“還不道歉!”
“我沒有推她,所以我不會道歉。”
阮棉認真的說道:“也許我今天道歉能讓您消消氣,可我不願意。有些事情,退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如果她真的道歉了,就是承認自己推了蔣依依。那麼將來無論做什麼,都會給人一個惡毒的形象。所以今天這個鍋,不論如何都不能背。
“你是說依依誣陷你?”張曼氣的臉色都變了,蔣依依趴在她的肩頭哭着。
陸沉淵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沒說話。
阮棉上樓去拿了自己的包,下來之後,朝着張曼鞠了一躬,“惹您生氣是我的不對,但是我沒有推她。”
她說完這些話,就出了門。
張曼被她淡定的談吐鎮住了,又不免多看了蔣依依兩眼,想多問一句,可是看到蔣依依紅腫的腳踝,又無法說出口。
“將來你們總要在一處生活的。”張曼被這些小輩鬧得有些頭疼,到底不是自己的兒女,重一點的話都沒辦法說。
阮棉出了門,本來打算走出去之後打個車過去的。
鄭國的車子緩緩停到了她的身邊,阮棉上了副駕駛,說了一聲謝謝。
“先生讓我送你過去。”鄭國今天倒是話多了一點,“陸澤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將來他醒過來,你們能相處的很好。”
“希望他能快點醒過來吧。”阮棉趴在窗口,“否則孫女士跟陸沉淵之間,永遠沒完沒了的對峙着。”
鄭國思忖了一下,慢慢說道:“當年先生跟陸澤一起被綁架,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人救回來的時候,先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陸澤一睡不醒。只是有些事情你大概不清楚,先生跟夫人時間是死仇,永遠不可能和解。”
母子之間的關係,勢如水火,做到這種程度也是神奇。
阮棉知道鄭國鮮少說這樣長篇大論,告訴她這些,不過是想說,無論她想做什麼來緩和陸沉淵跟孫女士之間的關係,都是徒勞的。
不過他想錯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想着幫他們和解。
她要做的,是幫陸沉淵徹徹底底的解決孫女士,一了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