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飛有些吃驚,因爲若聖人前來,遠不是他們能應付的,“看來我的計策是正確的,只有用手段讓他們儘快恢復記憶,才能免去我們必要的擔心。”
“這麼說你以偷盜者的身份去試探他的反應湊效了?”嶽垚有點意外的道。
“不知道,當時他是睡是醒我並拿捏不準,又好像是在睡夢中身體自然反擊。”
“這麼說他們雖然失憶了,但至少身體的本能還會自動反擊。”夜不歸道。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們只需要防範外圍即可。只是雲泰肯定不會罷休,萬一九墮直接派人來就慘了。”嶽垚分析道。
“你的師尊度厄真人會放你出來,說明你已臻境至神王,有你我兩名神王,一般的小蝦米還是能對付的。至於仙境人物,我想你師尊在你體內下了烙印,一旦需要,他會親自出手的。”夜不歸道。
“這個就不是我能預料的事情了。姬飛,你去守護家族一趟,我們需要掌握七絕天的情況。”嶽垚心事重重,看着他這位便宜師弟道。
姬飛本爲蓬萊散仙,但與嶽垚交好,故常“師兄師兄”的叫嶽垚。
“師兄放心,我會快去快回的。”姬飛說完,身體就從木屋內消失了。
“寬心吧,根據天算子的遺留信息可以知道七絕天只是重傷分散了,一旦他們得知朋友在這裡,必會火速前來,到時你我肩上的擔子便可輕鬆些。”夜不歸放下茶杯道。
“這都怪羅睺,要不是在蓬萊島大掀風雨,三界又豈會如此動盪?”嶽垚道。
“再怎麼抱怨也沒用,做好能力範圍內的事,這比什麼都重要。”
“是嗎?逍遙二仙再怎麼說也是有名有姓的修道者,居然藏在這鳥不拉屎的偏處,難不成真以爲我找不到?”
嶽垚和夜不歸一聽來自天際的聲音,臉色一變,身體就掠出木屋,再次出現時,已懸浮在九天月空中。
看着對面的打扮妖孽,衣着花袍的男子,嶽垚雙目閃着精芒:“墮仙冥月?你應該在十年前就被壽給殺死了,怎麼會還活着?”
冥月呵呵一笑:“因爲我用禁術才苟活下來,曾經同樣作爲墮仙的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如今夜梟殺了康,你比我更清楚壽、吉、昌接下來會怎麼報復。”
“當然,我是真正的墮仙,而嶽垚你是僞裝的墮仙,原則上我們之間不會有合作,但爲了應對接下來的危機,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也是很有必要的,怎麼樣,我這個建議還不錯吧?”冥月道。
“你想與我們聯手幹掉壽、吉、昌?”
“不錯,因爲你們別無選擇,以壽的能力,相信很快便能找到夜梟。”冥月自信的道。
“如果壽看見你,必定會發動雷王的勢力來追剿你,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料無避處,誰叫你拐了他的妹妹呢?”嶽垚撇嘴道。
“如果他不是雷王的乾兒子,我冥月又豈會怕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他有勢可仗,我無勢可借罷了。”冥月依舊不服氣的哼道。
這時,三道紅光劃過天空,像流光一樣快速逼近,眨眼就出現在了冥月的背後。
青衣男子盯着冥月的後背,頓時怒氣迸發出來,“冥月?你……你居然沒死,這……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當時我妹妹雖然爲你擋下了最致命的一擊,可我親眼看見你斷絕生機了的,你到底是誰?”
“壽,沉住氣,你妹妹已死,即便他是冥月,你也不該忘了我們此行的任務,若我們將冥月逼到了夜梟那一邊,那將毫無勝算。”吉向失去理智的壽傳音道。
“不錯,當年愛你妹妹的冥月已經死了,但向你復仇的另一位無情冥月卻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很好,真的很好,十年來,我忘卻的仇恨之火今日又被點燃,看來你已經準備承受我全部的怒火了。”壽將空間戒指內的長劍用意念調了出來,雪亮的劍刃如熒光般驚動空氣,風依劍身而旋,抽動得四周如波浪掀滾。
冥月也不甘示弱,手一虛抓,一柄黑鞭就出現在手中。這黑鞭與打神鞭不同,它沒有光芒,漆黑而斂華,微微散出寒意,但壽的元神卻像被它凍住一般。
“好鞭,連神王境的元神都要受其影響,這等好鞭豈容一個外人擁有,我今天就收了它!”壽厲聲一喝,長劍起處,火元素便閃發着火芒,彷彿欲吞噬星夜。
“妄想!”冥月手中黑鞭祭出,與劍“砰砰砰”撞擊成一團,古怪的黑鞭不斷散發出寒意,不僅熄滅了壽劍刃上的火元素,還將他持劍的右手給凍住了。
看着冰雕般的右手,壽心中大駭,散發出神王的強大殺威,直接將右手上的冰凍震成碎冰,“嘩嘩”地往下墜。
“好厲害的極冰冷凍!吉、昌,出手!”壽有些狼狽,開始使喚助手了。
吉和昌不再旁觀,將利勾和長叉亮了出來,直接向冥月飛殺過去。
“真當我倆是擺設不成!”夜不歸大喝一聲,雷法直施而出,整片天空都佈滿瞭如蛇般吞舌的閃電。
“小心!”昌急忙提醒着吉,身子一劃,避雷而行。只可惜他再快也不能如願以償,因爲嶽垚出手擋住了他的長叉。
一時之間,六名神王境的仙人彼此捉對攻殺起來,天空有火有雷有光有電,宛如月夜雷轟天火,實在是動靜太大了。
雲泰在鎮外看着遠處的天空,眼中一陣閃爍,精芒頓逝,他知道是六名恐怖的神王在拼殺,只是修爲尚低的自己根本參與不了,這場正邪之戰纔開幕,他相信石墨的計劃終將成功。
雲泰向鎮外閃去,只是剛出鎮不久,他就感覺到了河灘上有一堆留着餘溫的灰燼。
“這……這到底是誰升的火?”雲泰不敢大意,在夜深人靜的河灘上留下“證據”的肯定不是村民,他最擔心的莫過於其他修道仙人。萬一自己的後面有人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隨時都有死亡的威脅?
雲泰的元神向林中探去,他知道若論藏身之處,這片林子再好不過了。
只是很詭異的景象一下子便進入了他的腦海,饒是見多識廣的雲泰也頓時臉色煞白起來。
一個個面容恐怖的屍體從林中走了出來,它們沒有生命,卻如詐屍般在走動,像傳說中的殭屍一般。
“這……這是能愚弄屍身的趕屍術!那麼使用邪術的究竟是誰呢?”雲泰正疑惑間,耳邊卻傳來近在咫尺的冰冷聲音來。
“你在找我嗎?修仙人!”
“啊……”雲泰頭皮發麻,渾身發冷,看着忽然近身的妖女,嚇得心肝都幾乎承受不了。
“你怎麼了?怕死,還是怕屍體呢?”女人用詭譎的聲音問。
雲泰盯着妖女,小心翼翼的試着問:“你……你是趕屍人?”
“趕屍人……呵呵,你是石墨的麾下吧?認識一下,我是雷王的部下,別人都叫我‘姬屍’。”
“姬屍?你是想控制屍體侵襲鎮子,你可知道這樣會招來天譴。”雲泰有些反感的道。
“天譴?在實力爲尊的仙界,天譴根本算不了什麼,沒有實力就只能淪爲螻蟻。你這般心慈手軟,能助你的主子登上天帝之位嗎?”姬屍冷冷的問。
“當然不能!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過程不重要,手段也不重要,因爲結果決定一切!”
“是嗎?如果這就是你的修道之心,那麼一心求武便走入了墮落之路,之所以你淪爲墮仙,也是不言而喻的答案。”
一個人影從小路走了過來,姬屍和雲泰尋聲一看,霎時齊齊一驚:“是你!”
這是一個沉睡之夢,沉淪而令人唏噓!
在大河東部邊上的柳莊有姓姜和姓左的兩家人。這兩家人是世交,就將這兩家的兒女都指腹爲婚了。
說來也奇怪,姜家的女兒和左家的兒子也是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更遂了老人們的心願了。
但這姜左兩家的祖訓中是不能結爲親家的,具體原因是因爲姜凡在左丁要摔下山時沒有拉他,導致左丁摔死了,這兩家的後人也就從此結了怨,留下了這麼個祖訓。
時間匆匆而過,一百多年後,除了姬左兩家的正統嫡系以外,像他們這些旁枝錯節也就沒有人再堅持了。
兩個年輕人長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姜家已將家業做大,舉家遷到了河下游一帶。人雖走了,可這親事還是沒斷。就在河邊上的左家準備聘禮的時候,河下游那邊有人傳來了話:等不及了,親事得馬上辦!
原來是姜家的女兒懷上了。左家的老漢把自己兒子叫到跟前,一問才知兒子已經和未過門的兒媳婦私定了終身。左老漢不知是喜還是憂,反正是大手一揮,成親的事情馬上辦!
成親的日子定在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