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也達成交易後,卞若萱纔算鬆了口氣。
她在這城裡也待了三刻鐘多了,原本想的買完東西在城內再逛逛,也是難以成行了,只能先行離去。
不過,她以後要賣符籙的機會還多着,等修爲高了撐得時間變長了,總會有機會讓她好好逛逛這霍城的。
帶着三個儲物袋的東西,卞若萱出了霍城,在城外的凡人車行裡僱了個車伕,就踏上了回程。
租車時她如法炮製,再次扮演了個脾氣不好的小修士。
一上車,她就直接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這次她是真的堅持不住了,身上的靈力差點被榨乾,累得她出了一身的汗。
小技巧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費神了。
這也說明她其實有點高估了自己了,單獨使用半時辰沒問題,但連續使用時,時間其實會縮短的。
造成這一問題的其實是神魂,她的靈力在這麼長的時間內其實贏恢復完全,但神魂上的疲累卻不是這短暫的時間能完全恢復的。
下車回家她還得再用一次,卞若萱估計自己用完最後一次後大概會累到只想倒頭就睡了。
出門的時候,她和申氏說的是,她約了同年族人,一起爲幾天後的秘境之行做準備,中午可能要在山裡過,就不回去吃飯了。
她在山裡走一天,回家以後累得跟死狗似的,應該也是挺正常的吧?
擦了擦汗,卞若萱取出了儲物袋裡放着的零食往嘴裡塞了幾口,不說吃飯她還不覺得,一想起來要吃飯,她還真覺得餓了。
一口嚥到一半,車身忽然一個劇烈的顛簸,差點把她給噎住。
一邊拍着胸口順着氣,卞若萱一邊入戲地對着外邊的車伕喝道:“怎麼回事?你怎麼趕的車?”
車伕也是心裡苦,低眉順眼道:“修士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這前邊兒都堵住了,聽說是有位修士大人丟了什麼東西,現在正挨個兒檢查呢。”
卞若萱略感不妙,她現在對她這個迷一樣的偶遇體質已經有了非常顯著的認識了,這熱鬧她可一點都不想看。
“從這去楓城可有別的路?”
車伕想了想,答道:“修士大人,是有的,就是這距離會長上不少,可能會超過兩個時辰。”
卞若萱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繞路,開玩笑,鬼知道前面檢查的用不用掀簾子,這簾子一掀她不就穿幫了麼。
“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這挨個兒檢查,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好好拉車,到時候這車錢少不了你的。”
車伕應得乾脆:“好嘞大人,你坐穩了,咱這就掉頭。”
感受到車身搖晃了一下,凡馬的嘶鳴聲卞若萱只聽到了一聲,周圍就突兀地安靜了下來。
一瞬間卞若萱汗毛倒豎,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句媽賣批她一定要講。
馬車依然在平穩地前行着,但這會子,車廂裡的卞若萱心情就平穩不了了。
她肩膀上搭了個溼噠噠的手,準確的說,這手正扣着她頸部的動脈,隨時都能結果了她。
就說她最近走背運吧,這次的這個又是什麼鬼啊。
車廂內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她能感受到她身後那人的氣息愈發不穩。
她自己現在也是個半廢的狀態,剛纔那三刻鐘多的時間差不多將她的靈力榨乾了,這會兒基本沒恢復,她連個火球符都不一定能用得出來。
得虧這人身上的殺氣幾乎沒有,所以她的小命大概還是安全的。
“把身上的傷藥都取出來。”
卞若萱在裝可憐和正常發揮之間猶豫一秒,最後硬氣道:“沒有。”
開玩笑,這裡和那個被搜查的地其實不遠,萬一那邊人聞着味趕過來了,發現她居然給了這人藥,即使她是被脅迫的,難道能落着好?
那人直接把她左手的袖子給擼了起來,帶血的手指劃過她手上還未完全脫落的疤:“我相信你是有的。”
同時,扣在她脖頸上的手也加了力,卞若萱被扣得咳嗽了兩聲。
按理說,他們在車裡的動靜並不小,但外邊的車伕卻一無所知,馬車行進的平穩,甚至在這當中還轉了個彎。
不管是什麼原因,對卞若萱而言,情況都不是那麼地樂觀。
形式比人強,卞若萱在儲物袋裡翻翻找找,把上次那個長老打發她的那兩瓶取了出來。
這人單手打開了瓶蓋,大概是聞了聞,居然給她退了回來。
什麼玩意兒?給他藥了他還嫌棄?
“你自己用的可不是這個味。”
形式比人強,卞若萱翻着白眼把自己用的那幾瓶從儲物袋裡取了出來,得虧上次還剩點。
“藥都給你了,該去哪去哪吧您,您現在在這要挾小孩子,說出去多丟人啊。”
這次那人沒回話,大概是在給自己上藥吧。
這當中卞若萱可不太舒服,那人扣在她脖子上的力道並不輕,這會兒她已經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
“小孩子?你這樣的可不算小孩子。”
卞若萱這就不服了,她現在正兒八經的骨齡六歲,走到哪她也是個六歲兒童。
“老老實實待着,別耍什麼花招,等到了楓城,我自會離開。”
看吧看吧,她這次都來了霍城了,依然逃不脫楓城這潭子渾水。
一個兩個的去楓城幹嘛,她看卞若蘭那樣,以前楓城這秘境出世的時候,指定沒有這各路的牛鬼蛇神扎堆吧。
若是這次秘境關閉了,楓城這倒黴地方以後還有這種事,她還是多攢攢靈石帶着她阿孃搬家好了,待在這她生命安全容易受到威脅。
大概是有些地方的藥上不到了,那人放在卞若萱脖子上的手換了一個,這次這人甚至連手都開始抖起來了。
看不慣對方這強弩之末了還要威脅自己的樣,卞若萱開口勸道:“道友,你還是把我這脖子上的手放下吧,不行就不行,別硬撐着。”
“你呢在我這車上待了這麼久,手上的藥也是我給的,我肯定是脫不開干係了。你要是被發現了,我肯定也討不了好。”
“咱們現在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所以能友好相處不?”
那人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正此時,卞若萱的肚子咕嚕了一聲。
“道友啊,你看我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現在還小,還要長身體,你先暫時把我脖子上的的手放下,我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成嗎?”
那人依舊不回話,但手上的力道卻輕了不少。
卞若萱只當他這是代表同意了,徑自取了之前還只吃了一口的東西,繼續啃了起來。
天塌下來也不影響她吃飯,更何況這天還沒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