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此刻倆人用弓箭,瞄準一頭半大的公牛,在黑魚和他族人驚異目光中,野牛被兩箭同時命中,奔跑中的公牛慘嚎一聲重重摔倒,翻滾幾下就被後邊趕上的羣狼咬住咬死。等牛羣跑遠,黑魚等人上前觀瞧,發現那兩支箭正好插在牛的眼睛和脖頸上。黑魚又發現一塊新大陸一樣,跟着師戰要過來弓箭不住地撫摸查看,還試着拉了幾下弓弦,驚異於這種新式武器的威力。泰山和小棒槌倆人都撇着嘴腆着胸脯,倆人與有榮焉。

衆人一起把殺死的羊和牛連背再拖,運回了河灘駐地,今晚就不能再狂歡了,得保存體力,明天可有一場大戰等着。泰山繼續老本行,領着黑魚手下把牛羊開膛破肚,扒皮拆骨,埋鍋造飯。儘管缺少很多作料而且沒有土豆,這一大鍋牛肉燉的稀爛,所有人和狼都吃的溝滿壕平,心滿意足。剩下的肉都被烤熟,放在木排上,雖然天熱,烤熟的肉食放一晚還是不會壞的,明早可以繼續當早飯吃。

次日清晨,按照既定策略,兩位狼哥各領一隊,隱蔽接近昨晚那個三百多隻羊組成的羊羣,從東南西三面形成包圍。隨着師戰一聲狼嚎,倆狼哥迅速從隱藏的灌木中衝出,帶着自己的羣狼,撲向眼前的羊羣。驚慌的羊羣慌忙逃竄,在頭羊帶領下,向着沒有狼的北方狂奔。狼羣不緊不慢跟在後邊,還不時的狂叫兩聲,迫使羊羣加快速度。

很快羊羣就跑到距離柵欄百米的地方,這時羊羣方向已經偏離了柵欄入口,突然間,左邊又躥出幾隻巨狼,羊羣受驚改變方向,斜着向右邊逃跑。距離柵欄還剩下三十米的時候,羊羣右邊又突然出現幾匹巨狼,這些狼沒管頭羊和它身後緊跟着的四十多隻羊,而是徑直插進羊羣隊伍,將羊羣從中分開,使得後邊的羊羣失去頭羊的帶領,情急之中轉頭向左側柵欄方向跑去。

此時後邊曠野裡也發生着激戰,許多早上出來獵食的野狼羣,跟狼哥拖後的羣狼戰在一處。聽到師戰的嚎叫信號後,這些拖後的羣狼迅速後撤,向着聲音發出的地方跑,身後跟來的野狼羣,被不知哪裡射出的利箭一一射倒,在死傷四五匹狼後停止了追擊腳步,站在外圍觀望。師戰和黑魚泰山小棒槌等人見野狼羣不再追趕,也慢慢撤出埋伏地,回到柵欄前方。

在河灘柵欄這邊,近半跑在後邊的羊羣被阻攔引導進了柵欄,韓冰一聲令下,兩個平放地上的木欄被那二十黑魚戰士迅速立起來,封閉了柵欄南邊入口,裡邊關進去三四十隻大大小小的山羊。這一次收穫頗豐,喜得黑魚合不攏嘴。

這次的戰術十分成功,先是大批狼羣三面佯攻,然後毛子們中間沖斷羊羣,逼迫後半羣羊轉向,師戰帶人配合狼哥的狼羣阻擋坐地戶野狼羣的攻擊,毛子們把截斷的羊羣趕進柵欄,韓冰帶人擡起事先放倒的木欄,擋住羊羣退路。至於柵欄,則是把一個木筏拆開,用那些木杆分隔半米,在兩棵大柳樹中間,三面圍成的一個寬十五米長七米,一百多平米的柵欄。搞太大了也沒用,總共就二十五個人,抓多了也帶不走,還容易破壞生態平衡,這地方以後還得來呢。

等羊羣安穩下來,師戰和韓冰挑選出幾隻跑路受傷的羊,牽出來交給自家狼羣。同時還放跑三隻打折一條腿的成年山羊,自己這外來戶吃肉,得給坐地戶留點湯,事情不能做絕,將來還要打交道。何況過兩天返程,還要押解大批牛羊,想要它們不搗亂,還是先留下一個好印象爲上策。

一個上午過去,驚慌的山羊平靜下來,此時正吃着黑魚戰士割來的野草和樹葉。師戰和韓冰跟黑魚說着弓箭和養殖的事,黑魚部落沒有養殖業,因爲沒有充足的食物,所以也就剩不下用來養殖的食草動物。跟着師戰哥倆,讓他大開眼界,他完全沒想到狼羣可以跟人配合如此默契。這一點那哥倆也沒法教他,他倆可是從出生就跟着那些狼兄弟混,具備天然優勢,甚至能聽懂大部分狼叫聲的含義,而且能模仿狼叫聲跟狼交流,這等於多學了一門外語,這可是兄弟倆在這深山老林裡的必殺技。

下午繼續休息,狼羣自由活動,四處分散的橫躺豎臥曬着太陽。吃飽了的狼羣是沒心情捕獵的,七個毛子圍在兩兄弟近處,都成了哥倆近衛軍了。忙活了一上午,大部分人都在午睡,留下幾個警戒和看護柵欄裡的羊。此時柵欄在臨河一邊,又簡單樹立一排半米多高的橫杆,這是給那些野牛準備的。突然遠處一聲嘶鳴,師戰和韓冰撲棱一下坐起來,相視一眼,然後迅速爬上旁邊的大樹,向遠處觀瞧,臉上樂開了花。

那聲嘶鳴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就算現在讓他倆見到兩個穿越過來的小美眉,也不會更讓他倆開心。就見很遠處灰塵暴起,一隊美麗的生靈正滾滾而來。

“馬德,發財了,這裡居然有馬!”師戰激動地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我靠!這麼多,得有二三百,看來鬆嫩平原遠古時候是有馬的。也對,要不然肅慎、東胡、穢貊這些古人是怎麼學會騎馬的。”韓冰也很興奮。

“這下好了,可以騎馬回去了,哥們可以組建騎兵了”,說完還學着《亮劍》裡的騎兵連長大喊:“騎兵連,衝鋒——!”,這小子真是樂瘋了。

“趕緊準備一下,這玩意可跑得快,沒準兒明天就跑沒影了。”這哥倆急忙跳下樹,找來黑魚商量準備套馬。臨來時準備了足夠的繩索,這下有了大用處。但是學蒙古人套馬那是找死,站在地上套馬,遲早被馬拖死,還得智取。三個臭皮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最後師戰一發狠,“就讓狼羣去咬,咬腿,只要能讓馬跑不起來,咱們這二十多人一起拉繩子,就不信拽不住它!”,衆人一想好像也行,關鍵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要救治及時,受傷的馬大部分還是能夠治好的,只要不死瘸了也沒關係,繼續繁殖,當種馬用唄。

打定主意,趕緊把繩子都搬出來,做出繩套。又出現一個問題,沒人會甩繩套。這可是真正的技術活,你得能把繩套甩出個圓環,然後向着奔馬頭部拋過去,讓繩子套在馬脖子上才行。這時泰山和小棒槌主動請纓,他倆打算追着馬跑,然後把繩子套在馬脖子上。這他麼聽着就跟找死沒啥區別,先不說跑步能不能跟上馬羣,那千軍萬馬之中,只要跑得慢一步或者跌倒,那就只有一個下場,被馬蹄踩成人皮口袋。

師戰堅決不同意,韓冰想了想覺得可以試試,只要他倆別往馬羣裡湊,尋找被狼羣咬傷的落後的小馬,沒準真的可行。實在拿不出更靠譜的辦法,於是只好採用這個方法。仍然是兩位狼哥帶領各自狼羣,潛行到馬羣中後部,然後七個毛子負責騷擾馬羣,勾引馬王不能保護落後的小馬。

行動開始之後,一開始很順利,圍剿過羊羣的羣狼,輕車熟路就把馬羣驚擾得向着西邊猛跑。十幾匹雄馬不斷撕咬踢打靠近的狼羣,保護羣內母馬和母馬身邊的小馬。狼羣很聰明,並不死命衝擊鏖戰,騷擾一下,一貼即走,主要是切段母馬和小馬的聯繫,然後看準機會,奮力一竄,在小馬腿上咬一口,隨後立即脫開,尋覓下一個目標。

被咬的小馬急於逃離,尋找自己媽媽,驚恐之下慌不擇路,被其它狼在前面堵截,不得不常常變更方向,速度於是變慢。這是套馬的好機會,一根筋的泰山沒等韓冰吩咐,就一下子衝了上去,跟着小馬四處繞圈子。要知道馬羣可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幼小的成員的,每當泰山靠近,總有一匹兩匹成年雄馬衝過來,雖然有狼羣阻攔策應,仍然讓旁邊觀戰的衆人心驚肉跳。

成年的馬體重也得五百斤左右,奔跑中被它撞一下,骨斷筋折算是輕的,命喪當場纔是常態。泰山這傢伙不愧是山林中鍛煉出來的獵手,躲着大馬的攻擊,鍥而不捨圍着小馬轉,終於找到機會,往起一竄一下摟住小馬脖子,想把繩子套在馬脖子上。那小馬也不能束手就擒,掙扎跳躍,奮力甩頭,極力想要把抱着它脖子的人摔下去。

好個泰山,一看繩子套不上去,一發狠,抱着馬脖子往一邊倒,居然還敢用腿蹩馬腿!就聽“噗通”一聲,那小馬被絆倒在地,可是立刻又隨着翻滾再次站立起來,繼續尥蹶子。泰山此時也兇性大發,再次施展抱脖摔加蹩馬腿絕技,小馬被再次蹩倒,這次不等它站起來,泰山直接反向扭着馬脖子,讓小馬沒法順勢起身。然後還不忘自己使命,把繩套套在馬頭上,隨後喊來一直跟着他跑的那一小隊黑魚戰士,讓他們拉住繩子,這才放開馬頭,翻身躲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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