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雷納的當地人有一句話:"在沙漠中游蕩就是在找死。" 的確,如果一個人聽得夠久,他們可能會聽到那些愚蠢凡人的哀嚎,他們對這種險惡氣候的魯莽無視現在迴盪在誘人的紅沙海洋中。
維特雷納沙漠中最常見的掠食者是無情的沙暴。這些漫遊的收割者悄悄地來到毫無戒心的旅行者身邊,把他們趕出航線,或者把他們的肺悶在呼嘯的沙海之下。
即使沒有這些魔鬼般的沙暴,外國人也經常迷失方向,要麼是由於無知,要麼是由於沙漠太陽所描繪的海市蜃樓。有時他們的遺體在幾天或幾周後被發現,脫水的屍體是他們不幸死亡的證明。但是,更多的時候,這些無知的闖入者被沙漠吞噬,沒有一點痕跡。例如,歌唱平原的沙坑曾引誘不止一個商隊早早進入墳墓。
如果氣候和危險的地形還不足以勸阻外來者進入,那麼沙漠中的野生動物總是渴望咬上一口,從搖擺的毒蛇到刺痛的蠍子和野狗一樣大小的食肉蜥蜴。然後,還有女巫。
這些驕傲的遊牧野蠻人曾經作爲獨立的教派統治着沙漠,輪流進行戰爭、掠奪和支配對方。但現在,火巫師們在克里絲塔的妃子阿利烏皇帝的領導下統一起來。雖然被馴服了,但對沒有皇帝保護的人來說仍然很危險。
無論是規模、名聲還是魔法,都無法讓流浪者對潛伏在這片由沙子和太陽組成的無情土地上,最被低估的掠食者做好準備--沙蟲。
人類的眼睛看不見,沙蟲在地表附近打洞,選擇岩石和洞穴來建造它們的家,以免被風帶走。每天晚上,當太陽下山,夜裡的寒意漸漸襲來時,沙蟲鑽得更深--除非--它碰巧感覺到上面有動物或人躲避風的熱。
吸引到這個無知和毫無戒心的獵物的溫暖,沙蟲會自由地滑行,附着在人或野獸的皮膚上,然後注入麻木的毒藥,鑽入註定要受害的皮膚下。
一旦沙蟲進入宿主的身體,它就會迅速進入大腦,在那裡啃噬受害者的頭腦,使他們慢慢走向滅亡。進入受害者身體的蟲子越多,宿主的死亡就越劇烈和迅速。
儘管它有相當恐怖的名聲,但某些煉金術士還是以收集這種可怕的生物而聞名。他們會在小動物身上留下淺淺的傷口,比如山羊,然後把它們綁在岩石上,據說那裡是沙蟲繁殖的地方。在動物死亡後,通常伴隨着瘋狂的發作、無法控制的肌肉痙攣和嘔吐的血液,在大吃大喝之後,現在的沙蟲更長、更突出,可以從動物的大腦中收穫。
這種侵入性的捕食者被當作一種折磨人的、殘酷的和必死的工具。儘管它們有能力在沙漠中生存,但沙蟲對極熱和極冷都很反感。一個純血的火系法師可以通過用巫術之火淹沒受感染的區域或大腦,將食肉魔物從身體中清除。這些純血的火巫師天生對火焰和熱有抵抗力,是已知的唯一能在這種折磨中存活下來的受害者,儘管沙蟲很少離開它們的宿主而不受創傷。
當阿利烏目睹了他的小妃子最後的死亡陣痛,她曾遭受過這樣的命運,他想起了沙漠中最令人憎恨和恐懼的掠奪者歷史。他曾試圖用他的魔法清除她身體裡的沙蟲,但這位妃子不是純種的,只是阿利烏的一個玩物。
藍寶石女士,比他的女兒奧瑞莉婭大不了多少,無法忍受他的純血火魔法。她很快就陷入了昏迷,這至少使她避免了最糟的沙蟲大餐。一旦妃子嚥下最後一口氣,阿利烏就用巫師之火燒掉了她的身體和寢室,以防止進一步擴散和痛苦。
皇帝離開他的火山宮殿,把妃子的骨灰帶到沙漠中的一個小綠洲,在那裡他把她的遺體灑在一棵沙漠小樹周圍。
藍寶石夫人剛剛第一次懷孕。
妃子的家人會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償,但在藍寶石夫人進入皇帝的寢宮之前,就已經爲這樣的事得到了報酬。阿利烏已經埋葬了十多個妃子,幾十個他們的死胎後代。甚至還有六個不幸的孩子,他們的壽命超過了他們母親當妃子的日子,但從未過過四歲生日。
這片沙漠小樹林是皇帝的損失和皇后無休止的殘忍證明。
阿利烏敲打着罐子,看着一個女人最後的微笑痕跡在悶熱的微風中消失。他將及時忘記她,就像他對他們所有人一樣--所有人,除了卡塔琳娜。
當皇帝從淺水池中轉身時,澤雷將軍用拳頭向裝飾在他胸前板甲上的金蠍子打招呼。
阿利烏的琥珀色眼睛閃過澤雷,看向皇帝的三百名維特雷納女巫護衛隊,每當他離開皇宮時,這些女巫總是在他身邊穿梭--以防教皇(甚至可能是皇后)膽敢利用他的悲傷。
皇帝將目光投向他信任的將軍,他把骨灰盒扔到一邊。"我想讓她死,澤雷。"
"我知道,陛下,"這位老兵陰沉地喃喃道。
"我想讓她的眼睛被串起來燒掉,我希望她的舌頭被割掉,她的皮膚在酸中煮沸,她的腸子被蟲子吃掉。我想讓她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被打斷,劈開,同時讓她在痛苦中保持清醒。我要她向我乞求死亡!"
"我的皇帝陛下,"澤雷嘶啞地低語着,他朝聽覺範圍內的官員們瞥了一眼。"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將意味着內戰--以及失去你建立和犧牲的一切。"
阿利烏髮出一聲斷斷續續的笑聲,用他那因一生都在爲生存和和平而戰鬥而長滿老繭的手指,順着他緊閉的眼睛、臉頰和已經修剪成銀色的鬍鬚摩挲着。
"好吧,我就要一個意外。我只是想讓她死。"
"奧瑞莉婭會責怪你的,"澤雷堅定地回答。"她是你唯一的繼承人,我的皇帝。"
阿利烏咆哮着衝過將軍,走向他的戰馬。"那個女人只知道怨恨和折磨我--就像她母親一樣。"
當皇帝抓住繮繩時,那匹駿馬跳了起來。阿利烏擡頭望着這頭焦慮的野獸,從牙縫中緩緩呼出一口氣,他控制着琥珀色眼睛後面閃爍的火焰。"即使最終是我的責任--每個人都應該得到某種形式的公正--"他再次回頭瞥了一眼那片樹林和它們周圍的水井,然後騎上馬,將黑色的駿馬轉回維特雷納的方向。
這一切是克里絲塔所爲,也是澤農皇后所爲。違背與神的誓言的人很少能毫髮無損地活下來。阿利烏嘆了口氣,他伸手去拿掛在馬鞍上的那瓶酒。那就這樣吧,如果這能保證卡塔琳娜的遺產安全--
阿利烏的琥珀色眼睛眯了起來,遠處的隆隆聲使他的脖子和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目光轉向死亡森林上方的雲層,雲層不祥地變黑了。就像一隻捕捉到熟悉氣味的狐狸,皇帝掃視着醞釀中的地平線,一股懷舊的興奮感在他的血管中涌動。在第一縷地獄之火衝破雲層之前,阿利烏就知道了。當霧牙山的天空流淌着火光時,克里絲塔失去的祝福的欣喜在他的脊背上顫動。
"陛下?" 澤雷將軍懶得掩飾他的不安,他走到了皇帝的坐騎旁邊。"那是從拉斐爾的邊界傳來的。"
那麼克里絲塔終於找到了另一個可供寵愛的妃子?
一個被拋棄情人的憤怒並不適合他的高貴血統,然而阿利烏無法平息從他的悲傷和苦悶中騎上來的怒火。"把人都召集起來,我倒要看看哪個女巫敢違抗我的命令!"
當三百名火巫師,加上一些風巫師和水巫師混在一起,在皇帝飛奔的駿馬後面列隊時,尖銳的低語和急切的呼喊充斥着他周圍的空氣。當阿利烏盯着讓大地顫抖的破壞性火風暴時,所有關於他死去的妃子、他憎恨的皇后、甚至他無數未出生孩子的想法都從腦海中消失了。
當軍隊到達山下時,地獄之火的暴雨已經結束。煙霧遮蔽了山峰,滾落在通往枯木山口的路上。
他面前的煙霧散去,一堆倒下的岩石遮住了前方的山口,阿利烏猛然收斂了罵聲。"清出一條路,這該死的煙。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巫師軍團的急切心情變成了嚴厲的失望,他們匆忙下馬,走向自己的任務。一個風女巫小心翼翼地吹走了煙霧,並在岩石滑坡上盤旋,查看堵塞的地方。他迅速返回,跪在皇帝面前。"整個通道已經塌陷了,陛下。"
"陛下!" 一個上尉邊叫邊衝了過來。"我們在岩石下發現了死亡的士兵--拉斐爾的士兵。"
當阿利烏轉身走向他的手下放在地上的屍體時,一股恐懼的低語像冷汗一樣從脖子上流了下來。那人幾乎無法辨認,他的臉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碎骨、頭髮和牙齒。但死者的盔甲上有一個紅狼的標誌,一個阿利烏知道的符號。
阿利烏,維特雷納的皇帝,獵巫團的禍首,神聖軍隊的毀滅者,當他盯着那人血淋淋但又白皙的皮膚時,感到血脈噴張。
這些是特里坦的部隊--那麼他--
"這是什麼叛逆行爲?" 澤雷咆哮着,他的目光從死者的制服上飛向阿利烏,然後又飛向軍官和他的手下。"清出一條路來,把你找到的每一具屍體都收集起來。如果有幸存者,把他們帶回維特雷納--不,在他們搜索的時候,派一個騎手儘快帶一個醫生過來!"
當阿利烏繞過死去的士兵時,女巫們一鬨而散,他的拳頭燃起了憤怒的紅色火焰,因爲近二十年來沉睡在他的苦澀和悲傷之下的憤怒潮水,燒過了他日益增長的恐懼。"澤雷將軍,我想在兩個小時內到達這些山脈的另一邊。"
"根據我們風女巫的說法,塌方持續了將近兩公里。需要時間來清除,"將軍謹慎地解釋道。
阿利烏眯着眼睛看着山口,嗅着微風。"塔林人?"
"枯木山口確實通向他們的領土,"澤雷確認道。"看起來紅狼軍被調轉方向,試圖逃到這裡的安全地帶,當時他們遭到了伏擊。"
"那麼,"阿利烏緊咬的下巴彈了起來,他的嘴脣滑向一個危險的微笑,"狂暴的獾終於決定從洞裡爬出來,而且敢於觸摸卡塔琳娜的兒子!"
兩條紅色的火蛇急切地咬着下巴,它們盤踞在皇帝的手臂上,對着他的耳朵嘶吼。
"陛下--"澤雷跪了下來。"翻越這些山脈的最快途徑--只有風巫師能迅速翻越它。"
阿利烏用一個承認的點頭來調整他的蛇羣。"讓他們會帶我過去,將軍。我要看看另一邊是什麼,不,是誰。"
❆❆❆❆❆
恐懼和尊重。在克里絲塔剝奪了他的祝福後,這些都是阿利烏所堅持的品質。即使沒有女神那令人陶醉的力量,每個女巫,不管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知道皇帝的名字和烙在上面的傳說。
教皇殺手阿利烏,龍之阿利烏,以及巫師皇帝阿利烏。
無論他們選擇用什麼頭銜稱呼他,所有女巫都害怕或敬畏他們的皇帝。雖然有些抗拒的教派視他爲暴君,但還有成千上萬的人涌向他的邊界,渴望效忠並協助他繼續討伐神聖教會的最後據點。
如果我現在摔死了,那是多麼大的諷刺啊?阿利烏一邊想着,一邊透過飄揚的煙霧朝他迅速消失的部隊瞥了一眼。兩名風巫師支撐着綁在皇帝軀幹上的安全帶,這對巫師盡力提供一個平穩的戰鬥,穿過擁擠的煙霧,向霧牙山的皇冠前進。
稀薄的污染空氣拂過阿利烏的臉,刺痛了他眨動的眼睛。當澤雷將軍用自己的馬具擡着,從皇帝身邊飛過,率先越過山頂時,他沒有發表意見。澤雷始終對潛在的危險保持着警惕。鑑於他們兩人剛剛目睹的力量展示以及克里絲塔可能的參與,將軍的過度謹慎是可以預期的。女神強有力的魔法氣味在灰暗的微風中揮之不去,煙霧在無盡的混亂和災難的舞蹈中翻騰着。
就在阿利烏完全失去了將軍的蹤跡時,一陣風向皇帝和他的護衛隊吹來了。在眨眼的背後,阿利烏盯着煙霧,煙霧散去後,露出了一個發黑的山坡,一個燃燒着的、破碎的森林,以及看起來是三支軍隊散落在曾經是狼牙山森林的破碎地面上,並被燒焦。
"我......我......--"他右邊的風女巫結結巴巴地說,減緩了他的下降速度。
阿利烏的眼睛在揮之不去的煙霧和火焰中掃視,直到他發現澤雷在更西邊的地方,向一個燃燒的湖泊降落。"帶我去見將軍,"他命令道。
澤雷在綻放着閃爍火焰的地面上等着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阿利烏揮手讓風巫師們回到天空,在那裡他們可以避開那些有毒的煙霧,並保持警惕。
"我還沒有找到倖存者,"當他們平靜地走過燒焦的破土時,澤雷焦急地低聲說。"我可以感覺到前面還有一個女巫,但這種破壞力--是--"
"克里絲塔的存在,"阿利烏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們應該謹慎行事。一個新妃子很少能完全控制新力量。"
"那麼也許我......"
"我想看看這個混蛋的臉,"阿利烏一邊向前覓食一邊打斷了他的話。
當他們接近森林中心的燃燒湖泊時,克里絲塔的魔法煙霧更加濃烈。透過舞動的惡魔般的黑色火焰,阿利烏可以看到一個跪在湖邊的身影,但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是神還是凡人,他無法判斷。
"陛下--我不能--"澤雷緊緊抓住他的胸口,喘息着。"請原諒我。"
"即使像你這樣的純正血統也不能對克里絲塔的破壞性火焰免疫,"阿利烏理解地咕噥着回答。
"那麼--"
"看來我對它還有一些積蓄的抵抗力。"阿利烏打斷了他的話,他揮手穿過發黑的火焰,毫髮無損地把它抽出來。"撤走,等我。風女巫們可以在上面放哨。"
"但是--"
"我無意死亡,把我的王位留給澤農或她的孩子,"阿利烏面無表情地表示,並轉身用命令式的目光面對他的老朋友。"撤退,等我回來,將軍。"
"陛下,"將軍謙遜地鞠躬回答,但表情憂慮。
❆❆❆❆❆
克里絲塔的新妃子在燃燒的湖水中央等待着阿利烏。這個年輕人的衣服被燒掉了,皮膚在汗水和從天空落下的黑色煙塵中閃閃發光。但吸引阿利烏目光的是那隻在女巫胸前發光的燃燒手印。痛苦、遺憾和反感的漣漪充斥着巫師皇帝,他忍住了觸摸自己盔甲下與死亡女神類似的洗禮時留下的相應疤痕。
"克里絲塔,"他低聲叫着她的名字,並痛恨迴盪在他聲音中的渴望。
"阿利烏。"
驚訝、喜悅和絕望讓阿利烏向那個穿過黑火湖走向他的幽靈旋轉。"卡塔琳娜?"
鳳凰像太陽一樣燃燒着,但她的臉頰卻被憤怒的淚水打溼。"你發過誓要保護他不被她傷害!" 卡塔琳娜黑色眼睛的燃燒池譴責他,甚至她的手指也在灼燒他的臉頰。"你是什麼樣的皇帝?你甚至不能保護我們的兒子!"
阿利烏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但卡塔琳娜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樣在他眼前消失了,當克里絲塔魔鬼般的笑容從剩下的煙柱中迎接他時,皇帝回過神來。
"我以前警告過你,阿利烏,"死亡女神低聲笑着說。"你智取不了神。"
她乾枯的聲音像死人的鼓聲一樣充斥着他的耳朵,冰冷的理解力包裹着阿利烏的心,並使之緊縮。
"毀滅女神總能收回她的債務。" 她嘶嘶地說出最後一個字,就像一條毒蛇一樣,並對阿利烏的漸漸絕望微笑,然後她轉向年輕的女巫,她的身體從燃燒的湖水中升起,躺在黑色的煤牀上。"我的新妃子讓我很高興。" 她回頭看了看皇帝,向他的方向彈了一下長長的灰色指甲。"所以我原諒你徒勞的欺騙。"
她的魔法火花在皇帝的胸膛裡爆發,當克里絲塔的腐蝕性力量再次流經他的時候,把阿利烏帶到了地上。
"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多,但那時你還不配,"克里絲塔惡意地喃喃道。"現在帶你兒子回家,阿利烏。照顧他恢復健康,保持沉默。如果你這次聽話,我將允許你看着特里坦作爲我新龍的光輝未來。"
克里絲塔笑了起來。一陣刺耳的卑鄙和歡笑聲使他們周圍的熊熊大火安靜下來。一片灰燼般的皮膚從克里絲塔的下巴上裂開並脫落,露出了女神以前的一瞥。"鳳凰的血統是最持久的。我應該感謝你,阿利烏。如果沒有你永不滿足的貪婪和慾望,我可能會錯過我重生的最佳人選。"
阿利烏舉目望向克里絲塔眼中燃燒的炭火,不禁打了個寒顫。"但特里坦--不是我的長子--我答應過你--我的長子。"
"是的,你拋棄了鳳凰,娶了那條毒蛇,以避免給我卡塔琳娜的孩子。"克里絲塔幾乎是咕嚕着說,她回過頭來撫摸他的臉頰。"哦,你這個容易受騙、愚蠢的凡人。你憑什麼認爲奧瑞莉婭是你的長子?" 當她看着他在她灼熱的目光下掙扎時,黑嘴脣展開了一個死亡般的微笑。"你想玩這個遊戲,卻輸了。我可以看到在你的凡人外殼裡燃燒的每一個秘密。告訴我,阿利烏,知道你的背叛只是把卡塔琳娜引向了她的厄運,而我仍然得到了你寶貴的長子,這感覺如何?不--" 她的獠牙伸展開來,露出慶幸的殺人笑容。"特里坦是你唯一的兒子,不是嗎?"
"婊-子!" 當克里絲塔的魔力充斥着他的喉嚨和肺部時,這個詞幾乎沒有從阿利烏的嘴脣上低聲說出來。曾經,這樣的清洗給皇帝帶來了超乎想象的快樂和力量,但現在,女神的魔法似乎要燒燬他的器官,粉碎他的骨頭。阿利烏痛苦地倒在一邊,痙攣着,而克里絲塔則控制着她的魔法,在燃燒的平原上久久迴盪着他那令人窒息的叫聲。
"不要再逼我了,阿利烏。我可能曾經偏愛過你,但我對欺騙和背叛非常熟悉。如果你再次背叛我,我也可以讓你活得足夠久,以品嚐最深的地獄。"
阿利烏咳出幹血,喘息着,無法回答。
"現在--" 克里絲塔呼出一口氣,朝特里坦昏迷的身體轉過一個掠奪性的微笑。"--我的妃子很快就會醒來。把他帶到我的神廟,阿利烏。大祭司會幫他恢復。在我高興的時候我會回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