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最大限度的忽視經脈修復時產生的麻癢,以至於不在位置的狀況下做出不利於養傷的事情,盤膝坐下後,卞若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記憶裡。
不得不說,這招是好用的,因爲專注在以前畫符時的感覺,體內經脈生長時的異樣幾乎都被她忽略了。
說起符文,變肉餡又想起了前幾次因爲卞若蘭而強行解封時,自己畫下的符文。
她記得自己昨天在被三人的氣機鎖定時,也畫過一個。可是昨天那個符文的效果比之前幾次的實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短時間內讓她從練氣期跳到了築基期,越過了一個大境界,這得是多少靈氣啊,而且還沒用多少時間。
可惜那個符文她想不起來了,而且就算想起來了,她也不敢用,雖然現在有用於經脈傷的藥,但她完全控制不了靈氣的涌入,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就麻煩了。
她還是對一開始她畫的那個符文比較感興趣。
仔細回憶之下,她的腦海裡忽然就多了個符文的樣子。
卞若萱仔細比對了那個符文的樣子,在之前整理記憶的時候它並沒有出現過,隱約中她也有感覺,這應該就是前幾次她畫的那個符文無疑。
申氏看到的,就是手上還纏着紗布的女兒在修煉了半個時辰後,忽然睜開眼睛傻笑了起來。一時間申氏有些擔憂,自己女兒該不會是修煉傻了吧。
卞若萱自己傻樂了會兒,才發現申氏盯着自己的怪異眼神。咳嗽了幾聲,卞若萱徑直去了廚房燒水。
藥膏的藥效已經吸收完全了,現在得洗掉了。
申氏對女兒修煉以來的潔癖行爲已經習慣了,即使現在天漸漸的冷了,女兒一天愛多洗澡她也不會進行干涉,只看了一眼,申氏就不再注意了。
總的來說,藥膏的效果還是十分明顯的,雖然現在掉回了引氣期,但卞若萱還是可以內視的。
經脈和丹田處被涌出的大量靈氣撐出的細小傷痕已經重新長好了,與沒有受傷的部分相比,新生的部分還有些幼嫩,但已經不妨礙正常的修煉了。
卞若萱準備趁熱打鐵,再進行一次藥浴,鞏固一下。
不過今天她還是不準備修煉了,經脈傷剛好,還是再養一天來的保險。
但這並不代表今天的時間她就準備浪費了,不修煉,同樣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值得她去做。
比如,她從家族藏書樓裡借出來的書,之前纔看了小半本,現在得看了。
又比如,這次她買的材料比上次要多,可以潛心研究一下怎麼畫出上品的火球符。
最終,藥浴過後的卞若萱還是選擇了看書,畫符同樣是要消耗靈氣的,等自然恢復太慢了,她肯定忍不住想修煉,還是乾點不需要靈氣的事情比較好。
在她的記憶裡,看書的時間其實並不多,在凡界的時候,她倒是看了不少,後來到了修界,就不怎麼有時間看書了。
一則是因爲她忙於生計,恨不得把一個時辰掰成兩半花,能靜下心來看書的時間並不多,知道的知識都是在實踐中獲取的。
二則,書籍其實並不便宜,玉簡就更貴了,除了必備的,她很少花靈石去買這些。
但現在不一樣了,家族藏書樓裡書那麼多,一個靈石也不用花,看來以後可以常去。
看書時的感覺和修煉是不同的,書上的藥草繪製的雖然不如實物來得直觀,前人的有些經驗之談也不一定靠譜,但按正常來說,她可能沒辦法見到所有的低階靈藥,有的靈藥如果沒有用過,也不會知道它的不那麼常見的藥效。
在閱讀的過程中,她發現了許多令她大開眼界的靈藥。
比如一種常用但不太常見的高階靈藥捻茨果,是一種有些偏門的低階靈藥茨藤的果實,可是在她原來的認知裡,茨藤是不結果的。
今天她才知道,茨藤並不是不結果,而是茨藤結果的條件太過苛刻,茨藤需要經歷九次榮枯,才能結出果實。再次之前,結出的果實小且沒什麼藥用價值,只是普通的茨果而已。
看書的時間過得好像比修煉還要快,她幾乎是沉浸在了書本里,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下來了。
這時候,她也不過看到第二本而已。
這個發現新知識的過程着實有趣,她打定主意,在看完這幾本後下次要借幾本關於符道的書來看,說不定能幫助她從另一個角度認識符道。
中午因爲受傷的緣故沒有吃太多,這時候已經餓得狠了,又一次趁申氏不備,卞若萱又搞了點小動作,不過這次是把中午的飯偷偷拿出來吃了。
一頓下來,卞若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一不小心就有點吃撐了。
看她形象全無地癱在椅子上揉肚子的樣子,申氏不由發笑:“萱萱,阿孃做的飯和平時差不多,你怎麼又撐着了?要不以後晚飯阿孃少做點?”
一聽要減自己的飯量,卞若萱也顧不上揉肚子了,證明自己的飯量是正經。
“阿孃,不用減,我今天是因爲手疼沒練劍,所以纔會覺得有點撐。我也就休息這一天,明天我就要繼續練劍了,您要是減了飯量,我會餓的。”
看着護食心切的卞若萱,申氏削了她的後腦勺一下:“你這孩子,到底是像誰了呢。”
這話可沒法接,卞若萱只能尷尬傻笑,搶在申氏之前把碗筷都收了,以此表一表決心。
睡前,卞若萱忽然想起了一件嚴肅的事情,今天她爲了擺脫那個古怪前輩的嘮叨,毫不猶豫地就把卞若蘭和卞佑茗給賣了。這倆要是被那個前輩唸叨的受不了,明天該不會來找她這個罪魁禍首的麻煩吧。
雖說那兩個都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可是,被那個前輩唸叨着,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也說不定啊。
她本人並不擅長戰鬥,那兩個在劍道上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萬一兩人氣急了,在族學拐角套個麻袋打她一頓,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中沒有一個她能打過的,要是兩人一起上,那可就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悲慘局面啊。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明天得好好看看兩人的反應,如果兩人情緒不太好,她就,再和先生請一天假吧。
不過,卞佑茗應該是住在家族內的,今天怎麼就和卞若蘭一起出門了呢?
八卦心不足的卞若萱,很快就把這個疑點拋在了腦後,同時,對自己壞了卞若蘭好事這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