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問你阿弗裡的事,"哈娜把寧香寒安頓在牀邊,去關上門時,輕輕地說。"光是看着你,我就能知道那一定很可怕。"
寧香寒露出疲憊的笑容,呼了口氣。"這已經是--非常漫長的一天。"
哈娜同情地點點頭。"我今天早上聽說了你的勇敢。把薩貝拉和那些騎士趕出了宮殿。"
哦,對了--那也是今天的事。寧香寒斜靠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我必須想辦法儘快回到霍桑莊園,這樣我就可以和玉談談。我有太多的問題。
"嘖嘖。先別躺下,"哈娜輕輕地告誡道,她拉住寧香寒的右臂,緊緊地拉着。"先去換衣服。我一會兒讓僕人送些晚餐上來,這樣你就可以早點睡覺了。"
寧香寒一邊抱怨着一邊坐起來,然後離開了牀。她移到臥室的單人書架上,拿出幾本書,整齊地堆放在書桌上。
哈娜好奇地看着寧香寒在書架上清理空間,然後用手指滑過上面窗臺的底座。她的手指找到了一個光滑的小孔,寧香寒按了一下。一聲微弱的咔嚓聲後,一個蓋子彈開了,一個小瓶掉進了寧香寒張開的手掌裡。
"那是什麼?" 哈娜問道,很感興趣。
"埃莉諾拉讓我做的東西,"寧香寒誠實地回答。
哈娜的表情變得憂慮起來,她把雙手交叉在胸前。"她讓你做什麼?"
"一種催情劑。"
"啊--"哈娜捂住嘴脣,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迅速用手把小瓶藏在寧香寒的掌心,低聲說:"毛拉,你不能--如果你被抓到帶着這樣的東西,你必須把它扔掉。把它給我。"
"沒關係的。" 寧香寒搖了搖頭,拉開了距離。"我一會兒就把它交給珀西大人。"
"伯爵?" 哈娜的眼睛驚愕地睜大了,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毛拉,我不相信他。"
"珀西的政治權力比我們倆都大,而且更有能力處理這件事。"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關上密室,把幾本書放回書架上。"此外,如果不是因爲伯爵的堅持,埃莉諾拉不會讓我這麼輕易地擺脫這種藥。"
哈娜失敗地歪着頭,一邊揉着喉嚨一邊嘆氣。"如果你確定能信任他,那麼我就不抗議了。"
一陣敲門聲讓哈娜跳了起來,寧香寒匆忙把小瓶塞進了她的袖子裡面。
"毛拉小姐,"珀西的聲音從外面叫道。
"是伯爵,"寧香寒邊說邊動身去開門。
"毛拉,"珀西打了個招呼,目光從她身上滑向哈娜。"埃莉諾拉和我正往部裡去。尼古拉斯和上議院已經召見了她。"
"我明白了。請照顧好公主殿下。"寧香寒緊張地回答。
珀西又皺着眉頭看着哈娜。"你能--把它交給我嗎?"
"我很清楚你來這裡的目的,珀西大人。"哈娜回答說,她交叉着雙手,冷冷地盯着他。"一定要把它處理掉,不留痕跡。"
珀西在伸出手的同時向她揚了揚眉毛。寧香寒在大廳裡上下掃視,然後掏出小瓶,放在伯爵的手掌上。他的手指包裹着她的手指,當他把她的手舉到嘴脣上時,他握住了她的手指。"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珀西貼着她的皮膚低聲說。
寧香寒臉紅了,她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退了一步。"謝謝你今天的幫助,珀西大人。"
珀西給了她一個魔鬼般的微笑,他把小瓶塞進了他的外套。"我期待你下次來霍桑,毛拉小姐。晚安。"
他向哈娜點了點頭,然後在寧香寒回答之前轉身走向臺階。她在他身後迅速關上了門。
哈娜挑着眉毛,帶着疑問的微笑盯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寧香寒迅速說道。"我今天在阿弗裡從女巫獵人那裡救了一個女人和嬰兒。我會回去檢查他們的情況,看他們是否被妥善安置。"
"一個嬰兒?" 哈娜附和道,震驚不已。
"女巫獵人要把它扔進一個井裡" 寧香寒搖了搖頭。
"那些惡狗,"哈娜帶着令人吃驚的憤怒發作了。她很快就笑了起來,用胳膊摟住寧香寒。"你很勇敢,拯救了他們。一個真正的男爵夫人。"
寧香寒笑了,她接受了哈娜的擁抱,疲憊地將臉頰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我沒有選擇。"
我想完全避開教會的注意--但我從未想到會在這個世界上再次遇到玉。她想到了那個白髮的紅衣女子和花鴻信。我被任命爲阿弗裡男爵夫人,在玉需要我的時候碰巧在那裡,這只是運氣好嗎?還是這一切是由哪個神靈策劃的?
寧香寒從來沒有想過,拉斐爾的神話和歷史中提到的神靈真的存在。如果她沒有見到花鴻信,也沒有做那個夢,她可能還是會否認。
''如果他們真的存在--他們會阻止我改變未來嗎?我怎麼能智取一個神呢?
❆❆❆❆❆
"陛下,這不可能是巧合,"博爾赫抗議道,他不等首相承認就從座位上站起來。
像往常一樣,博爾赫做他喜歡的事,不考慮等級和層次,首相暗想,他不甘心再接受一次訓話。
"教皇的使者到達後僅幾天,皇帝就派他的大使帶着五千名士兵提前到我們的邊境!" 博爾赫沿着桌子瞪着眼睛,彷彿光是他的目光就能爲他陰沉的話語增加分量。"如果這不是入侵,那就是一種恐嚇的表現,目的是提醒我們皇帝對教會的立場。"
"侯爵說得有道理。"休謨一邊舉手一邊嘀咕道。
我應該感謝休謨至少想遵循禮節,但我不能讓博爾赫控制這次會議的勢頭。
"博爾赫侯爵。"首相沒有理會這位貴族的認人信號,仍然專注於博爾赫。"從維特雷納到邊界需要近一週的時間。這意味着在教會的使者到拉斐爾之前,大使已經離開了維特雷納。"
"我不會這麼草率排除他們之間的聯繫,首相。"休謨放下手,不耐煩地插話。"有可能皇帝知道了最近的女巫襲擊事件,相應地改變了大使的訪問日期。"
"總首相肯定不會天真到相信皇帝在我們這座城市中沒有間諜,"博爾赫帶着一絲調侃的口氣補充道。
首相懶得回答。有時,打敗一個過於自信的對手唯一方法就是讓他們自己挖墳。
"你的語氣不值得讚賞,博爾赫,"盧卡侯爵咆哮道,他的座位正對着他的政治對手。"明智的做法是避免在沒有證據支持這些狂妄說法的情況下妄下結論。偏執和假設只會導致我們做出不必要的選擇,帶來更多的傷害。或者你會讓我們召集拉斐爾的軍隊,僅憑你的一句話就發動戰爭?"
盧卡侯爵,永遠是理性的聲音。也是一個只在必要時才說話的藝術大師。首相保持表情中立,桌子兩邊的幾個領主在盧卡身後隆隆作響,表示同意。
"我不會這麼誇張,也不會這麼草率,"博爾赫尖銳地反駁。
"奇怪的是,你的言行並不一致,"盧卡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回答。"也許博爾赫侯爵應該學會更謹慎管理情緒和言語,如果他不想顯得倉促或戲劇化的話。"
博爾赫似乎無法對抗盧卡斬釘截鐵的話語,帶着沉悶的表情入座。
首相用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子,等待着看是否有其他領主想發表意見。他讓緊張的沉默延長了5分鐘,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話。
"我們不知道爲什麼大使提前到達。我們也不應該妄下結論,爲什麼他的隨行護衛會被加強到這樣的數量。可能是因爲教會的存在--"首相不情願地向博爾赫點了點頭"--也可能是一種武力的展示,因爲這次訪問將討論殿下統治下的重新談判條件。"
"也許宮廷謠言已經傳到了皇帝那裡,他對這對皇室夫婦在婚牀上的進展感到不滿,"博爾赫憤憤不平地回答。
首相嚇了一跳,一隻腳在他身後的地板上摔了一下。
"也許侯爵應該記住,當他選擇公開對我的婚姻發表意見時,我是在場的。"尼古拉斯從面對貴族臺子上的寶座上冷冷地回答。
"啊,"博爾赫轉過身來,向王儲禮貌地偏了偏頭。"口誤了,陛下。"
"口誤?任何其他貴族都會在這樣的冒犯性失言後害怕失去他們的腦袋。
"博爾赫,"盧卡咆哮道,顯然是代表王儲被冒犯了。
"你能從他的話中找到錯誤嗎?"貝色麥大人抗議道。
"衆所周知,婚牀已經成爲宮廷侍從中流行的八卦之源,"肯德爾大人同意。"甚至有傳言說,平民們正在打賭埃莉諾拉公主是否會成爲女王。"
"我從沒想過我能活着看到勳爵府訴諸於聽信流言蜚語的那一天,"老朗費羅大人以嘲笑的口吻抗議道。
"我們不能無視八卦和謠言,因爲它們給了對公衆意見的最佳洞察力,"休謨沉着地反駁。"我們也不能忽視這種謠言對談判產生的影響,特別是考慮到皇室夫婦的婚姻現狀。"
''但是,很可能是博爾赫黨內的某個人散佈了這些謠言,以確保它在大使訪問之前成爲一個令人關注的問題,''首相低聲地嘆了口氣。
"爲什麼陛下沒能在新婚之夜完成這場重要的政治婚姻?" 博爾赫相當尖銳地詢問道,這時衆議院的十名成員將注意力轉向了王儲。
尼古拉斯明顯不悅地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向首相揮了揮手。
就像一個主人在命令他的狗說話。首相嘆了口氣,但還是站起來向拉斐爾的政府機構講話。"正如皇家日記中記錄的,王妃不舒服,因此,爲了避免染上外來疾病,國王陛下獨自睡覺。"
"外國的疾病?" 錫西大人不屑地抗議道。"王妃已經在王宮裡住了一年多了。皇家醫生會注意到任何--"
"埃莉諾拉身體不適,"尼古拉斯一邊用手拍打着王座的扶手一邊呵斥道。"還是錫西大人想暗示有其他原因?"
首相嘆了口氣,作爲上議院中地位最低的成員,錫西明智地低下頭,保持沉默。
"不管是什麼原因,"盧卡侯爵嚴肅地說。"您已經結婚好幾個星期了,陛下。在你們結婚的最後二十天裡,王妃是不是一直不舒服?"
無論尼古拉斯準備回擊什麼抗議,都在騎士們打開門時被打斷了。"埃莉諾拉王妃殿下和珀西-霍桑伯爵大人。"
''說曹操曹操到'',首相想,尼古拉斯的表情變暗了,上議院把指責的目光轉向皇帝的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