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姨娘是聰慧的人,被上官陶婉一提醒就知道該做什麼了,盯着大肚子她咬着下嘴脣狠心起來:“我求七小姐一定要幫幫我。”
上官陶婉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神情逐漸被慵懶取代,最後眯着眼睛看着對方說:“這個自然,只要姨娘對自己不心疼,倒是可以借用肚子大做文章。我自然會爲姨娘保駕護航,也好一併剷除了周氏這個毒瘤。”
話說着很直白,對於桃姨娘來說一切都再簡單不過了,緊接着上官陶婉給桃姨娘身上扎針,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就開始肚子疼,雖然是假象,可是疼倒是真的疼。
“七小姐,我,孩子不會有事吧?”
上官陶婉點點頭:“放心,不會的,疼是一陣一陣的,很快就會好的。”
這個時候已經叫來了去通知上官天啓了,想到上官天啓知道的話肯定會大做文章,到時候不止是周氏跑不掉,連上官靜玉也是一樣沒好果子吃。
上官天啓知道了桃姨娘肚子疼的不行,着急起來,離生產還有幾個月,現在疼真的不太好。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找了大夫來,沒想到大夫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真的是吃了動了胎氣的東西?”
“是的大人,胎氣不穩,還是先保胎的好。”
上官陶婉眼皮子眨都不眨地聽着,一直沒有說法,而是站在角落盯着大夫露出狡黠的神情。沒想到演的還挺像,說話的聲音都跟老者差不多,真是會裝。
“老爺救我……老爺,肯定有人不想讓我剩下孩子。昨個夫人出了事,今個我就出事了,老爺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不得不說桃姨娘現在的演技非常好,而且讓人應接不暇。不管怎麼看上官天啓都是心疼孩子的,而且他最看重子嗣了,眼前的一切讓他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好,好一個周氏,人都被禁足了還不安分,我倒要看看她還要怎麼害我,還我的孩子。”
上官天啓說完囑咐好大夫,最後一個人離開了院子。上官陶婉看着他走的方向是去往周氏院子的方向,緊接着她對大夫說:“演的差不多行了,不用這麼逼真。”
突然扯掉鬍子的大夫說:“我說七小姐,你說話能不能嘴下留情啊。我可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才願意幫你的。”
說話的人正是獨孤寒,大夫是他假扮的,上官天啓沒有見過他自然不認識。可是上官陶琬沒有想到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大夫。
桃姨娘的症狀有所緩解下,上官陶婉低聲囑咐一番就離開了。帶着獨孤寒直接去抓藥,其實都是一些安胎的補品,爲了不讓上官天啓起疑心她還是讓獨孤寒先走一步。
“你一定要帶着我妹妹完整無缺的回來。”
對於他的話沒頭沒尾的上官陶婉當做沒聽見,好奇的她直接追隨上官天啓的腳步去了周氏的院子。比起之前最熱鬧的地方,現在變成了最冷清的地方,除了周氏的貼身丫鬟之外再沒有了別人。
“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都被禁足了哪裡還有機會對桃姨娘下手。老爺真的錯怪我了,真的不是我做的。”
走到門口就聽到周氏的求饒聲,在上官陶婉聽來一點都不動聽,反而覺得很難聽。越是如此越是想要知道上官天啓會如此處理周氏,休她的可能性不大,送去官府也不可能。唯獨最大的可能就是讓周氏一輩子禁足,剝奪她所有的權力想,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出去。
想死很簡單,絕望的活着纔是最悲慘的,這一點上官陶婉曾經感同身受。
“你哪都不準去,給我好好靜思己過,我不會休了你,這裡就是你的家,也是你的冷宮。以後我不會再看看你,你也不能去看靜兒。”
周氏頓時跟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你憑什麼不讓我出去,你對靜兒太不公平了。我是靜兒的親孃,你憑什麼不讓我見靜兒。要是博弈回來的話他看到你如此待我肯定不會認你這個父親的。”
提到博弈,上官天啓冷哼一聲:“你教出來的孩子沒一個是好的。博弈能不能回來,想不想回來還不一定,我看他已經被邊城的一切眯的鬼迷心竅了。”
“你胡說八道!”
上官天啓仔細打量着周氏,看着她神情渙散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厭惡。最後轉過身去:“靜兒是一定要嫁給二皇子的,失去了清白還有什麼價值。博弈暫時不會回來了,聖上讓他駐守邊城從三個月延長到六個月,還賞賜了他,我不會讓你把博弈也毀了。”
周氏渾身癱軟起來,整個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淡淡地望着對方,神情變得慵懶無辜。到如今才知道什麼是絕望,什麼是希望。她想要的從來都是遙不可及的,不管是感情還是權利,似乎這一切永遠都不會離自個太近。
“你好自爲之。”
上官陶婉聽到聲音特意走開了,在樹底下藏起來,看到上官天啓從眼前走過,她的眼神變得淡漠起來。看着門開着,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周氏,頭髮散亂哪裡有一絲丞相夫人的樣子,看來到現在她是徹底失勢了。
“母親,沒想到你落到這個田地,真是可憐。”
周氏一擡眼就看到上官陶婉心情複雜地別過頭去:“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是啊,這裡是不歡迎我,本來我是不想來的。可是聽說你如今的慘狀特地想來看看,心裡好奇的要命,不來我真的會良心不安。”
上官陶婉的話對周氏來說是個打擊,因爲她只要看到上官套娃準沒好事。看她一副要落井下石的樣子就明白了,本來就恨的牙癢癢,現在落魄了被她奚落,強大的自尊心讓她從地上爬起來,上去就去抓她。
“周氏你也該清醒了。”
說罷,上官陶琬一躲閃,周氏吃痛地跌倒在地。
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神情猶如審判者,她一雙美目冷卻地望着對方:“我告訴你,你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