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站在閨房門口大氣都不敢出,被八小姐看了一眼她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瞥了她兩眼的上官陶琬打趣起來:“讓妹妹見笑了,青女她一直都在院子看護很少出來,我聽說妹妹生病了,紫煙忙着整理家事我就帶着青女來了。”
上官燕搖搖頭,看着羞澀的青女反而覺得而她人老實沒有心眼。
打量着上官燕的病體,上官陶琬疑惑地開口了,看着她並無其他不同,只是臉色難看罷了。爲此她的心情多出了一抹疑惑出來,不好直接問,只能拐個彎詢問起趙姨娘來。
“這幾日沒有看到妹妹,連姨娘的面也沒有見到,莫不是姨娘太忙了?”
上官燕打消了上官陶琬的疑惑,直接指向外面說道:“我娘回孃家去了,莫不是我身子不舒服我也跟着去了。”
“原來是回去探望了,怪不得沒有見到姨娘。”
上官陶琬看着上官燕的氣色不大好,說話也是一點精神都沒有,還未岔開話題就問道一股中藥的味道,爲此她掩着口鼻嗚咽起來:“誰開的藥居然味道如此之大。”
“讓姐姐爲難了,還不是我的身子虛,這幾年一道換季的時候,早晚涼爽就容易如此,夜裡還咳嗽不止,我都習慣了。”
病怏怏的身子沒人會喜歡,看着上官燕習以爲常的模樣頗爲無奈,想來她自個也是無計可施。上官陶琬自然不能領會上官燕的心情,卻知道她此刻心裡定是不痛快的。之所以直接過來了,還不是擔心上官燕一個冷胡思亂想,這一點上還是很相似的。
“姐姐,你說我們女子一定要嫁人嗎?”
忽然提起嫁人,上官陶琬還是被上官燕的想法驚訝到了。她明明是在病中,爲何要說嫁人的事。雖說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要議親,可她如今還不到年紀,不該是爲了終身大事憂愁的人。打量着上官燕的上官陶琬反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說着:“是你跟你說的,莫非你對終身大事有牴觸?”
“姐姐,我從未想過要離開孃的身邊,縱使父親對我有幾分疼愛,我也不覺得我比姐姐你要好上幾分。如果不是我這個身子,肯定也會有人想的法子作踐我。喝藥的這幾天我算明白了,下輩子我可不要託生爲女子。”
“妹妹這是聽人說了什麼,爲何如此悲觀?”
上官陶琬說話的同時臉上露出關切之意,對上官燕的反應很是擔心。如果是她這幾個是萬萬想不到這麼多的,除非有人在她面前嚼了舌根多說了什麼不愛聽的話。
上官燕無所事事地搖搖頭,強撐着身子從椅子上起身,這會子已經變天了,有些陰沉沉的。看着上官陶琬穿的薄紗,再瞧瞧自個身上的披風,她頓時哀愁起來。要是託生爲男子估計娘就不會天天唸叨了。
“妹妹,千萬不要太過憂慮,這對你的身子並無好處。”
上官陶琬見她一籌莫展,蹙着眉頭心神盪漾,似乎就要撐不住了。保不齊是趙姨娘對她說了什麼,不讓她怎會如此。以前的上官燕雖說不是多麼開朗的姑娘,卻是個不計較不在意的女子,跟現在完全判若兩人。
“姐姐,我知道不利於我的康復,可我總是被惡夢驚醒,我擔心,擔心……”
欲言又止的話掐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了,心中的恍惚突然間斷了弦,原本是一籌莫輾,現在更是雪上加霜。爲此她的心緒難平,一時間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上官陶琬聽到哭泣的悶哼,心驚肉跳,還未看到上官燕在自己面前流過眼淚。今日這是怎麼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能自已,爲此只好主動摟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好了燕兒,我的好妹妹,不要因爲天氣不好而感傷,更加不要因爲別人的一句話就跟自己賭氣過不起,不值得。”
“可是……可是那人不是別人……我娘,是我娘說得。”
哭腔伴隨着斷斷續續的句子跳動在上官陶琬的耳畔。這會子她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全都是因爲趙姨娘的緣故,真是沒想到從頭到尾她都是在跟自己的孃親置氣。
“好了燕兒,原來是姨娘的話安你病中憂思,以後可不能如此了,在我面前流淚就算了,以後可不能讓姨娘看見了。”
上官燕不解地擡頭望着上官陶琬,孩子氣地抹去眼角的淚,支支吾吾地言語起來:“爲何不行,我偏要哭給娘看。”
“你真是小孩子脾氣,不說你多大還以爲你是個十歲的孩子呢。”
上官燕聽着上官陶琬的話終於止住了哭,身心舒服輕鬆不少,一邊支支吾吾地解釋起來:“我已經十五了,我可不是十歲。”
上官陶琬哪裡知道上官燕也有心思細膩的時候,以爲她對許多事都不在乎,沒想到面對終身大事居然一刻都不能釋懷,想來她定是捨不得趙姨娘。有時候很羨慕她有孃親可以撒嬌,自己從頭到尾始終是一個人,比起來她要幸福快樂許多。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有,我是在想,其實你比我幸福。”
上官燕不解地看着上官陶琬,對她的話倒是不太明白。自個病怏怏的身子哪裡值得羨慕了,想來也是爲了安慰才如此說的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比起我來你好歹有孃親,難道你不比我幸福嗎?”
上官陶琬的一句話直接堵住了上官燕的悠悠之口。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的確如此,自個有孃親可以撒嬌可以依靠,可她卻是什麼孃親的人。在上官家之所以被欺負也是因爲沒有孃親,如此一來她反而自慚形穢了。
“姐姐,都是燕兒不好,引起你的傷心過往了。”
上官陶琬一派不在乎的模樣,反正她早就習慣瞭如此,有時候一個人太孤單,有的時候獨自一人反而能變得更堅強。她的雙手緊緊握住上官燕微涼的小手信誓旦旦地囑咐起來:“要學會曉知足,知足常樂。”