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自己像正義使者一般,我就好了奇,難道三界之中就只有你纔是好人不成,說得我都想嘔吐!”賢安道姑不以爲然,滿臉鄙夷道。
“嘔吐?根據我對醫術多年的研究,你之所以無故嘔吐,九成是懷孕了。”梅寒香看着賢安,惡趣味的道。
“找死!”賢安不能再忍,手中長劍“嗖”地刺出,凌厲的殺意和玄劍氣頃刻化作萬千絕殺,一下子全朝梅寒香招呼過去。
梅寒香自然不甘示弱,嬌軀如電光一閃,輕靈飄逸的那瞬間,本來是一道身影卻突然化作萬千道身形,有點像兀然的百花齊放,這正是“萬千影一瞬”,雖然說突然施展會加倍消耗本身,但爆發力和殺威都極大,也是她不可或缺的絕招。
一息之間,萬千個梅寒香不顧生死,盡皆撲向了賢安道姑,“嘭嘭嘭嘭……”無數拍擊之掌全都招呼在其身上。
正所謂好拳難敵四手,萬千拍掌一下子招呼在賢安的身上,儘管作爲修道者,她也受傷不輕。正所謂“飛血濺花瓣斑斕,鮮紅尤生更芳豔”。
梅寒香一擊得手,可也遭到了嚴重的反噬,而皇月季身形一閃,利劍鬼魅刺出,直直的追殺賢安。
自然道姑見勢不妙,軀化勁風一掃卷,便裹着賢安一下子飛出了困殺,看着賢安臉白如雪,忙從闊袖裡掏出一粒丹藥給她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香生滿口,前幾息還疼痛難忍,臉色煞白的賢安,現在卻面生紅潤,身心俱暢。
娉婷、翩躚、姽嫿,水仙子、皇月季棄掉文逸、東極兩位道姑,紛紛掠身來到梅寒香的左右。
“梅師姐,你怎麼樣?”皇月季關心的問。
“這‘萬千影一瞬’乃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禁術,你怎麼偷練了?師尊不是警告過你嗎!”水仙子有些驚訝的斥責道。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這鬼地方看似無邊花圃,可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美麗的陷阱!這四名坤道本已極難對付,若冥河老祖本尊再來,我等焉有再生之理。”姽嫿仙子憂心忡忡的道。
“縱使心急如焚,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死亡就如翻掌之易,我一開始之所以不贊同和她們糾纏,便是對這未知之地有着忌憚。”水仙子道。
“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後悔得太遲了?”一道陰翳的男聲從遠空飄傳過來,十人只見天上金霞一現,便化成了一名男子。
“師尊,你可來了!”
“師尊,徒兒有禮了!”
四位道姑一見男子,心中一喜,頓時鬆了一口氣,忙恭敬的施禮。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開心有人愁”。一看見老頭模樣的男子,娉婷、翩躚、姽嫿,水仙子、梅寒香、皇月季皆面沉如霜,憂容盡現
“這……這就是冥河老祖?他怎麼這麼老?”翩躚吃驚的道。
“這不奇怪,據說他曾遇到一名高人,結果被整成了傻子,要不是三仙島的三位丈人見他已是癡傻的無用者,又豈會輕易饒他性命,現在看來,三位丈人倒是失算了。”水仙子滿臉愁容道,先前的擔憂果真應驗了。
“真是冤家路窄,若當初師尊結果了他,現在怎會生出這等事端來,如今這冥河老祖躲在這鬼地方,恐怕不會有好心人來打擾他,我們的性命休也!”梅寒香一看見冥河老祖,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徒兒免禮,有爲師在,她們的命運也就黴到頭了,如今這圃域百花競放,正是埋豔的好地方。”
冥河老祖身體一掠而下,呼吸有些急促,氣息也極紊亂,倒是讓他的四大女弟子感覺到了異樣。
“師尊,你受傷了?在這一方天地,到底是誰敢如此的造次?”東極道人驚惑的問。
“沒什麼,適才爲師與羅睺相較,一時大意遭到了他的偷襲,想不到堂堂魔祖竟如此厚顏無恥,比武不勝,偷施暗算!”冥河老祖一副氣憤憤的樣子,顯然不想讓弟子知道自己丟臉的事。如果讓弟子知道他是被一名初出道的修行者打敗,老臉還往哪裡放?
“羅睺乃魔族之祖,素有‘三界第一智者’之稱,論陰謀詭計的確很擅長。”自然道人分析着。
娉婷、翩躚、姽嫿,水仙子、梅寒香、皇月季一聽,有些疑惑起來,羅睺乃智者不假,可不是正在和衆仙聖在蓬萊島上空廝殺嗎,幾時又閒到和冥河老祖比武了?
雖然有困惑,但如今的她們身在未知之處,對蓬萊島的戰況也是不太明瞭,再說上仙道法通天,來無影去無蹤,就算與冥河老祖發生摩擦進行了較量,也是他們無從得知的秘事。
“噗……”
正在這時,情況陡然一轉,冥河老祖一巴掌便拍在賢安道姑的頭上,直接毫無徵兆的把她給拍死了。
冥河老祖雙手一結印,直接將血煉之術施了出來,賢安的屍身便化作一道血引之線飛進了他的恰時張開的嘴裡。
“師……師尊,你……你怎麼……”文逸道姑、自然道姑、東極道姑大驚失色,臉色駭變,根本搞不清楚爲何會這樣。
冥河老祖愜意的吸了一口氣,舒適的撩了撩有些凌亂的髮絲,然後恢復了往日的嚴肅:“爲師的弟子只能在勝者的榮光下活着,哪裡需要失敗的積累?賢安敗於人,丟盡了爲師的臉面,活着也是徒添目障,讓人看着糾心,因此死纔是她的最好宿命。”
大言不慚的冥河老祖說着,但理由還是太過於勉強,因爲血煉之術出賣了他的本性。
感到不對勁的三名弟子根本不再猶豫,這惡魔般的師尊讓她們已有顧忌,三人身體一掠,便向遠方閃去。
逃命是她們唯一的選擇,活着本已不易,師徒之情就此斬斷。
“想逃,遲了,爲師教導了這麼幾年,豈能讓你們眼睜睜的留下心靈創傷,都留下來吧,反正現在爲師重傷在身,把你們作爲血祭之術的引子,卻是再好不過了。”
冥河老祖見事已敗露,便不再裝僞善,雙手臨空一劃,三道凌厲的殺威便一下子追射出去。
自然道人感覺自己被鎖定,雙袖一揮,一道刺耳的絕命本源便射出,不僅扛下了射向她的殺威,更是激發出一股熾熱的炎陽之光,頃刻間轟在了冥河老祖的胸膛上。
東極道姑迎手一結印,法訣一現,數十道鍊金之矢祭出,全部轟在了籠罩在自己身前的殺威上。
“轟!”一陣排山倒海的爆炸之威散射出來,金色的流矢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無數的流光金箭以冥河老祖爲靶心,猝然反向鎖定射來。
文逸道姑見逃不脫,轉身雙袖一舞空,風勁兀作,她連連拍出七掌,七掌如鋒似芒一閃而逝,不僅轟碎了冥河老祖的殺威,還全部轟在了冥河老祖的護體仙罡上。
“噗……”
冥河老祖以一對三,本想擊殺三名女弟子,卻不想三名女弟子竟連連反施殺手,果斷祭出連他都不曾見過的駭然招式。
猝不及防之下,七掌最後一至,便活活拍飛了冥河老祖。
“着實可惡,世上竟有如此之事,老夫居然被自己的弟子坑了,若非項劍那臭小子害得體傷,怎會淪落至此!”
冥河老祖從遠處爬起,吐了一口血,金光一瞬閃,便重新懸在了空中。
“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兒,隱藏得夠深,若不能拿下你們作爲血煉之術,豈不可惜。”
“東極、自然、文逸,你們三個讓爲師今天大開眼界,不愧爲老夫教出來的徒兒。”
“可你們知道嗎,老夫可以手把手帶你們進入修道之路,也可以輕易的掐斷你們的生命。”冥河老道說着,將元屠劍拿了出來。
“只可惜老夫現在要親自了卻這段宿緣,你們也就別怪爲師心狠手辣了!”冥河老祖的劍一劃,數道金光出現在劍尖上,大有分天裂地之威。
東極道姑知道不是冥河的對手,所以逃纔是出路,可自然道姑與文逸道姑還是有點兒念及師徒一場,想徹底來個解決。
“處心積慮一場夢,師徒互殺,這冥河老祖也夠無情的,我們需要出手嗎?”皇月季問。
“冥河老祖至少擁有太乙金仙的實力,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還是覺得自己實力可以匹敵太乙金仙?”
“在太乙金仙的面前,作爲地神境的我們連逃跑都是白費力氣,我只想建議和她們聯手,這樣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皇師妹所言甚善,但我們和她們不是一路人,在生死的面前,我們更應該遵從初心,而不是爲了活命和不情願的人聯手。如果今日註定了是我們的死期,那麼不管是聯手抗敵還是卑躬屈膝的求饒,都不會有用,所謂骨氣,便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才能看出來。”
“以爲學了幾年便可以獨當一面,殊不知在爲師的眼中,你們再厲害也只是神境修行者,於我而言,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冥河老祖言訖,身子一閃,快得不可思議,連水仙子都看不清。
不愧爲太乙金仙,他只用了一招,僅僅一個照面便殺了文逸仙姑。
自然道姑和東極道姑眼見文逸仙姑遭了難,哪裡還顧得上仇恨,連忙一轉身,向遠處遁去。
“現在纔想走,遲了!”冥河老祖說着,身體化作一道金光閃過,自然道人和東極道人便也在眨眼間遭了毒手。
看着冥河老祖將三位道姑的血盡化作血祭之術的引子,梅寒香感覺後背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